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1 / 1)

“醒了,醒了。”小兰见到花雪总算睁开了眼睛,喜及而泣,她擦了擦泪。

“花雪,听到我说话吗?”王婶也欣喜地抚摸着花雪的脸颊。

花雪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突然好像想起来骆江松,她一下就坐了起来,可是再一看四周的环境,清醒过来,原来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梦中,并不是现实。

而现实则是她们在这深牢大狱之中,听着四周不时的传来的叹息声,还有小声的哭泣声,看着这昏暗到处散发着霉味和怪味的牢房,又想到石大人跟她说的骆家会满门抄斩的结果,她的心好像跌进了冰窖之中,深深的绝望包围了她。

“小兰……”花雪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很奇怪。

小兰和王婶也望向花雪,不过花雪知道是什么原因,一定是因为被骆夫人死死地掐住了脖子,伤到了她的喉咙了。

见小兰和王婶那关切的眼神,花雪摆了摆手,不想让她们担心,不过花雪现在不知道该跟小兰和王婶解释这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花雪,你这喉咙是怎么了?”王婶见花雪的神色有点不对,不禁担心她来。

“是……骆夫人。”花雪把声音压低,这样她的嗓子稍微好过一点。

“骆夫人?”王婶想到那天晚上骆夫人被两个士兵拖着从她们的面前经过的时候也都吓了一跳,但是没有想到会有花雪有关。

“是啊,她恨我。”花雪对于骆夫人对于自己的感觉心知肚明,她也不想再谈起这些了。

王婶也明白,她点了点头表示也能够理解,只是骆夫人的行为太过了一点,但是现在这些个人的恩怨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王婶一直在等着花雪醒过来,因为她知道花雪一定知道些什么事。

“花雪,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被关这里吗?”王婶隐约中也感觉到了骆府发生的事情可能会严重,不管多严重,她也弄个明明白白。

花雪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了多久的,迟早一天,大家都会知道的,因为她们的时间已然是不多了。

“师傅……小兰……”花雪强忍住泪,把她们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心中“你们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我……”

花雪终于还是没能忍得住,哽咽得说不了话,因为她实在是无法把那残酷的结局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花雪,我们是不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小兰颓然地开口说道,因为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她和王婶已经讨论过种种的可能性,这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可能,可是现在看花雪那么难过,也印证了这个最为可能成为现实的可能。

花雪泪流满面,拉着小兰和王婶的手,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王婶那么坚强的人,花雪和小兰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流过眼泪,可是就在此时,王婶把她们两个搂在怀里,眼泪无声而落,三人紧紧地抱成了一团。

“花雪、小兰。”王婶温柔地摸了摸她两的头“至少在最后的时刻我们还在一起,不是吗?”

花雪看着小兰,小兰也满含热泪地看着花雪,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这狱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能把人生生的变成鬼。

也不知道是谁在牢里说了骆江松犯的是叛国罪,现在整个牢房里已经传遍了,有的人开始向牢头告秘说是知道骆江松的事情,于是那些牢头就把那些愿意说的人都从牢里提了出来。

后来那些人就再也没有回这个牢里,这下还在牢里的人顿时成了热锅人上蚂蚁,一开始还以为那些人被杀了,可是接着有的人却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牢中,说服其他别的人都站出来指认骆江松。

于是骆江松这叛国罪就人证物证俱在,整个丹阳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现在都恨不得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骆江松给找出来,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这样才能解得了这国破家亡之恨。

而花雪对于这件事上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无中生有,都在污蔑骆江松,可是那些人就是想要活命,那骆江松是生还是死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现在整个牢中只剩下了她、小兰以及王婶,在远处的牢房里有时能听见骆夫人疯言疯语还有春梅的轻声劝解的声音,于是她们知道这牢房之中只最后只剩下她们彼此而已。

很快这一年之中最后一个节气到来了——大寒,牢窗外如鹅毛般的雪花被呼啸的北风不断地吹进窗里,花雪三人坐在离窗边最远的地方,紧紧地搂在一起,互相汲取着温暖。

“吃饭了。”牢头今天很早就把饭菜拿了过来“吃饱了,明天好上路。”牢头撩下这句话,就去前面的牢房送饭去了。

没一会儿只听见前面骆夫人的牢房里传来凄厉的哭泣声,而花雪她们都已经木然了。

三人看着面前这一地的散发着香味热气腾腾的饭菜,她们知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她们这被受折磨的日子明天终于到头了。

王婶拿了一个馒头一双筷子递给了花雪,又把同样的一分递给小兰,小兰颤抖地接了过来,滚落的泪水渗入了面前的白面馒头之中。

“吃吧……”王婶也不知道自己能讲什么安慰她们的话,毕竟她们都还那么年轻可马上就要经历死亡了,她都这么大岁数了,按道理也活够了,但是她也怕,她也想活着,可是现在她们的命已经不是自己说的算了。

这时花雪伸筷子夹了一片肉片放在了小兰的馒头上,又夹了一块放在了王婶的馒头上,自己一句话不说只猛啃着那馒头,她现在的心就如同外面的世界一样冰冷一片,因为她心中有数骆江松一定是遭遇到了不测,不然骆江松不会不来找她,就算是死他们也会死在一起,她现在只想明天能快点到来,那么她就可以早点去找骆江松去了。

天才蒙蒙亮,丹阳城城中的行刑台就已经搭好了,监斩官的棚子也好了,行刑台为犯人准备的新的明晃晃的大刀在晨曦的照耀下镀上了一道金边,可明明应该是温暖的淡黄色,此时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反而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夫人”

花雪被春梅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吓醒,她跑到了牢门边,扒着木栏想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牢头们也听到了春梅的声音,只见两个牢头一边解着腰边的钥匙一边急匆匆地往关着骆夫人的牢房走去。

没一会儿,花雪看到了,两个牢头面无表情地把骆夫人从牢房里拖了出来了,花雪就这样看着牢头拉着骆夫人的两只脚,就像是拖死狗一样拖着经过了她们的牢房。

骆夫人脸已经变成了死灰色,可就是这样也也没有放过花雪。

花雪盯着骆夫人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一直好像都在看着她,那恨意好像已经超越了生死,永远都不会消失一般。

花雪一步一步地后退,离那牢门远远的,她从没想过一个人会如此地恨她,以至于死了也还是恨她。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关系了,她也马上要走上骆夫人的那条黄泉路了,只不过一个先一个后而已,她现在还有点羡慕骆夫人了,因为她还要忍受那一刀的痛苦,可能这也算是对于她的惩罚了吧。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丹阳城里一片银装素裹,看上去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美好。

城中行刑台边已经围满了前来看行刑的人们,今天是处斩骆家家眷的日子,大家都想看看这背叛国家的人的下场是什么。

“来了来了”

一辆囚车缓缓地一摇一晃地从远处驶来,里面坐着正是花雪、小兰、王婶还有春梅四人。

花雪、小兰和王婶三人悲伤而又平静地互相依偎,而坐在囚车另一边的春梅则不远地摇着头,嘴里也不知道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砸砸她们这些叛徒”人群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紧接着烂菜叶还有臭鸡蛋乌七八糟的东西如雨点般纷纷地放囚车中砸了过来。

王婶把花雪和小兰护在了身下,而春梅还是无动于衷,反而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捡起那些烂菜叶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花雪窝在王婶地怀里,看着春梅这疯癫的样子,心中也不是滋味,不过马上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她握紧了小兰的手,小兰小声地抽泣着。

囚车停在了临时搭建的刑场旁边,车停稳了之后,士兵们把囚车的锁打了开来,然后把花雪四人押了出来,围观的人群里又发生了恶毒的咒骂声,还有诅咒声。

花雪抬头看了看天,天上太阳正高挂天空,阳光映着雪刺着人的眼睛都睁不开。

她们被反手押上了行刑台,跪在了台上,等待着最后的时刻的到来。

这时,监斩官和太子已经到达了刑场,太子坐了下来,冷冷地看了一眼刑台上的四个女人,然后向着监斩官点了点头。

监斩官站了起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宣判书,大声地宣读了出来。

花雪静静地听着那上面的一个字,都是那些所谓的揭发,所谓的罪证,每一个字都不是真的,可是现在都成了她们的罪证。

当监斩官宣读完了之后,周围死寂一片,可突然人群中发出大声的呐喊,只有一个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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