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开被杀,嫌疑人赫然是杜灵贺,再加上那么多证人亲睹和长孙河这位观察使也在,杜长青就是想徇私,也不敢。此时的杜长青没有了往日的阴冷和傲慢,而是充满愤怒,焦急之下,竟然询问张浩然。
杜长青啊杜长青,难道你忘了难为我的事实吗?
张浩然冷笑一声,不过却没有落井下石,虽然他很想痛打落水狗,但死的是人,丢的是命,由不得他胡来。
“大人,此案的确疑点多多,依下官来看,是有人杀了严开故意嫁祸给杜公子。但这只是卑职的推测,案件的情况如何,还需仔细调查。”张浩然回道。
杜长青一喜,忙道:“好!还是张大人有见地,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将此案的调查全权交由你负责,必须抓到凶手,还我儿的清白。本官先去看看灵贺!”
说完,杜长青也匆匆上了楼。
张浩然一愣,杜长青还真是急病乱投医啊,这就把案件的调查权交给自己了?还真会乱搞啊。自己怎么办?要拒绝吗?
转念一想,张浩然否定了这个想法,与其坐落旁人,不如亲自负责,现在有很大程度证明此案和鲁蒙被杀案有关联,两起命案并案调查,相互间还能互相补充,而且破了案,还是一场大大功绩,到时候做了杜灵贺的恩人,倒要看看,杜长青还有没有脸为难自己。
而这时,县衙的赵亮领着一众捕快、衙役也赶来。
张浩然忙指挥众人,开始调查。
让赵亮带人给在场众人做口供笔录,尤其调查命案发生前后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人。同时通知顾俊才,让他带来杜灵贺和严开的奴才和护卫,那些人护送长孙庆安离开,也不能说一点嫌疑没有,相反,嫌疑更大。
随后,张浩然带着赶来的谷老头上了二楼。
命案房里,严学复搂着已死的严开嚎啕大哭,而另一边,杜长青守着吓傻的杜长青,不停地安慰他。
张浩然对严雪复说道:“严大人,节哀顺变,现在仵作到了,想尽快为严公子验尸,相信大人也不希望严公子枉死,能尽快破案,手刃真凶,为他报仇!”
严学复听后,抬起头,老泪纵横地看着张浩然。待看到张浩然双目真诚以及郑重时,严学复点了点头,道:“好,那麻烦张大人了。”说到这,严学复看了一旁杜长青和杜灵贺,随即又道:“张大人,灵贺的为人我很清楚,说他杀人,而且杀了开儿,我是万万不相信的。”
张浩然应道:“放心严大人,既然刺史大人把此案交与我,我定不会徇私枉法,一定找到真凶,给你一个交代。”
“谢谢!”严学复悲伤道,然后看了看严开的尸体,这才狠心离开。
张浩然让谷老头验尸,然后走向杜灵贺。
杜灵贺还是吓傻的模样,不管杜长青如何开解和询问,一句话都不说。这让想询问的张浩然也没有办法。
“大人,你还是先带他回去,等他恢复后,我再询问。”张浩然说道。
此时的杜长青冷静了下来,他看了看张浩然,突然觉得把此案的调查权交给张浩然真是鲁莽,所以他想反悔。
“张大人,你调查鲁蒙被杀一案一直未果,现在再接一案,是不是压力更大啊,不如把此案交由顾俊才吧,他身为司法参军,此乃他的职责。”杜长青沉思说道。他不放心张浩然是一个方面,另一点,是担心张浩然使绊子。如果把命案交由顾俊才负责,就算抓不到真凶,也是能破案的。自己人,很多事情都好办。
张浩然一听,对杜长青的小心思一目了然,果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让张浩然很气愤,很想甩巴掌不干。但一想到真凶的狡猾,一旦顾俊才找不到凶手,很可能会抓人凑数,到时候连累无辜百姓,自己也有责任。
张浩然道:“大人,卑职认为此案和鲁蒙被杀一案有很大关联,两者可并案调查,所以并不影响卑职。另外,凶手在今夜杀人栽赃,应该是看准观察使长孙大人在这儿。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观察使的长孙大人岂能置之不理?一旦此案调查不清,出现冤假错案什么的,谁又能说得清楚?大人,你觉得呢?”
杜长青怔了怔,眯着眼寻思一番,随即笑道:“张大人所言极是,如果本官让张大人两案并查,是否能找到真凶,还我儿清白?”
张浩然回笑道:“大人放心,本官做事不愧于心,只会抓凶手,不会做其他事。”
杜长青沉吟一下,当即拍板,道:“好,那辛苦你了。”
“大人客气。”张浩然笑道。
随即,杜长青让下人搀扶起杜灵贺,回了府。观察使长孙河还在家里呢,现在闹出这档子事,杜长青也有得忙了。
而这时,谷老头也验尸完毕。
果然如张浩然的猜测一致,死者体内有迷药,是被迷昏后,被人用匕首捅死,所以毫无反抗。另外屋内没有茶水和酒,死者和杜灵贺是怎么喝入迷药的,这成了调查的一个重点。
至于其他验尸结果,和张浩然的推测差不多。
下了楼,众多衙役和捕快正在一一审查。因为宴会在院子中举行,很多人都是三五成群一起,很多人能彼此相互证明,所以调查的速度极快,只有极个别的人有嫌疑。但这几人和杜灵贺以及严开不熟悉,并无什么矛盾。
另外,张浩然让人叫来了听雨亭的管事,经过询问,管事证明,这间阁楼被杜灵贺包了下来,宴会前他便说,要在这里招待一位贵客,也就是长孙庆安。所以宴会前有交代过,阁楼不能擅入。
所以一综合,那几个有嫌疑的人也被排除了动机。
另外青蛇也回来了。
她搜查了整个听雨亭,看有无人员躲藏或者逃走,都没有结果。这个结果并不让张浩然的失望。
调查枯燥和缓慢。
所有宾客审查完毕后,已经过了午时,张浩然挥了挥手,让捕快放了人。众人得了自由,吓得落荒而逃,一眨眼的功夫,偌大的大厅和院子里便只剩下张浩然几人。
而就在这时,赵亮也带着杜灵贺和严开的仆人以及护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