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生病的她(1 / 1)

沈明裳身子僵住,眼底只剩一片猩红,耳边的风吹树叶声淡去,她听见了哭声、厮杀声、马蹄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狠狠刺激着她的神经。沈明裳眼神渐渐涣散,她以为的,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调整好自己,现在成了一个笑话。

元诚看见沈明裳的异样,心里咯噔一下,忙抬手捂住她眼睛,带她离开这里。

十几个黑衣人,武功算不得厉害,幽寒、幽风两人应付的很轻松,只是这些黑衣人,一旦被制住,立即服毒自尽,完全不留活口。这等干脆利落的自杀方式,瞧着是死士,一旦任务失败就去死。

幽寒、幽风检查这些人的尸体,没有任何发现。

沈明裳呆愣着由元诚抱回主屋,放在床上,眼神依旧没有焦距,只是眼角一直话落泪水。

元诚脱了鞋子,坐到床上,将沈明裳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柔声哄道:“令昭,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沈明裳太过压抑自己的感情,即使在哭,也只是无声落泪,这样下去,铁打的人都受不住。

听着元诚的话,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沈明裳呜呜抽噎起来,先是很小声的低泣,到后来,放声大哭起来。

元诚拥着她,听着她的哭声,心疼地揪在一起。隔壁厢房,晏祈听见沈明裳的哭声,快步走出屋子,往主屋来,他才离开多会,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道。主屋外,幽竹、景笙守在那里,幽竹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下,又说了沈明裳的异常。

晏祈一想,大概明白了,提步往后屋走去,之前听到后面有动静,他没当回事,谁想到竟是有人来刺杀。

景笙扯着帕子,一脸担忧伸着头往里看去,嘴里碎碎念,“小姐一定被吓到了,才会哭成这样,小姐一向坚强,就是三年前,也没见她哭得这么……令人心疼。”景笙担心沈明裳,一时都忘了称呼沈明裳为“王妃”,直接用力以前的称呼。她说的三年前,是老成国公去世的时候。沈明裳与祖父感情最是深厚,老成国公去世时,她没大哭痛哭,在灵堂上,还被老太太攻击没孝心。

这段时日,沈明裳的一些作为,没让景笙知道,在景笙眼里,王妃大概就是那种需要人小心翼翼护着的“弱女子”,会因刺杀、死人被吓哭,事实上,并不是。幽竹心想,王妃哭成这样,只怕不是被吓到的,而是别有原因,只是那原因,她不清楚就是了。沈明裳沉睡时,景笙没在王府,没见过她在睡梦中落泪的样子,幽竹却是见过的。隐隐的,幽竹知道,不管是来这里小住几日,还是王妃现在大哭,都和那次沉睡有关。

两人守在屋外,虽然想法不太一样,但担忧沈明裳的心是一样的。

屋里,沈明裳哭声渐渐便小,断断续续的。元诚拿着帕子为她擦眼泪,看见她眼底红了,几次忍不住想要再点她睡穴,只不过生生忍住了。元诚太清楚了,不让沈明裳哭出来、发泄出来,早晚有一日她能将自己逼出病来。

沈明裳哭累了,睡着了,蜷缩在元诚怀里,元诚一有动作,她便不安静的哼哼。元诚试了两次,不敢再乱动,扯过被子裹住两人,维持着现在的动作,让沈明裳睡一会。

元诚抱着沈明裳,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她安睡。睡梦中,沈明裳皱着眉头,但没流泪,元诚松了一口气时,抬手为她抚平眉头,呢喃,“令昭,令昭……”

不知过了几时,元诚发觉怀里的人身子烫的不正常,脸上浮起红晕。元诚低下头,额头抵住沈明裳额头,“好烫,幽竹,将晏祈找来。”

幽竹听见元诚声音,脚下生风到后面去叫晏祈。晏祈也是半个医痴,对着几具尸体,也不忘研究他们中了什么毒。至于沈明裳那里,有元诚守着,他担心也没用武之地。听闻元诚找他,晏祈立马丢下手中之事,往主屋去。

“找我什么事,小妹怎么了?”晏祈一边进来,一边说道。

元诚换了个姿势抱着沈明裳,方便晏祈把脉,“令昭病了,快来看看。”其实,元诚还是略懂医术的,都说久病成医,元诚的医术,不说包治百病,一般的发热头疼什么的,还是能看的。只是,大概太在乎了,即使看出沈明裳只是发热,依旧担心的不行。

晏祈走到床前,为沈明裳搭脉,一会后收回手,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别担心,她病上一场,有好处。这些日子,她将自己压抑的狠了,身子迟早受不住,她现在能哭一场、病一场,有利无害。我抓服药,熬了为她喝下,再捂着被子发发汗,问题不大。身体上的毛病,我能出手治,心里的毛病,我大概是没办法的,一切看你。”

晏祈看得出元诚心里不好受,没说太多,离开主屋,去配药熬药。

沈明裳热得难受,双手不安分的扒拉被子,元诚只能一遍遍的为她盖好被子,起热的人,最忌再受凉。沈明裳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元诚露出委屈表情,“热——难受——”说着,继续扒拉被子。

“乖,你病了,不能着凉。”元诚好声好气哄着她,就希望怀里的人儿安静点,别一心和被子过不去。

沈明裳嘟嘟嘴,抗议,“我没病,我热,难受——拿走——”

生病的都喜欢说自己没病,看见真是热迷糊了。元诚抽出手,让沈明裳躺倒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吻了吻,“忍一忍,晏祈去熬药了。”

“我不要喝药。”沈明裳继续嘟嘴。

这般可爱模样,与她平日的样子相去太多,要不是她现在病着,元诚少不得想逗弄一番,但现在,他完全没那心思,一心只想好好照顾她,只想看她好起来,看她彻底放下那些还没发生、也不会发生的事。

两个人,一个要扯开被子,一个不让,可怜的被子,就这样被蹂躏。

晏祈熬药的速度很快,小半个时辰端了一碗药回来。元诚扶沈明裳坐起来,靠着他,然后从晏祈手里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递到沈明裳嘴边。沈明裳和元诚喝药,都喜欢一饮而尽,不喜欢一勺一勺的喝,那样太苦。

沈明裳嗅着药味,没喝,将头往一旁偏去,“苦,我不要喝。”这话,满是孩子气,就像小孩子一般,闹着不喝药,非要人哄才喝。

元诚愣了一下,让景笙准备些蜜饯过来,又将药碗递到沈明裳嘴边,“令昭乖,喝完药我给你蜜饯,不苦的。”

晏祈看不下去,撇撇嘴离开,要他说,直接灌药就好了,一口气喝下肚,能有多苦。就晏神医这对待病人的态度,难怪没被姑娘缠上,整一个榆木脑袋,不懂怜香惜玉。

景笙取了蜜饯回来,沈明裳还是不喝药,元诚很头疼,然而,再头疼也只能哄着,况且,他挺喜欢哄着沈明裳的感觉。有时候,沈明裳稳重的让他心疼,一个人,不管是成熟稳重、天真单纯,都和曾经的成长经历有关。沈明裳不过及笄小半年,这般年纪,不该承受太多的。

“令昭,不苦的,喝药好不好?”元诚刻意压低声线,说出口的话,很有诱惑醒。

沈明裳歪着头想了想,“你陪我喝药,我就喝。”

一碗药,最后大半进了沈明裳肚子,小半进了元诚肚子。还好沈明裳喝下的量不少,不然,少不得再弄一碗过来。喝完药,元诚拿过小块蜜饯,喂到沈明裳嘴里,沈明裳连着吃了两块,还是觉得苦,皱着眉头看元诚,控诉,“还是苦,你骗我。”

“不应该啊,这蜜饯还是当初王妃做的呢,很甜的。”景笙端着蜜饯盘子,一脸疑惑看着它。

元诚拿过一块,放进自己嘴里,嚼了嚼。蜜饯很甜,元诚不太喜欢这么甜的东西。

“多吃几块,就不苦了。”元诚又拿过一块递到沈明裳嘴边。

沈明裳扭过头,不吃,“不甜,不吃。”

“嘴里还苦吗?”元诚拿着蜜饯,有些好笑的问她。

沈明裳重重点头,“苦。”

“……”景笙在一旁看着,有些懵,心想这么造作的小姐,真的还是小姐吗。她自小就跟在沈明裳身边,貌似自家小姐不是怕苦的性子啊,以前摆弄药材时,尝药都没露出半点不愿意,现在又是被人哄着,又是吃蜜饯,怎么还会苦。

所以说,这就是有人哄和没人哄的区别。

元诚扯了扯嘴角,低头吻沈明裳,在她惊讶的眼神中,舌尖探进她口中,来了一个深吻。元诚和沈明裳成亲多时,亲热的时候少之又少,平日的亲吻,多是浅尝即止,少有这般深吻的时候。

景笙默默低下头,不敢看。

沈明裳脸颊越来越红,不知是发热的缘故,还是被吻的缘故。在沈明裳感觉快要窒息时,元诚放开她,问,“现在还苦吗?”说着,舔了舔嘴唇。

沈明裳看着他的动作,因为生病掉线的脑子突然回来,结结巴巴回答,“不……不苦了。”沈明裳敢保证,要是她还说苦,元诚绝对会拥着她再来一个深吻,直到她嘴里没有药味。这种“去苦味”的方式,感觉很好,但太羞……耻了点。别看沈明裳先前撩元诚撩的欢快,真到的实战时,其实是个怂货。

沈明裳这会脑子清醒大半,想着自己先前做的事,说的话,直想挖个坑埋了自己。那么作的人,绝不是她。沈明裳赶紧躺倒床上,拉过被子捂住头睡觉。

元诚忍不住,勾起笑,摆手让景笙退下。景笙退下前,将挂在两边的纱幔放下,挡去里面风光。

元诚拉了拉被子,让沈明裳露出脑袋,在她身边躺下。沈明裳浑身难受,想起自己是个病人,忙让元诚去别的地方睡,“别靠近我,小心被过病了,到时又要难受几天。”元诚的身体,自小用药养着,好些药,用在他身上,效果都不大好。普通的风寒,沈明裳一两天几服药就能彻底好起来,元诚或许三五天都不能好。

知道沈明裳担心自己,他若强行在她身边,她反而不能休息好。元诚起身,为沈明裳拉好被子,“我在边上软塌守着,不舒服就叫我。”

“嗯。”沈明裳应道。

元诚走到软塌上休息,沈明裳是真的累了,加之风寒药让人嗜睡,没多会就捂着被子沉沉睡去。元诚听着她呼吸变化,知道她睡着了,想也不想离开软塌,来到床边守着她。一开始,沈明裳还很老实,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然而,没多久,她就开始踢被子了。元诚为她拉了几遍被子,没法,只能脱去鞋子躺在她身边,用被子裹着人,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

沈明裳踢不动被子了,改变策略扒拉自己衣服,元诚只有一双手,顾得上这里,顾不上那里的,没多会,沈明裳的中衣变得松松垮垮,露出漂亮的锁骨。

元诚松开她,为她理好中衣,重新用被子将人裹起来,为了不让沈明裳太难受,元诚将她的手放在了外面。这般做的结果就是,沈明裳没那么难受,元诚难受了。

身上热的人,最喜欢冷的东西。沈明裳不扒拉自己的衣服,她改扒拉元诚的衣服。

“凉,凉……”沈明裳无意识呢喃,一双小手不安分的在元诚身上摸来摸去。

元诚被她摸出一身火,只能看着她咬牙,不能做什么。

“令昭,你真是……”知道怎么让他失控。

元诚的煎熬,沈明裳不会知道,她只知道好凉,想要更多。元诚的衣服被她扒拉开大半,额上沁出细细汗珠,不知是被沈明裳这个“小火炉”热的,还是被她撩拨的。

晏祈配的药,药效很好,折腾一个多时辰后,沈明裳身上温度降下许多,也不再可着劲折腾元诚。元诚试了试她额头温度,放心些许,将人安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在她身边躺下,一起入睡。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屋里点起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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