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想到了后院,记得那墙外有棵大柳树正贴紧墙面,他可以顺树而上。想到这里,余二赶忙往后院行去。可这药堂的后院他从未来过,一时间也就稀里糊涂的闯了过去。。
“咦,怎么感觉这药堂大了许多?”余二疑惑着,神情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四面八方打量了一眼道:“如果没错的话,这里便是后院没错,可这感觉不对啊!这院墙比我想的还要高出许多,而且那大树怎么不见了?”
余二更加的疑惑了,他坚信自己没有走错,这正是后院无疑,可为何不见那大柳树?
“难道真的是自己走错了?不对,决对不会有错。”余笑尘再次肯定着。
他心有不甘的望着这高墙沉思良久,决定还是放弃吧,淋点雨也就算了。但他刚想走,却发现那墙面上有一些绿色的藤条,藤条顺延往墙沿上是越来越密。
这藤条他自然知晓,从小在山里还用它来荡过秋千。这藤条很结实,可承受他两倍的重量。想到这里,他便顺藤而上,看看这院内到底是不是药堂。
说来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便爬到了墙上。
他两腿叉开坐在墙头之上,借助着闪电光向内望去。
这院内不是很大,但也不小。院内满是泥土和杂草,那泥土成一堆一堆的布满了整个院落,看着已荒废了许久。
余二只觉得心跳没由来的加速着,像似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围绕着身边。
他吞了口唾液,心中想着打退堂鼓。但是他又想到了暖暖的被窝和床塌,从而又丢下了惊恐。
他观察了一会,隐约看到一处房屋和几个大水缸,他依稀记得这里他曾看到过,就是那个被锁住的大铁门。
他又向那房子周边打量了一番,忽然间他看到了什么,使得他心中暗喜。
他看到了那棵大柳树,离自己所住之地不远处的大柳树,这让他喜出望外。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了进门之法,我真乃天才。”
余二乐在其中的就准备往下跳,但他又瞬间蜷缩了回来,因为他看柳树转角的不远处的那间房屋有些怪异,哪有房子建的这么矮的?他甚是不解。他越看越不对劲,越看越觉得害怕。
突然间,一股惊悚之感瞬间袭遍全身,将他吓的差点摔下墙去。
稳住身子的余二,这时终于反映了过来为什么那房屋这么矮又那么怪异。那是因为,房屋所建造型正是一副巨大的棺材,而那棺材的一半还埋在了土里,这着实让他心中感到一丝凉意。
他不禁打了个冷颤,望着那‘棺屋’是越来越觉得恐怖。
他有些打退堂鼓了,因为他的确很害怕。
“呼呼......”
“嘀嗒......”
天空滴落了几点雨水,他必须做选择,是进还是退?
“死就死吧!”
“呯!”
“哎哟!”
余二一跳到院内就是一声闷哼,他在跳下之时,居然忘记看这下面有多高,就这样跃了下来。
这一跃下来才得知,这比从外面还要高。但他现在就是想打退堂鼓也是于事无补了,因为这院内墙是光秃秃的,根本不可能爬的上去。
余二收住疼痛,稳住神色的四下望去。这院内除了那‘棺屋’和水缸,剩下的也只有泥土和杂草了。
他靠墙而立,望眼院内半天不曾动弹,似怕惊动了什么。
时间过了好一会儿,天空中的雨似是大了一些,也容不得他在此多做停留,便强撑着一股劲就往前走,但那墙边大树正巧在那‘棺屋’旁边,所以他不得不往那‘棺屋’贴近。
一步,二步,三步.......
离的越近,他心跳的越是厉害,他甚至不敢想象那‘棺屋’内会不会住着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
余二行至那‘棺屋’不远处便想向旁边靠去,试图绕开它。
就在这时,突然从‘棺屋’内发了一声“呃呃”之声,这可把他吓了个半死。
他立即停下脚步,仔细闻听那‘棺屋’内发出的声音,听了一会也没听清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不会真的有鬼吧?”余二心跳加速,紧张无比的独自暗语道:“应该不会吧!这药堂所处扬州繁华地段,平日白天人流不断,就算是鬼也不会住在这里。”
“那不是鬼,又是什么?又是什么活物会住在‘棺材’里?”余二直问自己。
当然他也断定这世上跟本没有什么鬼怪,所以又缓了缓心神。
可他这人对任何事都充满了好奇之心,今日被他撞见了,如果不探个究竟,怕是以后都会睡不着觉得。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又往前挪近着,待行到‘棺屋’外的水缸处他才断定‘棺屋’内发出的声音决对是活物发出的,因为他隐约听见了鼻吸声。
“棺屋”外的水缸中满是污水,并且还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味,这让余二闻后好一阵的恶心。但他却觉得这恶臭味中散发着十几种药物的味道,而且有的药味还有巨毒。
可他现在的处境哪顾的了这么多,“棺屋”内才是他好奇之地,要是不瞧个究竟,余二是不会甘心的。
他又往‘棺屋’处小心的行了几步,发现那“棺屋”的确是一半在地下一半露在外面,而露在外面的那部分足有一人来高,并且“棺屋”的中间还有一扇木门。
他真是好奇到了极点,所以也顾不得其它,忘记了去害怕,便是伏棺门向内倾听着。待他将耳朵贴至棺门后才得知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误,那“棺屋”内发出的“呃呃”之声确是人声,但感觉这人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他在棺门外打量着,又发现那棺门是紧锁着的,看那锁也是经常有人打开,因为锁孔还是光亮的,并未生绣。
他断定这里一定有人常来,而且这里曾发生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谁会住在棺材里?
“雨越来越大了,我不能久待,要迅速离开这里才是。”余二自言自语着,并顺着那‘棺屋’外又转了半圈准备离开这里。
他转到了棺屋的另一则,就快要到那树下之时,他发现‘棺屋的这一边有一个小窗。窗不大,但也可以看到里面,只是天太黑,里面太黑,所以他也不敢靠近。
可正当他转身要往那树下走时,突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院落。
“啊!”
余二借助闪电光透过那小窗望向里面,却惊恐的看见了‘棺屋’之内的惊景是那么的可怕!
映在他眼前的是一张狰狞的脸,那脸鲜红如血,脸上经络清晰可见,而那双凸白的双眼极为恐惧。那眼神在注视着余二,试图将他穿透不可,简值是毛骨悚然!
余二这一失声未出,急忙用手捂住嘴巴,然后赶紧转头向那大柳树下狂奔而去。
惊悚、失色、恐惧合为一体的让他忘记了那东西是被铁链捆绑着的,但他受此一吓后,顾不上许多,一个箭步就到达了树下,接着一个跳跃就轻松的登上了树杆。
他的这一动作就叫,中间根本没有任何停留,就这样的跃进了药堂的院子里,看来他真的是给吓的不轻,本能的反映才使得他变成了这样。
一跳到院内,余二便又急忙的钻进了自己的破屋内才得已舒缓。
这一夜,余二怎么也睡不着,他躺在榻上是翻来覆去,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那极为狰狞的血脸。他告诉自己所看到的都是幻觉,是那闪光一瞬间带来的偏差,他上百次的告诉自己看错了,但心中还是抺不去那恐惧的一幕。
老天像似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疯狂的施虐着、怒吼着,使得外面的闪电又密了起来,雷声也响起了,但就是不见有更大的雨落下。
闪光划过天际,照映着整个大地,让这屋内时明时暗的增添了几分惊悚和神秘之感,可余二却没有心情理会,心中依旧摆拖不了那一幕画面。
他起身下了塌,披上衣服走到屋角处的木台边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蹲在了那里。
他仿佛看到窗外有个身影在注视着自己,可又一闪而过的不见了。
他心知自己是走了眼,慌了神色。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坚信这世上没有鬼怪。想到这里,他便提起胆来不去惧怕了。
“平日里我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惧怕的。”余二静了静心,自言自语道:“还是上床歇息吧,现在也不知是几更天了,能睡一会是一会儿,明天估计还要被虐呢。”说完便又躺了下来。
夜静了,随着最后一道闪电和雷声响过后,夜现在安静了……
“我要毒死你,毒死你.......”
“啊!”
余二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他喘着粗气坐在塌上回想着刚才的梦境。
那是一个满脸血红的怪物,眼睛凸起、指甲尖长、牙齿外露,样子是极其吓人。而那张脸正是他在那‘棺屋’中所看到的脸一般无二。他不知为何会做得此梦,但他总感觉自己中了邪一样,脑子里怎么也挥散不去那张脸的样子,而且梦里却又如此逼真。
余二惊醒过来时,天空也起了一抺鱼腥白,而昨夜又刮风、又打雷闪电的却没下多大雨,他推门时看到外面的地还是干的。
“难道老天有意逼我看到昨晚那一幕?”余二苦笑着行了出去。
行至堂前,看见已有人起。
“咦?余二,今日起的够早,这离朝食还有半个时辰呢。”
一旁刚小解完的范迁看到余二精神恍惚的样子忙上前询问道:“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有你昨夜是如何进门的?”
余二听到有人问话,抬头一看才知是范迁,便突抖精神道:“哦!没事,只是没有休息好。昨夜我是直接推门进来的,门没有插。”
“门没插?这怎么......”
“对了,我辰时要赶到长孙府去,二小姐有事吩咐我去办”还没等范迁疑虑过来,余二立马开口说道:“待会还要麻烦你和周伯说一声。”
范迁听余二说要过长孙府,便急切的询问道:“你现在和二小姐走的道是挺近的嘛?”
“你可别瞎说,我每天都被二小姐打虐,你看我手臂上。”边说边撩起衣袖让范迁看。
范迁看了一眼余二的手臂上是青紫交替,不禁同情道:“唉!可怜的余二,你好自为知吧!”
余二洗涑了一番出了堂门往长孙府上赶,路上因为抵不住那肉包子的诱惑便买了三个大口吃了起来。
他这一路走来也是摇摇晃晃,看上去像失了魂迫一般。那吊儿郎当的步调,加上身上白的发灰的小褂,且又哼着的小曲显得极为不搭。一路行去,也不知被多少人指指点点,但是他却不太在意,自己舒服便可。
到达长孙府上时刚到辰时,他便从府上后门入内来到了西房处蹲了下来,等待着长孙文静的召唤。
“余二,你今日可够准时的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个想法,成天被虐还跑的这么勤。”
那负责饮食的厨子刚收拾好碗盘便看到余二蹲在墙角,灰头土脸的样子像个讨饭的一样。
余二望着那厨子福安,傻嘻嘻的开口道:“福安呐!你有所不知,就二小姐那暴脾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若来的晚一些便给了他虐你的理由,她非照死了整你不可。再说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主子说什么你不得服丛嘛。要我说,别给自己找麻烦,更不要给主子找整你的理由,他们可毒辣着呢。”
“你是在说我毒辣么?”
就在余二话音刚毕,身边就传来了让他身体为之一颤的声音,那声音正是长孙文静。
余二见是长孙文静,便嘻皮笑脸的假装正经道:“大,二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是我们下人待的地方,你这千金之躯怎可到此”说完便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
“这里是长孙府,我不能来吗?”长孙文静见余二嘻嘻向自己走来,便一嚇声道:“你刚才在数落我什么?说我吃人不吐骨头是也不是?”
“没有,没有,我是说那些恶人吃人不吐骨头。”余二嘻笑的接着道:“观我二小姐那是貌若天仙、肌肤娕白、双眼水灵有神、气质非凡。要我说呀,那天上的嫦娥也未必有我们二小姐好看,何来与吃人不吐骨头之说相提并论。”
“你油嘴滑舌,是想找打。”说完便担手向余二头上敲了一下。
其实长孙文静听完余二的话后心中也是美滋滋的,她明知道余二口中所说多半是敷衍自己,但还是喜欢听他当面的夸赞,听到他的夸赞别提有多开心了。
“二小姐,你今天真美。”余二站在那里,神情很是自然。
余二突然又一次的赞美让长孙文静的心中起了一丝波澜。
观余二那自然神情中又多了一份严谨,他那神情自若的眼神望着她,让她心中突然起了一丝骄傲和自信。长孙文静看余二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这和以前那个嘻皮笑脸的他又是不太一样。
“要你来夸我,难道我以前就不美吗?”长孙文静撇过头羞涩着脸道。
“美,二小姐若感觉我在说谎,那我以后不说便是。”余二故意如此,吱声一句后低头站在一旁。
长孙文静本想着余二会接下去的再夸赞自己几句,可谁想他却止住了油嘴滑舌,这让她心中生了几许失落感。
“对了,将这身衣衫换了,待会与我一起出游。”说完便将手中所拿的衣服甩给了余二,接着道:“给你半柱香时间备好马车,在府门等我。”
“我这衣衫未破,不必更换。”余二又是笑嘻嘻的回答着,但还是展开了那崭新的衣服前后比对着。
“让你换你便换,哪来这么多废话!”长孙文静看到他那猥琐的样子没有好气的道:“你于我出游,穿着那破旧的衣衫莫丢了我长孙家的人。”说完便扬长而去。
半柱香后,余二换好衣衫,备好马车在府门待候。
他依车而靠,手持长鞭,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他在此等候了一会看长孙文静还没有出门,便跳上马车盘腿坐下,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但观他那睡姿也是陶醉,双脚伸在外面,而头身却躺在了马车轿中,那睡相可是相当甜美。
“啪!”
“哎呦!哎哟......”
长孙文静见余二正躺在她的轿中熟睡,上去就是一把掌拍在腿上,这让余二痛的从轿中突然坐起道:“是谁这么狠毒?”但话语刚毕,便知不好。
“你这家丁,才这一会就倦成这样,竟敢躺在我的轿中酣睡,当真是不想活了?来人呐.....”长孙文静说着便要叫那府中下人将他拖下去惩罚。
“二小姐不要,我知道错了。”余二一惊之下,赶紧开口求绕。
他知道,这种尊卑和沾有亵渎的罪刑,一定会被重打二十大板的,所以便开口求饶。
这马车乃是长孙文静的专用,这轿中就等于是她的闺房,怎可让闲杂下人进入,这可是大罪,便急忙解释道:“我昨日赶路太累,赶回药堂时已是亥时未,那堂门早已关闭,我是进去不得,所以我便在大街上过了一宿,没有睡好,还请二小姐原谅。”
长孙文静听完余二的解释后,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他知道这余二平常虽然是油嘴滑舌,嘻笑不堪,但真正做起事来还真不会偷懒,有时也觉得他挺可怜的,整天两边被打骂,着实不易,所以心中便原谅了他。
看着余二的眼神中充满了一丝恐惧之色,长孙文静心中也是一阵暗爽。但又观他那可怜之相,还着实让她下不去手再去整治。
“这事就此罢了,若胆敢在有下次,我定不饶你。”长孙文静边说边用手指着余二,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当真是有模有样,直把余二唬的一愣一愣的。
“怎么?就你一人,那马夫呢?”长孙文静询问道:“难道你会驾这马车不成?”
“回禀二小姐,这马车由我掌控便可,还请你放心,您说去哪都可以”
“咦?二小姐,你又更换衣服啦?真漂亮。”余二对着身着白色衣衫,外披蓝色纱衣的长孙文静就是一通马屁道:“真没看出来,二小姐着这一身服饰还真是没有见过,这光且漂亮不说,感觉整个人都才气突显,像个才女一般。”说完便将手中马鞭伸了过去,让她扶着上了马来。
长孙文静也是伸过手撑扶了一下,同时没有好气的瞄了余二一眼道:“就知道油嘴滑舌,难道我平常就不美丽?就不显才女之气了吗?”
“有,有……全都有……”
长孙文静上了马车后又差余二将丫鬟碧如手中的食盒拿上了车。
余二望着碧茹道:“二小姐,碧茹姐不随我们一起去吗?”
长孙文静扒着车帘,露出娇滴小脸,轻声道:“今日府上事多,她还有其它事要办,此去古溪书院只有你我。”
“古溪书院,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