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整个秋冬季,要放大寒假的时候,冯臻终于能空出手将手里的一些紧要事儿交到除沈清之外的。
邻屋有一宝,名叫王小明,至今为止,冯臻还真没见过能有比蒋立坤更加刷下限的,这位就是了。
首先一个是懒,这家伙是懒出名了,平时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下楼吃个饭还嫌路远,其二则是好‘色’,此人自诩风流倜傥,顶着那张还能入眼的厚脸皮打遍天下无敌手,偏偏对女孩子笑眯眯地没脾气,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的那种,其三而是洁癖,这丫纯粹一吃货,嘴巴用吃的东西都堵不上,对着食物的卫生问题执着之心可堪日月。
于是,他来蹭冯臻做的饭菜的次数逐日增长。
冯臻将手里的一些资料交给王小明保管的时候,这家伙正被电话那头的系主任狂轰滥炸,逃了几天的课不去上,堵上门几次都没逮到人,也不知道成天都在干啥
身为王小明他舅的至交好友,系主任表示很头疼。
能在国都占有一亩三分地的王家自然不是什么好收拾的善茬儿,王小明打小跟着他舅一起跟那些形形色色的商人打交道,心眼可多着呢,自小看得多了,对很多事情也就能够看得更透彻,再加上天生的三分天赋和两分培养,四分背景,再剩余的一分勤奋王小明却死都不给让家里人如愿。
但这也说明了王小明本身的资质是真的不错,他自己凑上前来给自己当把手使,冯臻自然不会矫情地推给别人。
当然,这其中还有几分沈清的原因,不得不说,这姑娘打扮起来却是够招眼,三天两头地往冯臻这里跑,难保王小明是真没动心思。
冯臻得了闲,和家里人通了电话,说好等这边的事情弄好了就回去。
王小明扒拉着自己的饭碗使劲儿瞅冯臻,嘴巴鼓鼓地嘟嘟囔囔,“跑那么快回去干嘛,让我给你干活至少也得把我喂饱先啊,始乱终弃的家伙,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哎,我的人生干渴无春,我……”
冯臻顺手塞了个煮鸡蛋过去,立时堵住了他的嘴,揉揉太阳穴,头疼的很,这家伙的语文肯定是他小学体育老师教的,听听这都啥屁话,始乱终弃是这么用的吗?啊!
正午,沈清准时到冯臻这边一起商量后续计划,王小明半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半眯着眼似醒非醒的模样。
“啊哈……我好困,先回屋睡觉去了,晚些时候等你计划书弄好了我再来看吧,”王小明捂着嘴一路打哈欠,简单交代几句就往隔壁屋走,真不知道这个天天窝床上睡觉的人怎么有那么多打不完的哈欠?
不过,王小明走了沈清反而更开心,那家伙整天油腔滑调的,虽然脑子里挺多新奇意见的,平时待人也不错,但是敛谋深思的时候,这家伙的眼神总有种让人心悸的幽深。
冯臻信奉的向来是能者居之,只要王小明能做好自己分内事儿,其他的他一律管不着,也正是这点才更让王小明觉得心里窝心,也便和冯臻走的更近些。
没有王小明在场,沈清的神情稍显松懈,一手支着下巴看了眼已经打包得差不多的行李箱,视线定格子冯臻那张摆放整洁的床铺,笑着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到时我去送送你吧。”
冯臻应道,“过几天吧。”随手就将桌上的碗筷和菜盘子收到厨房里去,不一时就有唰唰地水流在屋内回荡。
黑色的手机轻轻震动着闪起莹亮的彩光,沈清当时也没在意,打开盒盖看了一眼就要去叫冯臻,怎知那手机屏幕上亮起的陌生字眼搅得她心头一跳,竟是鬼使神差地按了接通。
那边轰轰地车声,属于大男孩的低沉嗓音一向传到了耳边,“臻臻,你吃饭了吗……”
沈清指尖一顿,下意识瞥向还在阳台外的冯臻,心里暗暗清了下声音,轻声问道,“你好,我是冯臻的同学,他在厨房里洗碗呢,你……”
“电话拿给他!”那边丢下一句话再无言语。
沈清皱皱眉,面上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笑容,将手机放到一边之后,再出声喊冯臻的时候,蓦然转变了称呼方式,俏生生喊道,“阿臻,有电话找你。”
冯臻的脑袋从外边探出,一手抓过挂在阳台上晾干的旧毛巾擦了擦手,眼神莫名地看了一眼已经接通的手机,转过身到了比较安静的阳台上。
“那个女人是谁?”大概是第一次在冯臻那边的电话里听到陌生女孩子的声音,听着粗粗喘气的声音冯臻都能感觉到蒋立坤突如其来的怒气。
翘着唇角无声笑了一下,冯臻面上不动声色地笑得愈发温柔了,“是一个学校的同学。”
那边急促呼吸了一下,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哑着声冷哼,“你什么时候回去,现在在学校吗?”
“嗯,过几天就回去了,你……”冯臻顿住嘴,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回不回?”
回,当然回。那边的人无声咧开嘴笑。
军校和部队的最大区别大概这会儿才真正显现出来,特别是对处了对象的男女朋友,以及男男朋友之间,这难得的相聚一刻也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再不回你就被野女人勾引走了,”那边气咻咻地简直是咬牙切齿了。
冯臻抿着嘴笑,轻淡的笑容一下柔和了冷峻的面容,挺拔的身躯在阳光下只有唇角的笑容明媚如画。
“我今天就过来了,你在那儿等着别走远。”那边的声响有些嘈杂,时不时就传来嘟嘟的车喇叭声,扔下这句话他就直接挂了。
对于蒋立坤的迫不及待,冯臻不禁失笑。
沈清是何等心思敏锐的女孩子,从接通电话的第一秒她就直觉这人和冯臻的关系不简单,尤其电话那头的男人气势凶猛,一听自己的声音颇有些咄咄逼人,就是隔着电波那种强烈的不满和厌恶都能很明确的传递过来,
再看冯臻轻描淡写瞥了自己一眼的神情,沈清隐约感觉到自己好似触摸到了某种真相,只是现下一切未明,她也不愿轻易给自己判死刑。
此时的冯臻,笑容实在刺眼,沈清看他拿着手机整个人都柔软下来的模样,整颗心都开始动荡不安,一种莫名的心悸让她无法再在这个屋子里安然坐稳。
沈清将略微颤抖的右手放到桌子底下,轻吐口气儿,左手拿起桌边的玻璃杯,低头深饮一口,直到温热的水流从喉腔流至腹内,激烈跳跃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她拿起手边刚做出来的计划书,脸上笑容依旧,“我们继续讨论有关报刊的发展问题吧。”
事实上,蒋立坤的车离a大只有一个小时多的路程了,和在电话里的那种强作镇静不同,一挂上手机,他就跟只好胜的斗鸡一般,瞪着眼直踩油门,恨不得马上就到现场抓奸去。
下午两点四十三分,蒋立坤的车准时到达a大校门口,打了电话让冯臻去接他。
不知何种心理,已经将计划书圆满讨论完毕的沈清迟迟不愿走开,再听到冯臻接到的那通电话之后,心中的预感就愈发强烈了。
“我要出去一趟,既然你要去校门口接人,咱们一道走吧。”沈清努力维持住自己的笑脸,故作坦然地提出邀请。
冯臻没反对,只是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头准备拿钥匙锁门。
他相信沈清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事实面前,再多掩饰和借口都是没有意义的,相处了这么久,他并不是不了解这个女孩子的心思和性情,也正因为他心里敬佩和珍惜这个才华横溢,又大气开明的女孩,所以他才想介于自己的缘故浪费了沈清年华正茂的青春。
学校一放假,校内来来往往拎着包袱准备回家的学生就更多了,冯臻在人流中却依旧鹤立鸡群,极其显眼,何况旁边还有个名气颇盛的沈清陪伴,一时路过的学生低声絮絮,八卦热烈的眼神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扫了好几圈。
蒋立坤一下车就看见了冯臻,原本低落的心情复起高涨,眼角一扫,触及沈清的存在,那眉眼的戾气和阴翳反倒更盛。
“冯臻。”也因此,他这一出口,语气反而更向来找茬的。
冯臻快步走过去,沈清亦步亦趋。
“来了,这是我朋友沈清,学校里的同学,刚刚接电话的就是她。”冯臻的轻描淡写让蒋立坤心里欢喜。
蒋立坤也没表现的那么小气,轻点颌首,“你好。”
“你好。”沈清被他看的颇有些不适,手指纠结成团,还来不及再和冯臻说什么,那边蒋立坤已经连装都装不下去,拉着冯臻走了。
“明天电话联系。”冯臻留下这句话就跟他一块走了,只余沈清一人在原地愣神,怔怔地承受别人好奇的目光和疑惑的视线。
这样的区别对待不得不说,确实很让沈清受打击,只是,时至今日她也看透了冯臻的疏离和冷淡,他对朋友确实没得说,但是对于感情的给予却一贯吝啬,只是自己太贪心,痴求过多罢了。
沈清叹气,笑自己想太多,反而乱了自己一贯平静的心。
不是你的,何必强求。
进了宿舍门,冯臻才刚一进去,腰身便多了一只健壮有力的臂膀,唇上被用力咬住,狠狠地碾压,揉吸卷咬,不一会儿房间里就飘荡着暧昧难分的气息。
两人跌跌撞撞倒向窗户边上的单人床,冯臻抱着蒋立坤的头浑身瘫软在床上,暮色微沉,浅色窗帘遮掩住外界的一切景色。
毫无阻碍的躯体交缠在一块,久违的体温让身上的男人气息紊乱,连带着下边的动作更加凶猛。
冯臻两脚深深缠着蒋立坤的腰,闭着眼抽气,揪着他后脑勺的头发恶狠狠地,“蒋立坤,蒋立坤,太深了……呜……”
他每喊一声,蒋立坤就更加用力地冲着那紧紧包裹住他的温热暖穴猛烈地撞去,听着耳边低低地细细地啜泣声,一把扯开冯臻缠在一块的双腿,直接倒压在他胸前,逞凶斗狠一样地瞪着眼咬他的唇,逼他看着底下那翻出艳丽红肉的洞穴一口一口蠕动着将他家二大爷给迎进去,那情景让往时一贯冷静的冯臻也失了理智,扯着他的头发用力绞紧了那处,眼里不断冒出生理性盐水,浑身红得虾球一样,任予任求。
“要,要破了,嘶……你轻点,混蛋……”感觉腰都要被勒断了,冯臻的好脾气就此告罄,咬着他胸前的锁骨狠狠撕了个小口子,刚一动作,下边那人就更加不要命地撞进去,胸前的小红豆被含住嘴里,狠狠一吸,冯臻顿时整个倒在他怀里,后面那处差点将他绞得决了堤。
冯臻脸上潮红一片,眼里滚滚冒出的水花儿将他的那双眸子浸得亮亮地,眼角泛红,浑身无力地靠在蒋立坤身上,任他用着最糜-烂最无耻的姿势摇摆着……
正面进入让体内的东西埋得更深,冯臻难耐地搂住他的脖子,连脚趾头都红透了去,一反常态地乖巧地仰着头让他亲吻,只偶尔唇缝交合地间隙吐露冯臻的切切哀求,“别再进去了,我肚子好疼……”
这么长时间没做,冯臻那里被磨得生疼,偏偏他又拒绝不了蒋立坤的动作,只能闭紧双眼低低地哀求。
粗糙的大手不断在前端揉搓,体内的敏感点被重力且反复地戳中,冯臻身子绷紧蜷缩成,顿时脑子白茫一片,全身轻飘飘地没有着力点。
冯臻半阖拉着双眼,爽的头皮发麻,任身上那作乱的野兽要了他一次又一次,他知道这狗犊子心里指不定还在吃的哪门子醋呢,一个沈清就足以让他破功,这会子不顺着他点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妖呢。
奋力痴缠至月上半中天,蒋立坤才稍稍顾及到冯臻的感受,抱着他小心翼翼地允吻,满眼爱怜,思及冯臻刚才对自己毫无保留的迎合和承受,心里自然更是欢喜。
“臻臻,我的臻臻……”蒋立坤低眉讨好地笑着,似要将这两个字含在嘴里嚼碎了反复舔祗、品尝其中味道。
“嗯。”冯臻费力地睁开眼瞧了他一眼,又疲累的合上眼。
“臻臻,臻臻,臻臻……”
“嗯。”
“臻臻,臻臻,臻臻,臻臻……”
倏地瞪眼,冯臻不耐烦了,“你有完没完,有屁快放。”
蒋立坤傻兮兮地笑,磨蹭着两人毫无阻隔的躯体满足地弯起双眼,“臻臻,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知道知道,回来叫魂啊,”冯臻翻个白眼,伸手一抽,手掌直接盖住这破孩子的嘴唇,低柔地嗓音微哑,眉眼一敛,将人脑袋搂到自己怀里抱住,声音轻轻地,“睡吧,我好累,蒋立坤。”
唇上被印了个大大的吧唧嘴,蒋立坤顺从地靠在冯臻的胸前听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鼻端便是那熟悉的冷冽清香,睁着眼看冯臻静静安睡。
嘴角一弯,真好,臻臻还是他的臻臻,没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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