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计划（５）
这消息太突然了！我怎么都不肯相信！
我这妹妹是非常孝顺的，若不是考虑到两位老人的处境，她早就接受你父亲的建议，和拥军你一起到北美读研了。
而且在回到吉林后，条件已完全改善了，怎么还会‘不见’了呢？
此后的一个多月里，我不断地在熟人中打听姬子的下落。最后还是在chaoxian的一个姬子小学闺蜜中，得到了一个很模糊的信息：姬子可能怀孕了！
我将这消息偷偷地告诉了母亲和我的表兄。
母亲听了，当场又晕了过去。醒来后，母亲已是气若游丝，她挣扎着对我和表兄说：你们一定要倾尽全力，务必要给她找到这苦命的女儿！说完又再次昏厥过去，我们急忙把她送入医院，住了半年才恢复过来。
此后的一年多里，我们发动所有关系，甚至连我和表兄的一些业务关系也帮着我们留意，硬是没半点消息。表兄最后和我商议说：他曾经在吉林省厅里为姬子申办过因私护照，加上在回国前，观东的阿政伯伯也另给她办过因私护照，以及chaoxian的护照，姬子身上就有四本以上的合法证件。再考虑姬子的专业，她若想去一个别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事情。
看来我们只好边找边等她自己跟我们联系了。
直到最近，我才得到了姬子的消息。
当我赶到和她会面后，得知她生活稳定无忧，更发现妹妹变了，变得更成熟、更理智、更自信了！看到妹妹的这个变化和进一步了解了她的处境后，我既伤感、又高兴，同时又我非常放心。
我当时问她：为什么要离开母亲？还这么长时间不和家人联系？为什么选这个地方呆着?
她回答道：只要母亲安全了，我就放心了。她老人家在吉林家里，时刻都会有表兄他们照顾，生活不会有问题。其次是自己的原因，不想给母亲增添烦恼，还是暂时离开的好。最后到这里落脚，是为了方便了解一些事情……
我听了，立即明白了其中的一切，心里不禁唏嘘：这个妹妹啊，还是有此事情没放下哟……
说到这，永男就停了下来。任凭拥军再怎么问，甚至是泪眼婆娑地跟他打恭作揖，或者是给了他其它很多承诺。永男还是没进一步往下说。只是在天亮前，拍着拥军的肩膀示意他回自己的房间去，出门时才说了句：本来我们家的所有人、包括在吉林的亲戚，都已决定不把这件事跟你和伯伯、伯母说的。而且姬子知道咱俩的哥们关系，也再三‘警告’我，若跟你说出她的事情，兄妹就做不成了，就当没我这个哥！
拥军听到这说法，真是有如在冬天被人从头上浇了一盘冷水，颤颤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就是我们掌握的一些关于姬子分别后的情况，但也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后来，在那次的任务结束后的第三个月，zhangchengzen也来了一次。他这次来表面上说是：要沿着他们的领导人曾经走过的路线走一趟，进行考察学习。其实我想是另有一层深意的，这在后面我会跟你详细推敲。
zhang这次来，内保方面还是我带队陪着走。而chaoxian方面也把永男派来了。
当我单独和永男在一起的时候，我专门跟他作了一次详谈。
面对我，永男不好意思像对拥军那样，毕竟我跟他爸妈是同学，是他的长辈。所以当我问他姬子在哪的时候，他只好如实地告诉我说：姬子就在澳门……
永男和姬子这俩孩子确实不错，最大特点就是‘孝顺’，从不顶撞长辈，这一点与家教及养成有关，也和他们那里的风俗习惯有关，这比拥军小子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永男告诉我：他母亲在了解到女儿情况很好的消息后，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后来姬子还将母亲接到了身边照顾了一段时间。
那一天，永男央求我说：伯伯，你千万不要将姬子和母亲在澳门的事跟拥军说。
我问：为何？
永男答：因为老人家和姬子都知道，拥军正在厅里和一个女孩处朋友，而且这女孩姬子也认识，是她公安大学的学妹，人很好，所以不能影响他俩的关系。
哦，原来如此！
此时我才意识到：姬子为何一开始就选择到澳门，原来就是想在最靠近观东的地方，随时打听到拥军的情况啊……
这孩子，你让我这老头能说些什么呢……
最后，我和永男约定：在拥军婚事未办之前，绝不向拥军道明这一切。
而事实上，从那时起，我就多次暗示拥军那小子说：你母亲退休了，你们也早点成家吧，好让她在身体尚好的时候替你们带带孩子。
可拥军这家伙就是藉口多多，开始还以未来媳妇丹雅还在读博的理由来搪塞。结果丹雅去年连博士后论文也已通过了，但这小子还是一点都不上心。
有一次，未来的亲家母在老干活动中心见到了拥军他母亲，就一把拉着说：拥军这孩子怎么回事啊，老出差的。他和丹雅的婚事老这么拖着总不是办法。还意味深长地说：他们家的闺女可不是没人要的，你和老刘可要想清楚了，明年是好年头，咱们就给他们办了吧？不然我和丹雅她爸可要……
总之，我那老太婆就觉得这是‘最后通牒’。回来就向我发飚，弄得我无法招架。因为我一直没把从永男那听到的消息告诉她，直到现在，也还是没和老太婆道明。
今天，这视频突然怎么就冒出个姬子来了呢？难道她知道拥军来办案？难道她和永男突然改变了主意？
后来，我从视频上看到姬子衣扣上的图案，就马上明白了。
这姬子是jin家的人！这个徽章就是他们最高级别的内卫的识别标志，而这案子应该也是他们做的！姬子可能并没料到办案的人是拥军！她这次与拥军应该是不期而遇！
天啊！倘若此案真是他们做的，那阿球这小子还算有运气，他在逃脱前也不至于会吃多大的苦头。那么我们接下来的‘黄雀行动’也就没必要进行了，一切都会通过外事渠道，按部就班地处理好的……
说完以上一切，阿政就长长地吐了口气，他把憋在肚子里几年的话都倒出来了，觉得浑身上下都舒畅了，再憋下去，真可能弄出病来。
陶卓然将手中那瓶顺手从套间中拿出来的纯净水打开后，递给阿政，示意他喝口水润润喉。
看着阿政接过瓶子‘咕咕咕’地猛灌，一口气就把一瓶水喝得精干，陶卓然就笑了起来，说：“还真看不出，大佬的火气还是十八二十呢……”
“唉……就别拿我开心啦，你不知道我为拥军的婚事差点急得要跳楼呢。”阿政摇头苦笑地回答道。
陶卓然也满脸同情地点点头。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陶茵和阿球的婚事不也是一样？特别是这段时间连续遇到烦人的事，弄得他们夫妻整天提心吊胆，母亲大人更是整天唠叨，说他们兄弟俩若不抓紧在她老人家‘眼闭’之前，将两个乖孙的婚事给热热闹闹地办了，她就算下到了‘那里’，也一定会拉上他们的老爹一起回来找你们算账！真是把他们搞得哭笑不得。
刚才，陶卓然听阿政说着说着，都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而阿政更是眼角含泪。陶卓然本来想掏出纸巾递给他的，但又怕他要面子，就没掏出来，自己也只是抽抽鼻子就强忍着听下去。
接下来，阿政说：“此案看来问题不大了，下面的重点是尽快找到阿球就行，所以我考虑将这里的人都挪到珠海去，就近搜寻会方便些。”
陶卓然听了，表示赞成。
阿政又说：“下面要将我的一些推测和大佬你说说，因为你脑袋瓜反映快，你听听我的推测有没可能？”
陶卓然看阿政一脸严肃的，就开玩笑地问：“是什么大事啊，值得你这大神探费神？”
“这事跟我的业务无关的，纯粹是我俩父子瞎操心……”阿政解释道。
“哦？你跟拥军谈过？”陶卓然奇怪了。
“是的，因为此事跟他和姬子的事无关，所以，在几年前陪同zhangchengzen在观东考察完之后，我就将自己的想法跟拥军谈过。可他觉得老爸我是瞎猜，说快退的人了，别老想这些连省领导都不会去想的事！我见那小子的木头脑袋不开窍，就没再跟他深究。现在，把我的推测和这案联系起来，我觉得里面真的可能大有文章呢，咱们一起参详参详好吧？”
‘嗬嗬……’陶卓然听后就笑了起来，说：“参详参详是可以的，但说错了你可别敲我这‘木头’脑壳……”
“看你说的？你若真的是‘木头’脑壳，我就叫阿茵那丫头来敲，谅你也无可奈何！”阿政说完，就‘哈哈’地大笑起来。
接下来，阿政又再戴上口罩，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和陶卓然谈了……
原来，阿政在完成陪同zhangchengzen考察时，在珠海就觉得客人对澳门特别兴趣。其中有些同行不断向他、或者其他同事打听各种细节。当时还以为chaoxian想在开赌方面再往前走一步呢。因为早从2000年前后起，chaoxian就在罗先特别市和香港的Emperor集团合作开设赌场了。随后在大同江的羊角岛宾馆，及平壤的高丽饭店等高级宾馆内，也开设了赌场。这些赌场规模不大，基本都是由港澳两地的专业集团公司来经营的，主要客源也是zhongguo大陆去的游客。在2004年，有关赌场曾短暂关闭，但很快又恢复营业。
阿政因为知道我国是禁赌的，也就将国内对公务员的限制作了说明。这些规定是在公开的，所以阿政也不担心有什么泄密的问题。
但在继续聊下去时，阿政发现：客人的真正话题并不是赌场，而是澳门特区政府的管控能力、社会治安、金融管制、生活成本等等多个方面。还涉及到澳门与国内的关系、与观东的关系，以及外国势力、黑社会组织在澳门的活动情况。所有这些话题，阿政能回答的，就明白地告诉了对方。不能说的，或者自己不了解的，也都明确地向客人表示：他可以向其他部门了解，他们的解答会更准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