银蛇剑韩伍名满江湖之时,孟超不知在哪块撒尿糊泥巴玩呢,但就是这样一名残杀师父,屠戮同门,血债累累的亡命之徒此刻却心生悔意,后悔自己为何不好好在小二楼里面待着,硬要跟于毒出来找什么乐子,如今倒好,乐子没找到,自己的小命却得丢在此间。
孟超应对两位肝胆俱裂,招式凌乱的敌人完全游刃有余,即便胜券在握,孟超也绝不会大意轻敌,毕竟很多闯荡塞北的青年才俊往往因废话太多和招摇轻敌而成为他人功劳簿上浓重一笔,自己和义父徐元亨就曾多次亲身教导那些出身名门的高徒们何为“要打便打,废话少叙!”
“跑还是不跑?”这个严肃问题自第三位同伴惨死于孟超刀下之际,就开始困扰着幸存二人。
二人其中韩伍绝非不惧生死之人,相反他十分热爱生活,渴望攒足金银财物,寻个优美僻静之地置田盖房,娶妻生子,享受舒适的美好生活。
如今幸福惬意还未窥见门径,韩伍首先要为自身性命而操心担忧,“死道友,不死贫道!”乃韩伍内心最真实的独白,求生欲望远远大于本就微乎其微的同伴友情。
心无杂念的孟超将一套“舍身刀”施展得淋淋尽致,刀刀凶猛,锐不可当,韩伍二人的守势已是左右支绌,摇摇欲坠,照此下去,不出十招,二人必将落败。
无须多做准备的韩伍卯足真气,长剑之上寒光乍现,如银蛇迅雷出击,银蛇剑素以诡异出奇为致胜法门,然其最后一剑却风格反转,直来直去,平实无奇!
虽然韩伍此剑表面看似简单朴素,实则真虚兼并,已堪得剑术真谛,颇有一丝返璞归真之妙,孟超见韩伍此全力一剑,双色异瞳内白光闪现,手中龙牙短刃施展出《梅华刀法》的“刁”字诀,湛蓝刀刃斜向右下,猛力格挡已近在咫尺的寒光长剑。
刀剑相碰,金属铮铮之声余音未落,湛蓝便轻松斩破银白,孟超手中湛蓝龙牙短刃在此战之前只负责剔骨切肉,砍瓜切菜等粗重之活,如今终于扬眉吐气,一展其遇敌斩敌的峥嵘真相。
孟超对于龙牙能够斩断韩伍手中长剑,即感惊讶又觉理由当然,今晚接连短兵相接,刀光剑影,龙牙短刃刀身之上竟无任何破损裂口,反之韩伍等人手中长剑或多或少出现龟裂残缺。
韩伍手中白银长剑虽非凡品,但远未达到神兵利器层次,多次剧烈碰撞之下,终于难堪孟超之力,龙牙之利,骤然断裂两半。
“难怪徐元亨宁可把内裤都当了换酒喝,也不当它呢!”恍然大悟的孟超再看向手中湛蓝炫黑短刃,内心甚是欢喜。
决心跑路逃命的韩伍岂可错过孟超专注欣赏手中短刃这绝佳时机,手握断裂长剑,运转周身所剩不多的真气,施展轻功,转身便奔向外屋房门。
韩伍师承正统道家门派,根基稳固,轻功扎实,提气纵步之下,呼吸间便疾速冲出门外,令一旁唯一幸存的同伴呆若木鸡。
“见过逃跑之人,没见过逃得如此之快的!”孟超看着身影已然消失于夜色之中的韩伍,感叹其轻功了得,且逃得如此干脆洒脱,乃平生罕见。
孟超有些同情地看向被韩伍遗弃的同伴,该男子脸色惨白,一副无助又痴呆的神色,似乎难以相信自己就这般被同伴无情地遗弃了。
满地鲜血淋淋的尸体之间,血腥臭味弥漫浓重,孟超擦了擦鼻子,冰冷说道:“收拾干净,饶你一命。”
“啥?”男子一愣,万万没想到,韩伍独自跑路,扔下自己等死,却阴差阳错地保全了自己性命。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该男子绝不会傻傻地追问孟超是否说话算数,二话不说,立刻拽起一具尸体的双腿就向屋外拖走。
冰凉尸体拖行之下,在地板留下了一道条形鲜红血迹,男子不费吹灰之力将小封的尸体托至屋外走廊,二楼走廊一段围栏已被横飞出去的吴霞撞断,男子就从该豁口处将小封扔到了一楼地面之上。
昔日一同花天酒地的同伴,此时只能将你尸首抛之于外。
至于早些时候撞断楼梯木围栏跌至一楼的吴霞是生是死,已经无关重要,男子甚至都未向下张望一眼,或是出于恐惧,或是出于不屑。
正当男子翻身走回屋内继续清理尸首之时,忽然一道充满愤怒的桀桀笑声自耳边附近响起:“嘿嘿,好一个赵家弟子!!!当真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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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超自男子拖出第一具尸体时,便快步走向内屋,敲开房门,见湘儿坐在屋内一角死死地抱着郑家兄妹二人,虽然脸色惨白,但并未惊吓过度,精神状态尚可。
心中焦虑尽消的孟超摸了一下脸颊上长长的伤口,表情毫无胜利喜悦,担忧道:“小喽啰都打发了,老大该出场了!”
“还有人?”湘儿惊得花容尽失,今番夜间已接连两拨匪徒至此,难道吴霞真得不肯放过自己么?
湘儿悲从心来,眼泪再次决堤而下,模样说不出的楚楚动人,怀中的郑筠见姐姐哭泣,立刻伸出圆嘟嘟的小手向湘儿脸上泪水擦去,奶声奶气地安慰道:“不哭,姐姐,不哭。。”
湘儿冲着乖巧可爱的郑家兄妹甜美一笑,说道:“筠儿真乖,姐姐不哭了。”
温言安抚过郑筠后,泪眼朦胧的湘儿抬头看向孟超,其正坐在梳妆台铜镜前仔细观察脸颊伤口,湘儿鼓足勇气,眼神坚定地说道:“别再打了,我跟他们走便是,这两个孩子就交托给你了!”
“他俩本来就是我带过来的!”孟超确定脸上只是皮肉之伤,痊愈后应该不会留下伤疤,听见湘儿说话后,便起身走至湘儿身旁,摸了摸郑谦和郑筠两个孩子卷卷蓬松的头发,语气不容置疑却又有几分轻松随意:“起初可能是冲你而来,如今我杀了他那么多手下,他岂肯善罢甘休。如今形势已不是你跟他们走就能解决的了!”
“再者说了,我堂堂塞北恶少孟超从来都是抢别人女人,焉能靠自家嫂子挺身犯险而苟活于世!”
大义凛然的孟超慷慨陈词,一副正派卫道之人模样,只不过语言尚且推敲一番,何为“抢别人女人!”,谁又是“嫂子”?
湘儿完全不明所以,只见孟超咋咋呼呼胡乱说了一通,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外,怎么感觉不像是英雄救助孤儿寡女,而像流氓间抢夺地盘生意。
不想则罢了,稍微想起来,孟超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至斯,强逼迫流氓从军姑且不论,竟连流氓行径都有人呛行!
“亡命之徒就应该去杀人越货,抢什么女人,奶奶的,欺男霸女这可是小爷我恶少的买卖!”
“你抢我买卖,我便要你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