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宁说完这话之后,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国师脸上的表情,装出慌张的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国师说道:
“这一次确实是小女子莽撞了,并不知道两位前辈在此比武,正所谓不知者不为过,还请国师看在小女子是初犯的份上,饶了我的小命!”
国师听了白芸宁这话,向前一步走到了白芸宁的身边,看着她垂首跪在自己面前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便只好摇了摇头对白芸宁说道:
“罢了,念你初犯,今日我便赦免了你到死罪,但是你要知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夜开始,你便来落云观里跟我学天象推演之术!”
“啊?”白芸宁跪在地上,听到了国师对自己的惩罚,不由得一愣,抬起头来,目光愕然地看向国师。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向自己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难道是因为他想收徒弟了?应该不至于的。
如果他想要收徒弟,直接可以直接张贴告示,相信到时候西阳国一定会有不少的青年才俊,争着抢着想要进宫里来向他学习天象推演之术。
可是现在,国师为什么放着这么多好的人才苗子不用,偏偏让自己一个弱质女流跑来学这些东西呢?
白芸宁觉得国师的这个惩罚非常的不靠谱,甚至觉得他的目的非常诡异。
见白芸宁依然跪在地上,却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不说话,于是便再次向前一步,俯下身来看向白芸宁,宽大的袍袖垂在地上。
“怎么,你不愿意?”国师冷哼一声,皱起眉头对白芸宁问道。
白芸宁见状,急忙摆了摆手,连声开口:“不是不愿意,只是小女子不明白,天象推演之术乃道家精髓,国师为什么要交给我一介女子?”
国师听了白芸宁的追问,看着她晶亮清澈的眸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记忆深处的一双眼睛,沉默了许久以后才轻轻的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说道:
“待你学会了全部的推演的之术,贫道自然会告诉你其中的缘由。”
白芸宁眨了眨眼睛,这白老道的话,说了基本等于没说,让她一个没有任何基础的人,来学什么天象推演之术,简直就如同痴人说梦一般!
白芸宁心中暗自想着,看来自己还是赶紧养好伤,然后找个借口悄悄溜出宫去,只有溜之大吉,才能够甩下自己身后的这些烂摊子。
然后隐姓埋名,偷偷的换个身份,好好的生活下去!
畅想起了美好的未来,白芸宁唇边忍不住扬起了一丝笑意,这笑容更是让君莫笑和国师二人惊讶。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呢?”君莫笑出声念叨一句,立刻伸出手扣住了白芸宁的肩膀,想要把她拉起来。
白芸宁见他忽然朝自己伸手,立刻警惕起来,当他的大手落下,白芸宁竟然机敏的躲闪,竟然躲过了君莫笑的手。
她这灵巧的身手反应,顿时让君莫笑和国师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单薄纤弱的小丫头,居然身手这么好。
而且白芸宁的闪躲激起了君莫笑的胜负心,立刻就换了招式,朝着白芸宁的跟前冲了过去,还不忘出声夸奖白芸宁:
“小丫头悟性不错,居然连白老道刚才的招式都能记得住,若不是身体太差,恐怕早晚超越了我们!”
国师看着白芸宁和君莫笑两个人过招,你来我往的对打了三十多个回合,白芸宁一个失误,便被君莫笑找到了破绽,败下阵来。
“小丫头,身手不错非常得干净利落,不过可惜的是内功却差了不少,若不是身子骨太差,倒也算得上是个练武奇才!”
君莫笑终于顺利的按住了白芸宁的肩膀,一招将她按在地上,哈哈大笑着对她夸奖。
“前辈武艺高强,小女子甘拜下风!”白芸宁立刻开口,不忘赶紧对君莫笑夸奖一番。
这话让君莫笑听得甚是开怀,笑着拍了拍白芸宁的肩膀,对她说道:
“本君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么聪慧的小丫头,奈何西域的女孩子虽然胆子大,却太蠢了,不如你就随本君回西域去,本君亲自调教你武功。”
国师听了君莫笑在自己面前,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意图拐带自己的弟子,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对君莫笑提醒道:
“君莫笑,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意图拐带我们西阳国的未来王妃,看三王爷回来怎么收拾你!”
君莫笑有些意外,看了国师一眼,又指了指白芸宁,不可思议的问道:
“什么啊,你说这个小丫头就是皓儿的未来王妃,这事皓儿知道吗?”
国师早就预料到了,君莫笑会有这样的反应,微笑着点了点头:
“自然知道,而且婚事还是三王爷亲口向皇上请旨的。”
“不可能,白老道,你可不能这么框我,虽然我和皓儿,也有数年未见,但是他的性格还算了解,怎么可能会看上白伯然的女儿?”
君莫笑开口反驳,提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君正皓会娶白伯然的女儿,这与他来说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国师听了君莫笑的话,不由笑笑,一脸揶揄的看向他,对他说道: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反正缘分这个东西是十分玄妙的,不然的话,你怎么会放着好好在西阳国王爷不当,偏偏跑到西域去做个你的西域魔君呢?”
“你这个白老道真是讨人嫌得很,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提他作甚,再说了本君向来不喜欢那些朝堂斗争,哪里有快意江湖来的自在!”
君莫笑摆摆手,对于白老道动不动就揭自己老底的行为非常有意见。
白芸宁听了这两个人的对话,顿时心中更加奇怪起来,既然国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未来王妃,又为何一定要向自己传授天象推演之术呢?
而眼前的君莫笑,听起来似乎和皇室也有些渊源,而且和君正皓还挺熟。
可是为什么白芸宁搜寻了半天,在原主的记忆中,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君莫笑这个名字的信息?
“两位前辈在说的话,为何小女子一句都听不懂呢?”
白芸宁开口问道,此时她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限的怪圈当中。
围绕着自己的是一个又一个谜团,但是如何才能够解决这些谜团,这似乎是眼下非常紧要的事情。
国师见白芸宁如此疑惑,便指了指君莫笑,对她解释:
“这位是皇上的弟弟,君莫笑,曾经的逍遥王,不过后来被西域女子拐跑,到魔宫做了魔君。”
“原来如此。”白芸宁轻轻颔首,没想到关于君莫笑的身份,竟然是皇宫里的一桩旧事,也难怪原主不知道,恐怕当时自己都还没有出声。
在国师像白芸宁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以后,便抬起手在白芸宁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笑嘻嘻的说道:
“小丫头,论辈分而你也应该叫我一声皇叔!”
白芸宁只好点点头,朝着君莫笑作揖:
“臣女参见魔君,只是我和三王爷并没有行大礼,还不能叫您皇叔。”
君莫笑这些年在魔宫里,被下面的子民宠坏了,还是第一次遇见像白芸宁这样的小丫头,不怒反笑:
“小丫头确实性格古怪,不过本君喜欢,你说的不错,反正也没和皓儿成婚,不如随本君回西域,做本君的小夫人怎么样?”
“纳尼?”白芸宁在这么一瞬间顿时大脑空白,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君莫笑的话。
便询问的看向国师,国师点点头,示意她,刚才君莫笑的话,白芸宁并没有听错,而且还不忘开口补刀:
“小姑娘,你这性子和君莫笑的夫人青夭有点像,我想日后去了魔宫,你们定然会相处愉快的。”
“呵呵……”白芸宁心中干笑一阵,难道国师这是在说冷笑话吗?
“怎么,你不愿意?”君莫笑见白芸宁垂首不语,便俯身看向她,看她这副模样,好像是真的不愿意。
白芸宁只好心中叹了口气,对君莫笑道:
“小女子谢谢魔君美意,只是三王爷出征前叮嘱我,好好的住在春华宫中,等王爷凯旋之日,便立刻娶我过门。”
见白芸宁提起君正皓做挡箭牌,君莫笑了然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看来你是对皓儿有点意思,也罢,本君向来不屑干这种拆人姻缘的蠢事,就勉为其难地收你做了徒弟吧。”
“那就谢魔君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见君莫笑松口,答应收自己为徒,白芸宁心中立刻闪现了一个念头:
我现在身中奇毒,很可能就活不了多久了,看这个魔君好像是个野路子,不如趁机讨好,以后说不定能弄到个解毒的法子!
君莫笑见白芸宁如此懂事,立刻拍拍手哈哈大笑:
“好,好徒儿!”
国师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君莫笑没事就喜欢抢自己的东西,现在连个徒弟都不放过了!
“罢了,今夜已经晚了,不如宁儿你先回去,等明日用了晚膳,便过来找我,我先教你夜观天象。”
国师开口,让白芸宁先回去,白芸宁立刻配合的朝着国师鞠了一躬:
“那小女子就先回去了!”
说完,便好像怕国师反悔,急忙扶着晕倒的香罗,朝着落云观大门退去。
待这主仆二人走远,君莫笑才走到国师身边,对他问道:
“白老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知道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胡乱收徒弟的人,今日为何要收下这个丫头,还要教她推演之术?”
国师闻言,停下自己的脚步,转头看着君莫笑的脸,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才开口对君莫笑回答道:
“自然是为了西阳国的江山。”
闻言,君莫笑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相信,西阳国的未来,竟然会在这个单薄的小女子身上。
“有何凭证?西阳国的未来会靠一介女流,简直要贻笑大方!”君莫笑不死心的追问。
国师淡定回身,口中慢慢的吐出几个字:
“卦象显示,似是故人来。”
说罢,便慢慢的走上台阶,稀疏的树叶遮挡了他的身形,眨眼之间,就已经进了内室,只剩下君莫笑立于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