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宁觉得,今天夜里自己能够在皇宫当中,饱览这一出两位世外高人决战紫禁之巅的对决,她来这古代还是非常有收获的。
此时天空一轮明月,因为将近月圆时期,月亮看起来又大又亮,远远望去,月华千里,她抬起头只见这两个人相对而立。
中间远隔着整整一个院子,衣服被风吹起,长袍猎猎作响,看起来二人都是很有气势。
见到二人对恃的场面,白芸宁心中慢慢放下心来,看来刚才那声呼喝并不是发现了自己,应该是白衣人看到对手以后说出来的。
“小姐,咱们都已经被发现了还是出去吧!”
香罗被这声训斥给吓得差点哭了出来,希望白芸宁这时候能够赶紧带着自己先去,省得便被当成擅闯国师住处的罪奴被处死。
“嘘,不要出声!”
白芸宁小声的提醒香罗,懊恼这丫头万一出声惊动了这两个人,那就麻烦了!
可是正在她暗中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行踪的时候,暗夜当中传来了一声冷笑,只见黑衣人看了一眼白芸宁的方向,朝着她喊道:
“小丫头,早就发现你们进来了,又何必一定要躲到柱子后面去呢,若是想看便出来坐在院子里,让你堂堂正正地看一场比武!”
这声音听起来便功力浑厚,而且似乎口音不像西阳国的人。
“君莫笑,你这人讲话好生的可笑,两个女娃娃不过是无意当中闯了进来,你又何必如此威胁恐吓,难道怕一会儿被我打败了,过于狼狈无脸见人了吗?”
白袍的男人笑着开口,白芸宁明白,其实这两个人都已经发现自己和香罗闯进来的事实,只是他们都是高手,并不愿意同自己计较罢了。
“两位前辈,小女子只是因故误闯了观中,却没有想到今夜冲撞了二位,若是妨碍了你们,小女子这就离开便是。”
白芸宁把心一横,反正自己都已经被发现了,预期这样多长下去不如直接站出来,直面这两个人。
便赶紧整理了一下裙摆,走出来朝着这两道人影做了一个万福,脆生生的对二位喊道。
黑衣人听了白芸宁的这话,不由得笑了笑,摇摇头说道:
“小丫头胆子不小,而且还挺有趣的,什么时候你们西阳国的女子胆子都变你这么大了,距离强盛也就就不远了。”
白芸宁听了这话,不由惊讶,待消化了这话中的内容以后,便明白过来,原来这名黑衣人并不是西阳国的人。
可是他大半夜,居然能够溜进皇宫当中找国师比武,难道国师私通外国?
若是如此的话,自己和香罗无意之间撞破了国师的秘密,岂不是难以脱身了。
就在白芸宁皱着眉头思索的时候,身边的香罗也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的对她说道:
“小姐这下糟了,这个黑衣人,很明显并不是西阳国的人,如果他是探子或者奸细的话,今夜咱们两个恐怕都要被杀人灭口,交待在这里了。”
白芸宁对香罗摇摇头:“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香罗只好乖乖闭上了嘴巴。
其实香罗的这番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若这二人真是互相私通,投敌卖国的关系,自己和香罗无意之间知道真相,定然会被他们所杀死了。
白芸宁抬起头看这两个人的神态一个个都是气定神闲,谈笑风生,到并不像是奸佞的人,反而像是两名江湖高手之间约定的比武罢了。
她便没有说话,只是抬起眼睛依旧打量着两个人,果然白衣服的男人在听了香罗的这番话以后,轻轻的笑了,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神情。
白衣人笑看了白芸宁一眼,道:
“小丫头,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说罢,便朝着对面的黑衣男人发过去一个攻势,脸上还如同谈笑一般,怡然自得地同黑衣人说道:
“你看,我就说你会吓到这两个小姑娘,你还偏偏不信。”
对方的黑衣人几个飞跃,便顺利地躲过白衣的攻击,落地以后,不知从何处捻起起一片树叶,朝着白衣人凌厉的飞了过来。
同时依然神态自如的反驳道:
“你们西阳国的女子实在是胆子太小,你看我说的一点都不过分吧,才不过两句话而已,竟然就给吓哭了。”
轻薄的树叶,在黑衣人的手中灌入了内力,立刻变得如同锋利的暗器一般,直接朝着白衣人的面门飞去。
白芸宁站在院子里,远远的就能够感受的很强烈的内力,不由得心中暗叹:
“好深厚的内力,听着两个人的谈话以及比武的态度,还真的是江湖中,快意恩仇的武林高手了!”
不过思索之间,两个人便已经过了数十招,他们的招式招招凌厉,却又每一招都难分上下。
白芸宁看的如痴如醉,觉得这样的比武简直酣畅淋漓,令人痛快。
而一旁的香罗,却吓得只能紧紧抓着白芸宁的衣服,躲在她的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被这两个人之间的打斗所伤。
她打着哆嗦对白芸宁提议:
“大小姐,咱们先去吧,你看这两个人打得这么厉害难舍难分,刀剑无眼,若是误伤了你,恐怕香罗,就罪无可恕了!”
白芸宁听了香罗的这话,知道她定然是吓坏了,便微笑着对她安抚几句。
说实话如此精彩的打斗,可以说是终生难见这么好的机会却偏偏让她赶上了,白芸宁又怎么可能白白错过呢?
等她安抚好了香炉罗的情绪,再次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屋顶上的两个人竟然全都收了攻势,同时击掌三下,仰天大笑起来。
“君莫笑,想不到这才半年不见,你的功夫居然长进,实在是让贫道刮目相看!”
白衣人笑着爽朗地对对面的黑衣人说道。
“原来他们两个早就认识,也不是来喊打喊杀的,只是普通的江湖比试罢了!”
白芸宁心中默默的说道。
“白老道,你也不简单,本来我以为这半年你光顾着伺候皇上,连自己的功法全都忘了,谁知道也进步这么大!”
黑衣人也乐呵呵的说着,说罢两个人便同时从屋檐上跃下,落在了白芸宁的周围。
香罗见这黑白二人从天而降,眨眼之间便落在自己跟前,立刻就想到了自己从戏文当中看到的黑白无常,被吓得当场身子一软晕倒了过去。
“香罗!”
白芸宁扶住香罗软绵绵的身子,希望她不要摔到地上磕坏了脸,便转头看向了落在自己身边的两人:
“两位前辈,既然你们的比试已经结束了,那么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说完,白芸宁便咬牙拎起了香罗的胳膊,准备扶着她一起离开,却不想黑衣人却上前一步挡在了白芸宁的跟前,笑嘻嘻地看着她的脸:
“我说白老道,你看这个小姑娘长得像谁?”当君莫笑看清楚了白芸宁的脸以后,立刻招呼白袍道士过来一起强势围观。
他的这个动作,让白芸宁感觉到非常的无语,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我还能长得像谁,当然不是像我爹就是像我娘了!
虽然心中如此腹谤,却还是客客气气的对君莫笑问道:“不知道两位前辈有何指教?”
白袍男人听了君莫笑的惊呼,便也借着月光看向了白芸宁的脸,当他看清楚她的长相时候,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碧落?”
白芸宁立刻尴尬一笑,心里有一种被雷劈中的感觉,难道认错人的这个戏码,要总是在自己身边上演吗?
“国师应该是认错人了,小女子姓白,是白将军的大女儿,嫡母白苏氏,和您口中的碧落姑娘没有关系。”
白芸宁恭恭敬敬朝着白袍国师行礼,同时自报家门,希望不要让他们误会自己的身份。
万一他们口中的碧落和他们有深仇大恨,自己岂不是死的很冤?
国师脸上的表情很非常震惊,但是当他听了白芸宁自报家门以后,目光中顿时露出了深深失落的神色,摆了摆手对白芸宁苦笑道:
“看来真的是我们认错人了,不过你居然认识我,这倒让我很奇怪。”
白芸宁急忙同国师行了个礼,微笑着解释道:
“小女子虽然初来乍到,但是早就听一些宫女们提到过,在落云观中居住的,便是我们西阳国身份尊贵的国师,我们万万不可过来打扰。”
“所以,你这是来做什么呢?”
君莫笑听了白芸宁这么解释,忍不住出言讥讽。
这个小丫头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么她到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白芸宁听了君莫笑的挖苦,反而抬起眼睛一脸认真的看向他,朝着他轻轻地福了福身,解释道:
“要说小女之所以进了这观中,还是因着前辈的缘故。”
“此话怎讲?”
君莫笑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敢如此揶揄自己,怕被白老道嘲笑,便追问着要求白芸宁解释。
白芸宁笑笑,心中升起了作弄君莫笑的主意,便笑呵呵的朝他行礼,解释道:
“原本我只是在这周围散步,准备回去的时候,却见到前辈一身黑衣,鬼鬼祟祟地进了落云观……”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刻听到了君莫笑的一声爆喝:“你才是鬼鬼祟祟,本君可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见君莫笑暴走,白芸宁装出害怕的样子,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
而国师听了,却邓了君莫笑一眼,对白芸宁继续问道:
“然后你就跟着进来了,你可知道,这落云观是皇宫的禁地,除了皇上,其他任何人都不允许擅闯?”
白芸宁点点头,一脸诚恳地看向国师,紧接着开口对他解释,声音却越来越小:
“小女子知道,此地不能擅闯,可是心中忧虑着国师的安危,所以情急之下,才会带着丫头一起进来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