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那双悬在眼眶外的眼球中透发出一种惊惧,看来过去了十几年,还是对那晚的死心有余悸。
“你那个舍友被鬼上身了,要么是鬼幻化成了她的模样,故意吸引你过去。”我皱着眉头道。
“不错,我是往地面上坠的时候才想起来的,那个舍友就住在我下铺,我下床的时候似乎还听到了她说梦话的声音,只是一时疏忽了而已,也就是说,那阳台上站着的根本不是她。”
“那按照你说的这些,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了救小婉,她20岁的生日正好是鬼节那天,那对母子鬼魂可能还会再返回国立大学害她。”
“不错,我想它们还会再来的,小婉是我爸妈唯一的一个孩子了,如果再失去她,他们恐怕就无法活下去了。”
“那它们究竟与你家有什么深仇大怨,非要让你们都活不过二十岁?”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那对母子鬼魂干的话,它们这是要让小婉一家人灭门的节奏,而且还要让老教授夫妻两人遭受最为惨痛的折磨而死。
对于天下的父母来说,还有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为痛心的事情吗?
而推算起来那对母子的鬼魂至少已经存在了二三十年了,它们一开始便有心害人,那身上的戾气得有多重?
我有些不敢想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见过它们的背影而已,生前也没有听爸妈说起过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死后也要把我家人赶尽杀绝。”小芬即使成为了一个鬼魂,还是禁不住泣不成声了起来,“如果不是担忧爸妈和小婉,我应该早已经去投胎了,人鬼无情,继续存活下去还不如再重新为人,忘掉这一切伤心事。”
“距离七月十五鬼节还有五天的时间,没想到小婉的命运这么悲惨,那只缠扰她的小鬼还没有被捉到,又有这样的事情要发生。”我叹了一口气,很是同情那个普通而自卑的女孩。
“白天时你追逐那只小鬼的场景我也看到了,在你误入了女生寝室后,我便悄悄跟上了那小鬼,发现它一头扎进了另一座女生寝室的厕所内不敢出来了,应该是害怕你了,明天我们去将它捉住除掉就是。”
“那小鬼的戾气已经很重了,不能放任它游荡在校园中,否则肯定会出来害人的。不过现在暂时不要顾及它了,你妹妹小婉太可怜了,这个忙我帮了,不过我不敢保证能不能保住她的命,毕竟不知道那对母子鬼魂的深浅。”我沉吟了一下,还是答应帮她这个忙了,因为实在不想那个自卑的女孩就这么死去。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马伦先生您是个好人!如果不是白天在校园里遇见了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芬马上就激动地道。
“呵呵,我是个鬼算,本就是与鬼物打交道的,见到厉鬼作孽岂有不管之理,何况我这也不是为了做生意吗?”我笑着道。
“哈哈,马伦先生这的规矩我懂。”小芬也笑了,从体内分出了一小簇魂火来,放入了我摆在一旁的魂火油灯中。
“哎,你给的魂火太多了,只需要一小丝就行。”我见状急忙阻拦,但还是晚了一步,一般的鬼魂对于魂火都是很抠门的,尽管算阴命花费的鬼火本来就不多,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能恢复过来,可还是没有鬼魂愿意多给我一丁点,它们也知道这是它们的“命根子”。
然而小芬一下给了我一小簇,对它的魂体都会产生不小的影响,若是魂体太过虚弱,可能连投胎的机会都会没有了。
“马伦先生就不要客气了,反正过了这次鬼节我都已下定了决心要去投胎的,而您要帮我这么大的忙,这一点魂火又算的了什么呢。”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收下了,我这里有几颗聚阴丸,你拿着吧。”我点头,从怀中掏了几颗黑色的药丸递给了她,这是聚阴丸,是以特别的手段收集纯净的鬼火祭炼出的补药,能帮鬼魂滋补魂火。
“啊这怎么行呢马伦先生,我求您办事怎么还能收您的东西呢。”它急忙拒绝。
不过它还是执拗不过我,乖乖地将聚阴丸收下了。
而这时,我正想再跟它商议一下鬼节那天具体要怎么做时,房门外响起了其余鬼魂的声音,骂骂咧咧的,说我是在跟里面的女鬼胡搞吗,这么大半天了还不出来,妈的!
“我擦……”我有些无语,知道骂人的都是从远地而来的鬼魂,不了解我的底牌,但也不会跟它们一般见识,便走出房门,道:“都嚷嚷什么呢!今天的阴算结束了,都各自散去吧,可以到下次阴算时再来。”
“什么!我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你说散就散吗?不给我算一算,今天小哥我还不走了!”一个半大孩子的鬼魂闻言后马上叫嚷,年龄比我也小不了几岁,看起来是出车祸死的,天灵盖都缺了一半,身上也满是可怖的伤口。
“马伦先生,算了,我还是走吧,明天我们再商议我妹妹的事情。”小芬见状况不对,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向我告辞。
“不用!一只横死的鬼魂而已,在我的地盘上还想对我呼来喝去吗?”我摆手制止了它,然后看向那半大孩子的鬼魂。同时,身上的那种特殊气势一涌而出,眼神也变的严肃而威严了起来。
俗话说的好,人比鬼凶,诸鬼避之,就是说见到鬼时你要比鬼还凶,才能让它不敢害你,所以这鬼魂见状马上就是魂体一颤,被我的气势所慑了,只好收敛了凶狠,道“好了好了,算小哥我倒霉,小哥我不算了,妈的!”说着,它的鬼影一闪而没,消失在了院中。
其余的鬼魂见状也只好惺惺地离去了。
“马伦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了您的生意。”小芬的语气满是歉意。
“没事,我们还是好好商议一下小婉的事情吧,毕竟人命关天。”我又关上了房门,说道,懒得与那些死了还嚣张跋扈的人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