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赶你走,是免得别人说你和君慕的闲话,你别多想……”苏广发急切地解释。
苏心悦深深吸一口气,将眼泪忍回去,晶亮的眸子里满是恨意。
她憎恨地低吼:“君墨染!君墨染!”
苏广发心惊胆战:“心悦,心悦,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我不想听你说话!”
“心悦!”
“……”
苏广发看看手机,发现手机已经挂断,他懵了,嘴里含了黄连一样苦涩。
苏心悦闭上眼,好一会儿,才压下翻涌的恨意,对君墨染的恨,对君建国夫妻的恨。
他们是她打小就信任依赖的父母啊,整整二十六年的感情,她无条件信任他们,爱他们,真心真意将他们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即便是苏广发这个真正的亲生父亲,在她心里的地位依旧远远不如他们。
结果为了个相处两年的野女儿,他们竟要将她赶走!
什么为她名声着想,全是借口!
苏心悦眼角泛红,听到君慕唤自己,便红着眼角,露出一个强颜欢笑的表情跑了回去,一头扎进君慕怀中。
她欢快地说:“哥,爸爸跟我爸爸提起我们的婚事了!”
“真的?”君慕惊喜,连忙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仔细询问,却没拉动苏心悦。
苏心悦在他怀里点头,紧紧抱着他,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她了解君慕,她越表现得欢喜,越表现得顾全大局、委曲求全,君慕知道真相后,便越愤怒。
她用欢快的嗓音继续说:“当然真的。哥,让我好好抱抱你。刚刚就是我爸打来的,让我先回苏家住一段时间,免得外面说些风言风语。”
“谁敢说什么?外面大家都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君慕急了。
他一分一秒也不想跟苏心悦分开。
苏心悦笑嗔:“你别着急啊,我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我自己不怕流言蜚语,但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不想让人非议我们的孩子。”
君慕眼中闪过一丝剧烈的痛楚,然后若无其事地又拉起她,捧着她的脸笑道:“原来你已经想到我们的孩子……心悦,你怎么哭了?”
苏心悦装作冷不防被他拉起来的样子,神色慌张,连忙低头擦了一把眼泪,再抬起脸时,脸上已经全是笑。
泪中带笑的模样,有种凄楚的美丽。
“我就是太高兴了,哥,我终于要嫁给你了呢,你开心不开心?”
“我当然开心。娶你,是我这辈子最想完成的愿望。”君慕仔细盯着她的脸,有些怀疑她喜极而泣的真实性。
总觉得她神色间隐隐有委屈。
“那我等你来娶我。”苏心悦眼中又落了两串眼泪。
君慕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温柔似水。
渐渐的,这个吻变了味儿,两人衣衫尽褪,滚到了床上。
事毕,君慕沉沉睡去。
苏心悦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起身穿衣服。
等君慕醒来时,苏心悦已经收拾好行李离开了君家。
君慕从保姆口中得知之后,狠狠吃惊,连忙打电话过去:“心悦,你回苏家了?为什么走这么急?”
苏心悦笑道:“因为我急着嫁给你啊!”
这话说得着实漂亮,但君慕仍然不满:“就不能等一天么?非要今天走?”
“我要是不走,墨……”苏心悦装作说漏嘴的样子,急急忙忙转了口,“我早一天走,就早一天嫁给你。哥,不说了,我要收拾房间了。”
说完,苏心悦挂了电话。
为了这一句“说漏嘴”,她在镜子前面演练很多遍,表情和语气全部到位。
君慕心猛地朝下沉,一下子就将上午的事联系起来,脸色阴沉如水。
他气得挥手将手机砸在墙上。
君家请来的工人、保姆们个个大气不敢喘。
这还是第一次见大少爷发怒!
是谁把好脾气的大少爷气成这样?
……
此时,君墨染不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干,却又被苏心悦强行拉了仇恨。
“骑上来。”年薄适骑在马上,高头大马,身材高大,高高在上。
像个发号施令的君王一样。
他们从餐厅出来,年薄适便带着她回到经常训练的马场。
这一次,他让君墨染单独骑马,因为君墨染与“将军”已经混熟了,他自己另外骑了一匹马,叫做“翠龙”。
君墨染意兴阑珊,顺着“将军”脖子上的毛:“我今天受伤,就不能让我休息一天么?”
“你不是想在赛马聚会上把苏小姐比下去么?为什么泄气了?”年薄适眯眼笑着问。
君墨染梗住,顿了顿,扬起头说:“我跟苏心悦、君慕闹翻,我可不认为他们还会带我去参加赛马聚会。所以,我没必要拼命学骑马吧?而且,我只是想不丢脸,会骑就行,没想过把谁比下去。”
年薄适哭笑不得:“你就这么不争气?”
他喜欢从这个角度看她,细长的脖子扬起,如天鹅的脖子一般优雅漂亮,细腻柔软,仿佛一掐就会断。她认真地仰望着他,澄净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他沉凝着想,不知道把这只白天鹅欺负哭了,又是怎样一番美景?
这个念头起了就止不住,一股躁动钻入脑子里盘旋,目光在那双漂亮的唇上打个转儿,那股躁动化作一股热凝聚在小腹。
年薄适暗暗诅咒一声,不动声色将手搭在身前,遮住不应该出现的风景。
君墨染哪里知道他的心思,耸了耸肩,视线回到“将军”身上:“这种事,争赢了又怎么样?加上后面的时间,我训练的时间不到一个月,苏心悦骑马骑了十几年,我怎么比得过她?”
“为什么比不过?你有我啊!”年薄适自信地扬起眉梢,“骑上来。”
君墨染无奈的很,她都说她受伤了,这人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可她不是个卖惨的人,说过一次没得到谅解,她哪里好意思说第二次。
她翻身上马。
“追我!”
年薄适喝了一声,一夹马腹,“翠龙”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君墨染是个谨慎的人,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敢学他那么快,按照比自己平常稍微快一点的速度追了上去。
等她适应这个速度,凝目看向前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