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白马寺除了证严和证宽,其它师兄弟的武功我都见识过,两招能打伤樱灵我不太信。除非慈眉亲自出手,只是慈眉是有德高僧,恐怕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妙阳真人说,慈眉当然不会,何况他年事又高,怎会有精力跟着你们奔泊。另外证严在朝廷辅佐四皇子,证宽是白马寺的主持,两人定然没这些时光跟着你们伺机动手。证字辈的,只怕你还有一人未见过。你想证字辈法号,证本和证末,证严和证宽,证因和证果,却单单只有个证难?我看还有第八人,倘若我没猜错,法号应该叫做证易。
我觉得妙阳真人推断不错。点了点头。
妙阳真人继续说道,证易跟上你,应该是你白马寺之行后,当时见证宽说辞有了用,你和樱灵分开了,那会儿还没动杀机。谁知后来你和樱灵又在了一起,加上樱灵和凌虚道长闹僵,樱灵更是在凌虚前明了心志,永不和你分开,恐怕这时候,证易觉得非要杀樱灵不可了。
我问,那想杀我的道士,又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妙阳真人想了想,此人我可确定是武当之人。若是及早盯上你,除去你便是想赢得这届的武林盟主竞标赛。若是樱灵与她父亲诀别之后,便是樱灵的父亲授意,想杀了你让樱灵死了这条心。
我点头说,那恐怕是后者了,樱灵的父亲当日曾想杀我。
我忽然想到一事,说樱灵和阿芳去了城里,会不会……
妙阳真人说,不会。证易以为震伤樱灵五脏,樱灵难以活命,应该早已回白马寺去了。何况这些日子并没有人来到山顶。
我问,你真能感觉到来山顶的人?不是从茅房院墙洞口看的?
妙阳真人微微一笑,说你出去看看,武家兄弟现在快到山顶了。
我连忙走出去,推开道观的门一看,武正和武义果然刚爬到山顶。他们远远看到我,向我挥了挥手。
我走回来说,真人,原来你会第六感。
妙阳微微一笑,说我可没你那本事,只是和你慧石师伯一样,耳朵比较灵。
武正和武义正好走到门口,只见武正和武义一人背了一个篓子。武正说我娘叫我们给樱姑娘送点鸡和鸡蛋来补补身子。
我连忙道谢,将鸡蛋和鸡收进了厨房。
武正问我恢复得怎么样了,我说没事。武正说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说你只管说。
武正说我上次来替我娘烧香,见你身上不少剑伤,深处达三寸,若是你练了金钟罩,被砍最多伤及皮毛,被刺顶多一寸。
我说你打算传我金钟罩?
武正说,用“传”字可就折煞我了。我想与你切磋一番。
妙阳真人哈哈大笑,对我说你现在剑法有等于无,若是遇到使剑之人,金钟罩的确是对付剑法的不二法门。
武正将金钟罩运气秘诀讲给了我听,我听到不懂之处,又详加解释。直到午时我方全部领会,武正以手代剑,在我身上或砍或刺,我运气不对的地方又一一帮我指正。后来向妙阳真人借了桃木剑来一试,我竟应对自如。
妙阳真人也来了兴趣,说不妨用真剑试试。我有些不自信,说只怕还不能对付宝剑吧。
妙阳真人说有我在这,你还担心会伤了没人医吗?
武正拿了宝剑,说我刺你胸口,小心。
我脱了上衣,按照金钟罩法门,将达摩心经之气聚在胸口,武正一剑刺来,我胸口竟硬抗住了剑头。
我大喜,妙阳真人却说武正,你怕刺伤他,这一剑出得太过小心,你把剑拿来,让我试试。
妙阳真人借过剑,说还刺刚才的位置,说完一剑刺来,我运起十足的达摩心经,喝道,抗!
只觉一痛,剑头刺入皮下一寸,达摩内劲抵住了剑头,妙阳真人剑不能再前行,拔了出来。我低头一看,胸口被妙阳真人刺了个小洞。血从洞口不断渗出。
武正喜道,我遇剑刺,也不过这样大的洞,若是剑砍,最多破点皮。你这算练成金钟罩了。
我说刚才用的是达摩心经,要不我换妙真气看看。
妙阳真人帮我止了血,说妙真气擅防,达摩气擅攻,用妙真气效果可能会更好。
我运起妙真气,说好了,再来。
妙阳真人又是一剑,刺我伤口旁边三寸,只听“当”的一声,宝剑断了。被刺的地方竟是毫发未伤。
武正有点不敢相信,说我练了十多年,竟不如你两个时辰。
妙阳真人对武正说,金钟罩是靠气,你小周天尚未打通,智山已通了大周天,他内功远比你高得多,当然学起来比你快。
我们一起吃了中饭,武正和武义告辞下山。
我对妙阳真人说也不知妙真气能不能抗干帅。
妙阳真人说,并非没有可能。你内功如通乾坤,毛发皆能发劲,名剑也难伤你。
我说什么叫通乾坤?
妙阳真人说,通任督二脉便是通小周天,所有经脉皆通便是通大周天,运气可通浑身血肉毛发,便是通乾坤。
我问,如何通乾坤?
妙阳真人说,内功达到一定的火候,可通乾坤。不过很难,你所有慧字辈师傅师伯内劲都传了你,恐怕也通不了。
我说那天下岂非无人能通?
妙阳真人说有,我所知的便有两人。
我问哪两人,妙阳真人答,太上老君,如来佛祖。
我扫兴的说,那我遇到名剑还是不免会受伤。
妙阳真人笑道,名剑世间本不多,再有,你忘了你打猎受袭是怎么破人家剑法的?
我说弹指飞天?
妙阳真人道,正是。袭你之人所用青剑,我若没猜错,便是三国刘备使用的青峰双剑之一。两把皆在武当,与我妙真道教的七星龙渊剑齐名。你曾用干帅断过七星龙渊,那人与你比剑时便不肯与你剑身向碰。后来你用弹指飞天,将他青剑震脱了手。你需谨记,管他什么名剑,你只需用上弹指飞天,用达摩气震脱他手中剑便行。来来,我陪你练练。
说完妙阳真人又从房里捧出一把宝剑,说这把虽不是名剑,但陪我也有十年了,你用弹指飞天可不能出全力。我答应后,妙真使出剑招,我瞧准剑头,伸指便弹。剑身一弯,妙真又换了剑招。
练了半个时辰,我弹中剑头无数次,角度刁钻的剑招,便运起金钟罩硬抗。如此打法,竟没落下风。
妙阳真人哈哈大笑,说真是难得。少林选你,确实有眼光。
说完又叹道,可惜我妙真剑法不能教你,不然你肯定比我那不肖徒妙妙空人强出不少。
我说是不是因为我是少林弟子,不能教我。
妙阳真人说,妙真剑法不是我小气,其实和你们少林的达摩金刚剑有相同之处。
我说难道也是不能和女人睡觉?
妙阳真人说,要不然,我长这么俊,怎么会一直没讨老婆。
我说那妙手神岂不是剑法也要失灵了?
妙阳真人笑眯眯说,你觉得他在乎吗?你现在剑法没了,你又在乎吗?
我想起樱灵和她肚子里的女儿,昂首道,我也不在乎。
妙阳真人问道,你之前说证宽给了你一本古书,可以查紫剑来历,后来张天师看了后说是本剑谱,可带在身上?若是能练成,那便好了。
我连忙从怀里掏出古书,递给妙阳真人。
妙阳真人翻了翻,说果然全是篆字,一字不识。若真是剑谱,证宽应是担心你和樱灵相好,达摩金刚剑法失了灵,留给你学的。他交代你不可让樱灵知道,只怕还是怀疑樱灵是道派棋子,让你偷偷练习,比剑那一环便可给武当来个措手不及。这本剑谱记载的剑法,虽未必能及达摩金刚剑法,恐怕也算得上白马寺镇寺之宝,不然慈眉不会问禅探你品行。
说完递还了我。
我说如此说来,证宽叫证易杀樱灵的可能性是大了些。不过证严叫证易杀樱灵也有可能。一是我在白马寺不曾见过证易,他是不是跟随证严辅佐四皇子也未可知。二是若证宽在替他师弟证严撒谎,证严确实是杀我大伯之人,证严怕我去京城找他,便派证易找时机杀了樱灵,我定会将大伯的事抛开,先替樱灵报仇,四处寻觅会大手印的人,说不定会去西藏。如此一来,证严便可脱身了。
妙阳真人点了点头,说这种可能确实也有。
证严若是杀你大伯的凶手,在明年比赛之前,绝不会和你动手,能让证宽打消你的怀疑最好,若是你还怀疑,也得想办法与你不见。证易是不是证严安排的,证严是不是杀你大伯一家的凶手,看来只有去京城才能查得出。
我说我想近日动身,若真是他,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若凶手不是他,证易也不是他安排的,我得赶去白马寺找证宽。
妙阳真人说如果证宽仍是骗你,还是派人偷袭樱姑娘呢?
我说,我会告诉他,如果樱姑娘有事,明年比赛我会故意认输。
妙阳真人哈哈大笑,说这招果然厉害。换成我是证宽,听你如此说反而要派证易暗中保护樱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