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开元元年,实则还是先帝在位期间,即小柔和沈洛川谣言横行之时,裕亲王府内小柔和杨允之的互动只是起了小部分作用。还有一小部分成因是当时还是贤亲王的恒正帝帮忙,最大原因,是因为欧阳修的“外甥‘女’”自招与其有染!
虽说应天府最终以证据不足为由,还欧阳修一个“清白”,但是世间的人可不这么认为,包括杨允之在内。杨允之因那年欧阳修对小柔有别样情绪,再看到那个“外甥‘女’”和小柔有七分相似时,他顿时暗自诽谤:好你个欧阳修,活该被人揭发!
不管真相如何,这起事件成功的缓和了小柔和沈洛川之间莫须有的谣言。而作为当事人欧阳修,尽管此刻新帝登基,正式用人之时,他这几年来只能暂时萎缩做人。开元五年的大事件就是,任礼部主考官的欧阳修选拔了苏轼和曾巩!尤其是苏轼,欧阳修阅卷时批为第二,对其文章赞不决口。
当然,这是对小柔和王安石来说的大事件。
王安石当年在‘门’外听了小柔和沈洛川的对话,自然记住了欧阳修和曾巩等人。巧合之下结‘交’到了欧阳修,欧阳修文采飞扬,他自叹不如。那年回京述职时,和沈洛川结‘交’了曾巩,三人结为莫逆之‘交’。屡次科考不中的曾巩,终于在今科中了一甲进士,六月领职去太平州做了参军。
虽然会试时苏轼第二,但恒正帝却不喜苏轼的文,殿试过后,苏轼和曾巩一样仅是一甲进士。欧阳修知道这结果后,看着殿试时的苏轼,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二人同为惊‘艳’才绝之人却只因朝中之人不喜他们,这才让二人无缘前三。更伤心的是,苏轼还未授职,就接到亲娘过世的消息,苏家三父子回老家奔丧去了。
这下。苏轼的仕途有多难自不必说。欧阳修暗暗发誓,自己这三年已经要更加忍耐,爬的更高,待苏轼三年丁忧过后,定要有能力为他好好谋划一番。
对小柔来说,另一个时空的苏轼她不晓得是不是状元,但此时空下的苏轼,绝对有状元之才。知道苏轼不是状元时,她还失落了半晌,后来自我安慰道:状元也不见得就是最厉害的嘛!史上留名的人并非人人是状元。甚至。她此刻也想不起来有名的状元是谁。
小柔不知道的是。历史此番苏辙也是一样中举了。
开元五年年终,沈洛川带着十一岁的杨元至回到了京城。元初已经去了南营,元至明年年初也是要去的。沈洛川明白再不送元至回来,估计小柔宰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刚回京的沈洛川第一站去了裕亲王府。咳咳。因为皇帝在那里。二人商议半晌后,恒正帝最终放弃让沈洛川出任宰相一职。于第二日朝堂上,擢升沈洛川为新任盐铁司使,此职已由国丈吴计相兼任多年。
尽管吴计相知道皇上这是要收拾自己,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近半属下,让刚任职半年的沈洛川渐渐收服。若非知道沈洛川是皇上的人,他自己都想臣服了。沈洛川聪明就不必说了,其稳重程度不下于自己这个,已是‘花’甲之年老头子。除此以外。此人异常仗义。下属或者别的司出岔子时,他会主动帮忙。但凡他接手没处理好的,他更是一力承担所有责任。
这样的人,让人如何不服?
六月初一这日朝堂上,参政知事文敛等人上书弹劾现任三司使吴应达。其中列举了三大致命硬伤。一是身为皇亲国戚,却违背祖制参与朝廷政事;二是利用国长身份非法圈地;三是皇后残害后宫,乃其不教之罪。
在小柔看来,这三宗罪顺序如此‘混’‘乱’。第一条,几年前国舅郭鹏也在做,只不过他‘抽’身的早;第三条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第二条才是罪不可赦的一条!圈地是小事,在圈地的过程中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才是罪不可赦的事!
第三条如小柔所想那般,根本就不是个罪名,吴计相刚提出来,其‘门’下十余人都为其开拖。接着,吴计相当场承认错误,并全力举荐沈洛川继任。
沈洛川顺势为他解围,以国舅郭鹏为例,坦言道:“当年国舅年迈,却仍然顶着风头坚持为皇上效力,实乃吾等争相效仿的对象。吴相不过是以国舅为榜样罢了,如臣这般任‘性’辞官,实不可取。”
最终,此起弹劾事件雷声大雨点小,不过是让吴计相还了圈地,另外补偿了一些钱财。相对于郭鹏隐退后封公的荣耀,吴计相就没了。而沈洛川则顺利上位,成为大恒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二品大员。
事后,小柔郁闷的紧,觉得太便宜吴家了,皇后还好好的呆在宫里呢,甚至有些埋怨沈洛川。
杨允之不想为沈洛川开脱,可他又不愿小柔对政事如此糊涂,最后教导小柔占了上风:“这事不怪沈洛川,应是他和皇上商议过的。不管是吴相还是皇后,当时皇上当年登基之前的强大助力。若非他们,皇上这帝位根本没能力和王爷一争。若是皇上惩罚了吴相,再废了皇后。世人会说皇上乃是宋太祖第二的。”
小柔闷声道:“那素云怎么办?”
杨允之拉过小柔,正‘色’道:“不管我如何宠你,疼你。哪怕王爷对王妃再好,我们都是少数。你就看姚二哥坚持了这么多年,他如今还不是弃了二嫂子,和蓝依好成这样。对贵妃来说,皇上能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如今,你也成长了,不要再把你的想法落到别人头上,我不希望你再为第三个‘女’子这般伤心。”
“我尽量。”
开元六年六月十六,小柔终于如愿产下‘女’儿。
开元七年新年刚过,文相退,王安石再次被越级提升为信任宰相。小柔得到消息时错愕不已,扔下可爱的‘女’儿,去了娘家一趟。
王安石对她没有隐瞒:“皇上早在三年前就开始跟我说变法之事,我只是执行那个人罢了。本来想等几年的,只是皇上因贵妃之死忧伤过度,恐怕活不过十年了。”
两个相爱的人就这样天人两隔不说,另外一个也命不久矣。小柔怒极,想去皇宫杀了皇后,不,杀了吴氏。是的,吴氏并没有死。因为皇长子回京了,皇上看在儿子的份上没有杀她,只是夺了她的皇后之位。
小柔努力压下心中的急躁,问道:“那现在提前了,你们准备的充足吗?虽然我不知道变法的具体过程,但是变法想来是很难的。”
王安石笑道:“是啊,本来就很难。如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有完全之策的,所以早一日晚一日差别不大。”
开元七年三月初一,新法开始实施,只第一条就遭到了文武百官的反对。因为王安石开刀的对象,乃是从文武百官开始。
普通官员虽然钱不多,但却是一直在努力想法子多捞一些。而现在他们那点微薄的薪资,王安石竟然还要百‘抽’一。有爵位的人家就更不必说了,按照王安石的法子,是十‘抽’一。
反对之声处处爆发时,小柔傻眼了。其实,这个法子可是她按照曾经的纳税观点来参考的,怎么就行不通呢?这个法子却深得王安石的心,再借由王安石的嘴下达到皇上那里。
反对声中,刚辞官的前任宰相再次出山,力劝皇上不可如此做法。“皇上治理天下,靠的是文武百官,管的是天下百姓。如此法子,难道是让百姓自管吗?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
还别说,老宰相说的还真没错。尽管小柔知道有不对劲的地方,可她无法解释,只能心焦的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朝堂上,沈洛川自然是站在王安石一方。他接管三司以来,国库有多穷,他是最清楚不过的。现下情形,他隐约觉得跟当年让小柔去赚钱不同。买卖上‘花’钱,是个人都觉得那是天经地义。而如今这般做法,显然是另类强取豪夺。
“小柔,如此做法,直接减少官员的薪酬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烦?”
小柔叹息道:“我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在这里就是行不通。但是你那个问题很好回答啊。别说降薪酬了,就是不涨,大家都没人高兴的,对吧?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怎么才能让人接受纳税的概念呢?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嘛,干嘛只要百姓纳税?什么叫打劫官员,大家一起打劫百姓就是对的了吗?”
杨允之道:“小柔冷静。这不是你的责任,你不必往自己肩膀上拉。皇上既然有心,定有他自己的法子。三哥,你说服皇上,我说服王爷,从我们几家开始做起,你看可好?”
小柔喜道:“好!我们起带头作用,另外,我这些年暗里没少给朝廷钱,现下可以拿到太阳底下晒晒了。”
沈洛川皱眉道:“若是这般行事,皇家之人还好说,你我等人定然成了众人的公敌。”
王安石忙问道:“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