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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色使者(1 / 1)

458:色使者

这只因为今夕心中已无刀,所以任何东西到了他的手中,又何尝不是刀?!

其实,他的人便是一把刀,即使两手空空,他的刀锋依旧存在。

‘轰……‘那两名剑手身形被劲气所带,稍缓得一缓,今夕的人如大鸟般飞上了竹林。

身形既已暴露,今夕便再无顾忌,他只想尽快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的身形轻如灵燕,踏足枝梢,未等枝条下坠,脚已轻点一下,又纵落于另一根竹梢上,几次起落之后,他已跳出竹林,照原路而返。

在花园的另一端,打杀之声十分热闹,今夕只瞟了一眼,便认出七八人所围的中心正是刚才比他先入竹林的那人。

他乍看那人起动的身形,心中陡然一动,正在寻思间,突然脚边的一蓬乱树裂开,泥土激射间,一道斧光晃眼迫来。

今夕心中一凛,始知此刻怎是分神的时候?当下箭矢斜刺,整个人绕过斧光,向原路狂奔。

‘嗖……嗖……‘他一路前行,箭雨扑射而至,只是箭矢虽快,却及不上他前行的速度,纷纷落在了他身后的泥土之中。

当他闯过七十尺的距离之后,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不能不停,就算时间再紧,他也必须停住。

因为在他的面前,横着四道人影,或站或立,无论今夕自哪个方位过去,都将遭到这四人的无情攻击。

更可怕的是这四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肃杀无限,绝对是一流高手才拥有的杀气。

对今夕来说,这是一场恶战,根本是避无可避。

既然避无可避,就只有面对—

是今夕做人的原则!

所以他虽惊而不乱,手中的箭矢横出,厉喝了一声:‘让开!‘

回答他的是一阵冷笑,在冷笑声未落之前,今夕已然出手。

他手中的箭凛凛生寒,在劲力的催逼下,那箭镞散射出一道摧魂夺魄的光芒,剖开这暗黑的夜空,构成了一点绝美的凄艳。

那种似流水般的光影绕行于箭镞之上,以漩涡的形式向外飞泻流淌,箭出虚空的每一寸过程,看起来都是那么生动,那么扣人心弦,让每一个人都将神经绷得很紧很紧,几乎达到崩溃的边缘。

如此凄美的一箭,带着霸烈的气势,杀入了这四人的中心。

‘叮……‘一连串的爆响此起彼伏,声响各有不同,显示出今夕的身形之快,已在瞬息之间与每一个敌人都有交手。紧接着一声高亢的厉啸划破这宁静的夜空,今夕随着这啸声而起,以螺旋般的形式跃上虚空。

那道寒芒随之而动,动得极慢,总在眨眼间又幻成道道亮光,横斜在虚空之中,犹如海市蜃楼般的玄奇。

没有人可以形容得出这幅图画的美丽,也没有人可以不被这凄美的一幕所震撼,就在这四人都为这难忘的一刻而痴迷时,‘呀……‘今夕发出一声低啸,就像鱼鹰入水般倒掠而回,将这寒芒尽化成千万道密不可分的杀气,席卷而来。

他在这一刻间爆发,爆发出自己身体的全部潜能。当时间的限制与空间的限制禁锢着他的神经时,他在这一刻间反而让思想得到了自由的放飞,有一种突破模式的快意。当这放飞的思想完全融入了这箭势之中时,他仿佛进入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境界,难以解释,难以明了,却让心灵一片清明。

这已是真正的忘我境界,惟有忘我,才能做到刀无处不在。

‘呀……‘四张扭曲变形的脸上同时露出了绝望的眼神,一声惨呼之后,只有三人在退。

还有一人的咽喉上已赫然多出了一个洞,血洞!

今夕稳稳地落在地上,脸上似有一种高僧得道般的感悟,又显得是那么地轻松惬意

他没有想到自己可以使出如此精妙的一式,这一箭的气势完全让人感到了一种意外之喜,也许他再也使不出如此霸烈的一式,但,这一式所阐释的意境已刻入了他的记忆之中。

他只回头看了一眼,便迅即消失在夜色之中,他甚至没有一丝的提防。

因为他知道,那一箭的气势已足以让敌人魂飞胆丧。

就在他纵上花园的高墙的刹那,十数快车在墙下疾驰而来,‘啪啪……‘鞭响在半空中回荡开来,跟在这十数骑之后的龙人吹起了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口哨,引起了今夕的一声轻笑。

今夕纵身跳上马背,一路狂奔,转眼间到了一处十字路口,两人同时从马背上纵起,在空中一翻,已经跃上了街边的屋脊。

当他们悄然回到府第时,宅院里依然是一片宁静,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今夕燃起了密室中的烛火,与龙人相对而坐,在静默中沉吟了半晌,今夕才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脸上流露出一丝不经意间的落寞。

‘楼中的确有一个女人,却不是黑凤。‘今夕在龙人的注目下,缓缓说道。

‘不是黑凤,那会是谁?‘龙人的脸上显现出一片讶然。

今夕的眼神深邃而空洞,闪动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一脸肃然道:‘虽然我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我感觉此人绝非善类,我们小心防备才是。‘

‘那么黑凤和孩子怎么办?她们既不在花园,又会在哪里?‘龙人不无担忧地道。

今夕看了他一眼,心存感激地道:‘不管她们现在哪里,我们也无力解救,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快我们的行动步伐,只要计划成功,她们自然平安。我们现在要考虑的,应该是明天的事情。‘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演绎之所以要把这个杀局安排到明天,是因为明天是幽魂之地边境百姓祭祀河神的日子。到那个时候,城郊东门码头上一定非常热闹。‘龙人道。

‘那么,演绎要杀的人究竟是谁呢?‘今夕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许只有演绎才可以解答。

‘是擎宇。‘这三字从演绎的口中说出,就像是晴空的一记炸雷,不仅突然,更具震撼力。

这是在演王府中的一间密室里,此时已过了午时,演绎的情绪并未因昨夜花园中发生的变故而受影响,而是将锋锐的眼芒从今、龙二人的脸上缓缓扫过。

无论今夕有多么的冷静,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里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他甚至认为,这只是演绎的危言耸听。

他有这样的认为不足为奇,因为谁都知道,就在一两月前,马荣率数十万大军在湖畔镇与擎宇的血色军一战,虽然最终以血色军的大胜而告终,但马荣的余党重新纠集,在湖畔各地纷纷竖起抗血的旗帜。其中,以马荣之弟马横为首的义军更是攻城掠地,颇具气候。在这种情况下,擎宇是很难脱身来到演王宫的。

而且,此时的擎宇,已是今非昔比,贵为血色领主统兵百万,地位是何等的尊崇,他又怎会甘冒风险,来到大敌的地盘上呢?

演绎显然从今夕的脸上看到了狐疑,微微一笑道:‘其实别说是你们,就是本王,在得知擎宇前来的消息时也大吃了一惊。这虽然不可思议,但是本王可以告诉你们,这个消息绝对可靠,因为他来这的目的,就是要将本王置于死地!‘

今夕眼见演绎如此自信,蓦然想到了他在花园时演绎当他之面撕掉的那张信笺,心中一动:‘敢情这是平蝶送来的消息,怪不得你如此相信。‘

既然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已勿庸置疑,那么演绎又想怎样来对付擎宇呢?今夕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于是一脸肃然道:‘就算我们明知道擎宇到了演王宫,可这这么大,人海茫茫,我们又到哪里去找出他来?‘

‘这好像不该是你这种聪明人提出的问题。‘演绎笑了笑道:‘你钓过鱼没有?‘

今夕佯装糊涂道:‘这与钓鱼有什么关系?‘

‘当然大有关系。‘演绎道:‘此地之大,可以将它比作广阔的水域,而擎宇就是在水域中自由游动的鱼,要想让他上勾,只有先放鱼饵,他便会自己摇着尾巴过来了。‘

‘谁是鱼饵?‘今夕问得更绝。

‘当然是本王亲自作饵,才能钓到擎宇这条大鱼!‘演绎断然答道。

‘可是我听人说,这河里有一种鱼,狡猾至极,总是会吞掉鱼饵却老不上勾,演王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今夕不得不提醒演绎,因为,他虽然很想演绎死,却不是现在,他需要一个最好的时机,让演绎照着他的安排死去。

‘本王才不担心,一点都不担心。擎宇虽然实力高强,又有血元素力量护体,但是自从本王得到了二位,这擎宇便不足为惧了。‘演绎露出欣赏之意,望向今夕道。

‘只怕是演王高看了我们。‘今夕与龙人相望一眼,同时说道。

演绎淡淡笑道:‘本王出道东部大陆,阅人无数,是龙是蛇,可以一眼判定,所以绝不会看错人。何况本王和你们还有过命的交情,更有一桩大交易,相信你们一定会尽心尽力。‘

他似是无意地提到了助陈平登上幽暗神一事,这无疑是在提醒今夕,只有他好,你才能好。这种提醒的确非常高明,可惜的是,此陈平非彼陈平,这种诱惑的吸引力也就降到了最低。

‘这是当然,既然演王如此看得起我们,敢不尽力?‘今夕适当地表明了一下自己的忠心,继而问道:‘可是,我们该如何做呢?‘

演绎显然已是胸有成竹,是以非常自信,缓缓而道:‘本王昔日起事之初,曾与擎宇同一军营,所以对本王和本王身边的人,擎宇大致都了解一些。只有二位,在擎宇的眼中还是完全陌生的,所以在本王布下的这个杀局中,成败的关键就在你二人身上。‘

今夕与龙人一脸肃然道:‘愿闻其详。‘

演绎微微笑道:‘本王已经想过了,无论此次擎宇带了多少人到此,以他的性格,最终出手取本王性命的,一定是他!所以你们化装成本王的贴身侍卫,不管打得多么热闹,你们都不要出手,等到擎宇现身的那一刻,你我三人联手出击。到时候,就算擎宇有九条性命,有盖世的术法,只怕也在劫难逃。‘

今夕不得不承认,演绎的这个杀局十分完美,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看透了擎宇。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只要擎宇现身,就必然是凶多吉少。

时交末申,演王宫大部分的子民百姓人人兴高采烈,如同赶集,似潮水般向城郊东门码头涌去。

一年一度的河神大祭即将举行,这是幽魂之地边境百姓约定俗成的一桩大事,今天的大祭因为有了演王演绎亲临主持,使得整个场面更加盛大隆重。

沿途长街之上,人流络绎不绝,在官兵的维持之下,显得紧然有序。

演绎一行车队在重兵保护下,终于到了东门码头,河水流动的声音,在前方隐隐传来,而新近搭建的主祭台,架设在河岸的一方,披红挂彩,红毯铺地,极尽奢华,显得十分气派。

码头之上早已是万人涌动,翘首以盼,演绎登上主祭台,台下早已是一片欢呼,气氛热烈。

当黑明、楚哥等一干人等紧随演绎登上主祭台时,鼓乐喧天而起。

今夕的目光望向楚哥时,不觉心中凭生几分感慨。此时的楚哥,比及在铁炉堡时今夕所见的楚哥,明显多了一份老成,双鬓微白,更令他多了几分沧桑感。

一阵高亢悠远的号角响起,拉开了祭祀的序幕,全场肃静无声,演绎昂然而立,气度沉凝,站在主祭台中央,展开祭文大声朗读起来。

今夕低下眉来,以束音成线的功夫向龙人道:‘演绎果然胆识过人,竟然给了擎宇这样一个机会,如果我是擎宇,只怕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时机。‘

龙人却用腹语与之交流:‘不错,以人来作掩护,无疑是最好的掩护。一旦动手,平白有了这样绝妙的退路,胆气也就十足了。‘

‘如果你是擎宇,你会选择在那段路上动手?‘今夕问了一个非常实质的问题。

‘至少不会选择这里。‘龙人沉吟片刻道:‘如果我所料不差,擎宇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动手,是因为他在知道了我们的来路之后,才可以选择一个有利于伏击的地段来布署,当我们沿来路而回时,正好步入他的陷阱之中。‘

‘你说得很有道理。‘今夕的眉间一跳道:‘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预感:擎宇此次带来的人绝对不多,但肯定都是高手中高手,如果我们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被他得手。‘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预感?‘龙人的眉头一皱道。

‘这从擎宇此次来到幽魂之地边境的行动就可看出,他对这次刺杀显然是势在必得,而要成功击杀演绎,就必须突然、快捷,在演绎没有防范的情况下出手,争取一击必中!而要做到这些,就必须做到对自己的行踪保持高度机密,是以擎宇绝对不会带太多的人来到幽魂之地边境。‘今夕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便在这时,台下又响起雷鸣般的欢呼,今夕重新抬起头来,才知道演绎已经念完了祭文。

接下来便是大祭仪式开始,当一队队的士兵抬着整头整只的猪、牛、羊等物抛向大河时,东门码头被人们的欢呼声几乎淹没。

此刻演绎已经退到了今夕的身边,压低声音道:‘如果我是擎宇,就一定会选择在五马大街的十字路口动手!‘

他说得这么肯定,倒让今夕感到惊奇:‘演王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这不是别人送来的消息,而是本王的直觉。其实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本王留心观察了沿途的地形,发现惟有在那个地点方可攻可退。‘演绎摇了摇头道。

看到今夕沉默不言,他继而又道:‘要想推断擎宇会在何处动手,就要了解擎宇此人的个性。他虽然很想置我于死地,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在能够保证他全身而退的情况下他才会出手,否则他宁可放弃这个机会。这样一来,他肯定会先考虑好退路再选择攻击,而五马大街正好合乎他的要求。‘

今夕突然笑了起来道:‘如果演王真的认定擎宇会在五马大街动手,恐怕你发现这个地点并不是在刚才的车上,而是早有留意吧?‘

‘聪明!‘演绎也忍不住得意地一笑道:‘不错,事实上我早已看到了五马大街是最适合擎宇动手的地方,所以才会刻意从这条大街上经过。‘

‘演王敢于如此安排,显然已是成竹在胸。看来,我和龙兄不过是演王身边的一个摆设,未必就真能派上用场。‘今夕显得很是轻松。

‘不!‘演绎正色道:‘你若是这么想,就低估了擎宇。擎宇自从踏入东部大陆,到今天的统兵百万,从来未败,可谓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只要是与他为敌,不到打倒他的最后一刻,你就不能轻易言胜,这只因为他若不死,就永远充满变数!‘

说到这里,演绎的脸上已然流露出一丝紧张,更有一丝迷茫。

对于这一点,连他也无法预测输赢。

演绎的确非常了解擎宇,所以他才算得很准,几乎是分毫不差。

擎宇真的到了五马大街,与他一起的,还有拳圣、棍圣和腿圣。

四人分布在四个点上,看似杂乱无章,不成犄角之势,但只有身经百战的人才可以看出,当这四个点同时起动时,它所运行的线路正好构成了一个完美的杀局。

但,有一点是演绎万万没有想到的,那就擎宇的修为之高,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河神大祭已经结束,当演绎的车队踏上五马大街时,正是华灯初上时分。

热闹的长街人流如织,在数百铁骑的开道之下,车队所到之处,人流若潮水两分,纷纷站在街边驻足观望,无不艳羡贵为王侯的无上威仪。

本是热闹的长街,陡然变得静寂起来,除了‘呼呼‘的车声与车轮磨擦地面的声音之外,成千上万的人站满大街两边,竟然不闻一丝吵闹声。

今夕与龙人两分,守护在演绎的左右,凝神以对,如临大敌。

他们的神经已经绷至极限,无时无刻都让自己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中。车每向前一步,他们的心便提起一分,因为他们根本无法预料擎宇会在何时动手。

那种风暴来临前所带出的压力,使每一个人都有呼吸不畅的感觉。

在五马大街中段的十字路口上,有六七个人正围着一副馄饨挑子埋头吃着馄饨;卖馄饨的老头正忙得头上冒汗;一个沿街乞讨的老乞丐,正牵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丐童在街边的石阶上歇脚;街口上的一个杂货铺里,坐着一个擦脂抹粉、扮相娇冶的老板娘;铺子前有个挑夫挑了一担石灰,正停在那里歇脚擦汗;而一个胖贾模样的老者骑在一匹马上,正从这条路口经过……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当今夕还在百步之外看到这街口上的一切时,仿佛又回到了银月的市井中,倍感亲切,他甚至在想:‘也许擎宇根本不在幽魂之地边境,一切都只是猜想而已。‘

离十字街口越来越近,十丈、九丈……

前面开道的车已经穿过了路口,就在演绎的车行到了街口的中心时,突然一声‘刹刹……‘的车声响起在另一个街口,一车狂奔而来。

‘护住王驾!‘负责车驾安全的亲兵统领疾呼起来,同时拍马上前。

车来得迅猛,车上却空无一人,那统领稍稍放了心,却听到背后有人叫道:‘小心!‘

那统领还未回过神来,突然自腹下窜起一道胖大的人影,杀气迫至,竟然将他一脚踹入半空,直飞上高楼的屋脊。

与此同时,原本平静的街口突然变得肃杀无限。那挑夫首先发难,飞腿踢出,将一担石灰全都扬洒空中,弥漫了整个街口。而卖馄饨的老头提起扁担,手臂一振间,整条扁担若游龙扑出,直奔演绎的车驾。

这三人出手虽有先后,但配合精妙,更是突然,犹如平地炸响的一道惊雷,说来就来,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他们出手时与演绎车驾的距离都不甚远,最多不超过五丈。以他们的速度,完全可以在一息时间内逼近车驾,可是,就在他们全力出击时,只感到眼前一花,在他们每个人的周围陡然间多出了几道人影,就像鬼影般飘忽迅捷。

不是像,其实这些人本身就是影子--他们正是黑石山少爷的‘影子军团‘。

他们的出现既在今夕的意料之外,又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更让今夕感到惊奇的是黑石山少爷竟然亲自出马了。

看来,演绎的确将这一战看得极重。他不仅以权势为饵,让今夕与龙人助拳,甚至不惜请出了黑石山最精锐的影子军团,希望这一战能够将擎宇葬身于幽魂之地边境。

三名刺客同时间刹住了身形,没有人再向前踏出半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当一个人的身边同时冒出三五个如影随形的高手对你构成威胁时,没有人会轻举妄动。

更何况在这些影子的背后,还站着一个人,虽然没有人看到他的出手,但他不经意地在人前一站,就像一座将倾的大山给人以强大的压迫之感。

无论你怎么估量,黑石山少爷都绝对是一个超级高手,对于这一点,勿庸置疑,是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敢到幽魂之地边境撒野的人,实在不多,而且选择撒野的对象是演王,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简直可以包天!我一向喜欢胆大的人,不知三位怎么称呼?‘黑石山少爷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微笑,让人感觉到他始终从容面对一切,大有王者之风。

那胖贾模样的人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行动竟然在别人算计之中,一惊之下,倒也不显慌乱,冷然而道:‘听说过腿圣吗?在下便是!‘

‘久仰,久仰。‘黑石山少爷不由得肃然起敬,目光望向另两位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两位想必就是拳圣与棍圣喽?‘

‘不错!‘那卖馄饨的老头正是棍圣,他把扁担当棍使,丝毫不减气势。

‘三圣之名,名动天下,今日相见--‘黑石山少爷故意拖了一下,方道:‘不过尔尔。‘

他用的是激将法,旨在激怒对手,只要对方心神略分,便是他下手的机会。可是三圣久走江湖,阅历丰富,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你说对了,我们的确不过尔尔,而且还自不量力,若是你有兴趣,我们不妨来玩上两招!‘腿圣傲然而道。

‘我真的很想向你们讨教,可惜的是,我有一个规矩。‘黑石山少爷淡淡而道。

‘什么规矩?‘腿圣奇道。

‘那就是我从来不向死人讨教!‘黑石山少爷的声音陡然一冷,变得杀气腾腾,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这空气中的寒意。

长街瞬间变得一片死寂,杀意仿佛充斥了整个空间,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的到来。

今夕勒马驻足,立于车驾之边,他完全不为眼前的一切所动,而是将目光盯上了那兀自悠闲地坐在石阶上休息的老丐。

他之所以盯上这个老丐,是因为他觉得这个老丐很有趣。乞丐是最喜欢凑热闹的,总是哪里有热闹往哪里跑,可这个老丐却不同,偏偏是坐在一边,对这边的热闹不仅不凑,而且连看都不看一眼,好像生怕引火烧身一般。更让今夕感到奇怪的是,这老丐身边的孩子一直哭啼个不停,老丐竟然连哄都不哄一下,这也未免太无情了。

‘难道他就是擎宇?‘今夕的心里突然闪出了这么一个念头,连他自己都大吃一惊。

就在今夕暗自揣摩之际,黑石山少爷手下的影子战士缓缓地移动脚步,每一个人的手都已按住了自己的兵器。

‘杀!‘黑石山少爷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那酝酿已久的杀机在顷刻之间爆发了。

三圣更在黑石山少爷话音未落之际抢先出手!

对三圣来说,他们都已退隐东部大陆多年,很久没有沾染过血腥之气了,心中似有一种期盼,更希望能痛痛快快地恶战一场。面对如云的高手,还有数百名严阵以待的铁骑,他们非但丝毫不惧,反而燃起了心中熊熊的战意。

‘呼……‘拳圣不愧是拳圣,他只凭一双肉拳,出手间便力敌五名影子战士。拳风如风雷响动,丝毫不落下风。

他出拳的姿势很怪,总是要双手抱一抱拳,这才出手。可是他每出一拳,带出的劲风便增强一分,七拳过后,竟然逼得那五名影子战士连退七步。

他的动作简单迅快,并没有繁琐的过程,也没有花俏的动作,以一种最原始的出拳方式,向对手展示着拳理中高深的境界。

当他的第八拳击出时,伴着他的一声暴喝,以一只肉拳迎向了一名挥矛而上的敌人。

‘砰……‘拳击矛上,竟然将精钢所铸的长矛震成两段。

‘轰……‘同时间他的另一只拳自一个看似匪夷所思的角度出击,重重地砸在了敌人的小腹之上。

‘呀……‘敌人惨呼一声,立被震飞,眼看活不成了。其他四人一时胆寒,却见拳圣的拳头已然贯满真力,一晃而出,直扑他们面门而来。

腿圣在拳圣的左方,遇到的敌人丝毫不弱,但他的腿却在刀剑中纵横翻飞,神腿所到之处,无不生起一股强烈的狂飙式的杀气,被他击中的敌人,都是全身骨骼碎裂而毙。

而棍圣将一根扁担舞得虎虎生风,棍刀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响音,显见他这扁担竟是以金属所铸。他的招式一出,一时间攻势如长江大河,掀起一波又一波汹涌的巨浪,袭向敌人,大有淹没之势。

黑石山少爷站在局外,眼见这乱局的发生,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他虽然身为影子军团的首领,很少在东部大陆中走动,但对东部大陆中稍有名气的人物却了若指掌,又何况是曾经名动天下的三圣?

能在某种兵器上称圣的人,当然都不会是无名之辈,即使他不想出名,也有人会找上他让其出名。据说在这三圣称雄东部大陆的日子里,平均每月至少要接受三个高手的挑战,可是他们依然能在各自的领域中称王,这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这种风光的日子并没有延续太久,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三人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都相继归隐,引起东部大陆上众多猜测。有人说他们是淡泊名利,有人说他们已厌倦江湖,但黑石山少爷却知道这些原因都是扯蛋。当一个人登上他事业巅峰之际,是没有人会想到激流勇退的,除非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当三圣现身在这长街之际,黑石山少爷明白当年三圣的隐退必定与当时的血色领土有关,否则以三圣的实力与个性,是绝不可能甘心为擎宇卖命的。

战局一开始,黑石山少爷就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影子战士绝不是三圣的对手,他们能够做到的,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消耗三圣的一部分体力。同时他的心里也暗暗吃惊,这三圣虽然退隐东部大陆多年,但手底下的功夫依然还是那么厉害。

三圣固然可怕,黑石山少爷觉得还不是太难应付。他早已针对这眼前的局势有所安排,事态的发展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心里所担心的是擎宇。擎宇迟迟没有现身,这就让黑石山少爷的心里总是悬着,好像头顶上方顶着一块大石,说不准什么时候突然砸下。而且他还得考虑,项羽此行除了这三圣之外,还带来了多少高手?他们没有动手,是不是还在等待机会?

思及此处,黑石山少爷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演绎的车驾,那豪华气派的车驾在众人护卫之下,遮得严严实实,竟然没有一点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黑石山少爷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他心中虽然有几分诧异,但在这种局势下演绎尚能稳坐车中,说明其必然是胸有成竹。黑石山少爷的眼芒望去,平生一股难言的表情。

在黑石山王死后的一段时间里,黑石山少爷的心理并不平衡。他作为黑石山王的影子隐匿东部大陆数十年,对他这种拥有大智大勇的一代枭雄来说,着实不易。他原想,黑石山王一死,正是自己的出头之日,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黑石山王竟然将黑石山王之位传给了演绎,并且要他全力辅助。

这残酷的事实让他一下子很难接受,如果不是要遵从祖训,服从黑石山历来所立下的规矩,他大可真正退隐东部大陆,一走了之,落个清静。但是,当他真正接触了这位自小离开家族的后辈之后,不得不承认,当初黑石山王的选择并没有错。

‘呀……‘又一声惨呼声惊醒了尚在沉思之中的黑石山少爷,循声望去,只见拳圣的一只拳头击中了一名影子战士的肚腹,那名战士便若断线的纸鸢飞上了半空。

就在那名战士下坠之际,突然从人群之中飘飞出一条人影,身姿曼妙,袒腹露背,白晃晃的肉色引起一阵惊呼,她单手抄住那名战士,将之当作一块大石砸向拳圣。

此女正是色使者,她看上去妩媚迷人,出手却又是那般狠毒无情,便是同伙的生命也不顾惜,随手将那名战士当作了攻击的武器。

‘轰……‘眼见躯体即将砸上拳圣的胸口时,拳圣暴喝一声,劲拳出击,直直地撞上那名战士的头颅。

‘喀……‘地一响,那头骨盖随之迸裂,脑浆溅飞,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脑浆溅射空中,飘洒而下,就像下了一场桃花雨,让人倍感凄美之下,心生悸动。

围观的人惊呼声起,纷纷后退,色使者却迎着这血雨直进,绸带飘起,如灵蛇般缠向拳圣的手臂。

拳圣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这女人的出手会是如此快捷。他刚刚双手抱在一起,那坚韧的绸带便犹如铁箍般紧紧地裹住了他的腕骨,并在一点一点地收紧。

色使者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惊讶自己竟能如此轻易地得手。不过,她丝毫不觉得拳圣会如此不堪一击,反而心惊之下,劲力直吐,企图束缚住拳圣藉以成名的那一对铁拳。

‘开--呀……‘拳圣在陡然间发力,双拳朝两边一分,在瞬息间爆发的劲力就像火山喷发,将紧缚在手腕上的绸带震得寸寸断裂,随气流涌上空中,宛若翻飞的蝴蝶。

色使者闷哼一声,踉跄着向后疾退,同时双手微分,本就没有多少的衣裙竟然飘舞起来,那诱人的隐密私处恰似春光乍现,展露在拳圣的面前。

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优美的形体带着傲人的曲线,突然在长街陡现。如此奇艳的一幕,出现在任何男人的面前,只怕都会怦然心动,为之喷血。

这是每一个正常男人都该起的反应,色使者正因为深深地揣摩到了男人的这种心理,是以总是能在最危险的时刻化险为夷,她坚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拳圣的眼睛果然为之一亮,但让色使者心惊的是,那眸子里所绽现的,并不是她熟悉的那种色迷迷的神情,而是一股来自内心的浓浓杀意,杀意之冷,让人寒彻心底。

就在色使者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刹那,拳圣出手了。

拳出,如电芒快疾,一入虚空,那拳势便如洪水流泻,轰然而至。

这一拳的劲道之大,无可匹御,虽然没有人知道它的力量的精准程度,但单听那拳头

发出的‘喀喀‘暴响,就足以让人相信这是可以与惊雷相媲美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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