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鹏一听杨明诚这话,气不打一出来,没有好气的道:“你和你爹,还有周员礼竟是如此,总是小看于人。要知道,一粒老鼠屎便可坏了一锅粥,你们要切记,以后行事万不可小瞧任何人。”
杨明诚听完后急忙应和的答应着,并发了誓言承诺此次的事情一定不会主他失望。而一边的余二听到这话后,简直是要暴跳如雷。吴鹏将他比喻成了老鼠屎,这下可把他气了个半死,可是他又不能出声,直生生的将怒气给憋了下去。
余二伏耳将此二人的话全部听了进去,气归气,但理智还没有丧失。他在心中加以思索着,难道这两人要对付长孙家不成?刚才听到知州王大人好像被此二人给毒害了,而且还要将这事嫁祸给长孙老爷,这还得了?余二心中七上八下的,上升的热血在脑子里翻涌着,似窒息一般的难受。此刻的他紧张的要命,他想着一定要将此事尽快的报告给长孙老爷知晓,让他好有个防范,可他现在的处境,如何能逃离这里,这可把他急的满头大汗,心中的闷气憋的就要爆发出来了。
吴鹏点了点头,然后站在此处许外才动了起来,他将双手背到身后淡淡道:“可惜啊!可惜!若不是各为其主,我还真舍不得这两位去死,奈何世间污浊深,不留丹青两昆仑啊!”
“大人,你这是?”
“我没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你记住,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还有,一定要将那《百草扎记》给我抢回来!”
“那吴大人答应我的事?”杨小公子阴冷道。
吴鹏看这杨小公子一脸阴冷的奸笑着,便知他在指什么了,便没有好气的冷笑道:“你放心,只要你将此事办好了,那长孙文静任你处置。”
‘轰’的一声,余二的脑子里突然就像炸了锅一般,他听见吴鹏和那姓杨的之间在谈论着长孙文静,看样子似有什么交易,而那交易像是……
“咝?这姓杨的难不成想强占二小姐不成?这还得了?”余二心中暴气,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浑身不自在,可他趴在那里又不敢动,只能强忍着按耐了下来。
“多谢大人!小的一定不辱使命。”说完,两人都大笑着离开了。
余二一见这两人离开了凉亭,便伏身往后退了去,试图寻找逃生的出路。他费尽了眼力,才在一处偏矮的房后找到了逃生出口,他这一跳下房顶就飞奔着向长孙府而去,一路上也没做任何歇息,一个劲的跑了好几里路,直到看见长孙府的大门才放缓了速度。
他忽然看到长孙府旁有两个人影闪动着,便已知晓这一定是吴鹏安排的眼线,主要是观察着长孙府上的动静。于是他遍准备想绕道至长孙府后门,可刚转过身子,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正门都有人看守着,那后门也定会有暗线,所以绕往后门的念头就此打消了。
他在长孙府的外墙转了一圈后,发现在一处转弯处有个空缺,那里离暗线有个十几步,如果那些暗线不转过这处变处,是发现不了这里有人的。于是余于将心一横,大胆的走了过去,可刚到墙下,他却傻了眼,他发现这墙上无任何可以且力的地方,墙上除了几条裂纹,其它的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下可把余二给机坏了,时间不等人,万一自己要是晚了,那么长孙府上可能就要遭殃了。
他寻思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就准备着再另寻它法,可他刚一转身,突然想到了自己腰上别的匕首,他眼睛一亮的想到一个绝好的办法,那就是将匕首插入到墙缝中做个踏脚物,然后借着匕首之力就可登上墙去,于是他便将匕首插入了墙缝中,并试了试力道,发现承重还可以,便往后退了几步,想一个助跑的踏上那匕首翻上墙去。
余二深呼吸了几口大气做着准备,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一次不成功,一定会发出声响来,那么一切都完了,所以不管怎么样,这次一定要成功。他心中非常紧张,怕自己不成功会坏了大事,然后便在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紧张,不要害怕,自己一定能行的,要像飞鸟一般视阻隔于平地。”
这时,他才想到了叔父曾传授过自己轻功的法门,只是那时候他不愿意去学,所以不会。现在想想自己当初的所做所谓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如果要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的话,自己就算拼死,也不会偷得半分懒。
他在心中重复着那句“吸气入丹田,压双足提气至腹,速行之而飞腾,勇往之视无物.....”的轻功口决,然后照着口决上说所的去做。他才做了一遍,顿时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便几个跨步后腾空而跃,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右脚如蜻蜓点水一般的点在了那匕首之上,然后只听嗖的一阵风从耳边划过的声音后,自己就成功的跃进了长孙府内。
余二跳到府内,发现这府内空无一人,遍大起了胆子在府内轻车熟路的走着,直入了三进后到达了长孙公明入寝的屋门外,然后轻轻的敲打着门环,并伏听着里面的动静。
“当,当!”
“是谁?”
余二还没敲打几下,便听里面传来了长孙公明的声音,便小声的开口道:“老爷,是我,我是余二,快开门,我有要事禀报。”
长孙公明开始心中一惊,心想这半夜是谁敲门,后来仔细一听门外之人是余二,顿时放下了心中大石,急忙披上外衣就把门打了开。
余二一见长孙公明开了门,忙问道:“老爷,不好了,吴鹏要杀你!”
“什么?”长孙公明一听余二这话,赶紧将他拉到房内,便轻轻的关上了门道:“你刚才说什么?此话当真?”
这间房间很大,内里床塌被一面屏风挡住,所以没有看到躺在塌上的长孙夫人,余二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进入,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平缓了许多,便立即细声回答道:“是真,乃我亲耳所听,亲眼所见。”
“是谁啊?老爷?”这时,屏风后面床塌上的长孙夫人开了口,正要下塌点灯,突然就被余二给叫停了。
“夫人别动,切么点灯,门外有贼人的耳目。”余二警示着长孙夫人。
接下来余二就将他今日之事说给了长孙公明听,并将自己亲身误闯入吴府所听到的话详详细细讲了一遍,听的长孙公明和夫人一脸惊讶!
“夫人,快将文静叫来,快去!”
长孙夫人慌忙的披了件外衣就出了门,长孙公明也站在那里思索着,好半天才开口怒道:“这个吴鹏,好生阴险!”长孙公明气的咳了起来,然后拂了拂胸口道:“余二,之前的事是小女对不住你,老夫代小女向你赔个不是。”说完便抱拳向余二行了一礼。
余二见长孙公明这番动作,忙搀手扶了上去激动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着实折煞小人我了,我余二在长孙府上也受过老爷和小姐不少恩惠,说实话,我早就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只是那件事伤了二小姐的心,二小姐不想见到我,所以我便...我便......唉!”
说到这里,余二眼眶中含着泪水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当时情急之下,一刀就将长孙文宇的头颅斩了下来是有些不对,但事因突然,让他不得不这么做,所以现在的心中也是百味交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望着长孙公明沧桑的脸,心中也是阵阵酸楚,他很同情长孙家的这种遭遇,他深有感触,当年自己的家也和这差不多,一夜之间,整个余府陨落了,自己的父亲曾是一位精忠报国的将军,可没想到被奸人所害,最后也是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直到现在,他都不清楚是谁将自己的家破坏成这样,仇人是谁,只知道很小的时候,就被叔父抱进了深山,从此过着于世夫争的生活。在他的心中,对那官家也是充满了恨意,一个将军的死,那官家绝对脱不了干系。
“余二,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突然长孙文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余二听了后身体一颤,其实他也害怕见到长孙文静的,因为他不知如何向她交待,所以心中有些紧张。
“文静,切么造次。”长孙公明突然教训了长孙文静,然后顺了口气道:“眼下我长孙家遇上了一个难关,这个难关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你如此难过?”
接下来,长孙公明将余二所述之事讲给了长孙文静知晓,长孙文静听了后也是心中惊讶,并怒火三丈的说要找吴鹏拼命,被长孙公明给拦住了。
“文静,不要冲动,此事没这么简单。你这样去是自投罗网,切么急燥。”
余二反映了过了,发现天快亮了,那吴鹏快要带兵前来长孙府了,便擦试着眼泪道:“老爷,事不宜迟,我们快些收拾一下,拿些银两逃吧!”
“不,余二,我和夫人是逃不了了,府上员丁众多,一起出逃一定会被发现,我只希望文静这孩子能够平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长孙公明内心挣扎着说道。
“我知道!”余二低下头回答着,然后又将头抬起接着道:“可是老爷,那吴鹏有意嫁祸于你,而且他即然这样做,一定是将各方关系都打通了,你如果不逃的话,就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我若走了,这府中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要遭殃,他们有些人还有妻儿老小,我不可因我一人,而舍弃了他们的命。而且我老了,跑不动了,就算逃也逃不了多远,与其背上一个罪名被追捕回来,还不如面对一切,还自己一个清白,这样也算死得其所,只是我担心小女文静这孩子......”
“爹爹,娘亲,你们不走我也不走,女儿时刻陪伴在左右!”长孙文静焦急道。
“老爷,你的大仁大义实在让我佩服之至,我余二能在你府上当差,也算是不怨了。可是你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岂不可惜?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余二再次劝说着长孙公明。
“余二,你不知这中间的水有多深,此事不是我逃掉就能了结的,中间还有许多你不知情的事,所以我不能逃。”
“老爷!你......”
“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在劝说了,我和夫人早就料想着有今天了,只是或早或晚而已。眼下小女文静就交给你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他,你们快走!”余二还想再次劝说,可刚吐一字,就被长孙公明给挡了回去。
“爹,娘,女儿不走,女儿不走......要走我们就一起走,要留我们就一起留。”
长孙文静哭嚷着不肯离去,硬生生的抱住长孙公明的手臂。余二见她哭的伤心便望着长孙公明示有哀求,可却被长孙公明的眼神给回挡了回去,又示意着他将长孙文静拖走。余二深吸了口气就上前去拉扯着,将长孙文静紧扣着的手给硬生生的掰开了,然后就往门外拖去。
长孙文静突然就是大声哭泣着,却被余二用手捂住了嘴吧,不让他哭出声来,以免惊动了外面的耳目。长孙文静被余二拖出门外心有不甘,便一个回转身就将余二挣脱,在后又冲向了长孙公明屋中,余二一看也是急了,二小姐的功夫要比自己高强,想要将他拖走,谈何容易,于是便灵机一动想了个办法。余二急忙行上前去,往长孙文静脖子侧面就是一掌,真将她打晕在地。此时的长孙公明及夫人也已流出了眼泪,这一幕太惨忍了。
“余二,这本《百草扎记》你收好,千万别落在他人之手,等文静醒来,你将这本书交给她。”长孙公明抽泣着声音,突然拿出一本厚厚的书递给了余二,并语诉衷肠的说:“我和夫人已必死无疑了,这么大的嫁祸,就像你说的那样,后面一定是设计好的,我们是逃不掉的。此去一路不明,若你们能逢凶化吉,切记要告诉小女,不要想着为我们报仇,让她好好的活着。”
余二听到这话,又想到了叔父的话,当年叔父离开时也让自己不要想着报仇,难道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过的好一点,不要被仇恨束缚住了。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看的开这些仇恨呢?反正自己是不能放开,如果有一天让他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谁,他也会不顾一切的都报那家仇的,绝不后退一点。
看见这一家分离的场面,余二的眼泪再一次的流了出来,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在心中痛苦的挣扎着,便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那手都流出了血来。
突然扑通一声,余二重重的跪在了两人的面前,并伏身就磕了三个响头道:“我代二小姐向你二老磕头了,爹,娘,孩儿定会为你们报仇,孩儿去了。”说完便扛起长孙文静就往后院走去。
此时的长孙公明穿好了衣服往那门外行了去,故意调开众耳目到府前,好给余二他们腾出时间。此时天空一抺鱼腥白,暗隐的轮廓也渐渐的浮出了清晰全貌,余二背着长孙文静来到了西院偏房,正想爬墙而出,突然听见丫鬟碧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余二,你背这二小姐做什么?”
余二一听身后有声音传来,急忙转过头去一看,发现碧茹正拖着竹篮要去洗衣服,便赶紧跑上前去将碧茹的嘴巴捂住拖到了墙角处。碧茹还不知怎么回事,忽然被这突如奇来的一势给吓了个半死,忙要开口大叫,却被余二的一个嘘声手势给制止住了。
“碧茹,不要说话,听我说。”余二咽了口唾沫道:“出事了,长孙府上出事了,知州大人死了,被人嫁祸给了老爷,现在官府正派兵前来捉拿呢,说是要操家,所以老爷才在不得以的情况下让我与二小姐逃走。”
“啊!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何背着二小姐?”碧茹满脸惊恐的问道。
余二急的是满头大汗,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向一个丫鬟解释这么多,真是烦人,便不耐烦的道:“二小姐不走,我有什么办法,只好将她打晕了,如果你想活命就和我们一起逃吧!你是二小姐的随适了解她的性格,有你在更好。”说完便将碧茹手中的竹篮给踢到了一边。
碧茹心中也是一愣,还没来得急思索余二的话是真是假就被他拖动了起来。碧茹一看余二那紧张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便就相信了,并和他一起逃了出去。
这一路上是磕磕绊绊,余二是费尽了头脑和心机才逃出了城外,这一逃出城外也没来得急喘息,就抱着长孙文静一路潜逃,一直到第二天黄昏长孙文静才舒醒了过来,她一见身边的余二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完后也不说话,只用着怨怒的眼神注视着他,把余二看的心里直发毛。
“二小姐,我还是那句话,我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我问心无愧。”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恨你!”
“二小姐,我,我......”余二吞吐着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办法让她原谅自己,索性就不去再说。
“你为何要强行把我从爹娘身边分开,为什么?我要和他们在一起。”长孙文静泪泣着就要爬起身子。
余笑一看她那动作心中又急又气,这人为何如此不识趣,事已成定局还要去找死,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