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苑扔下箱子要走，小李哀吼，“怎么又来一事，厉总的衣服尺码还没搞定呢。”
沈苑心漾了一瞬，鬼使神差驻足，“需要帮忙吗？”
“苑苑，你太好了。”小李抱着她，可怜兮兮地蹭了蹭，“临时加了节目，sr的老佛爷亲自来了，发布会之后要去骑马，吴秘书不接电话邮件也不回，你帮跑一趟吧，把行程更新给吴秘书，然后要厉总的尺码。”
沈苑杏眸流转，想到和顾乐君的赌约，唇角漾开一抹狡黠的笑，“包我身上。”
她要去探探对方是不是和顾乐君说的一样，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沁香办公楼顶层。
吴秘书在接电话，眉梢嘴角挂着公事公办的笑，似乎一时停不下来。
沈苑在门口踱了一会，直接推开厉博谦办公室的门。
吴秘书刹那花容失色，细高跟敲得大理石地面哒哒作响，“厉总，她……”
扬声器有人说话，是地道的美语，抑扬顿挫。
厉博谦按下静音，眉梢微抬，朝吴秘书清冷一瞥，“出去。”
吴秘书愕然，两步一回头，眯眸瞧了瞧自己老板，又探究地打量沈苑。
沈苑礼貌颔首，对方给了她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搅得她顿时后背嗖嗖发凉。
电话会议还在继续。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语气儒雅内敛，调调比电话彼端还地道。
他谈笑自如，目光扫过来时，沈苑一阵发虚，毕竟是她冒昧打扰了，杏眸左右溜转，漫无目的地打量办公室。
落地窗外鳞次栉比，江城的标志性建筑一览无遗，屋里清一色的黑灰色，简约低奢，越看越有味道。
听了几分钟，沈苑明了个大概。
对方正是sr的老佛爷，sr是老牌的奢侈品百货公司，沁香逼格掉了之后，被很多渠道撤柜，sr首当其冲。
眼下有机会重新合作。
谈判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内容时而正式紧张，时而掺杂几句入时的玩笑。有些梗，对于英语不是母语的人很困难，厉博谦却接得游刃有余。
沈苑暗暗讶然。
办公桌开了盏台灯补光，光影淡淡，把一室的清冷中和了些许。
男人坐在那片鹅黄的光色中，齐整的领口上，喉结随着说话声微动，认真而投入。
沈苑安静地等，杏眸不知不觉中落了星星点点的碎光。
“什么事？”
会议结束，男人清冽的声音荡入耳畔，她才恍然回神。
沈苑公事公办答，“我来要你的尺寸。”
厉博谦眼尾一挑，暗昧抬眸，看到她眼底藏着别有用心的笑。
沈苑没觉得不对，刚刚电话里老佛爷也口头邀请他去赛马，要他尺码，合情合理。
她心安理得继续自己的小心思，若无其事地绕过办公桌，装模作样摸了摸口袋，皱着眉懊恼不已，“哎哟，我来的着急，忘了带尺子。”
顿了顿，她语气轻下来，又嗲又甜，“厉总不介意的话，我当尺子帮你量量？”
厉博谦眉梢压了压。
他最怕麻烦，公私分明，清清爽爽，是他一贯的作风，工作场合越界的，在他这从没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