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
秦扬皱眉望着手机上的数字，心中很是纳闷，陆警花没头没脑的发来了这么一条短息，是开玩笑还是有其它什么意思？想到这里他双眼骤然一闭，低喝一声：“咔！”
心头瞬间默念出一个数字，五分钟！
闭上眼感受不到画面飞退带来的眩晕，耳孔内似乎能听到阵阵嗡鸣……
睁开双眼，秦扬看到自己坐在接待处的椅子上，对面的程嘉和庄曦正用诧异的眼神望着自己，他讪讪一笑，低声问道：“我刚才说到哪了？”
程嘉嘴角露出一丝捉狭的笑容，低声说道：“你把我们叫过来什么都没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秦扬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再等等，我打个电话。”说完掏出手机快步走向酒店大门，翻找出陆菲的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话筒中传出一个电子合成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手机没信号？”秦扬低声嘟囔了一句，心中暗暗思忖，陆警花该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吧？不行，最好现在就去一趟公安局……想到就做，他转身走到接待处跟两个手下简单交代了几句，一溜小跑出了酒店大门。
秦扬站在酒店门口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刚上车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点开短信看到的仍旧是一组用小数点和逗号隔开的奇怪数字。
“去哪里？”
出租车司机转头问了一句，目光不经意扫过秦扬手机屏，略带诧异的说道：“咦！这好像是个坐标。”
“坐标？”秦扬微微一愣，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数字，果然是坐标，这些用逗号和小数点隔开的数字就是经纬度，他心头一动，对司机大哥说道：“大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查到坐标上的地方。”
司机笑着说道：“办法倒是有，不过坐标上的地方不能出申江市，我这车是两个人开的，到六点就交班了。”
秦扬把手机递了过去，说道：“肯定不会出申江市，你先帮我查一下这坐标上的地方在哪里。”
司机接过手机，又拿起了自己的手机鼓捣了起来，笑着说道：“你运气不错，我手机上的导航软件就能查坐标，一个礼拜前我还不会用这个功能，碰巧上个礼拜我遇到了一个特别客人，就给了个坐标让我开车送他到目的地，我到出租车公司群里求助才知道导航软件上就有查坐标的功能……查到了，西湾路六十八号，振强屠宰场。”
“屠宰场？”秦扬微微皱眉，沉声说道：“好，就去振强屠宰场，麻烦您速度快点。”
“好嘞，您的手机。”
司机把手机递了回来，发动车子朝前方驶去。
西湾路振强屠宰场地处城区边沿地带，是一家挂牌的私营屠宰场，专干宰杀牲畜的买卖，近两年驴肉备受市场追捧，屠宰场也宰杀肉驴，而且宰杀的肉驴的数量隐隐已经超过猪牛，几乎每天都有人运送大批肉驴过来宰杀，啊呜啊呜的惨叫声从早到晚不停。
振强屠宰场后院有个锅炉，二十四小时不停烧着开水，说是为了烫皮子使用，走到屠宰场门口就能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门口的水泥地面泛着一层淡淡的红色，有人发现只要到屠宰场附近手机就会莫名其妙的没了信号，不管什么牌子的手机都打不了电话，人们都推断说这地方杀气太重，路过还要绕着道走。
下午四点半，一辆的士车停在了屠宰场大门外，从车里走下来一个穿西服的年轻人，他拿着手机绕着屠宰场走了半圈，低着头好像在寻找什么，他就是从喜来登大酒店赶来的秦扬，希望能在屠宰场附近寻找关于陆菲的线索。
“奇怪，手机到这里就没信号了。”
秦扬看一眼手机，完全没有信号，连网络信号也没有，他看到屠宰场后面有一栋老旧的两层办公楼，门口停着一辆红头冷藏车，两个男人靠在车头抽着香烟。
一个瘦猴似的小个子，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彪形大汉，左脸颊上有一条斜拉的刀疤，从眉梢拉到嘴角，一看就是个挨过刀的狠角色，两人都穿着天蓝色制服，眼睛有意无意的朝自己这边看，他站在原地略一沉吟，快步朝冷藏车走了过去。
秦扬走到冷藏车跟前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车门上的白漆字，宏利肉类食品加工厂，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小个子男人笑了笑：“请问联系屠宰牲口是在这里吗？”
小个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是来拉货的，其他事情不清楚。”
“哦！那我还是进去问吧。”
秦扬随口敷衍了一句，迈开大步朝办公楼大门走去。
刀疤脸眼中厉光一闪，抬步要追，站在车头位置的瘦猴赶紧跑到他面前伸手拦住，使个眼色摇摇头，刀疤脸顿时安静了下来，冷眼望着走向办公楼的背影。
“奇怪！那小子不是要进办公楼吗？跑到后面去干什么？”
刀疤脸看到那个原本要进办公楼的家伙居然绕到了楼后面去了，目光一凛又要往前冲。
瘦猴伸手一把拽住他衣角，低声说道：“你干什么？”
刀疤脸瞪了他一眼，说道：“那小子有问题，我过去看看。”
瘦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有问题也轮不到你去看，你以为里面郭老大的人都是瞎的吗？”他说的郭老大就是振强屠宰场的老板郭振强，今天是出货的日子，办公楼里至少有不下二十号人，还有专人负责盯着监控设备，就算出状况也轮不到他们两个收货的操心。
刀疤脸这才冷静了下来，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没错，我们两个就是送货的，那小子做什么跟我们没半毛钱关系。”
话刚落音，秦扬已经从办公楼后面走了出来，一只手握着拳头，另一只手上抓着什么东西揣进了口袋，看样子是刚交完水费，他沉着脸一步步走进了办公楼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