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场景,一下子把兰水芙给气的说不出话来,月离泼皮无赖的样子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同样令兰水芙讨厌。兰水芙是何等聪明的人,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在月离的掌控之中,想要全身而退,似乎是不太可能了。既然月离知道自己是谁,兰水芙也不再狡辩了,她要勇敢地面对现实,哼!她今天非要和狐狸斗上一斗。
“你是天下第一美女月轻烟吗?我说亲爱的公主,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假扮成你哥哥呢?你不知道你哥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唉!”兰水芙故意叹了一口气,非常惋惜的对月离说道,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月离本人,故意这么说的,气死人不偿命。她根本就没有回答月离的话,把月离的话带到一边去了,准确的说,不是带到一边去了,而是往沟渠里面带。
她既不承认自己是兰水芙,也不否认自己不是兰水芙,看看月离怎么办,反正她现在是女扮男装,不知道的人一定会把她当成男人,嘿嘿嘿!男人调戏女人应该没有错的吧?
兰水芙一边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一边伸出自己的魔爪在月离的脸上使劲掐了一下,没错,是使劲掐了一下。“君子报仇十年,小人报仇眼前!”兰水芙龌龊地笑着对月离说:“公主是不是想男人了,所以才会把我捉起来?你的皮肤不错,是不是每天都在用牛奶沐浴呀?哪像我,皮肤跟老树皮似的。真羡慕啊......”
事实上,月离的皮肤比兰水芙的皮肤差多了,兰水芙的手指在掐月离脸的时候,被月离粗糙的皮肤伤到了手指。所以她才故意这么说的。她同时也发现了一个秘密,月离的皮肤虽然没有哥哥丰之尘和竹东一样硬如铁皮的皮肤,但是也像木板一样,又粗又糙。真不知道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没事的时候也不好好保养一下自己的皮肤,活着有什么乐趣?(这完全是女主个人的观点,跟作者没有关系。)
阴沙被兰水芙的举动惊得目定口呆,吓得不知所措,他自从跟在月离陛下以来,从来就没有看见有什么人敢公然对月离动手动脚的。兰水芙好像是第一个人。阴沙惊愕了几秒钟。随即开始同情兰水芙了。他不知道月离会把兰水芙怎么样,兰水芙的真实身份是炎日国的九公主,花岛邪教教主的义妹。阴沙在绑架兰水芙之前。做了极其周密的部署,他们的人一直隐藏在花残叶的周围,伺机而动,只要兰水芙一出现,他们就动手。
在花残叶把兰水芙带回家时,阴沙就接到了消息,同时禀报了月离,所以他们才会在第一时间把兰水芙带离花残叶的住所。花岛邪教最厉害的本领不是独步天下的武功,而是普通江湖人士望尘莫及的易容术,只要懂得易容术。行走江湖犹如在自家的后花园漫步,潇潇洒洒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天下之大,花岛最大!”这是江湖上公认的事实。
月离的脸皮之厚,是兰水芙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在兰水芙的手指还没有离开他的脸时,伸手抓住了兰水芙的手腕,笑吟吟地对兰水芙说:“公子怎么知道我是在假冒我的哥哥月离呢?公子好像对我情有独钟,我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哥哥,请他给我们俩做主,给我们俩选一个黄道吉日......”
“呸呸呸!”月离的话还没有说完,兰水芙直接打断了月离的话,还夸张地朝地下用力吐了几口口水,(兰水芙嘴巴里没有口水,只是装装样子,假装成非常恶心的样子。)真倒霉!平白无故被这只狐狸吃豆腐,兰水芙心中后悔极了,根本就不知道,月离会这么无耻下流。(兰水芙忘记了,好像是她先出手调戏月离的,“讲人前,落人后。”)
月离使劲握着兰水芙的手,没有想过要放手,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兰水芙是自己送上门的,他是不会放手的。月离比兰水芙更加无耻,明明是他派阴沙把兰水芙偷偷带离花残叶的住所,还厚颜无耻地说是兰水芙自己送上门的人。
阴沙张大嘴巴看了看兰水芙,又看了看自己的主人月离,他的脑袋瞬间成了一团浆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她又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总之,房间里的气氛诡异极了,看似兰水芙在调戏月离,事实上月离好像站了上风。阴沙非常聪明,既然兰水芙已经醒了,剩下的事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急忙功成身退,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阴沙离开的事兰水芙没有看见,月离是看见了的,看见了也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嘿嘿嘿!月离狐狸一样的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什么话也不说,就等着兰水芙自己先开口,沉默是金!话说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兰水芙在等着月离先开口,月离在等着兰水芙先说话,两个人就像是多年未谋面的老朋友,“含情脉脉”地相互注视着。月离眼中是含情,兰水芙眼睛里是含怒,两人就这么对持在房间里,谁也不肯示弱。月离担心自己的手上用力过猛,会把兰水芙的手臂捏伤,轻轻地松了松手上的力,尽量不让兰水芙的手腕离开自己的手掌。
月离这点细微的变化,早就被兰水芙觉察到了,她想都没有想,忽然底下头张开嘴巴就去咬月离的手背。有些时候,打架并不一定要武功有多高,偶尔使用一点绝招是可以的,对付泼皮无赖的办法就是,要比对方更泼皮无赖。兰水芙这招纯粹是无耻到家了,成年人打架会用嘴巴咬吗?好像只要三岁以内的小孩打架,才会用这一招。
月离做梦也没有想到。兰水芙会用这一招,等他反应过来时,手背已经落入了兰水芙的虎口之中,(月离形容的非常好。兰水芙此时此刻就像一只母老虎。)
“啊......”月离疼得撕心裂肺不顾形象的大叫。
阴沙一直在外面候着,月离若是有什么事,他会第一个冲进房间里,事实上他也是第一个冲进房间。阴沙冲进房间后,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兰水芙的嘴巴死死地咬住月离的手背,月离的手紧紧地握住兰水地的手腕,一个不松手,一个不松口,两个人就像是十世仇人一样对峙着。月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却又不愿意松开握住兰水芙的手。任由兰水芙使劲咬他的手背。阴沙看了看月离。见月离没有说话。他只好站在房间里当雕塑,主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静静地候着就行了。
兰水芙心里对月离的恨意不是一星半点的。她觉得自己之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月离造成的。要不是月离多管闲事,她怎么会成为星极的皇妃?要不是月离多管闲事,她怎么会暴露身份?要不是月离在背后煽风点火,她怎么会如丧家之犬四处躲藏?所有的一切都是月离造成的,她早就想生吞活剥了月离,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下次要找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什么时候了。
对于兰水芙的锲而不舍。月离不得不开口求饶,女人发起狠来,是非常可怕的事情。月离不担心自己的手背会受伤,而是担心兰水地的牙齿,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兰水芙这么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月离害怕兰水芙的牙齿在咬他手背的同时,牙床会变松,对以后的吃饭有影响。
躲在暗处的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人影就是花残叶派来保护兰水芙的花岛暗卫,好像叫什么子夜。子夜一路跟随阴沙来到了月离在栖台城的藏身之所,月离似乎没有想要害兰水芙的意思,子夜也就没有出手。花残叶吩咐过他,只需要保护兰水芙的生命安全就行了,千万不能轻易出手,花残叶知道有很多藏在暗处的敌人,随时随地准备要了兰水芙的性命,他必须一一查出来,一个都不能漏掉。
“小不忍则乱大谋!”花残叶对兰水芙非常有信心,兰水芙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就像现在一样。子夜暗暗在心里冷冽地笑了笑,月离好像和传说之中的样子没有什么两样,一点君王的风度都没有,看起来和大街上的泼皮一个样子。子夜除了保护兰水芙,还要找好一条救了兰水芙后,离开这里的路线,阴沙就是他最大的障碍。
教主说了,兰水芙若是没有性命之忧,他就不用出手相救,子夜冷静地观察着房间里的三个人,眼睛睁得老大,眨也不敢眨一下。
“芙儿快松开嘴巴,我认输了,好疼呀!”月离疼得眼泪不停地直流,差点痛哭流涕了,他非常后悔他自己刚才的举动。兰水芙的前生一定是一只母老虎,自己的前生可能是猎人,两人前世是冤家,今生才会是对头,(蛇咬冤家,狗咬对头。)月离是想说兰水芙是一条狗。
月离主动先松开握住兰水芙手腕的手,他满以为只要他松开了手,兰水芙就会松开嘴巴,可惜他错了,错的太离谱了。兰水芙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松口,在月离松手后,她反而越发咬得起劲了,想跟她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丝淡的血迹从兰水芙的嘴角流出来,兰水芙嘴巴里充满了血腥味,嘿嘿嘿!总算是喝了臭狐狸的血了,兰水芙亢奋极了,她没有想到,吸血的感觉会这么好,难怪有很多人喜欢杀人的游戏。兰水芙都快爱上这种感觉了,有点像站在云端的感觉,飘飘然的,太舒服了。
“芙儿,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我知道我这次做事欠妥,不应该把你偷偷带到我这里来。可是我想你呀!你不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不会伤害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皇后?浩月国的皇后。”月离眨了眨他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对兰水芙说。目光半真半假,阴沙看的头皮直发麻。
这会儿轮到阴沙伤心了,他希望主人刚才的话是胡说八道,是为了手背虎口脱险。所以使用了“美男计”。要是主人真的娶了兰水芙为妻,天下非大乱不可,兰水芙是夜星国的齐安皇妃,星极会同意吗?虽然现在兰水芙好像和星极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名声终归不好听。兰水芙除了是夜星国的齐安王皇妃,还是炎日国的九公主,虽然莫冷没有公开承认,但是事实是摆在眼前的,全天下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最头疼的不是这些,而是花岛邪教教主花残叶。兰水芙是花残叶的义妹。花残叶还把象征着邪教教主身份的血玉凤凰送给了兰水芙。兰水芙在花残叶心中的位置有多高。可想而知,主人这么做,就不怕花残叶杀了他吗?
“月离。你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胡说八道什么?我为什么要嫁给你这个混蛋?皇后很了不起吗?皇后在我眼睛里一文不值。皇宫在我眼睛里面就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大牢房,别人趋之若鹜,我是避之不及,我的目标是‘足迹踏遍天涯路!’你不要妄想把我囚禁在皇宫里面,如果是那样的话,我非点燃一把火,把你的皇宫一把火给烧掉,再把你大卸八块,扔到乱葬岗去喂野狗。我说道做到,你要不要试一试?”兰水芙恶狠狠地对月离大吼大叫。
兰水芙是最讨厌自以为是的混蛋。更何况这个混蛋是月离,月离和她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兰水芙向来嫉恶如仇,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有恩当然报恩。月离要是执迷不悟,她有办法将浩月国的皇宫变成人间地狱。兰水芙只顾着破口大骂,忘记了她嘴巴是在咬月离,她这一骂人,月离就解脱了,他笑吟吟地看着兰水芙在他面前又蹦又跳。
月离表面上是在笑,内心却无比伤心,他刚才对兰水芙说的话,是他心里的真心话,他是想要和兰水芙携手到老,好像兰水芙对他没有一点男女之情。如果这就是兰水芙的选择,他会成全她的,不娶就不娶,他不能娶兰水芙为妻,那么别人也休想娶兰水芙。月离的眼睛里无意间露出了一丝不察的嗜血杀气,须臾间就消失了,快得不得了,站在他面前的兰水芙都没有觉察到,躲在暗处的子夜却看的清清楚楚。
“芙儿,你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才会对我......”
“月离,你好像管得太多了,我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父亲吗?‘各人扫自门前雪,不要去管别人瓦上霜!’对了!你如果闲的慌,就去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宝贝妹妹月轻烟吧!她好像没有按照你的吩咐去办事,反而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是好心提醒你,换着别人,我是不会说的。”兰水芙顺便在月离面前煽风点火,泄露了一点点机密给月离,想要她难受,她就要月离不好过。
“什么?芙儿的话中有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月离不承认他在用他妹妹月轻烟做棋子,月轻烟的画影在栖台城满天飞,他早就知道了。不知道是谁干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月离百思不得其解,他一直怀疑,会不会是炎日国的人干的?出了这样的事,似乎只有炎日国可以渔翁得利,不是炎日国是谁?
“嘿嘿嘿!月离,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天下人都知道,浩月国的公主月轻烟暗恋夜星国的皇帝陛下星枢?月离何苦狡辩呢!可惜呀,‘公主(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星枢好像根本就没有把你妹妹放在眼里,你妹妹不得不另攀高枝,你不知道吗?”兰水芙故意夸张地问道,愕然地看着月离,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月离聪明绝顶,听话听声,他明白了兰水芙想要说的意思是什么,他妹妹月轻烟有了新欢了,这事是不允许出现的。没错!兰水芙说的非常正确,他是在利用自己的妹妹拉近浩月国与夜星国之间的关系,历朝历代都是这样的。“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人的牺牲,历史就没有办法向前推进,他不也是一样吗?身为皇家子孙,是没有选择的,月轻烟的事,他一定要査过水落石出,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芙儿,你好好在此地休息几天,等到栖台城不戒严了,我们俩就一起回浩月国。”月离不管兰水芙答不答应,说完后转身就离开了房间,任凭兰水芙在他身后狂骂,也不回头看一看兰水芙,把自己当成聋子。
“皇上不好了,栖台城所有的城门外围满了黎民百姓,一个个拼了命似的往城里挤,不知道为什么。最奇怪的是,栖台城里有许多老百姓把牛粪、羊粪搬到大街上来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城中着火了呢,整个栖台城浓烟滚滚。”
“什么?”星枢正在大殿上与众位大臣商议国家大事,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了一跳,老百姓是想造反了不成?说了全城戒严,就不能放进一个人,老百姓简直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究竟想干什么?搞不好老百姓是受到了什么居心不良的人引诱,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自己一定不要先乱了阵脚。
“朱大人,你和卫大人一起到东西两个城门去给老百姓解释一下,城里没有什么大事,让他们放心,栖台城戒严的时间一共是三天,三天之后他们就可以回家了。吴将军和苏将军各带一百名士兵,沿途把大街上的火灭了,并且另外下一道圣旨,谁要是胆敢在戒严期间再焚烧粪便,杀无赦!明白了吗?”星枢不慌不忙地吩咐道。
“回皇上,我们明白了,我们马上去办。”两位大人和两位将军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说完之后急匆匆地离开了皇宫,皇城若是乱了起来,夜星国就岌岌可危了。
“散朝!”星枢喊了一声,就走了。他原计划是在今天早上的卯时,亲自带兵攻打炎日国,可惜计划远没有变化快,一夜之间,全栖台城的大街小巷全贴满了月轻烟的画影,害得他不得不改变了原计划,推辞了攻打炎日国的时间。
“马上去给我仔仔细细地查清楚,看看是什么人干的。”星枢回到御书房,冲着空荡荡的御书房恶狠狠地吩咐道。
“是,主人,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主人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御书房的角落里闪出一条黑影,在星枢面前微微颔首,眨眼就离开了御书房,御书房里只剩下了星枢一个人。星枢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个人静悄悄若无其事的看着书桌上的奏折,遇事不慌,慌则乱,乱则会让某些人乘虚而入,他绝不能让某些人的阴谋得逞。
在星枢御书房的对面有花圃,兰水芙和丰之尘躲在御书房外面偷听的时候,就是藏在花圃里面的,只不过这次换成了别人。这个人正用一双怪异的眼睛看着御书房里的星枢,星枢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因为距离有点远,星枢进门时面朝御书房,背朝花圃,星枢吩咐暗卫办的事,藏在花圃里的人没有听见。
“可恶的月离,是想把我软囚起来吗?你要是不把我放了,我立马就点燃一把大火,把这儿烧的光秃秃的,哼!”兰水芙一边在房间里找“打火石”,一边骂骂咧咧,人若是倒霉了,喝凉水都会被呛死,(喝慢点不行吗?作者安慰女主。)兰水芙气的差点上梁揭瓦,可惜不会轻功,只好望而兴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