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演绎居然死了!
这一拳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更带有一种毁灭性的无情。它一出现,就彻底摧毁了色使者作为女人的全部自信。
色使者万万没有料到,自己这足以迷倒万千男子的举止,竟然激起了拳圣心中无限的恨意,这只因为,拳圣虽是男人,却是一个--天阉!
身为男人却无法释放男人的本能,这也许是拳圣今生最大的悲哀,正因如此,才造就了他变态和畸形的心理,从而仇恨天下所有的女人,甚至恨上了自己的母亲,并且偏激地认为,自己抱之以痛苦的心理缺陷只是父母强加于他身上的,让他永远不能具有男人应有的尊严。是以,他完全有理由去仇视一切。
色使者的举动虽然风情万种,风骚入骨,但对拳圣来说,这更像是一种挑衅。他不容有任何一个女人嘲笑自己的无能,是以他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拳头去维护自己的尊严。
‘呀……‘拳圣在暴喝声中出拳,以惊人的气势冲向色使者,拳尚在三尺之外,但拳风所带出的沉沉压力,已让色使者为之色变。
色使者只有飞退,退向街边的人群。
仓促间,她似乎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她所退的方向不对。人群虽然可以掩护她的身形,却也同样可以阻缓她的去势,只要她的身形稍微减速,就有可能香消玉殒,死于非命。
拳圣当然看出了这一点,所以眼中更是露出亢奋的神情。色使者胸前两颗巍巍跳动的**十分惹眼,但在拳圣的眼里,那只是两个祸根,他要一拳将之击爆,让它再也不能傲然挺立。
三尺、两尺、一尺……
拳圣的铁拳眼见就要击上色使者的一刹那,他陡然心中一紧,感到自腰间两侧有两股杀气疾袭而来。
此时色使者刚刚退到人群之中,而杀气正是来自于人群。当拳圣感觉到这两股杀气之时,他忽然觉得这更像是色使者他们布好的一个杀局。
这的确是一个刻意为之的杀局,‘声色犬马‘虽然在东部大陆上的名气不大,却无疑是最具杀伤力的杀手组合之一。以声色惑敌之耳目,用犬的灵敏和直觉,奔马的速度与气势,构成一个十分完美的全新组合,这就是‘声色犬马‘能够崛起江湖的最大秘密。
这迫向拳圣腰间的两道杀气正是来自于犬使者的铁爪与马使者的铜勾,这两件看似普通的兵器,在两人充满力度的手中演绎出来,简直成了阎王判官拿着的催命令牌。
任何意外都可能在关键时刻造成意想不到的结果,尤其是在高手之间。
‘声色犬马‘绝对算得上东部大陆上第一流的高手,所以他们适时的出现的确给拳圣心理上造成了震撼的效果。当铁爪铜勾在虚空中闪动着各自绚烂的光弧时,飞退中的色使者突然从飞舞的裙裾里踢出了那条丰满而滑腻的腿。
腿是踢向拳圣的裆底,那里从来都是致命的部位,男人藉此可以让女人在床第之间欲仙欲死,女人同样可以针对这个部位对男人展开最旖旎的谋杀。但色使者却一改其一惯的柔情作风,以最直接而有效的方式去攻击。
如此美丽迷人的大腿,带出的不是柔情,不是蜜意,面对色使者这近乎疯狂的一踢,拳圣所需要的,是一种临危不乱的冷静。
虚空中,三道杀气同时袭来,令拳圣避无可避,他惟一能做的,便是硬拼!
‘轰……轰……‘他左右拳几乎在同一时间爆发而出,双拳若开合的山岳,向犬马二位使者发出了惊人的反击。
可惜的是,他只有一双手。他能挡得住犬使者的铁爪,挡得住马使者的铜勾,却无法挡住色使者这温柔却无情的美腿。
人在花下死,做鬼亦风流,男人通常用这句话来作为自己寻花问柳的借口,只有拳圣或许是一个例外。
‘砰……‘色使者的腿居然踢到了拳圣的裆底,如此容易地踢中目标,这让色使者感到了几分诧异,然而便在这时,拳圣的双腿突然交叉一剪,竟然夹住了色使者的这条美腿。
拳圣不仅没有受到重创,而且展开了反击,这种结果显然与色使者心中所期望的结果相差甚远。
色使者花容失色,脸色变得煞白。她没有料到拳圣能棋险一招,敢于硬受自己的一腿,不由得怒叱一声,手从鬓边轻轻滑过,泛出一道凌厉的光弧。
她的秀发很长,挽成一个髻后,总会斜插上一根长长的发钗,显得特别俏丽。但此时的发钗到了她的手中,却平空生出一股如利刃般的杀气,以最快的速度刺向拳圣的眼睛。
她无法不快,因为她已经承受不住拳圣双腿一夹所产生的巨力。她的玉体渗出丝丝冷汗,腿上的关节‘喀喀……‘直响,原本俏丽妩媚的脸形甚至扭曲得有几分变形。
但拳圣的脸比她那变形的脸显得更加狰狞,更加恐怖,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头处在发情期的大猩猩。那赤红的眼睛活像兔子,一道道颤抖的皱纹若鸡纹般让人恶心,若非此刻是在生死关头,色使者几欲呕吐。
他的眸子里射出疯狂的杀意,紧紧地盯住那飞行正疾的发钗。虽然他双拳击退了犬马使者的攻势,但这只是暂时的,也就为他赢得了一瞬的时间,他必须充分利用这点时间先行将眼前这让他恶心的女人解决掉。
‘嗤……‘眼见发钗直逼面门而来,拳圣数十年来经历大小战役所积累的经验在这紧要关头见到奇效,时间上已不容许他有任何的迟疑,或是畏手畏脚。他一直在算计着发钗在空中的攻击角度与后续变化,等到发钗只距面门七寸处时,他才运力将身体一闪。
‘噗……‘发钗刺中了拳圣的左肩,还没等色使者露出惊喜的表情,拳圣的头由下而上,顶中了色使者的下巴。
‘呼……‘色使者惨呼不及,口中鲜血直喷,几颗牙齿生生撞裂,如暗器般射向拳圣。
拳圣狂嚎一声,双腿一分,同时双拳出击,向犬马二位使者展开了攻击。
可是他的拳只出到一半,速度明显有所减缓。而跌飞地上的色使者,虽然承受着剧烈的疼痛,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她之所以笑,是因为她知道这个近乎变态的男人完了。在她的发钗尖上,淬有一种剧毒,当它进入到人的神经中枢时,可以产生一种麻醉的作用,让中毒者的生理机能在瞬息间锐减。
‘呀……‘所以就在拳圣还没有攻到能够给对方一定威胁的范围之内时,犬马二使者的兵器同时刺入了拳圣的身体。一代拳圣惨呼着飞上半空,竟然在空中爆炸开来。
碎肉和血溅飞,喷洒一地。拳圣死也没有明白,自己何以会在刚过险境时就被人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假如这世上真有轮回,他希望自己再死之时不会是这样的糊涂。
然而黑石山少爷的脸上并没有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一个拳圣已让己方人马煞费苦力,筋疲力尽,这种局面是黑石山少爷当初并没有想到的,何况对方除了已经现身的棍圣与腿圣之外,还有多少人马在虎视眈眈?这种未知的变数令黑石山少爷感到心理愈发沉重起来。
他决定亲自出手,而目标就是这棍圣和腿圣中的一个。
他的意念一动,棍圣就明显地感受到了来自黑石山少爷身上的那股杀意。他一棍击飞了紧缠着自己的最后一名影子战士之后,缓缓地持棍上抬,以一道极为优雅、极为玄奇的轨迹前伸,遥点向黑石山少爷的眉心。
一个简单的起手式,却生出了无比狂野的气势,就连今夕也感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
他心里暗忖道:‘三圣之中,以这棍圣的实力最强,黑石山少爷选择他为自己下手的目标,不仅很有自信,而且有速战速决的意图。只是,这场面对三圣的形势愈来愈不利,何以擎宇还不动手?‘
他的目光再一次瞟向那坐卧在街边的老丐,不由怔了一下,那哭哭啼啼的小丐居然不见了,只剩下那个老丐兀自悠然地微笑着,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今夕之所以认定这老丐就是擎宇,并非是空穴来风。这两人放在一起比较,除了相貌上略有不同之外,身材的大小与高度几乎完全一样,更让今夕感到吃惊的是,这老丐表现出来的那份冷静,完全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风范。
王者之所以能成为王者,就在于拥有非凡的气度,这就是今夕怀疑这位老丐的根据。因此,今夕将自己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住此人,绝不容自己有任何分神的举措。
而犬马二使者已经缠上了腿圣,双方展开了最激烈的力拼。倒是黑石山少爷和棍圣之间,双方在静默中形成了僵持之局。
双方都心知对方是高手,所以都没有采取冒进的策略,只是一点一点地提聚着自己的元素力,等待着一个爆发的时机。
‘三圣,已去其一,看来你们这次的行动注定要以失败告终!‘黑石山少爷的声音极冷,就像他的人和他所表现出来的气质一样,非常的冷静。他将一件没有结束的事情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仿佛是在讲述一个事实,对自己显然极具自信。
‘这件事情远远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你就敢如此断言,未免太狂妄了。‘棍圣的神情肃穆,似乎已经意识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敌人是何等可怕的人物。
‘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我敢这么说,当然就有这个自信。‘黑石山少爷淡淡而道。
‘幸好用嘴是说不死人的,否则我真的有点害怕。‘棍圣不屑地笑了。
‘嘴的确说不死人,却可以咬死人。‘黑石山少爷并不为棍圣傲慢的神情而发怒,依然保持着一惯的说话频率。
‘难道嘴就是你杀人的武器?‘棍圣那形似扁担的长棍在虚空中震颤了一下,连空气也为之颤栗。
‘不,它只是其中的一种。对我来说,我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是武器。‘黑石山少爷冷冷地道。
‘那么,你为何还不动手呢?‘棍圣冷哼一声道。
‘我已经出手,在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出手了,难道你没有感觉到?‘黑石山少爷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毫无疑问,他在这僵持之局中已经占到了一点先机。
说话之间,棍圣果然感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意紧逼而至,正如黑石山少爷所说,他已经出手了。只不过,这是一只无形的手,是用气机凝成的锋锐之手。
‘呼啦啦……‘棍圣不再犹豫,也无法再等待下去,手中的棍一抖之间,破开数丈空间疯狂地出击,如点点繁星没于虚空,逼向黑石山少爷的面门。
黑石山少爷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诧的神情,一闪即没,同时十分优雅地扬起了自己的手,双指紧靠,如拈花般弹向空中。
围观的人群虽然站得很远,被数百军士隔阻在数丈之外,但仍然感到四溢的劲气所带来的压力,无不在这冰寒的杀气中体会到了那最为残酷的无情!
黑石山少爷的手,修长而素白,乍眼看去,仿如少女的柔荑。正当众人怀疑这看似柔弱的手怎会有与人抗衡之力时,那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抓,竟然平空多出了一把长剑。
黑石山少爷当然不会狂妄到用空手应战棍圣长棍的地步,他也从来不轻视自己的任何一个对手。他始终认为,对敌人的轻视,往往就是对自己的无情,他可不想让自己一世的英名就此付诸流水。
‘哧……‘长剑以无比精确的准度触在棍尖之上,激起一溜耀眼的火花。棍圣手中的长棍竟然是用精钢铸就,若非黑石山少爷目力惊人,也以为它只是外表古朴的一根木棍。
如此骇人的准度让棍圣感到吃惊,直到这时,他才知道,眼前的敌人的确有狂妄的本钱,容不得自己有半点失误。
长剑如一颗殒落的流星,划出一道玄奇而深邃的弧线,在剑与棍一触之时,弹向了棍圣的咽喉。
那流泻于剑锋之上的杀气,给这静寂的长街带来了一片肃杀,没有生机,没有活力,空气中涌动的,是沉沉的死气。
黑石山少爷的剑招固然集精、准、狠于一体,有着极具创造性的想象和精确的计算,但棍圣的身法同样快得让人不可思议,他也趁着棍剑一触的刹那,身体呈三百六十度地四旋,滑至黑石山少爷的身后。
长剑不可避免地落空,刺中的,只是棍圣留在虚空中的幻影。
但黑石山少爷并不惊讶,身形前冲之际,反手撩出一剑,竟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挡住了棍圣袭来的势在必得的一棍,同时借力旋过身体,又与棍圣面对。
‘好!‘两人似乎互为对方精彩的表现喝了声彩,并且战意勃发,无不想着将用何等招式把对方置于死地。
棍圣口中在说,手底下可丝毫不慢,整个人突然滑退数步,棍尖在街面上拖出了一道深达数寸的青痕。
青痕有迹,但棍中所带出的劲气却是无形的。他这一拖之势看似是怯阵而逃,可黑石山少爷却已感到了那先抑后发的攻势。
黑石山少爷骇然之下,竟不追击,只是将剑点地,竟在身体的四周划了一个圆弧,而他的目光正捕捉着那深藏于幻影之中的那双眼睛!
无论是棍圣,还是黑石山少爷,他们无疑都是当世之中少有的高手,所以直觉告诉他们,决定胜负的一刻已经到了,他们没有理由不去全力以赴。
‘呀……‘棍圣刹住后退的身形,陡然一声暴喝,惊震四野。他这一退,只是想拉开一段距离,以利于自己的冲刺。当他完成了自己的意图之后,陡然发力,身形甫动,手中的长棍拖起一道风雷之势,沿着青痕的轨迹爆射而出。
棍若长龙,迅即在地面疾冲,刚猛的气劲冲激着青痕两边的尘埃,扬上半空,搅出一团乱窜的暗影,而棍锋过处,厚厚的青石板‘轧轧‘而裂,在街面上留下了一道道如龟纹般的裂缝。
一棍之威,竟如此霸烈,显见棍圣出手,已尽全力。
黑石山少爷的脸色骤变,长剑急旋,每旋上一圈,就有一道无形的劲力如浪潮般向四方急涌而出,那剑气便若产生电流的漩涡,一浪紧接一浪地向外围辐射。
两人的脸都变得一片铁青,仿佛都感受到了沉沉的死亡气息。衣袂向后飘飞,就像是迎头面对着一股强势的飓风,呼呼作响。
‘轰……‘两股气流同时以无匹之势撞击一起,震出一声惊天暴响,紧跟着交汇成一股更大的气流冲天而起,碎石、沙尘齐齐扬上半空,一时间昏乱一片。
‘啊啊……‘数百人不堪气浪的冲击,更为这乱局平添无数声势。
今夕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瞟了一眼,只见烟尘之中,两条人影伫立不动,但在他们的四周,无数股气流疯狂窜行,到处都是晃动的光影。
当他再回头时,浑身陡然一震,只这一瞬功夫,那老丐竟然不见了!
‘小心--‘今夕近乎是出于本能地惊叫了一声,话音未落,他已感到了一股浓烈无比的杀机突然惊现于虚空。
在弥漫的烟尘之中,一道修长的身影在光影的晃动下若隐若现,如雾凄迷,却又是那般清晰。一点寒芒就像是天空深处坠下的一颗流星,由小到大,最终幻成了一团暗云,逼向了演绎的王者车驾。
如此飘忽而从容的身影,就像是今夕刚才在老丐脸上看到的那种神情,或者,这两者之间原本就有必然的联系。
但对今夕来说,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他只能在最快的时间内作出反应,同时选择一个最好的方式实施狙击。
他绝不能让演绎在这个时候死去,不能,绝不能!此时此刻,演绎的生命在他看来弥足珍贵。
要想让这个愿望成为现实,他必须集中精力,凝神以对,如果这老丐真的如他所料,是由擎宇易容而成,那么他将面对的是一场今生最大的挑战。
‘呼……‘暗云越来越大,也愈来愈清晰,就仿若一团飘忽不定的影像,突然间定格虚空,旋即拉近放大。随着这暗云的每一点变化,那呼啸空中的气流亦增强一分,当它与车驾不过七尺之距时,仿佛这车驾四周的范围全在他的笼罩之下。
便在这时,今夕出手了,龙人也在同一时间内出剑,两人近乎天衣无缝的配合,证明演绎确实有独到的眼光。
他们的配合十分默契,这种默契不是经过训练而成的,而是基于他们对术道的深刻理解,达到了相同的境界所产生的一种相通的意念。当惊变发生的刹那,相同的形势与环境让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作出了相同的判断。
这也说明,他们出手的时机,无疑是最恰当而及时的。只有在这个时候出手,他们才有一定的把握让对方陷入一个无法脱身的绝境。
可是,对方既然是身为血色领土的领主的擎宇,其一身术学几乎可以说已达到了术道的巅峰,凭今夕与龙人的联手一击,就真的能化去他这势在必得的一击吗?
这是一个无法预测的结果,就像谁也不能预测自己的未来一般,充满了无尽的悬念。只有当这一切都发生之后,别人才会说:‘哦,原来是这样的结果。‘如此而已。
不过,即使这是无法预测的东西,今夕也并不认为就不可把握,他不信命,只信自己。他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不可否认,的确有机遇和运气的成分夹杂其中,但若是没有个人的努力和非凡的智慧,他也许早已不在人世了,已经埋身黄土,化作一堆白骨。
所以他的手出,如掌,更形同一把锋锐的刀锋,横亘于虚空,犹如一道山梁,封锁住暗云前行的去路。
他出手的角度之妙,与龙人的剑形成了一个夹角。这种夹角的形成,蕴含了至少一百三十一种变化,可以在任何形势下构成一个完美的绝杀。
绝杀的把握到底有多大?这是不可预料的,但今夕这一次出手,并没有用自己身上原有的飞刀,这足以证明他已全力以赴。
自从在幽暗舍弃了离别刀之后,他甚至连原有的飞刀也一并舍弃,而是重新选用了三把由陈平提供的飞刀。世间的事总是充满了太多的巧合,今夕之所以敢在演绎的眼前使用飞刀,而不怕遭受演绎的疑忌,只因为幽暗陈家本就是东部大陆上赫赫有名的暗器世家。
从来没人看过陈平的出手,但只要是真正的高手,当他看到陈平手拈棋子的那份从容,那种充满力度的感觉,就应该可以看出陈平的可怕之处。
演绎当然是真正的高手,所以他并不因此对今夕有任何的怀疑。他相信今夕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他始终认为,如果今夕想在他的面前化装成另外一个人,就绝不敢再用飞刀。既然敢用飞刀,就不会是今夕,就算有人想到了这么去做,也绝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勇气。
这无疑是非常聪明的一种逻辑,通常只有聪明人才会想到,但演绎万万没有料到,今夕设的这个局,本就是针对聪明的人所设,因为他远比一般的聪明人更聪明。
不过此时此刻,今夕面对擎宇这等绝世高手,却无法使出自己的飞刀。因为他十分清楚,对付擎宇,他就必须全力以赴,一旦全力以赴,他就只能毫无保留,在这种情况下,以演绎的聪明,当然不会看不出他的飞刀绝技来源于何处。
今夕只能以掌代刀,幸好在他的眼里,有刀与无刀的区别并不大,却可以让他在这种紧要的关头全力施为,而不露丝毫破绽。
龙人的剑,跃入虚空。当他看到这一团暗云之时,浑身上下便涌动出一股剑的活力,更赋予剑以强大的生命力,使得剑与人在刹那间构成一个整体,不分彼此,人剑合一。
剑道者,人道也。剑道的修行,往往是人与自己心魔的斗争,龙人已是剑道中寥寥可数的几个顶级人物之一,自身便拥有可以征服一切的锐气和杀机,所以他的剑一入虚空,便诠释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意境。
‘嘶……‘一剑一掌,同时挤入了暗云,震颤中发出如裂帛般的惊响,仿如两条游龙搅动着这沉寂如死的空气。
暗云分而又合,合而又分,突然霹雳一声,一道形若闪电的光芒破开暗云,从暗云深处跳跃而出。
是刀芒,一道耀眼夺目的刀芒。当刀芒亮起的刹那,这一刀的风情,足以让人魂飞魄散。
今夕的脸在这光芒的映照之下,整张脸已变形扭曲。他无畏于这一刀的杀势,可是当他看到这一刀杀出之时,心里陡然间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今夕无法找到答案,他只知道自己很少有过这种不安的感觉。
刀锋凛凛,带起暗云在疾速地旋动,‘叮……‘龙人的剑没入到暗云之中,在无法揣度的情况下竟然触到了对方的刀身。
‘蓬……‘一团火星平空而生,爆裂开来,暗云随之而散,一条人影连退两步,竟似经不住龙人这惊人的一剑。
‘哎呀……‘今夕的手掌本在直进之中,却倏然一停,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的灵觉为之一亮,终于找到了自己何以会感到不安的答案。
这只因为,他曾经在血色的大江之上,领教过擎宇那霸绝天下的血元素力量。那种在不经意间震伤自己心脉的从容,那份霸气,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今生今世,他都难以忘记。
可是,当他看到这团暗影骤起,感受着这凛冽的杀气之时,虽然这杀气汹涌如潮,却少了一份他所熟悉的那种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等到他看到暗云中的人影竟然被一剑逼退时,他已然惊觉,此人绝不是擎宇!
因为擎宇绝不可能被龙人一剑逼退,就算龙人的剑术达到了剑道的极致,就算擎宇技不如人,血元素力量赋予他的霸道作风都注定了他宁折不弯的个性。
既然此人不是擎宇,那么擎宇呢?
想到这里,今夕已霍然色变,弃眼前的敌人而不顾,陡然转身,扑向了演绎的车驾。
可惜的是,他依然还是慢了半拍,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条穿着一袭女人服饰的人影自人群中闪出,带着一股沛然不可御之的气势挥刀而进,直劈向演绎的车驾。
一刀既出,气流窜动,幻生出一片浮云,悠然而至,刀锋所向,街石为之而裂,便连这广袤的虚空也被一分两断。
‘轰……‘刀光一闪间,说不出的迅捷,劲风席卷上车驾,坚硬的木厢裂成碎片,碎木横飞,一颗头颅突然跳出,旋上了半空。
这如此惊人的一幕,就在千百人眼皮底下发生,谁也没有想到,一代演王,又是黑石山王的演绎,竟然不敌别人的一刀,就此殒命。
这名刺客究竟是谁?何以会这般神勇?又何以能如此的霸烈?他莫非才是真正的血色领主擎宇?
这一串串的问题才涌上众人的心头,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回过神来,这条平空现身的人影突然冷笑一声,如风般自众人头顶之上掠过,飞上了长街边上的高楼。
他来去之快,仿若惊雷,甚至不管其他同伙的死活,翩然逸去。如此干脆潇洒,宛若神龙见首不见尾,引起众人一阵惊呼。
今夕再想追时,已是不及,只得缓缓回过头来,再看演绎的那颗头颅,已然滚在长街之上,而那裂开的车驾里,一具无头躯体硬直地挺立着,股股鲜血正从颅腔中‘咕噜咕噜……‘地往外直冒。
今夕的心里顿时一阵失落,仿佛变得空荡荡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之情涌上心头,让他有无所适从之感。
演绎居然死了!
东部大陆——银月城
在这个美好的上午,笑总带着自己的小打工妹去吃那最晚的早餐。
进了那个据说有着二十多年历史的小吃店,笑愚显得地有品位,他十分有绅士风度对服务生说:“麻烦来两碗~!”
妖华一怔,完全没明白是什么东西,但那服务员却微笑着点头了。
这时候笑愚又补充了一句:“再来4个~!”
妖华愣了,没想到那位店小二个哥们儿回了笑愚一句洋文:“o……
很是迷惑地,妖华一脸的无知,悄悄地问:“笑总,什么是,什么又是?……难道说,我们要吃?”
笑愚很无奈地看着这个笨妖华,反问道:“难道咱们就不能吃?”
笨妖华傻了,问:“为什么?”
笑总趾高气扬道:“这叫小资,小资,懂么,难道咱们就不能小资一回?”
妖华一怔,放眼看去,如果笑愚不是在故意忽悠她的话,那么他怎么看上去都像是刚进城的土财主,又像是嚷嚷着‘读书人算窃不算偷’的孔某人。
好歹妖华小姐也不是一般的妞,她很快恢复了女流氓本色,冷笑道:“难道说,这就是您的品味么?”
哪知道笑愚根本不回答这个问题,一个人望着店外的街道,还有那往来的行人,好像在发呆。
实际上。笑愚一直认为亲手挣来的钱.那么到底喜欢名酒,还是喜欢可乐,别人没有资格置喙。
凭良心说,白手起家,又能坚持本色地‘暴发户’,绝对比那些寄生虫一般的‘贵族’更可敬。不过,如果明明喜欢二锅头,却因为某种自卑心理而拿着洋酒摆造型。就确实太装逼了。
倘若不幸遇到更狠的,那简直能让人悲痛欲绝。譬如说某些人总喜欢拿着茅台大吹清香型酒如何如何,拿着红酒说波尔多在暴风城某个州,这才称得上恐怖……然,最可怕的是名牌红酒兑上雪碧等饮料,然后大吹如何如何……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后,服务员已经把笑愚点的东西端上来了。
妖华睁大了眼睛一看,两碗豆浆。四个煎饼……这就是传说中的和么?
无力地将头埋在桌面上,妖华身体有些抽搐,明显是想憋住笑,可是又忍不住大笑起来。肩头不住地耸动着。耳根也红了,看来妖华这次笑得很厉害。
等到她抬起头的时候,笑愚正大快朵颐地吃起来了。虽然笑愚地表情看起来很滋润,但就在这一瞬间,拉拉很奇怪地从笑愚脸上看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
妖华突然发现,笑愚似乎一直在用自己的言语行动讽刺着什么。这算是对这世界对这社会无力而卑微的抗争么?妖华一时也找不到答案。
在经过几天的疯狂期之后,现在妖华也变得狡猾了,早上都不去店里工作。学着从前的笑总一样,每天下午两三点才开门做生意。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今天两人都起的特别早,应该做点什么去?
换作前几天,笑总老嚷嚷着养病,两人还有事可做,但今天笑愚已经伤愈复出了。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上午,两人居然无所事事。
看着沉默的妖华。笑愚感觉有点奇怪,他第一次见到妖华这副表情,不禁问道:“你在想啥呢?”
妖华随口道:“研究一点儿稀奇古怪的东西。”
笑愚:“研究什么东西?”
妖华:“研究你……”
笑愚:“靠,我是东西吗?”
妖华:“哦,说得也是,你不是个东西……”
笑愚:“……
这一刻,笑愚死的心都有了,又忍不住问:“你研究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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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华:“香蕉个吧啦地,老娘对你感兴趣不行啊?”
笑愚:“莫非你的心灵发生了骚动?”
妖华:“你的心才骚动呢!”
笑愚:“哟,别这样啊,万一爱上我怎么办?”
妖华:“你做梦吧,老娘就是变成女同志,也不可能爱上你呀。”
笑愚:“那可不一定,指不定你研究着研究着,对我兴趣越来越大,就无法自拔了呢。”
妖华:“得,你就美吧,老娘知道你最喜欢yy……”
笑愚也不说话了,所幸靠沙发上看那神奇的康熙微服私访记。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不知道应该说笑愚这个人比较恶趣味,还是性子很大众化……的某段时间内,他经常和傲珊一起无比滋润地看铁齿铜牙纪小岚。
“对了,我想问下,你当初是怎么想到弄这艺术毛片的?”这时候,妖华突然说话了。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笑愚怔了怔,没想到妖华突然问这么有深度的问题,不由得意道:“你难道没发现么,毛片看多了,换来换去都是那些花样,根本没多大地意思。唯一让人值得期待的,就是等着新的漂亮女优出道……但新人出道又怎么样呢,走的照样是老套路,看两部也就没兴趣了……所以呢,有一天哥们儿觉着很无聊,就自己拿着十几部片子乱剪切凑成了一部……
妖华:“然后呢?”
笑愚想了想,说道:“一开始,纯粹是恶搞的心理,就跟那啥馒头血案一样……之后,发现效果特好。一看,他们也觉着挺有意思。所以就将错就错,继续弄下去了……熟能生巧呗,这种事儿坚持个一两年,换了你,你也绝对是高手了。”
妖华对这话题很感兴趣,紧接着问:“再后来呢?”
笑愚一怔:“哪有后来,我说完了啊。”
妖华愣了:“这就完了?”
笑愚:“废话,不然你认为有多复杂?”
妖华:“我靠,你就不能说仔细点儿呀?起码你说说,后来怎么想到把这片子刻录出来,做盗版碟卖钱,这些总该说下吧?”
笑愚有点后知后觉:“哦,你说这个啊。这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慕云地馊主意,有一天他拿我弄的一部片子,刻了500张,居然一下子全卖光了……来我就跟他合作搞这生意了。”
妖华满脸的失望:“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