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喜欢啊。”
“但是这个专业在现在并不吃香。”他笑着说。
“可是我有梦想啊,想以后等开个画展什么的。”
“你爸爸看样子可不是一个能让你学这种不容易找到工作的人,你怎么说服他的?”顾承泽像是对我学画画这件事很敢兴趣。
每当别人一问起我画画,我就话变得多了起来:“他刚开始确实不同意,可是后来我就在家里闹绝食。”
“你还绝食?”顾承泽挑了挑眉。
“对!我不仅绝食,还自杀吓唬我爸。”说道这儿,我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我爸亲生的啊,我爸没办法,最后让我去学了。”
顾承泽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本来我选这个学校,是因为听说这个学校的国画是‘精’品课程,后来来了才知道,讲的好的老师,就那么几个,还都是外聘的。”说道这个,我就泄了气。
‘门’忽然被人敲了敲,顾承泽说了一声进来。
是牛排做好了,服务员端着托盘放到了桌子上。
因为顾承泽点了一瓶红酒,服务员为了营造气氛,还特意拿来了一根小蜡烛,‘插’在烛台上。
水果沙拉放在红酒的旁边,看起来特别‘浪’漫。
等服务员出去以后,顾承泽给我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拿着杯子朝我举了举。
虽然我喝过红酒,可是82年的拉菲还从来没喝过,只是听说价格贵的吓人。这么贵的酒,应该很郑重的喝才对,这得是男朋友带着‘女’朋友来的。虽然顾承泽总是在说我是他妻子,可他在我看来,就是比陌生人好那么一点点,绝对到不了男朋友的地步。
于是我端起红酒杯子,仰头一口喝了下去,根本没有跟他碰杯子。 顾承泽映着烛光笑着看我:“你这么急的喝下去,等下还能喝么?”
我摇摇头:“我没有酒量啊,再喝就醉了。”
顾承泽听我这么说,也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入乡随俗,你怎么喝,我就怎么喝。”
他这么说,我心里又有点觉得过意不去。本来他是想着能跟我慢慢喝一杯的。可是我真的不想跟他一起喝酒,所以这会儿我主动跟他聊天,来降低自己心里的愧疚感。
“你说你活了好多年,那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啊?”
“你想听?”他拿着刀叉,将九成熟的牛排切好,然后放到我跟前。
他这么绅士的举动,让我刚刚的愧疚感更深了。于是狠狠点了几下头,十分配合他。
这下他倒是笑了:“那么老的生活,说了你也不会感兴趣,还是跟我说说你画画吧,我觉得你说画画的时候,你‘挺’高兴的。”
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会刚刚刻意把话题往画画上转,原来他一直在迁就着我。
如果他不是一只鬼,他这么体贴绅士,肯定受好多‘女’孩子喜欢。我有些惋惜的说:“你要是不是鬼就好了。”
他切牛排的手一顿,脸上僵硬了片刻。
我赶紧解释:“如果你不是鬼,肯定很多都追你。”
顾承泽继续切牛排,声音渐渐冷了下来:“如果可以选择,我也想像个正常人一样过生老病死,然后再过下辈子,可是我根本没有选择。”
“是谁杀了你?”我忽然想知道这个问题,经常听老一辈的人说,只有冤死的人,才会没有办法投胎,那他肯定是被杀的。
顾承泽将切好的牛排递给我:“今天是我跟你第一次约会,不要谈这么沉重的话题,谁杀了我,你迟早都会知道的。”
我咬着九成熟的牛排,哦了一声,听出他语气里带着一股没落跟沧桑。记得他说过,他在这个世界上待了几千年了,那他岂不是时不时的就要忍受这种没落跟沧桑?
“顾承泽,你要我帮你找的东西,是不是可以帮你找到杀你的人?”我忽然看着他问。
他点点头。
“如果找到杀你的人,你报完了仇,是不是就可以安心的去投胎了。”我又问。
“你想让我投胎,然后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顾承泽放下了正在切五成熟的牛排,淡淡的问。
我是这么想的,他能投胎了,就意味着我也自由了。这岂不是两大欢喜?
“别想了,潇潇。杀我的人,把我埋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他安安稳稳的过着太平日子,算算都有两千多年了。我连自己的身子都找不到,怎么跟他斗。”他轻轻叹了一声,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可是现在好歹我能出来活动了,等我找到我的身子,才能有几分胜算……”
“那你什么时候能找到身子?”我急了。
“我也不知道。”他继续切他的牛排:“所以潇潇,在我没有投胎之前,你只能做我的妻子。也就是说,你一直都会是我的妻子。”
我哦了一声,低下头咬着牛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亏待你,你放心,我会让你过上好的生活。”也许是他看出我不高兴,所以说话来安慰我。
我也不敢再多想下去,毕竟他跟我心有灵犀,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这顿饭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把他吃完的,等出了尚品,顾承泽开车送我回家。本来我的意思是在路口放我下去就可以,可是顾承泽说我是他的妻子,哪有把妻子放在路口走人的,这不合他们那个地方的习俗。
也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车子上,我将这几天跟顾承泽认识以来发生的事,都细细回忆一遍之后,对顾承泽竟然有种深深的愧疚感。
虽然顾承泽抢占了我的身子是他不对,我本来应该厌恶他的,后来又吓我好几次,按理来说,我应该更加讨厌他。可是今天在学校了里,他帮我除掉了那个红‘花’上的脏东西,又跟我说他等了我十年,十年之后,才占了我的身子,还让张校长送了我一套房子,又再餐厅里表现出那种沧桑跟孤独感,我竟然觉得他‘挺’可怜的。
如果他前几年就占了我的身子,说不定早就可以在阳间活动,也许现在他都可以投胎重新做人了。
我歪着头看着正专心致志开车的顾承泽,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受。一方面怪他把我牵连进来,一方面又为他对我做过的事感到感动。
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自己也不清楚了。
等他把车子开到我家小区的‘门’口,对我说:“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先好好的睡一觉。这几天先不要回宿舍拿资料,等我说让你回去了,你再回去。”
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今天去学校干什么。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竟然连自己最想拿的资料都给忘记拿了。
那些资料是复习用的,本来是想着多看看以后考试能好过一些,现在张校长连房子都愿意送我,怎么可能让我考试过不了呢。于是我摆了摆手,看着他说:“学校要是不安全,我不去就行了。”
“这几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事,就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顾承泽又叮嘱了我一遍。
感觉他再三强调让我呆在家里,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还没等我问出口,他就开车离开了。
等我回到家,第一时间把顾承泽给我的‘玉’佩戴在身上。可是戴在身上之后,感觉‘玉’佩忽然烫的厉害。像是快要燃烧一样。
我赶紧把‘玉’佩摘下来,握在手里不敢松。从包包里翻出手机就给顾承泽打电话,跟他说‘玉’佩烫的吓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话才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阵紧急刹车声。
“你握着‘玉’佩不要送,要是太烫,就到厨房里把水龙头打开,握着‘玉’放在水盆子里。我马上就去你家。”然后我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还有按喇叭的声音。应该是顾承泽把手机调成了免提声。
“顾承泽,你慢点开车。我现在就是觉得‘玉’佩烫,没看见什么吓人的。”我听见手机里的风声呼啸而过,猜着顾承泽应该把车子开的很快。
“你别害怕,你家我上次进去看过了,没有比我‘玉’佩更邪的东西了,‘玉’佩发烫不正常,我就是去看看为什么会发烫。”他的声音很轻,可是很奇怪,却给我了一种安全感。
可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会从顾承泽的身上给我安全感了。从厨房的窗户口里,我看见有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在看我家的方向。
这个年代,怎么会有人穿中山装呢,我跟顾承泽说:“有个穿中山装的人在看我家。”
“能看清他的脸么?”他问。
“看不清。”我家在五楼,只能大概看个轮廓出来。
顾承泽又说:“那也不要紧,潇潇,我就快到了。“
他这句话说完没到两分钟,我就看见他走到我家楼下了。他并没有着急上来,而是走到中山装的男人跟前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那个中山装的男人忽然往小区外的方向跑了。
顾承泽进我家的时候,我还把手放在洗手盆里没有拿出来。
‘玉’佩烫的已经把盆子里的冷水变成温水了,他走到我跟前,让我把‘玉’佩拿出来。她才拿上‘玉’佩,手心就立刻被烫出了一个印子。似乎他也没想到‘玉’佩会这么烫,险些将‘玉’佩扔在地上。
还好我就在他跟前,看见他就要扔掉‘玉’佩的时候,赶紧接了过来:“怎么回事,这‘玉’佩不是你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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