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到底是哪家姑娘?”
东大娘掩嘴笑了笑,说道:“跟您说了,您可别觉得我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无弹窗.】我想说的是我男人家的一个侄女儿。她家离咱们五仙镇有些远,来回就算坐马车也得一天呢!不过这姑娘性子好,脾气温和,又会操持家事儿,跟赵念很般配!”
柳袄儿插话了:“哎哟,说了半天儿您老人家是想把自家的侄女儿说给赵念呀!您家那侄女儿有没有那么好啊?别是个歪瓜裂枣还叫您说成了一朵牡丹花呀!”
“你这小袄儿,那嘴巴真是不饶人!”东大娘指着柳袄儿笑道,“瞧你说的,我能把歪瓜裂枣介绍给庖内掌柜吗?庖内掌柜又不是个瞎子,她能看不见好坏?我这侄女儿是真真地好啊,才十七,要不是明年该缴税了,家里也不舍得放她出嫁。”
“才十七呢?”越越眨了眨眼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也有点老牛吃嫩草了吧?赵念今年都二十六了,差不多足足大了您侄女儿十岁了呢!”
东大娘忙道:“岁数大些有个啥?赵念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人家一个年轻小伙,正当壮年,哪里就老牛吃嫩草了?老牛吃嫩草这事儿是从前那邓爷干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匹夫还成天弄些十五六七的小姑娘回去,他那才是老牛吃嫩草呢!咋样?要是庖内掌柜想瞧瞧我那侄女儿,我立马叫她过来一趟!”
“这事儿我得先问问赵念,要是赵念同意,您再请那家姑娘到镇上坐坐,叫他俩私底下瞧上一眼,您说呢?”越越道。
“好,就这么办!您可得快点给我信儿,我那侄女儿可俏着呢,保不准明儿就得给说走咯!”东大娘笑眯眯地打着扇子道。
“行,那我晚上就给您回话!”
打东大娘那儿出来时,东大娘非得塞越越和柳袄儿一人两包腌菜。两人推辞不过,只好收了。往回走的路上,柳袄儿小声对越越说道:“下回你去那老婆子家的时候,可千万别喝她家的茶!”
“为啥啊?”越越奇怪地问道。
“谁知道她那茶杯给多少人喝过?咱们还是要小心点!”
“哟,柳袄儿啊柳袄儿,这才做了多久的县城少夫人呢,就计较起这些来了,果然是进过县城的,果然是不一样了啊!”越越调侃道。
“唉,说实话吧,”柳袄儿摇着她手里的小扇,有些怅然道,“我还是喜欢永川县城。那儿人多东西也多,好玩的也多,往南就是太岳山,夏天可以消暑纳凉,往北可以去南京府,南京府更好玩呢,可惜你没去过。往东嘛,有千湖岛,泛舟湖上也是件美事儿,至于往西有啥我还没琢磨出来,总之永川县城比这五仙镇好多了!”
“你都去过南京府了?”
“去过了啊,就前一个月前的,跟我男人和小姑子一道。我小姑子不是要置办嫁妆了吗?我公公怕我小姑子婆家人瞧不上她,特意让她去南京府置办嫁妆。你可没瞧见那小丫头片子,只当钱不是她挣的,啥好东西都要买,连银筷子银碗都凑了个吉利数,整整八套呢!”柳袄儿比划了个八字,一面咂舌一面摇头。
“就那么一回,要是换了我,我也死命地买!”
“哈哈,要是换了我,我也一样!”
两人越聊越起劲儿,从东大娘家这边一路聊到了越越家的小食店。因为小食店还在修整,没有开门,所以两人又去食店后院继续聊了。聊到傍晚时分,寒拾回来的时候,柳袄儿才走了。
“咋没留你好姐妹吃晚饭呢?”寒拾绕到屏风后面,一面解腰带子一面笑道,“老远就听见你们俩的笑声了。你俩凑在一块儿房顶真正地都要掀翻了!”
越越去绕了进来,替寒拾脱下外面的夏衫道:“人家两个好久都没见面了嘛!袄儿自从跟她男人去永川县城做买卖了,我都有小半年没见着她了。去的时候她还大着肚子,回来的时候她娃都快半岁了!哎,寒掌柜的,咱俩啥时候也生个娃来使使?”
“使使?”寒拾转过身来捏了捏她的脸蛋子,“你以为娃生出来是给你使的?那可是会哭会闹会生病会撒尿,还会随时捣蛋的小玩意儿,来了你就送不走了。”
“啥意思嘛!”越越噘着嘴,身子左右摇晃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想跟我生娃似的”
“这么想生娃?行啊,咱们这会儿就生?”寒拾说着就贴了过来。
“干啥呀?你浑身好热呀,跟个火球似的,还黏糊糊的,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跟你生娃,你去洗干净了再说哈哈哈哈,你干嘛呀?你还来真的呀?扎死我了,你这胡子该剔了!”
“生完娃就剔。”
“哪儿有这样的啊?”
“是庖内掌柜你心急啊!”
“我我啥时候心急了?我”越越一面笑着一面被寒拾扔在了床上,两手两脚都在乱蹬,“你个坏银,你不许再戳我咯吱窝了,哈哈,不然我跟你没完?听见没有?讨厌,不许再欺负我咯吱窝了”
“行,入正题!”
本次“功课”圆满结束后,越越香汗淋漓地爬在床沿边上,还在笑。寒拾坐起来,用手指戳了戳她那光溜溜的背脊梁问道:“还在笑呢?我刚刚是把你笑穴点了没封住吗?”
越越懒懒地抬起胳膊,往后挥了挥,眼神迷蒙道:“别打扰我,我在畅想我儿子”
“想你儿子?你儿子在哪儿呢?”寒拾凑近斜卧道。
“在我眼前呢,”越越眯眼呢喃道,“好帅好帅,完全继承了我的颜值还很高,眼睛清澈深邃,稍不留神就会有一道电波射出,瞬间能迷倒万千少女,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