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深处,原本的水火湖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原本岩浆翻滚的火湖,此刻已经凝固成一片黑色的岩石,那岩石的表面层层叠叠,看起来就像是老年人的皮肤一样干枯,在阳光下闪着黑黝黝的光芒。
另一侧的水湖此刻水面也下降了不少,露出岸边嶙峋的怪石,还有少许奄奄一息的水草。
此刻向湖中心看去,便会看到一朵巨大的蓝色莲花正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那莲花足有数十米大小,巨大的花瓣就像是船帆一样,透明而晶莹,阳光穿过那花瓣之后,在水面上投入一片更大的蓝色影子,就像是另一层巨大的花瓣一样。
在莲花的中央,隐隐有着一抹淡淡的红光,就像是在蓝宝石雕刻出一朵莲花之后,又在上面用红宝石为它制作了一个莲蓬一般。
这蓝色莲花自然便是罗天发现的那座蓝色小岛,在水面下时还没那么显眼,可是一旦离开了水面便化出这等奇景来。
数月过后,这里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只不过那些奇怪妖兽却没有再次增多,仅有的数只,要不死于互相争斗,要不便死在那些精灵的手下。
萧琴看着湖中的那朵巨大的蓝色莲花,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
火湖之中岩浆凝固是因为火山喷发之后,地面之下再没有高温高压的岩浆供应,这岩浆湖自然便会凝固,水湖变成现在的样子,则完全是因为精灵女王阿德莱德正在做的事情了。
传承对于精灵来说极重要,最主要的环节便体现在生命泉水之上。
每任女王的都会得到上一代精灵女王的智慧,用精灵的观点来说,这便等于是女王再次重生一样,所以只要传承不断,他们不会因为女王逐渐消逝的生命而悲哀,因为这样便意味着女王再次成功度过了一轮回,而精灵族会再有近一万年的安静日子。
阿德莱德此刻便一人生活在那朵巨大的蓝色莲花之上,即使对于精灵来说,这个过程也是一项极为严肃的典礼,不允许任何人旁观,据说这里涉及一个极大的秘密,事关精灵族的安危,所以绝对不允许外传。
事实上只有每位精灵王才知道这其中的真正原委。
之所以不让别的族人观看,与其说想要保有其中的秘密,不如说不想让族人们看到他们的王衰弱的样子,就算这是轮回,她们也不想让此刻自己的凄惨模样显露在族人面前。
阿德莱德现在的模样确实十分凄惨,她正在忍受无穷无尽的痛苦,只不过她虚弱的脸上,却露出一丝解脱般的笑容。
这毕竟是传承中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阿德莱德正赤*裸的躺在生命泉水之中,她的皮肤几乎全部溃烂,露出的肌肉上面,同样有一丝丝絮状的东西,显然也处于溃烂之中。
没人知道,能够强力增加人类的生机的生命泉水,对于精灵王者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毒药!
若是想要顺利的完成传承,前任的精灵王必须把自己的血肉完全的融入生命泉水之中,只有这样,新生的王才会保有前世的所有的记忆和能力,这便是每一位精灵王所必须要经历的劫难,这便是精灵族最重要的轮回。
这个过程要维持接近一年,纵使每位精灵王在进行传承时,都会配置特殊的药物来减轻自己的痛苦,可是这种痛苦根本就不是单纯造药物就能抑制得了的,能够逃离这种困境的方法只有一个,那便是死亡。
只要进入生命泉水中的精灵王死亡,传承便会立即结束,而这个时间的长短直接决定了传承的质量,按照精灵王的传承,这时间越长,下一任精灵王能够得到的传承越圆满,所以每一个精灵王都会努力延长这个时间,即使这个过程痛苦万分。
蓝色莲花中,生命泉水现在的面积已经不到原来的一半,那红色的莲蓬便是这汪生命泉水,等到这莲子成熟之后,精灵的传承便会完结。
萧琴看着那美丽若画的宝石莲花,脸颊上突然透出了一抹羞红,她自然记得那个猥琐的死光头,若不是有他,只怕精灵族到现在还在四处寻觅,哪像现在这般,只要紧守阵营,防止外人干扰女王传承便可。
“也不知道这个死家伙现在怎么样?”
萧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轻柔的微风,似乎将她脸上的羞红吹走,却为她带来了一丝凝重。
即使是深处南疆深处,精灵一族也没有断绝与外界的联系,毕竟即使传承成功,他们也需要带着那颗传承珠回到精灵森林,如何不了解外界的动态,那必然会为他们带来许多的变数。
祖神大陆上最近可以用风起云涌来形容,而所有的事情似乎都绕不开一个名字,罗天!
萧琴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性精灵,原本这些消息他并没有资格去听,可谁都知道,若是没有她,这次精灵族根本无法这么顺利的能够找到生命泉水,所以在安德尼长老的默许之下,她总算知道了那个人的消息。
“这个混蛋,实在是太能惹麻烦了!”
萧琴咬了咬红唇,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精灵族有自己的神明,所以对于祖神大陆上的那些教派并没有什么好感,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忽视过这样的一股力量。
一想到罗天现在估计正在被整个祖神大陆上的高手追杀,甚至未来还有可能加入一大批天使,萧琴的心就有些沉甸甸的。
这股力量实在是太过巨大,虽然罗天有着傲人的逃亡经历,可这次毕竟有所不同,那可是整整万名斗圣级高手啊!
精灵女孩的心里再次浮现出那张鸭蛋一般的脸,心里突然间便松驰下来,她直到这时才想起来,那个家伙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即使是她也过了好久才能认得出来,只怕那些神棍想认出他也要费上不少功夫,有这样的优势,那个人又出名的怕死,想来并不会出什么危险。
“真是的!为什么我会担心那个家伙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