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初始弄权(1 / 1)

安澜虽然跟贾赦谈妥了条件,到底没有动手。若只是说帮着弟妹分担,那么王夫人出了月子就得丢手。虽然她说着,这贾府中的东西她没得看上眼的。但说到底,还真有那么一两件东西,是她特别想要的。

一个是开国的时候,老国公弄到手的一个罇盘。看样子,应该是汉代的东西。青铜铸造不说,更是细龙缠绕,精致非凡。

另一个,则是一个小巧的香炉。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出品,只是玉制清澈,看着很是喜人。更让安澜喜出望外的是,那个香炉看功能不仅仅可以散香,更能炼香。是一件筑基期就能够使用的宝器,看着很是符合她的喜好。

原本她可以找人弄了仿品,替换过来就是了。但是,她想让这两件东西名正言顺的进了她的屋子,就必须有名正言顺进入库房拿取东西的权利。

琢磨再三,加上贾赦的要求。她等着个跟伊氏从茶会回来,一下轿子就满脸的怒火。一边的琉璃看着,顿时摸不清安澜在做什么。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就是在茶会上也是很好。怎么这一回家就变得不好了?

安澜没有进侧室,而是坐在正堂靠门的地方喘气,一脸的难看。琉璃弄了茶给她:“太太,这天气热了,喝些茶缓一缓。”

她是好意,但是安澜却手一挥,将茶碗扫落了出去:“我这算是哪门子的太太?是个人都知道,这荣国府只有老太太、二太太。我这算什么太太?不过就是她们家花了一万两银子买的媳妇,装装门面,好让人说这个家到底还是大房当着的。”

“太太!”琉璃被她这么一发作,顿时愣住了。她看了看外面的人,有一些是粗使的婆子还在扫地,她皱了皱眉。安澜指着她:“你闭嘴。想起来我就生气,怎么说我娘家也是世家大族。如何竟让他们家如此折辱了去。一万两银子……说的好听了。欺负我嫁妆少还是娘家没得银钱?这等话她们也好意思往外说,也不看看我进门的时候带的是什么?那是他们家一万两银子能换得来的吗?如今倒是好了,这婚事钉死了来作践了?”

琉璃看着安澜,顿时明白怕是有什么算计。她叹了口气,小心的将地上的茶碗碎片捡起来,这可是前朝青花瓷的。日后还得找一个修瓷的,弄弄才好。她将东西交给一边的小丫头,让仔细包好:“太太歇歇气,这等事情不值得的。气坏了身子,难受的不还是太太自己?”

安澜撇头看她,嘴角微微勾勾指着外面声音尖锐似乎在后面院子住的人,都能够听得清青楚楚:“怎么不值得了?你也是看不起我吧!好端端的一品夫人,闹得连一个五品的宜人都不如。说到底,不还是我娘家至今不在朝内的错。说到底,还不是我命苦。父母接连过去,误了时间。最后只得这般闹心了过来。原本都说了,老太太是个好的。我倒是想的,若是个好的我就当了亲娘待了。可你看看,这满大的院子。那么多夫人太太的,若不是老太太私下允了如何她们都清楚。这荣国府,大房不当家,偏偏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戴上了哽咽:“琉璃……我们收拾东西回娘家去。我那哥哥虽然窝囊了一些,但嫂子是好的。不在这里受着这等委屈。”

琉璃看着她,叹了口气蹲下身:“太太如何说气话了不是,若是受了什么气跟老太太二太太说说去。”

她是故意提起二太太的,安澜啪的一个耳光扇了去,琉璃被打了一个愣直接倒在地上。安澜站起身走了两步正好在门口的位置:“二太太……二太太……她算个什么东西?我堂堂一品夫人,受了什么还得受她一个五品的宜人的说头不成。一个小叔子家的媳妇,管着大伯家的产业也不知道避避嫌。给她谦让了一下,原本想着必然会顺个台阶下了。现在倒好,这月子里面还不放着。她这是个什么意思?还是说,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了,让你在这里给她当说客了?你若是真跟她了,那就趁早滚了过去算了。”

这院子里面吵吵闹闹的,琉璃挨了耳光其实不疼。只是响的厉害,她一个练武的如何害怕这个。但是却在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顿时哭了起来。

“哭哭哭……你有什么好哭的?”安澜正想上前踹她,就听到了贾母的声音:“你这是要做什么?好端端的,作践一个丫头算个什么事情?”

“我那里作践的了她,不过是我的一个陪嫁丫头。这才不过是一年罢了,竟然都向着二太太了……”她二太太的三个字,咬的特别重。贾母听了皱了下眉,让人扶起琉璃:“好生起来回话,这是怎么了?”

她坐在主位,安澜一屁股坐在靠近门的地方。扭着身子也不说话。琉璃看着,低头捂着脸小声道:“先前太太在茶会上,听了些子闲话,生了气。说家里的事情都闹得外面夫人太太都知道了,必然是有人说出去的。气得要回娘家,我说奶奶受气了,就找老太太……二太太的,凭的……”

啪……的一声,只见刚刚端上来的茶碗再次被安澜扔向了琉璃。琉璃躲得巧妙,一茶碗热水直接倒在了一边搀扶她的赖二家的身上。那婆子哎哟哟的连忙告罪下去了,琉璃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身子哆哆嗦嗦的,贾母看到这里。

拍了拍椅子扶手:“到底是什么闲话,你说给我听。丫鬟不懂事,你说说她就是了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这孩子看着一向都是懂事的,你也是喜欢。现在发脾气发作了她,日后心疼的还不是你自己?”

“老太太……”安澜哭号一声用手帕捂着脸跪了下来:

“今儿去茶会,原本一切都好短短的。偏偏就有人议论起来,说我这个媳妇就是老太太为了老爷,花了一万两银子买的。得了便宜愣是有了一品的诰命。就是个花瓶摆设,这家里家外的……家里家外的……我随便一个嫁妆都有一万两了……”安澜低下头痛哭起来,哭了一会儿才哽咽着继续道:

“早晚都是二弟一家的……说我一不管钱,老爷二不管家的。日后怎么的也是扫地出门的……老太太必然是不得已我们夫妻的。若是喜欢,为何让小叔子媳妇管着大伯子的家事。”

她擦了擦眼泪,看着皱紧眉头的贾母,继续火上浇油:“原本这话我是不想说的,早先来了老太太让我管家我推了。一来是我初来乍到的不熟悉,怕弄了错。二来,我觉得弟妹是好心帮忙也不好刚来就夺了去。可说到底,这小叔子媳妇管着大伯家的事情,放在那个人家里都是说不过去的。我原想着,弟媳妇怀孕了就能双方一个台阶。可到底,闹到今天……”

她做了一个狠下心的样子,站起身上前走了两步:“不是我挑拨关系,老太太是没听那些夫人太太的话有多难听。我娘家好歹也是江南大族,一万两买我们刑家的姑娘……这话说是老太太弟妹不知道,我是不相信的。这诺大的院子,我平日里是个不管家的。但凡如何,都是你们在说话。这关上门过日子,如何外面的人比里面的都清楚了?”

贾母看着她那看似委屈,但又有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她皱了皱眉,略一想。前几天她才让人给宫里的甄贵妃递话,是关于宝玉的事情。眼下老大想要谋差事的事情被皇上否了,就能够看出自己那话怕是成了。如此看来,就剩下明证言顺的入住荣禧堂了。

老大两口子,老大本人虽然看起来糊涂,但也是个看着糊涂实际精明的人。如何不明白自己这里头的想法,只是眼下自己挂着一个继母的名分,分不了家。一个孝字,就能够压制的住。这个老大媳妇,看着就是一个精明厉害的。她琢磨了一下,这诺大的府邸,只要到时候抓到错了,还不愁逼着老大让出荣禧堂吗?

这么想着,她抿了抿唇对身边的赖二家的道:“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如何让家里的事情外面都知道了。”

“哎哟……老太太,这怕是外面的人看着我们眼热说的话。太太也是的,竟然当真起来了。眼下谁不知道,二太太生了一个含玉而生的哥儿,端是祥瑞的很。”赖二家的一时间摸不清楚这婆媳俩个人的算计,她虽然在老太太跟前当差,但说到底比不上赖大家的亲厚。

张云溪一屁股坐在就近椅子上,交叠膝盖转动手腕看着带着的护甲。红青的琉璃珐琅,很是精致名贵。她转了一会儿,看着赖二家的:“妈妈说的这话就听不明白了,这人家说的头头是道的。又说了为了大姑娘的事情,花了三万两的银子,比给我这个正经的儿媳妇的聘礼都高。说我这个一品夫人,就是老太太为了面子弄得。便宜的儿媳妇,怕不是要做好面子事情不是?”

她说的尖锐,贾母一时间听得脸上不好看。当年的确是一万块银子的事情不假,但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面子上的活计。但若是这么敞亮出来,还是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皱了皱眉,想到自己的计划:“这等子事情你当了真了,我们家里如何自己过就是了。如何算的别人说的?”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安澜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老太太,我年纪轻这脸皮子薄。老也是个糊涂的,我这里跟老太太说个浑话。这管家的事情,老太太还是好好还给我们大房吧!不管如何,小叔子媳妇管着大房的事情,我们自己家是任人能用。但说到底,放在外面那闲话可就变了味道了。”

“变了什么味道?”贾母脸一横,有些不乐意。安澜冷哼一声:“这小叔子媳妇也是个年轻的,如今又能生养的……那话不是我一个刚过了姑娘的人说的出口的。”

安澜没有说开,但是贾母却想到了。她愣了一下,但是想到外面的那些人家,拍了拍桌子:“行了,这事情我会跟老儿媳妇说的。明儿让人把钥匙、对牌和账簿给你拿过去。至于外面的,眼下我还没死呢!”

说完,贾母就起身扶着赖二家的手臂走了出去。安澜看着她离开,嘴角弯弯起来。用眼神示意琉璃跟了她进去,重新上了热茶。

“可是疼了?”她温和的看着琉璃,琉璃看着善变的自家主子,摇摇头:“不疼,我又不是那捏不动,抗不动的小姐。只是奶奶这番下来,怕是将老太太得罪了。”

琉璃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如何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安澜捏着茶碗盖子,轻轻地一下一下的波动,笑得眉眼弯弯:“你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如何不明白。眼下我是脱不开这个府的,做戏也好看戏也罢,都是剧中的人。想要脱了这局面,就得先做个戏子才好。”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待会儿我赶了你出去,你拿着令牌去码头入坊去吧!”

听到能够进入七绣坊,琉璃顿时跪了下来磕头叩首。曾经她被送到这人身边,一来是下面家主献媚二来就是家主说了,若是能够进入坊内,就给她们正经的嫡系小姐身份。她本身也是不弱,只是家内阶层甚多。一个庶出的庶出,想要脱颖而出便十分困难了。

不出一个时辰,贾母还没有喝下一碗参汤养养神就听说,荣禧堂的那女子碾了自己贴身的丫鬟琉璃出府了。她想了想,看向刚刚前来伺候的赖大家的:“挑选四个相貌好的,给大太太送过去。就说她走了一个,我老婆子怜惜她给她送四个过去。”

“哎!”赖大家的应声点了点头。

安澜闹了一场,就是月子里的王夫人都听了个详细。她虽然气愤,但无奈人在月子里只能忍了下来。但是想到这府里自己的经营,给她的陪嫁周瑞家的使了眼色。算是要在里面,做些什么的意思。

赖大家的领了四个如花似玉的,十四五岁正是年纪的女孩儿过去,安澜正坐在书桌前练字。看着那四个女孩儿,她眼睛一咪咪就明白贾母的意思。

她赶走了琉璃,身边伺候的必然是有空缺需要人补上的。这时候作为婆婆的送人过来,也是常理。她放下笔,看着那四个丫头一个个水灵灵的,都穿着粉色小白碎花的袄子,同色的长裤一看就是□□好的。

她放下笔:“老太太也真是的,我这里头虽然走了一个到是不缺人的。不过想来老太太怕也是我们爷们寂寞吧!”

她说的直白,四个丫头有三个红了脸蛋,一个低下头死活抬不起脸来。

看着这样,她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算了算了,一个个看着都水灵灵的我那舍得。若是送了回去,老太太怕是要生气的。我也是要落下一个不孝的名头,后面正好有一些小院子。你们四个一人一间的,倒也正好。嬷嬷再给她们每人安排一个小丫头,两个人一个粗使唤的婆子,加上院门的四个婆子。这般算上,就按照姑娘的例钱就是了。钱嬷嬷,从我的嫁妆中那四块丝缎,并上每人二十两的银钱给了他们。日后若是你们谁得了老爷的好,我就做主抬了姨娘就是了。只是一点,这前院到底是人多了一些,没得吩咐就别过来。”

赖大本来是想说让人伺候太太,但是安澜嘴快身边的人办事也快,愣是没有给她插话的理由。只得看着那四个女孩儿被领走,去了后面的小院子。

贾母看着回来禀报的赖大家的,她正在吃粥。晚膳因为王夫人月子,贾赦上次那么一闹根本没有办法一起用。她也不愿意看着老大一家闹心,到底是一个人清净。

“她真的全给老大收了房?”贾母对此有些难以置信,这般容易的就给收房了……老大好鱼瑟……几乎满京城的都知道。可是那女子也是年轻的,竟然这般大度了?她一时间,有些不明白起来。

贾赦在姜家用了膳才回来的,安澜一个人弄了锅子涮着吃的开心。看着他一脸愁容的进来,招呼他坐下:“怎么这般脸色?今儿你可是应该高兴的。”

“我高兴什么?”贾赦抖了抖袍子的前摆。

“我撵走了琉璃,老太太就送来了四个姑娘。十四五岁,一个个水灵灵的。我就做主,给你收做了姑娘。”安澜看着他那一脸便秘色的脸色,顿时开心起来。她挽起袖子,涮肉吃的开心。贾赦哼了一声:“你若是不喜欢可以退回去就是了,做什么给我收房?”

“不要白不要的,老太太说是补贴我,却想着是依赖在我身边做个眼线,二来日后有机会给你我之间添堵。我倒是不如一步到位就是了,你没事的看着那个顺眼上了就是。抬个姨娘什么的,举办一个宴会情些宾客,花上个二三万两的银子。若是不满意,就是去外面买个花魁也是使得。”

听着安澜这么说,他抬眼看向安澜:“事情你办好了?”

“只好了一半。”安澜吃了扣肉,放下筷子捏着酒杯:“老太太短时间内是不会放开对庄子、家产的管理的。换句话说,日后你要比的就是要比那边能花钱。至于内里的,老太太短时间内不会动我。但是一旦我犯错,就是找你让出荣禧堂的时候。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加速这个过程。毕竟真正的错,还得从你身上出。斗戏子、玩花魁什么的,才是正理。”

贾赦垂目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最好一年内搞定,我们是我们的将军府。他们是他们的荣国府。军功这种东西……”他勾了勾嘴角:“西北可不安定,军功可是好得。上升一步,就是国公。”

安澜敬了他一下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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