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有什么事要告诉哥哥我呀?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花残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的身边的几个邪教教徒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教主居然会笑,太奇怪了!教主不是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吗?难道他们的教主转性了?
“哥哥,我可不可以单独和你说?”兰水芙想要说的事情是花残叶的**,是不足与外人道也,她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她也相信大哥花残叶也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
花残叶轻轻地朝屋子里的其他人挥了挥手,屋子里的下人和邪教教徒瞬间就消失了,兰水芙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是最好的。邪教里面个个都是高手,来无影去无踪!屋子里现在就只剩下兰水芙自己和花残叶了。兰水芙小心谨慎地跑到门口去张望了几下,然后转身回到屋子里,她那滑稽的样子引得花残叶差点笑出声来。兰水芙在确定安全之后,才非常严肃地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顺手指了指凳子,示意花残叶坐下。
“哥哥,我和你的师弟丰之尘曾经到过夜星国的皇宫,听见了一些陈年旧事,而这些事恰恰和你有莫大的关系。我们还捉住了炎日国景云城木家庄的木寒山,问出了一些邪教的秘密,这些秘密又和大哥你有关,我一直都在找你,希望在找到你的时候,把这些秘密告诉你。”兰水芙一边说一边偷偷地观察花残叶的表情,她不知道当说还是不当说。找到秘密未必是好事。不知道秘密未必是坏事。
“谢谢你九妹,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我听着就是了。”花残叶非常坚强,生离死别他经历过了,濒临死亡的感觉他有过。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承受的呢?他早就知道夜星国的皇太后是他的亲生母亲,果然九妹说的是这件事,对他来说,还真不是什么秘密。
“我知道大哥你是一个坚强的人,那我就说了。”兰水芙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猛地喝了一口茶,她需要给自己增加一点勇气。可是用力太猛,兰水芙呛了一下,花残叶这次没有笑,静静地看着兰水芙。兰水芙实在是太紧张了。他看出来了。事情或许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大哥,夜星国的皇太后是你的母亲,你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而告诉你这件事的人,就是景云城木家庄的木寒山,他亲口对我说的。他当时是想把你带到夜星国,就在他想要把你带离花岛时,被花岛上的邪教教徒发现了,不得已只好自己溜走了,这一走就是二十年,他再也没有回过花岛邪教。
对了!木寒山是邪教教徒,当年夜星国的皇太后是花岛邪教教主的夫人,江湖人称‘教主夫人’。木寒山就是她的心腹。皇太后偷偷和当时的夜星国皇帝陛下私奔,离开了花岛邪教,木寒山是和她一起离开的,从此改名换姓藏匿在民间,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木寒山的真名是山寒,这个名字大哥你听说没有?”兰水芙为了确保木寒山没有说谎,问了花残叶一句。
“什么?木寒山是邪教的山寒?这个名字我知道,在我师傅在世时,把他列入了邪教的叛徒,邪教里的人只要是发现了山寒的踪迹,就要全力以赴追杀山寒。我们邪教找他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没有想到他居然就是景云城木家庄的木寒山,可惜了,白白让他逍遥自在了这么多年,九妹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我要把他的头颅砍下了,放到师傅的坟前去血祭。”花残叶咬牙切齿地说道。
“大哥,我不知道木寒山在什么地方,我和你师弟丰之尘问完他的话后,就把他放了。我们是想利用他把莫冽和莫准的注意力引开,对了!木寒山现在的样子,就是必胜赌坊青石的样子,大哥你应该还有印象吧?他比我们早一步到达栖台城,或许这个时候在莫冽或者是莫准的家里做客呢!”兰水芙狡黠地笑了笑,她承认她是故意的,故意将矛头指向自己的两个哥哥,希望两个哥哥知道后不会怪她。
花残叶点点头,到时候他会去找莫家兄弟要人的。
“大哥,木寒山告诉我,你的师傅事实上就是你的亲身父亲,当年你母亲在生下你不久之后,就和夜星国的皇帝陛下私奔了,你的父亲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而告诉你,你是孤儿,是他收养的一个孤儿。
大哥你就没有想过吗?你的母亲是当年的邪教的教主夫人,你的父亲会是谁?不是教主会是谁?你要理解你的父亲,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你。他不想让你知道,你有一个如此不负责任的母亲,他知道你的母亲与夜星国的皇帝私奔,他没有派人去追杀她。只因一个原因,因为她是你的母亲,个人的恩怨算不了什么,他害怕你伤心,明白了吗?
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天天长大,却不能听见儿子亲口叫自己一声父亲,你知道他心里有多伤心吗?大哥,你要理解你的父亲,‘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是,皇太后好像也并不是很爱夜星国的皇帝陛下,我打探到,当年夜星国的皇帝陛下,是她亲手杀死的,她最爱的人是她自己或者说是权力。”兰水芙轻描淡写的把整个事情说了一遍,只捡重要的说,无关紧要的事她没有说,她觉得大哥应该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真相往往是非常残酷的,但是总比懵懵懂懂的要好,兰水芙的想法非常简单,她知道什么都会说出来,大哥花残叶要怎么做,她都会帮他的。她没有告诉大哥花残叶,皇太后曾经买凶千里追杀她的事,她不想大哥花残叶为难,再说了。她自己也没有脸说,做自己的亲哥哥莫冷不也是找了很多江湖人士千里追杀她吗?
“啊......什么?”花残叶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傅居然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太震撼了!花残叶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他和师傅在一起生活的场景历历在目,师傅对他非常好,好的有点过分,他以为师傅是同情他,同情他是一个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孤儿。原来师傅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所以才会对他那么好,花残叶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所有的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大哥。你怎么了?”兰水芙发现了花残叶好像不太对劲。连忙起身来到花残叶的身边。用手在花残叶的额头上面摸了摸。
“九妹,我没事,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我需要一点时间慢慢消化,我先走了,你好好在房间里休息,待会儿我叫人给你把饭菜送过来。”花残叶轻轻站起身子,一摇一晃离开了兰水芙的房间,整个人好像经历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兰水芙默默地看着花残叶离开时的背影,什么话也没有说,她知道,大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静,是绝对的安静。老话说的好。“人是要自己慢慢长大!”任何人都帮不了他。
“哥哥,你一定要挺过去!”兰水芙在心里念了一句,然后慢悠悠地回到凳子上坐着,房间里静悄悄的,这会儿她有些想哥哥丰之尘了,不知道哥哥发现她不见了,会急成什么样子。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忐忑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了,眼皮跳得非常厉害,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心乱如麻。该不会是哥哥出了什么事了吧?应该不会,哥哥的武功那么高,在江湖上根本就没有对手,唯一的对手就是大哥花残叶。
大哥花残叶是不会伤害哥哥丰之尘的,所以哥哥丰之尘在三国江湖上是没有对手的,不是哥哥丰之尘,会是谁呢?兰水芙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诡异的人影悄悄地溜进了她的房间,在她的后脑勺轻轻点了一下,兰水芙眼皮莫名其妙的就抬不起来了,昏沉沉的睡着了,整个世界挡在了眼皮外面,瞬间她就失去了知觉。
诡异的人影带着兰水芙在房顶上面跳跃了几下,就消失在栖台城里面,人影只顾着尽快把兰水芙带走,没有留意身后的事情,他以为花残叶离开了房间,就不会发现人被他带走了。在他的身后悄悄地跟着一个黑漆漆的,像影子一样的人,静静地跟在人影的身后,影子是花残叶派去保护兰水芙的人,人影刚刚进兰水芙的房间时,影子就知道了。影子什么也不做,悄无声息地跟在人影的身后离开了,一路上留下了只有花残叶才会看懂的标记。
丰之尘在栖台城发疯似的查找兰水芙的下落,栖台城的大街小巷他都差不多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没有找到兰水芙的任何蛛丝马迹,他开始慌了神。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来人的武功一定不在他之下,武功不在他之下的人,在江湖上应是寥寥无几,会是竹东吗?丰之尘想都没有想,直接就到必胜赌坊去找竹东。
竹东在什么地方,丰之尘不知道,这是真的,消息楼在栖台城里有许许多多的联络点,以前他在必胜赌坊当掌柜的时候,莫准一次都没有去找过莫冽,一旦有什么事,都是莫冽到必胜赌坊去找莫准。莫准都不知道消息楼在什么地方,更何况是他了,如果随随便
便就能找到了消息楼,那么莫冽的消息楼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只有关门大吉了。
丰之尘非常聪明,他虽然不知道消息楼的联络点在什么地方,但是他知道有莫准的地方就会有莫冽,有莫冽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竹东。必胜赌坊是全天开放,十二个时辰都不关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赌徒的眼睛里面只看见银子,还有就是桌子上面的赌具,其他的东西赌徒是不会注意的。因此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丰之尘的到来。
丰之尘进了必胜赌坊后,找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融入在赌徒之中,赌徒尖叫,他也跟着尖叫,好像就是必胜赌坊的赌徒,当然!丰之尘的尖叫是没有一点声音的,只是用力的张张嘴巴。努力把脸涨得通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丰之尘下了多大的注,输了多少银子似的,真是太喜剧了。
丰之尘的注意力没有在赌桌上面,他时不时地偷偷瞄一眼必胜赌坊的后院。看看竹东有没有出现在这里。他现在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只好守株待兔,除此之外,他无计可施。丰之尘原来想利用找兰水芙的空隙时间到夜星国的皇宫去一趟,把皇太后大卸八块,方泄他心头之恨。就算是不杀皇太后,他也想到夜星国的皇宫去一趟。他想到夜星国的皇宫里去点燃一把火,把夜星国的皇宫一把火烧掉。
丰之尘身上有一支铜笛,在离开必胜赌坊的时候,他故意拿走了。造成他离开了必胜赌坊的假象。(事实上他没有离开必胜赌坊。他是易容成了“小山”的模样。偷偷地潜伏了下来,他把铜笛藏在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知道铜笛在什么地方。)最奇怪的是,现在他到了藏匿铜笛的地方,却没有找到铜笛,谁会把他藏在秘密地方的铜笛拿走了?
“你房间的墙上原本挂有一支铜笛,在你失踪之后,铜笛也不见了。铜笛是你最心爱之物,是你父亲过逝时,留给你的唯一遗物,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你都会吹上一曲父亲教你的小曲。然后才会入睡。你不会不知道吧?要不要我拿一支铜笛给你吹一吹?不过我觉得不用了,你既然不承认自己的青石,我就算是给你铜笛,你也会假装不会吹。”莫准在看见假青石(就是木寒山的时候。)说了一句。
“老七,不用跟他废话了,直接问他把银子藏在了什么地方,要不是因为他的手中有银子,我早就一刀把他给结果了,(结果的意思就是杀之而后快。)银子是必须要找到,要不然天下会大乱不可。”莫冽站在莫准的身后恶狠狠地说。
莫准在莫冽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假青石(木寒山)的地方,这是一家酒楼的地下密室,没有人会知道,在热闹非凡的酒楼里面,会是消息楼在栖台城的秘密联络点。地下密室修有大大小小十几间牢房,每一间牢房都是完全隔离开的,住在牢房里的人谁也看不见谁,就像是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地窖里一样。
孤独和寂寞是难免的,最可怕的是,内心的恐惧,恐惧中还有无边的绝望。木寒山从开始的暴躁愤怒,到最后的绝望,前后没有经历太久的时间,他是一个老江湖了,什么样的事情他没有经历过?既然是没有一刀杀死他,那么就说明性命无忧。当他看见莫冽和莫准走进密室时,他惊得魂飞魄散,以为莫家兄弟两个是来向他索要炎日国先皇的骸骨的。
木寒山假装不知道炎日国先皇的骸骨在什么地方,(他是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会不说,这样可以保住小命。知道的事情越多,死得就越早,假装糊涂有时候非常好。)结果莫家兄弟俩一进地下密室,张口就叫他青石,木寒山愣了一下,后来才想起他自己现在是易了容的,木寒山死了,早死在炎日国的景云城。
“青石是谁?谁是青石?那么是不是弄错了?我不认识你们。”木寒山无辜地看着莫冽和莫准,眼睛里的目光非常迷茫,就像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看见了陌生的人。
兰水芙慢悠悠地从昏迷之中醒来,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面,软软的被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兰水芙瞬间就崩溃了,她该不是又穿越了吧?脑袋晕晕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依稀记得,她好像是在大哥花残叶给她安排的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昏迷了,怎么回事?
且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身份不能被外人知道,人心难测,每个人都戴着一张面具,有谁会真正看清楚面具下面的脸?出卖自己的,往往是自己身边最信任最可靠的人,小心谨慎为妙,她轻易是不会相信别人,先看看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兰水芙暗暗在心中打定主意,若是出现了什么她不能掌控的状况,她就装昏迷,装了昏迷就装失忆,她就不相信了,自己会玩不过别人。兰水芙听见房间的门“嘎吱!”响了一下,连忙把眼睛闭上,假装还没有从昏迷之中醒来,两只耳朵努力的偷听房间里所有的声音,这时她听见了几个人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她还没有醒吗?时间都过去多久了?阴沙你是不是下手重了点?”说话的声音兰水芙非常熟悉,是那只可恶的狐狸月离,兰水芙心里一阵窃喜,原来她没有再一次穿越,而是被月离的手下从大哥花残叶的地盘上绑架了。月离真是太可恶了,自己和她无冤无仇,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过不去?兰水芙气的牙根直痒痒,恨不得直接跳起来,一口把月离生吞了。
“回主人的话,我只用了一成功力,没有伤害到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是不是她身体太虚弱了?或者她早就醒了,故意在你面前装晕?”阴沙冷冰冰地看着床上呼吸匀称的兰水芙,眼睛里极为不屑,主人没有看出来,不等于他就看不出来,哼!想要在他的面前装神弄鬼,还嫩了点。
“我是故意装晕的,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哼!一群不要脸的小人,做事偷偷摸摸的,有本事就和我打一场,我要是认输了,我就不跟我父亲姓,跟我母亲姓。”兰水芙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双手叉腰,恶狠狠地冲月离一阵狂轰滥炸。
月离和阴沙没有想到兰水芙会忽然跳起来,活生生地被兰水芙惊了一跳,月离瞬间就回过神来,笑嘻嘻地看着兰水芙,轻轻地问道:“芙儿你不记的我了吗?我是月离呀?嘿嘿嘿!我们俩还在星极齐安王府花国的假山上‘共枕’过,你忘记了?”月离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不停地眨来眨去,差点把眼睛都放在兰水芙的身上了。
兰水芙厌恶地拍了拍空中的尘埃,好像在打一只看不见的苍蝇,月离的话惊的她魂飞魄散,她现在是美男子的打扮,哥哥丰之尘是易容高手,月离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兰水芙的脑袋不停地转来转去,希望能找到一个好办法,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阴沙木然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主人只有在兰水芙的面前像一条小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真是太丢脸了。阴沙第一次觉得跟在月离的身边是一种耻辱,主人一点骨气也没有,“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更何况这只花有许多人虎视眈眈,还是夜星国的皇妃。自古以来,好像没有皇帝娶一个别人的女人为妻。(阴沙忘了,现在的夜星国皇太后,就是一个嫁了两个男人的女人,他好像是考虑的有些多了。)
“你说什么呢?我不是什么芙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兰水芙一口否定了月离说的话,她只要不承认自己是兰水芙,月离就没有办法把她怎么样。当然,有句话是怎么说的,狗急了也会跳墙,月离是一只专门咬人的恶狗。不要看着月离笑吟吟的样子,就会觉得月离好说话好相处,结果恰恰相反,兰水芙上过月离几回当,所以对月离极为小心,走一步看一步,步步为营,半点马虎不得。
“芙儿,你这么说话,我真是太伤心了,呜呜呜......”月离故意假哭,使劲用手在眼睛里揉来揉去,其实眼睛里没有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