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族兵,暂且还是你们自己管自己。”
这个回答连骆山冲都不能满意,更何况他爹骆阳。
关系一族的生死存亡,打个哈哈是糊弄不过去的,田曼眨了下眼,“州牧会直接管。”
骆山冲一惊,“为什么不是你?那你跟李家的合作要怎么办?”
“为什么不是我,呵。”田曼一乐,僵硬的面色放松下来,“青州大族现在可是重要的产业支柱,你们没了州牧就没钱了,打仗到最后都拼国力,也就是钱。”
骆山冲一脸似懂非懂,田曼对他梦想当国之栋梁表示怀疑。
“你们很重要就是了,轻易不会被牺牲。至于我跟李家的合作,你指那个?”眼眸光芒一闪而过。
做产业的合作,还是起义军的交易?
“战马啊,你代表不了族兵,李大人怎么会把马给你。”骆山冲焦急都写在了脸上。这已经不是马的问题了,田曼被踢出局了才对啊!
这正好是田曼最担心的,闻言笑出了声。
李大人把一族命运都赌上了棋盘,困兽不会断臂求生,只会向着最想要的结局而去。
“你还笑,带着那些新兵蛋子去守剑门关,你几条命都不够往里送的。别再往前走了,你装作生病,我上书一封,你回青州城去吧。”
“师弟,你什么时候学会耍滑头了?”
“我没有。前路凶险,关外就是西戎狼骑,你去就是送死,马上回去!”骆山冲策马拦在田曼前方,极近的地方田曼险险勒住马。
“不回去,你有时间还不如帮我练骑兵。”要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完全没有问题啊。
各方面都给到了,连保险都上了好几重。万事俱备只欠一支能打出名号的铁骑,跑个毛险啊。
骆山冲骑马就跟马腿是他自己长的一样,特别灵活,田曼往前一步都不好走。
“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会送命的你知不知道!”
“我那方面过去会送·命?”田曼没想到这个小孩能这么纠缠,有点恼火。
“骑兵、物资、才华,你一样都没有。”
田曼嘴角一抽:身为师姐在师弟眼里竟然如此不堪么。
骆山冲又接着说,“最重要的是你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日,去了也只是个累赘。
我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把州牧糊弄过去的,你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么?
你还能骗你自己么?”
一声声灵魂的质问,问的田曼一点都不想回答。
蹭了下鼻子,田曼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么说吧,派我去守剑门关的是州牧,你觉得他的能被我糊弄的人?”
骆山冲语塞,他身为左巍的迷弟,实在是难以怀疑偶像的决断。
田曼觉着效果理想,接着洗脑,“州牧年纪轻轻守一洲之安宁,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
你的质疑和不合作都是在背离青州百姓,所以你要做的不是接着怀疑,而是帮助我。”
声音语气都极富蛊惑力,田曼看他反应就知道成了。
“六千匹马能做什么,还有你那些兵,过冬的物资。。。这都不是小问题啊,李大人不帮你,其它家族也不会伸手帮你。你过去也没有名,你那两个哥哥一个都没跟来?”
骆山冲一个一个数落田曼的不足,说的多了眼里都是埋怨。
田曼头大如斗,骆山冲能想到的问题她能想不到么,都不是问题,却不知怎么跟他解释。
那就,不解释好了。
“你这地方挺宽的,让我那些人练练骑射吧。”田曼勒转马头往另一边跑去马场。
到了地方田曼就被叫去议事大帐。
骆山冲在原地焦急的转了几圈,看到一路嘻嘻哈哈的田曼带来的人,一生气就过去骂了一通。
什么“身无二两肉”“上阵人都没看清就交代了”等,怎么难听怎么骂。
小兵从山窝窝里出来,看见穿好衣服的公子哥习惯性的胆怯还未彻底退去,虽被骂了知道还嘴,说多了还是敌不过骆山冲。
一伙人被赶去了骑射场,骆山冲头一偏,一排骆家骑兵教官不怀好意的笑着走来。
被冯家的做事憋屈了好几天,来几个菜鸟玩玩甚是不错。
大帐之内安静的很,顶上开了窗,可以看见除骆阳之外的人都不认识。
田曼抱拳,“骆家主,找我来何事?”
骆阳中年白了头,皱着眉有深深的川字,“田道长免礼。请田道长来是说一下战马之事。”
说罢向一旁的壮年男子看着,田曼也看了过去,
“这位可是冯家长子冯天佑,听闻是西征军万夫长真是年少有为。”
冯天佑打量了田曼一眼,“哼,田道长除借势厉害,可还有什么真才实学?”
“我的本事多了去了,借势就是其中一个还过得去的本事,你已经见识过了。”
“田道长还真是伶牙俐齿。我来也不是跟你耍嘴皮子功夫的。”冯天佑一双圆目意外的有威严,转目看向骆阳,
“骆家主,我跟田大夫有些私事要聊。”
田曼看着这个陌生人很是无语,预感似乎又是家族牵扯。
冯天佑说话开门见山,带着压迫的气势,田曼眼睛微微眯起。
“田道长如今混的不错,我也不担心说话太直会把你给吓出毛病。你可知道你哥邓豪是西戎国在青州安插的棋子,他的死也是咎由自取。”
“你知道的还蛮多嘛,干脆都告诉我好了。看我会不会因此不要骆家战马。”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冯天佑话里带着令人不舒服的威胁,田曼不为所动。
“人啊,你不是么?”
冯天佑气结,凝眉瞪着田曼,“那个冒充邓豪的小子,我知道跟你有关系。挡着我冯家的路,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你杀了我哥。”田曼目光如一束利箭看到冯天佑心底,一瞬间的慌乱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反过来的心惊她看不见冯天佑的怒火。
“简直不可理喻。我话说道这里,别怪我没提前打招呼。”冯天佑收拾起情绪,一脸煞白的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