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1)

系统想要警告她,田齐这口气目前只能咽下去。

真立刻反击,就坐实了她窃取了不应该有的能力,胜在石碑能疗伤,她一觉醒来,除了皮肤还有痕迹,五脏六腑肌肉骨头都是完好无缺的。

“少堂主,喝汤。”蔺卿稚端着大骨汤进来,汤上浮着饺子,他是拿骨头汤煮饺子了。

田齐手上涂了药膏,抬手不算方便,会扯到皮肤,蔺卿稚吹冷了一口汤,她只能张口喝进去,被人喂了一餐,肚子饱了。

她问:“珩穆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只是说少堂主昨晚失眠,今天要补。”

“好,别告诉他了,省了麻烦。”

“少堂主,你发生什么事了。”蔺卿稚担心的问。

田齐一早就想了借口:“不是大事,我烧了一样东西,让余爷不至于受人胁迫。”

至于什么东西,就不需要交代了,需要烧掉的肯定是秘密,蔺卿稚懂,解释也有了,他没有继续追问,用清水给她洗掉之前的药膏后,重新涂上去。

珩穆过来敲门,田齐直接打落帐子,等人进来,隔着帐子听珩穆问:“田齐,你说不好。”

“头还有点疼,不能见风,你和蔺卿稚准备上路的东西,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她说。

“好,我知道了,你注意,我再去药铺抓点药在路上防身。”

“去安排吧,路上就靠你们俩。”因为绕路,田齐身上还带了烧伤,她不能好得太快,只能按照正常速度复原,系统贼精,内伤没了,总不能外伤都不留吧。

她还躺在车里,更加让系统拿不准受伤的情况。

田齐加紧速度离开,蔺卿稚是没反对的,毕竟省城不能久留,大不了到了下一个镇子在休息。

他忙前忙后,买干粮,换被褥,车子修修补补,重新上路的那天,他们一大早就驾车离开,新买的马匹是好马,珩穆还另外买了一头骡子带干粮。

车子悠悠上路,天干物燥的。

路上需要水的地方特别多。

所以骡子背上的水囊一定是要鼓鼓的。

“前面有村子,水快喝完了。”蔺卿稚晃了晃一侧的水袋,羊皮囊,已经空了。

驾车的珩穆看了一眼所谓的村子,其实只有三四户人家,村子大概算不上吧。

进了村子,珩穆发现村里没有井,甚至打不出水,只能走到山里很远的地方去挑水,怪不得只有几户人家在。

没有水,什么事都不方便,还怎么种庄稼。

“你们怎么不搬走啊。”蔺卿稚问。

村里人笑道:“年轻人都搬走了,我们舍不得,就留下来了。”

“那,老乡你带我去挑水,我们路上难找水源啊。”

“行,我带你们去,路远啊,你们驴正好能用上。”老乡家里有水窖,可珩穆觉得他们年纪都大了,自己拿走了水,老乡还要重新去挑,不如他们去挑回来直接,甚至还能给田齐弄水洗澡。

蔺卿稚解下马车,带上两匹马和一头驴,借了老乡家里的七个水囊出去。

田齐留在屋里休息,珩穆说她旧病复发,丈夫珩穆和小舅子蔺卿稚带着人千里迢迢去雾城看洋人大夫。

“你们怎么不在省城看病,那边也有大夫。”老妇人端来面食。

“去了,看不好,还花了冤枉钱,后来有个好心的老板告诉我们,雾城的大夫才能治我这身病,我们原来就打算去的,只好重新上路。”田齐说。

老妇人端来的面不是汤面,但是淋了卤汁上去,田齐不怎么吃面,但是也不好挑剔,接过来大口大口吃。

“好吃吗。”

“恩。”其实味道一般。

“哎,你也是命好,你男人愿意带你去治病。”

“他不好,我才不嫁呢。”

“也是,那个姑娘要一个不知道心疼媳妇的男人啊。”老妇人笑起来,一脸皱纹,她好奇道:“可是你弟弟怎么长得和你不像呢。”

容貌相差很大,田齐也有借口:“他是后娘生的,长得也不像后娘,我爹也不喜欢他的长相。”

“哎,不喜欢长相也是亲生的,我和你说,一家人就得像你们这样相互帮扶。”

“是啊,所以我去看病,我男人正好去做生意,就把他带上了,我后娘心善,待我也是不错的,给他在大省城某个生路吧,也是有个依靠。”

“可不是,没有兄弟帮扶,女人都难一点的,我就是一辈子都有两个哥哥依靠,才在婆家顺风顺水。”

好像不对啊,顺风顺水还嫁到这个缺水的地方来:“可是这里没水,种庄稼不行,千里迢迢挑水喝,你哥哥没意见吗。”

“有啊,所以气死了,把我儿女都接过舅舅家去,我死老头守着祖屋不愿意走,我总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反正儿女有盼头,舅舅一家待他们也好,我就没什么想法了。”老妇人说起哥哥一家,一脸的幸福:“我大儿子,二儿子都跟师傅学本事了,三女儿寻到一户好人家,都是两个舅舅帮扶的,可惜我们这里没什么值钱的。”

“那你还嫁过来,后悔不。”

“哎,我是自小定亲,他家对我家有恩,不同意也没办法,我刚嫁进来的时候,还没水窖,还是我哥哥给修的两个,村里人都羡慕。”

“你哥哥真好。”

“所以和你说,兄弟重要,你受欺负了,有兄弟给你撑腰,我家老汉都不敢黑脸给我看,记得有一次啊,我和老汉耍性子,抱着娃娃就回娘家去了。”回忆起过去,老妇人难免露出眷恋的神态,到底是自己年轻的时候:“我大哥一看我哭得稀里哗啦,以为老汉欺负我,拿着锄头骑着马就到了村里,把我老汉吓得够呛。”

“那阿婆,你是怎么了。”

“哎呀,我就是当时肚子又有了一个,想吃好吃的,老汉说太晚了,不给我整,我气性大了,第二天就带着娃娃回娘家。”

“后来,我哥哥知道了,直接就把我接回去养着,好吃好喝,二娃是个男孩,我二哥当时还没生出娃娃来,二嫂就抱过去,想沾沾福气,二娃在二哥家养了两岁,二嫂就一儿一女的声,儿女双全了,二娃也就不回来了。”

“我女儿生下来的时候,娇气,在这破地方住老咳嗽,几天都好不了,我大哥四个儿子,没生女儿,我带着大娃要种地也分不开,孩子一病我和老汉就没办法离开,大哥就把妞儿带去照顾。”

“我女儿是富贵命,受不得粗,在大舅家好好的,老汉想接回来,女儿也愿意回来,谁知回来之后马上大病一场,把我哥哥嫂嫂都给惊到了,又给接回去了。”

“所以你家的后生,都去舅舅家谋生了。”大概是一家人,反正血浓于水,多养一个也是养,田齐记得以前住的村子,不少孩子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也没什么问题,反正谁家有空就多煮一些。

轮流吃,相互帮助。

吃饱田齐就陪着老妇人纳鞋底,说实在,她真的不擅长缝纫,纳鞋底更加是不精通,只能帮忙剪布块,老妇人在给自己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做鞋子。

绣花还有锁边都是精细的,田齐她眼睛受不受的住,老妇人笑眯眯的说,她眼神好,还要做百家被。

“你有什么衣服要缝的,拿出来我给你补上。”

“我自己缝就好了。”

“我看你就是张飞绣花,哪里是绣花的人,拿出来吧,你家两个男人也都是粗手粗脚的。”老妇人很热情。

田齐确实没有衣服要补,但是她有一个背包要补,破了一个洞,老妇人是第一次见到背包,看了许久:“我大侄孙说,城里上学都背这个,原来长这样,姑娘你给我看看,我想做一个给我大侄孙。”

“看吧。”田齐给了背包,也不留下来,借口回去休息。

取水的地方果然很远,早上出发,下午才回来,蔺卿稚一回来就要烧水给她洗脸,老妇人和老汉都觉得奢侈。

珩穆解释说,医生给了药,要洗干净才敷,不然没用,二老才释然,毕竟水很珍贵。

田齐终于洗了身,剩下的水拿去洗衣服,然后淋菜地里。

在缺水的村子住了一晚,老妇人一夜不睡,按照背包的样式也做了一个出来,眼睛都熬红了。

田齐本想把背包送给妇人,后来想不知道下一个地方能不能买到,也没有说其他。

再上路,田齐还躺在马车里。

走了一段,蔺卿稚停下车,田齐问:“怎么了。”

“前面有情况。”此时离开村子已经一天多路程。

田齐撩开车帘子,前面好像有一处棚子,应该是平时给路人卖茶水的地方,突然聚集了不少人。

像是在看热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珩穆骑马过去探情况,过了一会儿回来说,是一对外甥和舅舅,舅舅被老虎咬了,腿上留了好多血,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知道怎么办。

田齐让他们驾车过去,棚子里果然有浓重的血腥味。

她走下去看,见到一个老汉腿被咬了,血肉模糊,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他,想办法止血。

“蔺卿稚准备金疮药。”田齐示意珩穆帮忙。

他久病成医,对于伤口虽然不熟,但是也是个能帮忙的。

“我有经验,你们让开一下。”田齐拿出布条扎在动脉上方止血,然后让人去拿火钳过来:“只能用火钳止血了,我这里有洋人的药,吃了能睡觉,你让他吃下去。”

其实是一种麻药,田齐让蔺卿稚和男子按住老汉,她动作很快,其实被咬掉的腿只剩下一块皮了,她没办法接回去,只能先止血。

棚子的主人把炉子提过来,很快就把血给堵住了。

田齐拿出药片让老汉含住:“这里是药,放嘴里的,这里是金疮药,是用在伤口的。”

“止血了,我们就能绕回家里,多谢,多谢。”男子感谢道。

“不用了,出门在外相互照顾。”

“你们要去哪儿,我家就在前面的桃村。”

“我们就是要去桃村的方向。”

“那姑娘,你救了我舅舅,一定要到我家来做客的。”男人扛起老汉,他们是坐板车来的,止血后老汉脸色也没原先难看。

男子带着老汉,报了家里的地址,咻一下就离开了,田齐也不着急,继续悠哉悠哉上路,到了桃村已经天黑。

村子很富庶,还有一家饭馆提供住宿,田齐干脆就住了饭馆,她当务之急是要洗澡,在桃村洗澡很容易。

没想到,洗澡出来,早上的男人便找来了。

“恩人,你怎么不去我家。”男子说。

“大哥,你说什么呢,这不也是自己家。”饭馆老板说,田齐一看,饭馆老板和男人长得十分相似,是兄弟那种相似。

男人叫三子,哥哥叫大胜,今早是舅舅带着猪肉去看父母,没想到惹来了老虎,舅舅现在捡回一条命。

一家人都谢天谢地的。

“不需要谢什么的。”

“不行的,恩人,你得上我家去吃一顿。”三子努力邀请。

大胜看出田齐不太愿意,他笑道:“三子,你去把家里人叫来,就在饭馆里吃也是一样的。”开饭馆的比较圆滑。

“哎,我这就去把家里人叫来。”

三子说一家人,真的是浩浩荡荡一大家子,男女老少,饭馆这天就歇业了,摆起了酒席,三子的家人很豁达,并不觉得带猪肉去看三子父母惹来祸事,反而觉得捡回一条命就就很好了。

“你们为什么不去把老虎打了呢。”田齐问。

一桌子菜,荤素搭配,十分舍得,蔺卿稚和珩穆吃的津津有味,田齐也是,三子无奈道:“那只老虎精得很,我们拿着洋枪上去打都打不下来。”

“我们桃村一年有三次上山打老虎的,都是打不着。”大胜道。

“哦,我猎过老虎,有点经验,正好也打算在桃村歇息几天,它出来作乱,不如就我领头,带你们上去。”田齐从伤口判断,这只老虎是成年的,抓不抓得到是其次,能逼着老虎把领地从村民路过的地方撤走才是重点。

只要老虎被吓到,转移了领地,和村民隔着也就算功德一件。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举动能不能成功,但是教会村民驱赶老虎,总比他们受伤或者把老虎打死的好。

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是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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