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绍霆没想到这女恩如此烈性,跟他这儿以死明志,本来这晦气的事儿他应该犯膈应的,可心里竟然隐隐的闪过一丝心疼。
“操!我他妈才疯了!”
眼看着女人一瞬间敛去了所有的倔强,晃晃荡荡的躺在了一堆玻璃渣子上,彻底晕过去了。
顾不得手臂上的疼,随手抄过已经掉落在地的西装外套,盖在女人身上,将她拦腰抱起就往外走。
看来伤口割得不深,血不是呈喷射状出来的,雷绍霆见过的阵势不少了,在部队训练那也是大伤小伤不断,可是看到这女人的血他却有点儿急了,听着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的血,心里烦躁的恨不得想杀人。
虽然都知道雷绍霆放了手也就不会干什么伤害乔楚的事儿了,但这几个人还是没走远,在他们房间对面的包厢开着门等动静,不一会儿却看到雷绍霆抱着乔楚出来了,乔楚胳膊上流着血,雷绍霆的衬衫上也都是血,一下都冲了过来。
“大伟,用你车开道,去医院!”这几个人得了令,赶紧行动。
一行人直奔停车场,环路上虽然不如白天那么堵了,可晚上出来玩儿的车也不少,龚奇伟是一路拿警报喇叭喊着话奔医院去的。
龚奇伟也是个官二代,平时随和性子的他基本没用过这些警备的东西,看着雷绍霆那恨不能杀人的劲头儿,是得翻出来用了。
“雷子,我说你小子不回来是不回来,一回来就给我送俩人来,你怕我年底奖金不够啊?”一个看着比雷绍霆年纪相仿的男人,高高瘦瘦戴个金丝边儿的眼镜儿,看起来斯文中带着精明,此时正一脸调侃的看着雷绍霆。
“少废话,怎么样了?”雷绍霆虽话那么说,可是架子明显稍放下来点儿。
“断了两根肋骨,下巴脱臼了,那皮外伤就更别说了,嘴叉子直流血,你下手够狠的!”
雷绍霆一听,心里瞬间毛了,自己刚刚也没下狠手啊,除了掐她脖子,给甩地上了,这妞儿也不至于这么林妹妹吧。
“操!”雷绍霆大步迈开,推门就到内诊室,一看乔楚好端端的躺在床上还没醒,胳膊上上了药,也挂上水了,这才转头看向靠在门框哪儿笑嘻嘻的白大褂儿,后面儿王川儿他们也跟着乐上了。
“你丫不是说肋骨都断了吗?”雷绍霆眉毛都立起来了,看着这几个发小儿笑的邪恶,觉得自己刚刚那急眼的劲儿特跌份儿。
这个医生也是和雷绍霆一个大院儿长大的叫章放,比雷绍霆大两岁,别看现在斯斯文文的了,雷绍霆小时候都是他带着混,这哥儿几个谁挨欺负了,都是章放给出头,后来竟然去学了医,彻底就踏实了,结婚生子,成了二十四孝的新好男人。
“是啊,秦子州是断了两个肋骨,这事儿回去,你不好和老爷子交代啊。”章放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同情。
“操,谁他妈问他了?我问的是她!”
章放一看雷绍霆快炸了毛的样儿,笑意也收了收,但是那话还是不饶人。
“你小子不缺女人啊,怎么这么猴儿急?下药还带虐待的,玩儿大发了吧。”章放推了推金丝边儿的眼镜儿,一本正经的边说边摇头,表示对于雷绍霆如此饥渴的表现毫不认同。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你说什么?下药?”
“可不嘛,身上那都是皮外伤,胳膊上的口子不算深,都已经处理了,不过这药劲儿挺大的,要说这妞儿挺劲儿够大,能撑到现在不容易!”
怪不得刚刚抱着她的时候浑身都炙烫的,看来是药劲儿上来了,想着他晚到一步这妞儿可能就凶多吉少了,就恨刚刚没有多打秦子州两下。
虽然这跑夜场的女的难免都得遇到这种事儿,他本不用那么上心的,可在包厢里发现她没回来,就坐不住了,雷绍霆也没空去想是因为什么,反正还是那句话,他的东西,别人碰就不行。
“大晚上的折腾你过来,麻烦了!”雷绍霆拍了拍章放的肩膀,这话虽然听着矫情,可却是是心里话,人家章放那儿拉家带口的,没啥急事儿一般都不会惊动他,可是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打电话给他了,就他在这儿他才能放心似的。
“操,跟我玩儿生分呢,谁跟谁啊这是。”章放一拳捶了过来,瞟了一眼床上的妞儿,一笑,“你那伤口也得处理处理,别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呃,回头引起感染了有你受的!”
雷绍霆挽起袖子看了看胳膊上的伤,本来结痂的伤口愣是崩开了,血流的不多,可还是往外渗了不少,在看那伤口上隐约一排整齐牙印子,这妞儿看来是拼死命咬的,隔着衣服都能咬这么狠。
“回头再说吧!”
“得,三少是铁人,咱别跟着瞎操心了,走了走了。”章放撇着嘴笑道,“有事儿打电话!”
章放推着几个人往外走,出了门儿,王川已经控制不住激动地心情,“放儿,今儿的景儿你是没看着,那妞儿牛逼的很,上去就给咱三少结结实实一大耳贴子,你说雷子今儿也奇了…”
雷绍霆听着这话头儿,恨不得冲出去给王川一脚,再回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给她一巴掌的妞儿,心下火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压下去了。
看那小脸儿有点儿苍白,只有脸上一个大红手印子特别明显,下巴上的血已经清理干净了,可是还能看得出来嘴唇上的干涸血迹,眉头紧紧的皱着,睡的也是极不安稳,长长的美睫轻颤着,像是梦见了什么,脖颈上那红色的掐痕连他看了都觉得自己下手有点儿狠了,手臂上除了那一道伤口还有好多玻璃渣子扎上的大大小小的血点儿,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攥着雪白的床单,那黑缎子似的头发就在胸前手臂上铺散着,看上去就如一个伤痕累累的瓷娃娃,安静的让人心疼。
大手抚摸上他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发,拇指摩挲着脸颊那发红的印子,目光却落在了胳膊的伤口上,看了许久,终于收手,站起了身子。
“妞儿,够倔的,行,哥哥放了你!下次别碰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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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好不容易大发慈悲,人家都以死明志了,他也得有所表示,可是注定了两个人的纠葛,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放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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