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菲挎着秦扬的胳膊快步穿过走廊,左拐向前走了约十米光景停下脚步,正前方是一间独立的大房子,周围种满了修剪整齐的绿植,秦扬认得这种植物,栀子花,这种花盛开时很香,用开水焯过还可以做菜,味道非常不错。
房门没有上锁,走近些鼻孔中似乎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
陆菲松开挎住秦扬胳膊的手缓步走到门前,伸手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秦扬也拎着蛋糕跟着进门,他已经猜到房间里有什么,刻意放轻了步子。
房间内用的是实木装潢,古朴典雅,房间内光照充足,干燥通风,人进来没半点压抑感。
正前的紫檀木香案上摆放着一张照片,一个纯铜香炉,电子蜡烛,照片后有个白瓷坛子。
照片上女人秦扬认识,陆菲的母亲韩梅,十年前离世。秦扬心头一动,暗忖道,刚才听菲姐说十年前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难道是从她母亲去世后开始?她和老陆之间的关系闹得很僵,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原因……
陆菲从香案上取了三根线香用打火机点着,对着照片拜了拜插入香炉,低声说道:“妈,菲菲来看您了,我带了您最爱吃的草莓蛋糕,还带了男朋友过来看您,蛋糕就是他给您买的,您放心吧,菲菲以后也有人照顾了,最近工作不错,挺顺心的,我已经调到了刑警队,终于如愿了……”
秦扬上前把蛋糕摆在了香案上打开,撮指捏了三根线香点着拜了拜,低声说道:“阿姨,我叫秦扬,祝您生日快乐。”说完退到了一旁,陆菲还在对着母亲的照片碎碎念,她好像有很多话要对母亲说,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秦扬看到老陆走了进来,他看了秦扬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就这样站到了女儿身后,静静聆听女儿碎碎念。
陆菲哭着哭着又笑了,好像说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才笑了一会又掉下了眼泪……时哭时笑,碎碎叨叨,这让默默站在一旁的秦扬心中感慨不已,没想到平日里雷厉风行的陆警花也有这样感性脆弱的一面,从踏入陆家大院开始他心里就藏着一份好奇,可又不能开口去问,该说的时候她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也白搭。
约么过了半个小时,陆菲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伸手勾住了秦扬臂弯转过身来,冷眼望着对面的老陆,缓缓说道:“现在我当着妈妈的面再次向你介绍一下我的新男朋友,他叫秦扬,今年二十五岁,目前在cbt集团申江分部人事部工作,我跟他在一起很好,很开心……”
老陆脸上看不到半点情绪波动,也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正视女儿,一双深邃如古井般的眸子打量着对面的秦扬,仿佛要把他整个人看穿似的。
秦扬很平静,就这样跟老陆对视着,他仿佛可以感受到对方眼神中透出的复杂情绪。
女儿是爸爸的心头肉,如果女儿把男朋友带到你面前代表心头肉至少被人割掉了一半,如果女儿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心头肉又去了一半,能给爸爸留下点肉丝就不错了。
陆胜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在单位是说一不二的大领导,坐拥亿万家产的超级富豪,唯一的心头肉被一个名不见经传毛头小职员割了一半,那叫一个酸爽,偏偏他还不敢发脾气,否则他可能会因此失去修补父女之间裂痕的宝贵机会,很可能也是最后的机会。
“介绍完了,换你陪妈妈。”
陆菲似乎不想跟老陆多说,挎着秦扬的胳膊就朝门外走,刚走出房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菲菲……你会留下来吃午饭么?今天是你妈妈生日。”
陆胜的声音压得很低,三年了,这三年来女儿只会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回家一趟,祭拜完妈妈立刻就走,父女俩形同陌路,女儿今天带着新男朋友回来等同于给了他一个讯号,如果不能牢牢把握他将会抱憾终身。
陆菲后背一僵停下了脚步,沉默了半晌才从齿缝中蹦出一个字:“好!”
两人回到客厅,却没看到小姨,陆菲拉着秦扬到沙发前坐下,伸手从茶几上拿了两个杯子翻转,拿起酒瓶递给了秦扬:“老顽固的好酒,不喝白不喝。”
秦扬接过酒瓶看了看,微笑着说道:“五十年老茅原浆,好东西,听我爷爷说这酒至少要七位数,真开了?”
陆菲翻了翻白眼,说道:“酒本来就是用来喝的,我就喝一杯,剩下的你喝完。”
秦扬拧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酒香从瓶口飘了出来,让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倒上两杯,晃了晃酒瓶,里面的酒已经所剩无几,这一杯酒就相当于喝了一辆中档轿车,想想还真有点肉痛。
陆菲端起酒杯,笑着说道:“来,咱姐俩走一个。”
秦扬也端起了酒杯,跟她碰了一碰,说道:“走一个!”
“别忙着喝酒啊,给你们送下菜来了!”
韩琴端着两个瓷碟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来到茶几前把碟子放下,又摆上了两双筷子。
一碟五香花生米,一碟泡椒炒干牛肉,最好的下酒菜。
陆菲拿一双筷子递给秦扬,笑着说道:“谢谢小姨,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
韩琴笑着说道:“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回来吃,这里是你家。”
陆菲喝了一口酒,说道:“我现在过挺好的,习惯了。”
韩琴轻声说道:“这几年我常看到你爸一个人对着你的照片发呆叹气,我知道除了姐姐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难道你就不肯体谅一下他么?”
陆菲脸上的笑容蓦然一僵,淡淡的说道:“我体谅他?谁又来体谅我?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自由,不需要任何人干涉,他也不行。”
韩琴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父女俩都是顺毛驴,一个比一个倔,也只有姐姐可以把你们拴到一块,她刚走你们就散了。”
陆菲看了她一眼,夹了快干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微笑着说道:“小姨,你是合格的饲养员,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那头顺毛驴就没提过让你持证上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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