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寻谁的晦气还说不一定呢。
郁姝好整以暇的看着那母女俩走近,心里寻思着什么。
她是众人眼中循规蹈矩的才女,从来不会忤逆谁,若是被人惹着了,也只是不咸不淡的三言两语的揭了过去。
可是如今,她想换一种法子活着。
“阿娘,就是她!就是因为她,璨阳郡主才会命人掌掴我的。”
刘芝惜拉着张氏,好不委屈。
张氏一听,转头打量着郁姝,冷哼一声,“还未进池家门儿,就想法子修整表妹了,也不知心肝儿里藏了多少腌臜东西。”
郁姝眉目一冷,语气尖锐,“您不分青红皂白便恶言伤人,就不怕得知了事实打自己的脸吗?”
“你放肆!”
张氏顿然声色俱厉,“你就是这样与长辈说话的?教养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喏,到您的肚子里去了不是。”
少年双手环胸,笑嘻嘻的看着张氏,一张利嘴吐出的话能将人气死。
周围看热闹的人好几个都笑出声儿来了。
张氏气得脸通红,她伸出手去指着霍庭玉,身子直打颤,跟着手指也在抖着。
一旁的刘芝惜也是气得险些咬碎了牙。
郁姝抿抿嘴,试图将上扬的嘴角往下压。
“张夫人用词恶毒了些。”
平静带着几分凌厉的语气递了进来,让气氛更是剑拔弩张。
见路氏挽着刘氏的手走了过来。
张氏见了她们,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却是梗着脖子,道:“是她不敬长辈在先,哪里是我恶毒?”
“是这位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盲目听信刘姑娘的只言片语,上来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阿姝不过是说了句明白话罢了,哪里谈得上不敬二字。”
少女轻柔的声音响起。
郁姝眼眸一亮,侧头看去,见青衫少女袅袅而立,语气不疾不徐,很有说服力。
刘氏瞥了那少女一眼,轻笑一声,又侧目看向张氏,语气森然,“徐姑娘说得很是令人信服。”
徐泱泱朝刘氏与路氏福了福身,走到郁姝的身边去。
“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你们耳根子就这般软?”
张氏就是死不松口。
郁姝眉目沉沉,“事实究竟如何,想必刘姑娘心里十分清楚,何苦倒打一耙。”
张氏还欲开口,刘氏抢先一步,道:“今日是母亲寿辰,我敬嫂嫂是客,可郁三姑娘也是客,嫂嫂,可莫要教我难做。”
她深知刘芝惜的脾气秉性,也知郁姝的秉性,何况还有徐泱泱在一旁阐述事实,谁是谁非,她心里还是拎得清的。
瞧着一脸颐指气使的刘芝惜,和那不肯罢休的张氏,刘氏有些头疼,也不知自家兄长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女人回来,将女儿也教养得拿不出手。
刘氏素来有主意,又颇有手段,她还在刘家未出阁的时候,张氏就有些怵她,如今她这一番话下来,张氏也不得不服软,怕将事情闹大了,只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那...那这么说,是我性子太急了,是我的不是...”
吐出这么几句话,她便拉着刘芝惜朝一旁小径急匆匆的狼狈走了。
路氏将她的言行举止收入眼中,见她这番做派,眉头都打结了。
这...这也忒不知礼数了。
刘氏转头看她,笑:“我这嫂嫂是商贾出身,性子大大咧咧,你可莫要取笑。”
言下之意就是,张氏不懂礼却没有恶意,再言下之意,便是那不好听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