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路氏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微微一笑,并未深究。
刘氏敛了心绪,看向郁姝,笑:“寿宴将要开始,你们莫要走远了去,前边儿还有些事儿需拿捏裁度,我便先走一步,你们随意。”
郁姝与徐泱泱朝她福了福身。
刘氏便携着路氏走了。
“阿姝,你可好些了?”
徐泱泱拉着郁姝就在池边的水榭里坐了下来,一脸关心的打量着她。
郁姝心中一暖,含笑应道:“多谢记挂着,已经大安了。”
她与徐泱泱乃是手帕交。
“不介意我进来坐一坐罢?”
红衣少年进了水榭来,懒懒的扔下这话,也不管人作甚反应,便寻了处地方坐了下来。
徐泱泱动了动嘴,看了一眼郁姝,又看着霍庭玉,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好。
“不用拘礼,你们随意就好。”
少年手支着脑袋,懒倦的眼神睨了一眼紫衣少女便收回了目光,眼底暗光流动。
郁姝欲开口,就觉一阵微风袭来,白衣少年眉眼如画,他身后跟着一位男子,二人一同进了水榭来。
东都民风开朗,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男女同处,倒也无甚。
因此水榭里的四人都神色自若。
郁姝不动声色的睨了对面的红衣少年一眼,又抬眼看向池青涯,笑道:“临溪不是去宴客了吗?怎还能得闲来此。”
池青涯同徐泱泱礼貌颔首致意,本想同霍庭玉打招呼,岂料少年阖目养神,压根儿不想搭理他。
不过一瞬池青涯便敛了心神,与那少年坐了下来,听了郁姝的话,含笑应道:“宾客皆引领入座或是观赏园子,再等会子便要开席了,想着还有些时日,方又将你怠慢了去,因此想着来坐坐。”
“这叫什么话,你不得空在忙活,哪里能说得怠慢二字。”
郁姝对着他微微一笑,言语之间皆是淡淡的疏离温和。
池青涯略微蹙眉,他怎么感觉明月有些不大一样呢?
“不知这位公子怎样称呼。”
徐泱泱转目看向池青涯身边的人。
那少年着一身玄色衣裳,面容冷硬,看起来就不大好接近。
他听见徐泱泱将话头转向自己,便挑眉看了她一眼,“在下戚暄和。”
“徐泱泱。”
“哦。”
戚暄和面色平静,对徐泱泱的话不怎么感兴趣。
这教徐泱泱一番话都堵在了胸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戚暄和转头看向阖目假寐的少年,皱眉,“霍潮生。”
“......”
少年眼皮未动,好似真的睡着了。
“我是特意来寻你,你当真是在郁家当起了小厮?”
戚暄和眉头紧紧皱着,一脸不赞同。
那红衣少年眼皮动了动,就见他蓦的将支着脑袋的手撤了去,那一张俊脸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砸在了石桌上。
“哎哟哎哟!”
霍庭玉捂着砸了的半张脸使劲儿叫唤起来,言语之间皆是痛意。
一旁的郁姝吓了一跳,她一脸紧张的看着少年。
倏地,她对上少年的眼睛,那双邪隽的桃花眼还朝她眨了眨,眼底是明晃晃的笑意。
郁姝一愣,脸颊有些发烫,旋即又有些无奈,心中的紧张情绪也都尽数散了去。
这人。
她嘴角轻轻弯了弯,垂眸看着手里的海棠手帕,眼底是旁人不曾瞧见的涟漪。
霍庭玉放下手,拂了拂衣袖,挑眉咧嘴一笑,“当然是真的,小爷又不是那等不守信用的人,说了就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