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 68 章(1 / 1)

“梓珊见过二老太爷,三老太爷,七老太爷,和各位伯伯叔叔。”王梓珊也不抬眼,只盯着大堂正中的地面,没去看那些故作正经的老头子和眼神贼不溜秋的大男人,字正腔圆一句一顿地说着。

可这话听在那一众男人耳里,顿时一个个都感觉浑身霎时酥麻,乖乖,这阳哥儿媳妇,不仅人长得美的勾人,就是声音,也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字字清脆悦耳,真真是个尤物一般的存在啊。

尤其是七房老太爷,那眼睛几乎是要贴在王梓珊身上了,嘴角的口水都差点儿留出来。说来着七房老太爷也是个浑人,屋子里那是一屋子的姨娘侍妾通房不说,在外头还经常去逛妓院暗娼,见着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的那种。他三任妻子,都是被他的宠妾灭妻给气死的,第一任妻子因为本身长得不错,新婚那阵子被他宠了一阵子,有了身孕,生下的却是个女儿。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七房老太爷对于这位妻子已经腻味了,没多久就被一个青楼花魁给勾住,给人赎了身纳进房里,还让那妓子有了身孕,诞下了七房的庶长子呢!七房老太爷的那位妻子,本来因为生了女儿,心里就不得劲,而这时候,丈夫不仅不安慰她,还弄了这么个女人回来气她,更是让那女人诞下了长子,这让她如何不气?再加上她生长女的时候,本来就亏了身子。这一气,哪里还有心情养病?

而七房老太爷纳了花魁不说,还把七房那些稍微长得好些的丫头都给摸遍了,就是在家夫人身边的陪嫁丫头也一个都没放过,那起子眼皮子浅的陪嫁丫头,上位后,甚至回转头来,在自己主子跟前耀武扬威呢!

于是,没两年,这位妻子就被活生生地气死了。

离世之前,这位妻子还极为有先见之明的把自己闺女往娘家送。她是娘家唯一的闺女,跟嫡亲哥哥的嫂子关系也十分好,也就是这样,女儿才能顺利长大,也就是出嫁前几日回了七房,出家后,可是一次都不曾登七房的门。就是她丈夫,都是外祖母的大舅舅大舅母给她挑的。好在,她娘亲当年把嫁妆让心腹把持了,让大哥大嫂派人给她看着。所以,她的女儿后来才嫁得风风光光。

听说,那七房的嫡长女当年嫁的那位举人,后来考中进士,现在是一方父母官呢。

而七房老太爷,在得知自己嫡长女的女婿考中进士过后,也上门去让女儿女婿回来给他磕头请安,让女儿女婿给他的庶长子安排个差事,最好也能弄个官当当。可那嫡长女哪里会买他的帐?只说国有国法,他们无能为力就推了,回头就谋了个县令的值位,远远儿跑西边去了。

听薛云阳说,这位堂姐夫很会做官,眼瞧着就能升上知府了。

而这七房老太爷后头娶的两房夫人,身份当然都没有第一位贵重,第三位甚至是一个姨娘扶正的。不过,第二位因为长的不怎么样,从来都没被宠爱过,又因为娘家没势力,没人撑腰,活活在后院被人弄死了。而第三位,是当时七房老太爷十分宠的的一个姨娘,长得十分水灵,不知怎么的,有了身孕后,难产一尸两命呢。

总之,因为七房老太爷的好色,七房就从来没安生过,活下来的子女,除了庶长子,嫡长女安安生生长大,另外就只有一个庶子,却从来都是病怏怏的,眼看着就要娶媳妇的人,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另外,也就几个庶女倒是安生长大了,眼下还有一个没出嫁。

只听那七房老太爷嘴没把边的朝王梓珊嚷嚷道:“我说阳儿媳妇啊,你不知道给人行礼,是要看着人家的吗?你这耷拉着脑袋是做什么?难不成,不高兴咱们这些长辈来看你?你说说你这晚辈是怎么当的?都回金陵这许多日子了,都不来长辈们房里拜见,有力这么当人儿媳妇的吗?王家的姑娘,就是这般没规矩的?”

七房老太爷的话这么一吼,虽然说的都是屋里所有男人的心声。可是,到底不太对,哪有做长辈的,这般跟一个新媳妇说话?什么耷拉着脑袋?这屋里的男男女女,哪个不晓得这七房老太爷就是个好色成性的?这般说阳儿媳妇,还不想看阳儿媳妇长得到底如何?还说什么去长辈房里拜见,听听这是什么话?就是阳儿媳妇去其他几房拜见走动,那也是去的后院老太太和各位太太那里,还能真的跑七房老太爷屋里去拜见她不成?这成什么体统?

好在眼下见这一帮子男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们各自的女人一起见的。这样,在古代来说,其实并不算是尤为礼数

其实,作为现代人,王梓珊哪里会去介意跟一帮子男人打交道?可是,这一帮子男人都是眼睛长歪了的,就另当别论了。尤其这七老太爷,为老不尊的模样,恨得她都想一耳光扇过去了。

“娘亲,这是谁啊!怎么这般跟娘亲说话?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怎么可以让娘亲去盯着他瞧?孔老爷爷可是说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啊。他怎么可以不听孔老爷爷的话?娘亲不是说孔老爷爷是圣人,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吗?他这是不是在骂孔老爷爷啊。还是说,他长得跟潘安卫玠一般俊美,很好看吗?出门有人给他丢帕子香囊果子装满车?可是,儿子怎么找着他满脸都是折子,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肚子挺得好大好大啊,浑身圆圆滚滚的,个子也不高,都不好看啊!他怎么这么喜欢别人看他呢?他又不跟儿子似的,长得无比俊美,大家可都说儿子跟观世音跟前的善财童子一般模样,都喜欢抱儿子捏儿子的脸呢!他也想大家都去捏他的脸吗?可是,不是只有小孩子的脸可以捏,大人都不可以了吗?娘亲,金陵的大人都好奇怪哦,京城就不会有大人这样啊,男女七岁不同席啊!”薛鹏一脸天真无邪可爱无比地张嘴说道,还一脸疑惑地看向七房老太爷。

“你个黄口小儿,好生无礼,居然敢跟叔爷爷这般说话,好你个荣昌媳妇,你就是这般教导你孙子的?”七房老太爷气得一双三角眼圆睁,两道八字眉揪成一团,把矛头对准长房老太太,发起飙来。这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长房老太太那是躺着也中标,她自己都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孙子好不?根本从来都不曾教导过嫡长孙。当然,就是她想教导也没机会,王梓珊可不会让她去教导的。再说了,薛鹏两世为人,哪里会去听一个脑子不清醒的老婆子的话?

“儿子啊,娘亲也觉得好奇怪哦。娘亲也不知道他是谁,怎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咱们家,估计是咱们族里谁家的客人吧。咱们薛家可是金陵堂堂四大家族之一,没有谁会这般无理行事的,这么没脑子丢人的人,肯定不是咱薛家的人,你要记得,咱们薛家可是紫薇舍人之后,是开国皇上亲自赐封的封号。你可知紫微二字的含义?紫微啊,可是天上的星辰,是圣洁无比的。咱们紫微舍人之后,又怎么会有如此心思龌龊之人?”王梓珊当没听到七房老太爷乱七八糟的言辞,反而把他当反面教材,教训气自己儿子来。

“儿子啊,你往后可不能学这起子东西,没得丢了咱们薛家的脸面,你要记得,你爹爹可是堂堂正正被圣上赐封的正五品云骑尉,是有勋爵的人。你升为勋爵之后,可不能丢了你爹爹好不容易挣回来的脸面,知道不知道?”

“还有啊,孔老爷爷,可不是你能随便拿出来说的,可记着了?那是圣人,是要放在心里来膜拜的,你把孔老爷爷跟这起子没脑子的心思龌龊的人放一起,且不是平白丢了孔老爷爷的脸面?要是孔老爷爷晓得你这般行事,肯定会伤心死的。就是天下读书人听了这些话,也会觉得你这是在丢读书人的面子,会生你的气的哦!”

进了大堂,三房大太太已经把薛鹏放下来了。而薛鹏听了七房老太爷的话,知道自己娘亲身边来求证,那天真的面孔,无邪的话语,说得大堂里一众男男女女,额,应该是稍微知道羞耻为何物的男男女女,顿时都老脸爆红,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尤其是二房老太爷,他虽然生在商家,可自问是读书人,是知道礼义廉耻的。

“好你个不要脸的臭娘们,我也是你能说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这对下贱的东西……”七房老太爷怒了,当下顾不上对方是绝色美人,掳起袖子就想上前动手修理人。

二房老太爷当下上前死死地拖住七房老太爷,给自己两个儿子使了眼色,让人把骂骂咧咧的七房老太爷给拖出大堂去。

然后狠狠地咳嗽几声,一副忘记了之前七房老太爷说辞,当他没说过,也忘了七房老太爷那动作,当事情没发生过的模样,朝长房老太太道:“荣昌媳妇啊,今儿我们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薛家的生意到底该怎么办。你也晓得,你们家老太爷没了,阳哥儿又生死不明,失了踪迹。可咱们薛家这么一大摊子生意,怎么都得有个主事的人,你看看,是不是把荣昌的东西都拿出来,让咱们族里的人商量着到底该怎么办?”

“就是就是,荣昌媳妇啊,你也是咱们薛家的人,你总不希望咱们薛家被人家挤兑掉皇商的名头,成为一个普通商家吧。”三房老太爷赶紧帮腔。

这长房老太太平日里在自家男人跟前,还有些脾气,能说上几句,骂上几句,发几下脾气。可在旁的男人跟前,她是说半句话也是难的。往日里,也就因为自家男人在身旁,她有胆子用蚊子声音说上两句。眼下,只见她被二房大太太她们扶着,动了几次嘴,却一个字都没蹦出来。一张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被憋得通红,差点儿都快哭出来了。

尤其因为被自家外甥女教唆着经常服食五石散以后,她身子更是亏空得不行,眼前着就摇摇欲倒。

王梓珊一旁瞧着,赶紧上前,暗中使了手腕,朝她的几个穴位按去,倒是让老太太一口气缓了过来。王梓珊让二房大太太她们帮着扶老太太往下首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去,还往她身后一站,给她按摩起来,舒缓她全身的血脉,缓解当下个压力和暗病。

差不多一刻钟后,老太太才缓过劲来,可因为被王梓珊按摩得十分舒服,而王梓珊本身就是个精通医术的人,直接动了几个穴位的手脚,把老太太给舒服的睡着了,还是深度睡眠的那种。

安顿好老太太,王梓珊才朝一旁的二房老太太轻声细语地道:“婆婆听了公公和夫君的消息,也因为一把年纪了,身子骨向来都不好,这人一急,早就扛不住病倒了。昨儿个更是整宿都没睡。您们瞧瞧,婆婆她都病得昏睡过去了。这个时候,难不成还是谈这些事情的时候?各位老太太老太爷伯伯叔叔嫂子弟妹,难不成,你们想逼死我婆婆吗?”

声音虽然细,却字字如刀一般刺向那些或道貌岸然或理所当然的人。

一句话把在场稍微有些要写脸面的人都说得老脸发黑。

“咳咳……”二房老太爷再次发话,显然,平日里除了自家公公,就是这位二房老太爷是族里的人的头头了,大伙儿都听他的,或者说,大伙儿都愿意听他几句话。

“阳儿媳妇啊,话不是这么说。”

王梓珊立刻截住他的话,飞快地抬头看了看说话的人,又垂下头去:“不知您是……”

这进门根本没有谁跟她介绍在坐的人,这也是,她刚开始,可以装作不认识七房老太爷,用暗话骂七房老太爷的原因。

“咳咳……”二房老太爷觉得今儿个自己丢人都快丢死了。都怪七房,要不是他好色,偏要去看人家新媳妇,怎么会闹得大家都没有各自介绍一番,让新媳妇认识认识?

“老夫是二房的老太爷。”二房老太爷不得不自己表明身份道,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把长房老太太弄醒,担上那逼死长房老太太的名声,虽然长房老太太真的不怎么样,族里的人也都看不起,可他也不愿意因为她赔上自己的一世英名,“阳哥儿媳妇,就是因为长房的病的病,小的小,都是不能主事的,咱们才上门来,拿了东西,想暂时先管着薛家的生意啊!难不成,就让薛家这么没了?商场如战场,要是没人主事,薛家还不得被旁的商家趁机而入?阳儿媳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原来是二房老太爷,梓珊这厢有礼了。”王梓珊说着,朝二房老太爷福了福身,接着道:“梓珊有些听不懂二房老太爷的话,咱们薛家的生意,难不成就乱了?梓珊怎么没听说薛家哪家铺子没人主事关门了呢?都好好儿的啊,生意都很红火呢!不知二房老太爷这话从何说起?”是,薛家可没有哪家店铺关门,都秩序井然的经营着的,长房的人在不在,都按着往日的规矩行事着的。

二房老太太被王梓珊一句话被噎着,他们能说,他们就是想趁机夺权吗?别说薛云阳只是在办丧事,根本啥事也没有,就是薛云阳真的失踪没了,薛家长房也有二爷再,就是他病了,他也是二房能掌权的人。再有,就是二爷不在,长房也有嫡长子嫡次子,这些都是长房的掌权人,有他们在,旁支是无权过问长房的事情的。他自认是读书人,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阳儿媳妇,话可不是这么说,薛家的生意眼下是都还在经营,可是这也只是暂时的。那些生意没人看账本子,没人拿主意,没人掌管,早晚会出事的。”三房老太爷眼见二房老太爷接不上话,赶紧蹦出来说道。

“额……,这是?”王梓珊再次迅速抬头低头。

“老夫是三房老太爷。”三房老太爷觉得这女人难缠极了,第一次碰上这么个难缠的人物,真不愧是王家教导出来的大家闺秀。可是,眼下不是去欣赏这些的时候,“阳哥儿媳妇,都火烧眉毛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礼?”三房老太爷是个随意任性的人,很不把那些礼教放在眼里。

“梓珊见过三房老太爷。”王梓珊朝三房老太爷福了福身,“三房老太爷这话过了,有道是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梓珊如何能做无礼之事?这且不是丢了我王家的脸面?这是万万不可的,就是梓珊的爹娘也不会答应。”王梓珊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啊,屋子里只有薛鹏在那里低头偷笑。可因为他人小,旁人都去主意王梓珊了,也没人去看他,所以,根本没人去发现薛鹏的诡异动作。

“三房老太爷这话……”王梓珊顿了顿,“不就是看账本子吗?我们家鹏哥儿就会啊,这有什么难的?如何需要劳烦各位老太爷?各位老太爷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需要为这些许小事费心?”王梓珊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啊,全然没去顾及自家儿子还不满三岁的事实。

“什么?他一个黄口小儿会看账本子?我说阳儿媳妇,你这是骗鬼的吧,谁会相信?你长房没人了,也不能推个不满三岁的娃娃出来说事啊,你当咱们这些人通通都是傻子不成?”

“就是就是,阳哥儿媳妇,你想骗人也不是这般骗发,他一个小娃娃,都还在吃□呢,能懂个啥?你拿他说事,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

“是啊,咱们一把年纪,也没听过一个还不满三岁的娃娃会看账本子的。就是神童,也过了吧,你真是把咱们都当猴子耍是不是?”

“他要是会看账本子,我立马吐泡唾沫把自己淹死。你真是张口胡说,什么都敢说。”

“对,对,阳哥儿媳妇啊,你脑子都是坏了的吧?难不成你还没睡醒,在做白日梦?”

“就是,我儿子这么大的时候,就会玩,哪里懂什么账本子?”

“是呢,我儿子也是,这屁大点儿人,能懂这些?我说阳哥儿媳妇,你是不是疯了?”

屋子里那些年轻的男男女女,通通说起话来,张嘴就数落王梓珊的不是。

“咳咳……”二房老太爷再次咳嗽起来,提醒大家说话不要太过,这到底还是再长房,“阳哥儿媳妇,你……”

“娘亲,他们说的账本子,就是爹爹平日子看的那些吗?那些东西都好简单哦,怎么他们都说得那么神奇?鹏儿不是经常帮爹爹看的吗?都不曾出过差错,爹得还说,鹏儿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呢!”薛鹏的天真无邪的话再次响起,一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朝屋子里说话的人,一个个看过去,直噎得众人顿时无语。

都说童言无忌,童言是最为纯真,小孩子是最不会骗人的。

难不成,阳哥儿真的不去管儿子那么小,就教他看账本子?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哪里晓得,薛鹏上辈子是理科出身,数学学得尤其的好,当年还是他们那个市的高考理科状元,成绩都上了清华北大了的。只因为他自己喜好军队,最终报了国防科技大学,大学本科毕业后就从军去了。

而自从他老爸去世以后,老妈接手老爸的公司。他为了帮老妈,还在高中的时候,就暗地里考了会计,老早就懂财务方面的事情了。

只是,这些都不是他的爱好,在几年后,老妈能在商场上游刃有余,而他也大学毕业投身工作以后,才慢慢放开这些事情。

现代那么复杂的财务都能弄通透,区区古代的账本子,算个什么?

只见薛鹏那精致完美的脸庞上,一脸你们好奇怪哦,那么简单的事情也拿来说事的模样看着大伙,在座的通通被他那表情给噎给半死。

却不知,大伙儿没几下已经被这一对母子给带歪了。

哎哟哟,话题都跑老远了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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