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挑眉,目有亮色,目前为止,这位美人是她见过的最漂亮最有气质的一位。
“见过夫人。”卫平和侍卫长黎青恭声问礼。
“不知这位是何人?在我将军府做客,公然诅咒将军是何道理?”美人身边一名俏丽的绿衣丫鬟蹙眉,目光看向姜离,率先出声。
丫鬟在主子声前责问,主人不曾开口制止,只能说明丫鬟只是代主子表现不悦。
“夫人,这位小兄弟并不曾……”
“本公子诅咒卫陵怎么着?你有意见?”姜离一把手扫开碍事的卫平,倏然出现在小丫鬟的面前。
“啊!”小丫鬟惊叫一声,她距离姜离起码有五步距离,也不见姜离移动,忽然就出现在她眼前,吓得她忍不住往后倒退两步。
她身后是回廊朱色栏杆,一退,人就往后栽。
“哎!”姜离伸手一捞,把她捞起来。
绿衣丫鬟扑到姜离怀里,她瞪大眼睛,嗅到少年郎身上独特清冷的药香,一时懵住。
姜离把她扶正,又站到了卫平身前,打量眼前的美妇。“夫人?”
卫平点头。“是我们将军夫人。”
他看向姜离,向卫夫人介绍道:“多亏这位小兄弟救了将军和属下,刚才她所言并非诅咒将军。”
卫夫人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想到数日将军回府时血淋淋的模样,她还心有余悸。“即是客人,你们两人好生照看,我在场反倒不美。”
她也不客气,和姜离点点头,扬了扬下巴,转身又领着一群丫鬟仆从高贵冷艳的走了。
姜离目光亮了亮。“你们夫人真有意思。”
卫夫人脚步顿了一瞬,并未回头。
“小兄弟,你怎么有空?”卫平记得这位不是被拐卖了吗?怎么就这么大咧咧的出来了?
“我当然是来抱你们将军大腿的,没看见我穷的叮当响?”姜离拍了拍布袋,双手一摊。“身无分文,流落街头,要多惨有多惨。”
“若将军知晓小兄弟到此,定然欢迎。”卫平一口应下,小兄弟是将军的救命恩人,将军绝对不可能拒之门外。
“你是个大夫?”侍卫长黎青瞥了眼她斜背着长带子的格子纹布袋,凑近能嗅到极淡的药香,有这么年轻的大夫吗?医术一定烂爆了。
“我看你尖耳猴腮、印堂发黑,一副短命相。”姜离拍开黎青的爪子,怒目以对。
“原来还是个神棍。”黎青一脸嫌弃。“你轻功还行,不知师从何处?”
“我师父?说出来怕吓死你,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害人性命呢?”姜离哼了一声,自顾走了。
刚走两步,又倒退到卫平身边。“你们将军在哪里?带我去瞧瞧死了没。”
卫平点头,习惯了她的毒舌。“原本将军打算伤势好了去寻小兄弟,没想到小兄弟先到府上。”
毕竟会解“苍雪”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极重要的发现,不久将军就要到南方应战,扶支的“苍雪”若能配制解药,定然能救不少将士性命。
“本公子居无定所,四海为家,既然遇到你,这就是缘分呐。”姜离仰头大笑。
“你又不是和尚,还四海为家?”黎青对此嗤之以鼻,瞧她一个小矮个子,牙都没长齐。指不定运气逆天,刚好瞎猫碰上死耗子,也就给将军包扎了伤口。
“谁说和尚才能流浪?我是一个大夫,自然四处走动,长长见识,你们不知道明月神医,他一年四季大都是外出游历,所以医术这么厉害!”姜离捏了捏拳头,一脸咬牙切齿。
一年四季,三季半都没见人影。
“明月神医……”卫平眼角微抽,这能比吗?
“还明月神医?小兄弟,我看你不是大夫,你分明是个病患,妄想症受害者。”黎青大笑,使劲拍了拍姜离的脑门。
姜离被拍得一钟一钟,差点咬到舌头。
“哼!”姜离打开黎青的毒手,目光炯炯。“我一定要找到他!”
“谁?”
“当然是明月神医。”姜离扭头。“这次我也不要你的医药费了,你以后有个头疼脑热都可以来找我,只要人没断气我都能随治随走。”
卫平一脸呆滞的瞄着她,口气太大,他一时被哽住。
姜离环胸,径直走在前面,一脸郁卒。“我前几日不是和你说过吗?明月神医来京城为皇后治病,我这次来就是找他的。”
她站住,转头看向卫平和黎青。
两人目光微微凝固,古怪的盯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将军也是今日才确定此事,凌晨时公仪家派人来,求助将军府,暗中寻找失踪太子的下落,他们说话间谈及皇后请明月神医之事。
之前将军就很奇怪小兄弟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娘娘请明月神医是秘密行事,为了保障安全不得不如此,一般人不可能知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我会告诉你,我是从明月山庄一路跟过来的吗?”姜离白了他们一眼,她蹙眉思索片刻,找到个天衣无缝的理由。
“本公子本来住在凌云镇,这次是要找神医,哪知前往明月山庄,听说神医被朝廷的人请走,我只好一路风餐露宿的跟过来,半道还被人拐了,其坎坷程度,真是一把血泪史……”
她慷慨激昂,越说越为自己鞠一把心酸泪,痛悟胸口,哀怨的回眸瞪一眼卫平,卫平有种想跑的冲动。
黎青脸都紫了。“你是凌云山的人?”
他上上下下打量姜离,不说也罢了,一说,发觉她的打扮真的有点异域感,总觉得她周身打扮与姜国不同,但一时又察觉不出来,现在她一说,还真有那么一种感觉。
凌云山的凌云镇是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因为明月山庄的缘故,附近聚集不少慕名前往的各国人士,随着年代变迁,那里的习惯与饮食也趋于多样化。
“原来你是凌云镇的人。”
“有问题?”姜离扭头,望向被一名下人扶着过来的卫陵。
“明月神医宁徽玉是你什么人?”卫陵觉得她的医术不可能仅仅是无名小卒,无论放在哪里,缺
的只是一个时机,终有一日大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