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文俶和裴秀才从皇宫回来,两人都已经喝得醺醺然,只告诉文宓一个消息,皇帝要召他入太子中卫率,没说皇帝升官的承诺,免得文宓骄傲。
裴秀心中不喜,他有心让文宓早入仕途,是想让他走文官之路,可是皇帝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他不能再说别的,入右率也能锻炼,说不得日后裴文两家可以文武并举。
文俶也不乐意,他想让文宓去沙场立功,不过他没有跟皇帝还价的资格,皇帝不是齐王,文宓走张环的路会被永久雪藏。
他们来时已经商量过,不能拒绝这项任命,能进入太子中卫率,说明皇帝当下对文宓的信任,这是恩宠,万幸可以是兼差,日后再想办法把文宓调出太子中卫率,或者调太子中卫率参与伐吴之战,一样可以立功。
皇帝暗示征召诏书会随着破获谋刺一案的封赏一起下来,他们让文宓早做准备。
文宓没想到这次出风头又出大了,进入太子中卫率,不光是要跟悠闲地生活说拜拜,张环逃过的事情,又落在他的头上。
文宓不知道司马炎这厮是不是服食五石散后抽风了,居然那么信任他,完全不怕他玩死太子。
裴秀和文俶把事情跟文宓说清楚,准备带人离开。
邱鹏连忙告罪把两人留住,他手下军士只带来皇帝召他回宫的军令,并没派人来看管或保护秋香。他眼见裴秀也要把人撤走,只好拦驾:“老令官,秋香方才攀咬小郎君,小郎君愤恨难当欲杀秋香。老令官将虎贲卫都带走,末将心中担心小郎君一时冲动,做下错事。”
裴秀哈哈一笑,说道:“他昨日便欲杀秋香,秋香现在依然无恙。邱将军休要担心,安心回宫即可,且把秋香放在文府,老夫保她无恙。”
说完这话,裴秀转向文宓:“宓儿,陛下将以公主礼送秋香回金墉城,明日安乐公家里会来人迎接,你好生招待,莫要坏了陛下的安排。”
文宓闻言一愣,还是低头领命,
裴秀不多说,笑着离去,文俶没忍住,再叮嘱他几句,莫要任性胡为。
邱鹏摸摸脑袋,还是琢磨不透皇帝的意思,懵懵懂懂带兵回宫。
文宓目送他们离去,在门口站立许久,恍惚明白了皇帝的用意。皇帝这次是必杀刘瓒的,可能还会有蜀汉宗室以及蜀汉旧臣牵扯其中,即便此事证据确凿,旁人难免也有别的说法。皇帝特赦首恶秋香,让他们失散多年的祖孙团圆,恐怕也是为了显示仁德之心,堵住悠悠之口。
文宓想到这里,也不急着去管秋香,召集府内所有人说这件事情。
皇帝没打算保密,文宓也没隐瞒的必要,把这两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些,安抚好府内众人,同时宣布自即日起不许秋香进入文府以及府内所有店铺、庄园;不许府内任何人再与秋香有往来,违者逐出家门;严禁任何人跟外人提及此事。
随后文宓召集所有管事议事,并把李小大、冬香留下。
皇帝没有处罚冬香,文宓也不追加处罚,却不能把她继续留在厨房做事,罚冬香去农庄反省,过段时间再安排职事。如果冬香愿意,她也可以离开文家。
文宓跟李秋和李小大说的清楚,冬香如果留下,并且他们还打算履行之前的婚约,李小大也要一起离开厨房,另派他用。这是他们三人的家事,文宓让他们自己处理。
文宓也责怪春香几句,毕竟是她一时心软,才给了秋香可趁之机,让所有管事引以为戒。
说完这事,文宓让东姑带着春香、冬香去收拾秋香的东西,仔细甄别。凡是秋香从宫里带来的都能带走,这几个月的例份钱以及秋香自买的个人物品都能带走,秋香接触到的家中机密生意不多,还是要防患于未然,洗不掉她脑子里记住的,便要严查她的身外之物。
文宓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才从厨房端些饭食给秋香送去,一进沐浴间便看到满地狼藉,连炕上都是饭菜,秋香把他中午送来的饭菜给掀了。
文宓没说话,解开她身上绳索,拉到桌案边。
秋香兀自怒气冲冲,一脚踢翻桌案。
文宓笑了笑,拿起绳索,准备再把绑上:“我看在刘公面上才供你饭食,你不想吃,怨不得我。”
秋香连连后退,说道:“且慢,且慢,我要沐浴更衣,我要沐浴更衣。”
房内异味甚重,秋香尿湿的衣服一直没换下,又盖着毡布在火炕上捂半天,衣服捂干了,味道却不能闻了。
文宓想到明日还有刘家人来接她,带这一身味回去不合适,吩咐门外的小叁去喊仆役烧盆热水,再给她带来换洗的衣物。
秋香见他松口,连忙跪地认错,求他再送一份饭菜进来。
文宓终究心软,让小肆又端来一份。
文宓不想让仆役接触秋香,让仆役把热水放在门口,他给她提进房内,让她吃完饭再洗。他守在门外,准备等她洗完之后再把她绑上,免得发生意外。
文宓正在无聊观天象,猛听到房内秋香惊叫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文宓吃了一惊,在门口唤她几声,里面没人应答。
文宓一脚踹开房门,房内水汽立刻夺门而出。文宓略等一等,在门外仔细观察,没看到房里有动静,也没发现门后有异样,这才进去。
房内水汽密布,各个角落都没有秋香,难道已经呛死在洗澡盆里?
文宓快步走到澡盆边,往里一看,秋香仰面躺在里面。他正要开口询问,发现秋香突然睁开眼,心中暗道不妙,连忙举手阻拦。
说时迟,那时快,秋香从水中捞起一根布条,套在他的脖子上。
文宓下意识地把手一竖,拦在脖颈前抓住布条,才没被勒住脖颈,另一只手撑住澡盆往后退,发力挣脱束缚。
秋香没想到文宓反应极快,她身娇力小被文宓一下子从水里拖出来,又被澡盆挡住,吃力不住,只得撒开布条。
文宓心中怒火难捺,甩开布条,右手揪住秋香的头发把她拉起来,左手扼住她的喉咙,抬右手准备给她个教训,挥拳如风,在碰到秋香前生生停住。
秋香正赤条条站在澡盆里,双手掰着文宓的左手,胸前春光大泄,文宓看得一愣,倒不是她胸前乳鸽迷人,这女性身份让文宓犹豫起来。
打女人不是男人该干的事,文宓先前抽过她一个耳光,秋香脸上还有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