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穆清这么一听,怎么不明白?竟是廖仙儿,这丫头怎么将这些东西给阿睿?以前廖仙儿最喜欢瞒着她教九月使毒,有些时候,还不忘在小九月身上涂一些药粉,她还记得,萧璟斓第一次见九月,就被小家伙身上毒给毒到了,若不是小九月身上的毒,那天恐怕她真的就被萧璟斓杀了也说不定。
“仙儿这丫头!”尹穆清磨牙,连忙让人去将廖仙儿找来。
君天睿痒的难耐,不住的抓,尹穆清生怕小家伙伤到自己,便紧紧的把他抱住。萧璟斓眉心蹙了蹙,开口道:“这么不是办法,先让人将他挪回去,缚住四肢,以免抓伤了自己。”
抱着算什么?
美不死他!
尹穆清想了想,没有拒绝,找来软件,将君天睿挪了回去,紧紧的将他按在自己的床上,用手指宽的布条将其手脚都被缚住,防止他伤到自己。
“阿睿,莫怕,忍一忍就过去了,睁开眼睛看着姐姐,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君天睿被绑住,身子像个泥鳅一样拱来拱去,手上青筋突起,却怎么也动不了,他逼着双眸,早已经被折磨的失去了精神,泪水汗水伴随这血水从脖颈处滑下。
人一旦睁着眼睛,其他感官就会被数倍放大,所以,这会儿,君天睿睁着眼睛,只能更痛苦罢了。
“姐姐”君天睿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尹穆清,委屈的泪水决堤:“姐姐,阿睿难受,阿睿不想醒着,为什么阿睿要醒着姐姐帮阿睿挠一挠好不好?阿睿求求姐姐,唔”
或许痛难忍,但是,却不如这奇痒之症难熬。
曾经被人毒打,也没有这次来的难受,他恨不得立马死去。
尹穆清拿帕子给君天睿擦掉额上的汗珠,听小家伙这般说,便也是哽咽了,忍不住责备道:“谁让阿睿自己不听话,什么东西都玩儿,别人给你什么东西你都接着吗?以后,看到廖仙儿就避开,知道了吗?”
“哎呀,阿清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仙儿真真儿冤枉好不好?”廖仙儿一来便听到尹穆清说这样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几步跨进屋,嚷嚷道:“那痒痒粉明明是他自己要去的,管我什么事呀?”
尹穆清见廖仙儿进来,竟是松了一口气:“快来,将解药拿出来。”
廖仙儿瘪了瘪嘴,开口道:“阿清阶姐姐还不了解我么?我哪里会有解药?”
“你没解药,没解药你能那拿出来给阿睿玩儿?你过来瞧瞧,将这孩子害成什么样儿了?”尹穆清听了顿时就怒了。
廖仙儿踮脚,瞥了一眼床上的君天睿,见他身上四处都被抓的是血痕,狼狈的不行,她顿时一喜,不仅笑了出来:“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笨的,小九月都比他聪明多了,小九月之前都没有把自己毒倒过”
“廖仙儿!你还笑?”能不能长点心?尹穆清一吼,顿时将廖仙儿吓了一跳,廖仙儿做了一个异常夸张的表情,似乎真的受了什么惊吓一般:“阿清姐姐,你你太凶了!可是,你凶我,我也拿不出来解药呀,痒痒粉本来是想给小九月玩儿的,可是他来了璟王府,没机会,本以为不会用,也就没有研制解药。哪知道这小太子这么笨,拿着去吓人不成,反而让自己中招。”
尹穆清听此,怒的不行,吓人?阿睿跑去楼卿如那里去吓什么人?她咬牙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么?”
“有,办法还是有的!”廖仙儿端着身子,一手乖巧的背在后背,拿出一只手比了一个下,表示还是有一个小小的办法。
尹穆清眼前一亮,急道:“什么办法,快说!”
廖仙儿略为尴尬的干笑道:“阿清姐姐不是现在正用着嘛,只要忍一忍,明天午时后,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说罢,廖仙儿快速的后退了一步,在尹穆清批评她之前,急道:“这真的不怪我,是小太子喜欢,我才拿给他玩一玩,哪里知道他这么傻,拿自己做实验呀!我好困,阿清姐姐再见!”
“廖仙儿!”尹穆清磨牙。
“不要,姐姐,阿睿不要再忍了,痒,痛姐姐唔疼”君天睿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痛还是疼,只是沙哑着嗓子,不断痛呼。
萧璟斓坐在一边,把玩着拇指上的血色玉石扳指,看着那姐弟二人,眉头都能加成一个苍鹰,起身,萧璟斓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君天睿,沉声道:“男人,当流血不流泪,小小的皮肉之苦,便哭哭啼啼,也不嫌给你皇姐丢脸,再哭,直接丢出去便是!”
萧璟斓这话一出,君天睿明显身子一僵,刚刚还哼哼唧唧的吵着尹穆清给他挠,这下子,倒是一下子逼紧了唇,瞪着一双血眸,愤愤的看着萧璟斓。
萧璟斓瞬间嗤了一声:“有瞪本王的这份气势,怎么不用在正途?喊姐姐做什么?还能让姐姐帮你痛不成?不中用的东西,看着就闹心,还能帮你痛?简直是笑话!”
“阿斓,你少说一句行不行?”尹穆清被闹的脑仁疼,这会儿心疼君天睿,自然是不理解萧璟斓对一个孩子这么凶。只不过,她没有料到,君天睿果真是闭了嘴,死死的咬着唇,喘息道:“不阿睿没有没有要姐姐帮阿睿痛,阿睿不要姐姐帮阿睿痛,阿睿没有不中用嗯”
将眼眶之中的泪水逼回去,明明因为难受想要呼喊,却被生生的吞入肚腹,咬着一片衣角,君天睿再没吭一句。
他不能不能不中用,姐姐会嫌弃,他不要姐姐嫌弃。
阿睿能的忍,一定能忍住的。
一定
萧璟斓见此,不屑道:“自己拿着那毒作死作孽,自作自受,那是活该,再痛再难受,也得自己受着,本王看你似乎很不情愿?男人,这点担当,这点后果都承受不住,哭哭啼啼,委屈给谁看?”
因为萧璟斓自己的处境原因,容不得他撒娇,容不得他委屈,不管再痛再难,也得自己受着,久而久之,他便养成这个认知,是男人,唯一的保护屏障,就是强大。
所以,萧璟斓不仅对自己的手下严格,对自己的儿子更严格。
九月就罢了,在萧璟斓的意识之中,因为先入为主,觉得小九月是个女孩子,再加上他自身身子的原因,根本无法要求他什么,是以,对九月的态度,萧璟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倾恒懂事,只要倾恒足够强大,以后,就算他百年之后,倾恒也能做九月的后盾,不用担心那孩子被人欺负。
但是,君天睿不同,尹穆清既然有心培养他,那么,就不能心软,更不能妇人之仁!怎么能拿哄九月的那一套去哄君天睿?
九月被尹穆清惯成那样子,萧璟斓其实是有些不理解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就能像九月那般哭功那么好,着实让他又爱又恨,哭笑不得。
尹穆清听萧璟斓这般严厉,虽然心疼,却没有开口维护。
萧璟斓说的很对,阿睿以后要遭遇的肯定会更多,他必须学会忍。
不管是心理上的压力,还是身体上的痛苦,他都必须做到能忍,忍常人不能忍之忍,才能成为人上人!
甚至,还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才不会被趋炎附势唯利是图的小人牵制。
所以,今日,她也明白,阿睿不是她的九月,她虽然心疼,却不能处处护着他。
他必须学会自己承受,自己处理,自己下决心。
君天睿紧紧的攥着拳头,拼命的摇着头,萧璟斓的话,好像说到他的心坎之中,不得不说,在看到姐姐的时候,他确实是委屈,想要姐姐关心他,安慰他,想要姐姐哄他,如萧璟斓所言,他确实是想委屈给姐姐看。
如今听了萧璟斓的话,君天睿只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他是男子汉,他说过要保护姐姐的,他怎么能让姐姐替他操心,替他难过呢?
他这般不中用,姐姐会不会嫌弃他?将他丢出去?
不,他不要。
君天睿望着尹穆清,咬牙,一字一顿道:“姐阿睿不不痒了,不哭了,姐姐别别扔阿睿出去,好不好?”
小家伙故作坚强的模样让尹穆清眼眶一热,喉间发紧,她连忙点头:“阿睿这么坚强,姐姐自然是不会嫌弃的,又怎么会扔阿睿出去?阿睿是姐姐的骄傲,姐姐心疼喜欢还来不及呢。”
君天睿扯了扯唇角,笑了。
果真,他要坚强的,他要做姐姐的骄傲,以后,阿睿都不要在姐姐面前掉一颗眼泪,也不再姐姐面前呼一声痛。
都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君天睿的自制力更是常人所不及。尹穆清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优秀的孩子,只是一直没有人引导而已,一旦有人提点,小家伙总能给人惊喜和震惊。
本以为这一夜很难熬,却不想,君天睿能安安静静的度过,直到辰时,小家伙才虚脱的沉沉睡了过去。
尹穆清和萧璟斓一直没有离开,一直陪着君天睿。尹穆清知道萧璟斓身子受不得累,晚上又因为搬东西累了一晚上,哪里受到住,知道劝他自己回去也不可能,只能自己说犯困,拉着萧璟斓在一边的软塌上眯一会儿。
萧璟斓自然是惊喜,没想到今晚会在屋顶过一夜,没想到因为君天睿那傻小子,还能温香软玉怀中抱,真是意外之喜。
萧璟斓抱着尹穆清柔软的身子,倒是很快就入睡,唯独尹穆清一夜没睡,一直注意着君天睿的动静。
天色大亮,酒楼客栈的雅间之中,画面异常香艳。
地上,全是撕碎的衣物,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凌乱不堪。
床上,一男一女相拥而眠,女子发丝凌乱,笑脸惨白,放在外面的胳膊上面满是青紫一片。
可能是昨晚战况太过激烈,小姑娘又初尝人事,是以,有些受不住,到了现在,睫毛上都还挂着一片水雾。
叶瑾妍长而卷曲的睫毛动了动,眉宇瞬间蹙起:“嗯”
女子嘤咛了一声,挣扎了许久,才睁开了眼睛:“痛”
头痛,腰痛,全身到处都痛,最让她心惊的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痛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可能意识到什么,叶瑾妍猛然睁开眼睛,入眼,便是男人一直大手,然后便是一精悍的一节小臂。
身后滚烫的身躯,让叶瑾妍猛然意识到,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竟然睡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她她竟然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谁来告诉她,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模模糊糊之中,叶瑾妍似乎想起,昨晚,她好像抱着一个男人的身子,求他要她
羞辱,难堪,恐慌
种种复杂情绪骤然袭上心间,叶瑾妍一个没有忍住,差点尖叫出声。
可是,她怎么能叫?忍着身上的痛,轻手轻脚的从男人怀里退了出来,连男人的连都没有敢看,就下床拾起地上的衣服。
亵裤,亵衣,肚兜一一拾起,好像在捡自己掉落一地的贞操,叶瑾妍觉难堪无比!
紧紧的攥着拳头,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她忍不住讽刺,现在如他所愿,她真的是配不上他了!
一个失贞的女子,又何谈爱情?
楼卿如,你你现在满意了!
从今以后,如他所愿,她再也不会缠着他了!
他,自由了!
等穿好,叶瑾妍已经累出了一身汗,一刻也不敢呆,跑了出去。
等叶瑾妍离开,萧存才起身,看了一眼地上只剩下自己的衣服,拧了眉头。
收回目光,落在床单上殷红的处子之血上,萧存挑了挑眉:“虽然都说本王是个花花公子,但是也不是一个混蛋,这点责任还是担得起来的。”
萧存早就醒了,只是,想看看叶瑾妍会是什么反应罢了。
本以为她酒醒过后,会吵会闹,没想到,她根本就没有将他当回事!
这让萧存皱紧了眉头,却又觉得有几分意思。
明明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却不想有这等胆识和从容,都被一个陌生男人吃了,还能不慌不乱。
“来人!”萧存唤了一声,外面便走近一个年轻男子:“王爷!”
“去派人跟着,本王的女人,自然是不能让她受委屈的,看看是哪家的女儿,本王这就去下聘。”
“已经派人跟上去了,王爷不必着急!”
萧存摸了摸下巴,回想起那姑娘昨夜的反应,他就觉得好笑:“本王着急什么?本王不着急!”
母后不是嫌弃他胡来,早该成家么?成家就成家,反正娶个有趣的姑娘,那也不亏!
玉壶林,十几个黑衣人围在穆挽清的墓前,看着被打开的棺木。
楼雪胤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木,面无表情,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良久,楼雪胤才蹲下身子,捻气一撮土,扔在了棺木之内,楼雪胤凉凉的开口:“木棺怎么能空呢?”
穆挽清,若不是你,楼逸宸不会离开天下第一山庄,母亲也不会因此而命丧黄泉。
穆挽清,若不是你狠心丢下阿清,她也不会污宠无爱的度过童年,不会在豆蔻之时便被世人所弃,更不会年纪小小便怀孕生子
若不是因为那两个孩子,或许,她便不会爱上萧璟斓,或许,他早就带着她走了,又怎么会看着她与他人成婚?
这一切一切的根源,都出自于你,如今真相大白,你又有何脸面,再苟活于世?
这本就是你的棺木,让这玉壶林真正成为你的葬身之地,也算他楼雪胤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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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妍碎了一地的贞操,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