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日有所不同的是,今天出来的苏夏然没有在院中看到了晨练的阿楚。心中一阵落寞。却是遇到了正准备往药堂而去的红月和夏轻衣。
见自家小姐整日都板着一张脸,心事重重的模样,红月知道定是因为姐姐的事情,开口宽慰道:“小姐,姐姐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您不必如此忧心。”
一旁的夏轻衣也跟着说:“是啊小姐,阿楚姐姐已经没有大碍了,你这个样子,轻衣看着心疼。”
听着他们俩的的话苏夏然心里也甚是不好受,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有很多话想说,但真的到了开口的时候却又说不出口。
苏夏然最后只是说道:“你们去药堂吧,我去醉春楼看看,若是有什么消息,我在通知你们,好好照看药堂,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我都会解决的。”
红月和夏轻衣郑重的点了点头,让苏夏然自己小心,便往药堂而去。看着他俩离开后,苏夏然也没有多耽误,而是换上一身男装,直往药堂而去。
昨天因为救阿楚心切,苏夏然并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做任何的伪装,便直奔醉春楼。说不定就被一些人认出来了自己是苏家二小姐。
今日再去,自然是要伪装一下自己,一袭男装,风度翩翩的苏夏然刚一出现在醉春楼的门口,就被门前拉客的女子们给拽了进去。
不停的在苏夏然的耳边说道:“哎呀,公子真俊呐,想要什么样的妞,看我行吗?”声音一个个都是妩媚动人,说着还都往苏夏然的胸前凑去。
苏夏然根本就懒得理会她们,用了一些力道,将她们全部推开之后。看着其中一个问道:“你们这里的管事的呢,给我叫出来,我要见她。”
被苏夏然吓到的姑娘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其中一个小声地说道:“公子要找我们这里管事的,我们这管事的就是老鸨啊,昨天有一个不速之客,二话不说将我们才招进来的姑娘带走了,那位爷现在正在跟我们老鸨理论呢。”
另一个说道:“春儿,休要多嘴,是想被老鸨惩罚是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春儿,便也不再开口。生怕自己是多说多错。
苏夏然也不再去看她,而是看着另一个姑娘问:“我问你,你们老鸨现在是在何处?”
被苏夏然震慑到的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只有那个被苏夏然盯着的姑娘不得不开口说道:“在,在招待厅里。”
得到答案的苏夏然也不在理会她们,直接往招待厅而去。只留下一群不明所以的姑娘还在原地,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
等苏夏然到了招待厅后,便看见那个五六十岁的老爷带着随从,正在跟老鸨争论着,说:“我可是付了大价钱要那个姑娘,现在说没就没了,这责任谁担,你们醉春楼要赔偿我十倍的损失。”
老鸨见他完全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便也反驳道;“老爷,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敢接了,什么叫我们醉春楼要赔偿您,昨天那种变数,是我们想要发生的吗,谁知道那个就吊着一口气的姑娘来头倒是不小。”
坐在位置上的老爷也是不依不饶,说:“那也是你们醉春楼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招来这样一个麻烦,服侍我,我不管,今日你若是不赔偿我十倍的违约金,我便赖着不走了。”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老鸨显然是气得不行,一直用手指着座位上的老爷,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对付。
正巧在这时走进来的苏夏然叫他们还在争论,便打断道说:“老鸨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正跟那位爷争得脸红脖子粗的老鸨见门外一位英俊的少年找自己,马上喜笑颜开。端着一张谄媚的脸便走了过去,说:“你长得还真俊,说吧,找我什么事,想让我服侍你可不行哟?”说着还勾起了苏夏然的下巴,调戏着她。
苏夏然最不喜不相关的人碰自己,抬手将这个老鸨的手打掉,厉声说到:“我问你,昨天那个受了重伤的姑娘,你是从哪接收的,谁给你送来的!”
见又是因为昨晚那个麻烦姑娘的事情,老鸨明显是不想再多提,马上又换上了另一副刻薄的嘴脸,说:“这个我怎么知道,而且我们醉春楼向来不问姑娘们的出处,只要是好货色,我们醉春楼都收。”
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问出来,苏夏然也顾忌不了什么了,直接将老鸨挟持住,用从来没有用过的梅花针抵在老鸨的脖子处。
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凉,怕死的老鸨慌张的说道:“哎呦,我说小少年呐,你这是做什么,快把这东西拿开,别吓唬我。”
苏夏然冷着声音说:“我没有吓唬你,这针上面有剧毒,你若不说真话,我立刻取了你性命!。”
听到说针上有毒,老鸨这下可不敢乱动了,看似无害的少年,没想到狠厉起来竟然是这般的可怕。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啊,我都告诉你,都告诉你,你把针放下可好?”
苏夏然压根不吃她那一套,说:“昨晚的姑娘到底是谁送来的,说!”怒喝的同时,将针又抵近了老鸨几分。
吓得老鸨根本不敢动弹,说:“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姑娘的来历啊,要是知道会招惹到这么多麻烦我是万万不敢收她的呀,我昨日也只是看见将她送来的人是一个带着斗篷的老妇人,身边还跟了两个看起来训练有素的男人。’
苏夏然心里一听,顿时炸开了锅,接着问道:“还有别的吗,可有看清楚那个老妇人的模样?”
老鸨却说:“大晚上的那里看得见呐,而且我们醉春楼向来不会打探送货人的来历的。”
苏夏然一把松开了老鸨,将梅花针收回。心里则是想着,那个老妇人,八成就是一直失踪的李文淑,看来,苏夏烟已经跟李文淑联系上了。
好一个狼狈为奸的母女,自己这次是断然不会饶了他们。这老鸨也算是给了自己有用的信息,没再跟她废话,苏夏然便从醉春楼离开了。
想着老鸨口中的两个训练有素的男人应该就是苏家的死士了,昨天在密林中看见了死去的两个,就是被阿楚斩杀的。
苏夏然回到了府中,拿出踏雪剑,背在身后,上次让夏轻衣交代哑巴老头,做好剑鞘以后,已经很好的掩盖住了踏雪剑的锋芒。
看来这一次是要让踏雪剑见见血了。竟然把阿楚折磨得只剩一口气在,苏夏然是断然不会绕了苏夏烟的。并不顾及苏家的苏夏然,提起踏雪剑便往苏夏烟的园中而去。
此时在苏夏烟的院中,李文淑也在,就是担心今日苏夏然会来寻仇,整一日李文淑都呆在苏夏烟这里。等着若是出事,随时让苏夏烟叫老爷来。
而自己就当作苏夏烟的一个仆人的存在。反正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算站在苏风的面前,他也是认不出来的。
苏夏然一脚踹开苏夏烟院中的门,便看见好像早就料到自己今日会来的苏夏烟就那样坐在主位上那个,还冲着苏夏然笑。
苏夏烟昨天之所以告诉苏夏然阿楚的下落,无非就想让苏夏然亲眼看见阿楚被凌辱的情形,好让苏夏然一辈子陷入愧疚之中,这才是最能让她得到报复的快感的,其他的对于苏夏烟来说并不重要。
怒气冲冲的苏夏然看着坐在主位上一脸泰然自若的苏夏烟,说道:“没想到你的心竟然是如此的恶毒,还想要至阿楚于死地,你我的恩怨,我们自己了断。”
“哈哈哈哈”苏夏烟大笑起来说:“你错了,苏夏然,我跟你的仇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不仅是你,只要是你在乎的人我都要他们死,阿楚只是我对付的第一个而已。”
见苏夏烟现在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苏夏然叹了一口气说:“苏夏烟,你既然这样做了,就应该要做好准备,承受我的报复!”
苏夏烟从位置上走了下来,看着苏夏然说:“真是太可笑了,我苏夏烟一直以来都是苏家最受宠的一个,从小要什么有什么,而你苏夏然呢,只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一个从小就没有娘的可怜虫,你凭什么跟我争,你拿什么跟我争!”
从苏夏烟的眼中苏夏然看到了浓烈的恨意和妒意,说:“你就是嫉妒我,你这强烈的嫉妒心,才会把你自己最终推向了绝路,虽然在这个苏家,你一直都针对与我,但我确实从来也没想取你的性命。”
苏夏烟紧接着说:“是吗,可是我却是一心想要你的命呢,我的好姐姐。”
手里紧紧握着踏雪剑,苏夏然继续说:“在我眼里,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我都觉得是小打小闹,
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从上一次,你竟然鼓动然儿来给我下毒,我才不得不正视你,而那件事我最后也没有再追查下去了,不然,你以为,父亲会放过你吗?”
苏夏然的话字字诛心,每一句都仿佛扎在苏夏烟的心上。但此时的苏夏烟只想看苏夏然不好过,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错的。
红着眼睛,对苏夏然说:“这么说,我之前还有感谢你的不杀之恩了?我就不明白了,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就能让那么多人为你誓死效忠,而我身边就没有一个真心的人。”
说道这里,苏夏烟的眼睛流出了悲凉的眼泪,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可怜。苏夏然说:“真心是要用真心去换的。”
一直以来对苏夏烟都没什么好感的苏夏然,这是她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可能是因为自从李文淑出事后,苏夏烟便也变成了跟自己一样,便生出了一丝同情。
不过那一丝同情并不可能消灭苏夏然对苏夏烟的狠,想到阿楚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苏夏然的心便也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