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1)

1638年5月中旬

就在安达十五去河南堡看望刘大有家属时,韩山东和一众平安县老兵回到了家乡

焦赞仁在家中设下酒宴,款待这个征战海外半年有余的大哥,玛尔法兴高采烈地忙活着,尽管以前韩山东在煤河乡也会偶尔来平安乡拜会焦赞仁,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一次,玛尔法打心眼里高兴——韩警员啊,活着真好!

............

酒过三巡,焦赞仁夹了块鸡肉给韩山东,———自打经济恢复之后,这种东岸本来也不多见的肉类开始回到了市场,集约化养殖,东岸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因为缺少抗生素也就作罢了,鸡鸭分给农户散养,他们养也是养了,可偏生这些“本分人”根本没当做是生意来做,只留在家中产蛋给自己人“补补身子”,故此集市上家禽肉类也并不常见———焦赞仁呷了口威士忌说道:“哥哥快吃啊,那南方非洲只怕是想吃也吃不到吧?”这倒是实话,不过......

“某在那南非,肉都是吃的上火了,就稀罕新鲜蔬菜哩。那些个莫大队长手下的昆仑奴酋,孝敬的黑纹骡子(斑马,韩山东不识)、羚羊、金钱斑豹、狮子都是尝过的。麒麟(长颈鹿)也有两头...”韩山东喝下半杯酒,也是显摆道。

焦赞仁惊呼:“六畜就不消说了,这狮子豹子已是稀罕,麒麟...麒麟...莫非也入得哥哥腹中了?”

“嘿,我还没说完呢。莫帅说此乃瑞兽,杀之不祥,饲养无方亦是不妥当,竟是让那昆仑奴酋收了回去。可惜了...”韩山东叹道。他哪里知道,莫茗本来是要“献瑞”回国的,只是担心执委会计较,又怕海运颠簸,凭白弄死了两头长颈鹿,这才打消了念头。

焦赞仁拍手道:“甚是甚是,莫队长怀此仁心,他日出将入相必有一番作为”拍了远隔万里的莫茗马屁,焦赞仁话锋一转,“哥哥回平安县,可有打算?”

“哪里来的打算?这下月初便又要归队入伍了。新编第三连。”韩山东不满道,“煤河乡的警局空缺还都给人填了去,没有过去逍遥快活咯。”

“竟有此事?原本寻哥哥来便是商议发财大计的。可惜...”焦赞仁长嘘短叹

“哥哥但说无妨,本钱我韩山东倒是在南非洲打下一些来。”韩山东得意道。“哥哥哪里知道...哎,我焦某时下岂会缺那仨瓜两枣,若是那老沈家还‘卖人’,小弟凑上几毫,也不在话下。”说罢,仰口就是半杯下肚。“只是那宪兵二队来了之后,清乡剿匪,断了小弟财路,甚是肉痛......”焦赞仁垂头丧气的惋惜道。

自从宪兵队清剿了瓜拉尼、查鲁亚等部族,又聘用高乔人和乡间闲汉做什么“义勇”,对焦赞仁的烟卷生意打击很大,——生意对象就是受打击对象,宪兵们除了围剿“顽固不化”的部族,还无差别的实施“经济制裁”,宋唯杰以为这样可以封锁他们的生活、生产(工具)以及武器装备来源。原本指望韩山东回来后继续在煤河乡警务所任职,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甚至参与“回易”(走私),可是这条路居然被执委会的(军队整编)计划生生打乱了。

将这些事告诉了韩山东,却见他哈哈大笑,大手拍了拍焦赞仁的肩膀,然后满上一杯酒给他,方才说道:“我还当甚么大不了的呢?你是不知,哥哥所在队伍,就是驻扎煤河乡,宪兵那些走狗(此时宪兵的‘恶名’已经开始流传,连韩山东刚从南非回来也是知道的)除了留下个小队①,和那个什么狗屁义勇,都撤回京畿、镇海堡戍卫去了,哪里管的了什么事?只是哥哥在军中也是人微言轻,”说着显摆的掸了掸肩上的下士军衔,饮了半杯,“回易也是不甚容易...”他又摆摆手,制止了焦赞仁的插话,“贤弟你可听的哥哥我的”

焦赞仁想起他往日的浑噩模样,想说你哪里靠得住,却是说不出口,咬咬牙道:“哥哥但说,小弟可为犬马!”

“那好,我便直说了,哥哥不知,这烟草官卖,回易已是犯罪,如是再被那宪兵抓住了把柄,扣你个私通蛮子‘叛国’的罪名,更是...(做个吊死伸舌头的样子),这等杀头生意不做也罢...”话尚未说完,焦赞仁又急又气,拍案而起,喝道:“你这粗坯...”玛尔法在厨房处正伺候着柳娜,被他一惊,立刻骂道:“你叫嚷什么?!都吓到孩子了!有你这样跟韩...大哥说话的吗?”

韩山东“嘿嘿”一笑,摆摆手示意焦赞仁坐下,笑道:“贤弟素来沉稳,怎么大半年不见,倒似我韩山东这样了,呵呵...”还没说完,焦赞仁又是捶胸顿足的,几乎带着哭腔的说道:“贤弟诚心请哥哥来商议,却不想哥哥你如此消遣在下...伤心啊。”

韩山东被他三番五次打断,也是酒上颅门火从心起,喝道:“焦赞仁,你便不能听我把话讲完么?!”

焦赞仁也是醉了,口里喷着酒气生气地说:“哥哥你说!不烦你便是!”

“到南非去!”这次韩山东也不废话...

“南非?哥哥是说南方亚非利卡?!”焦赞仁讶异道

“正是。”说着,走到门边的衣帽架上取下军挎包,从里面掏出些“零碎”摆在焦赞仁面前,“这是乌木(小雕刻),这是犀角(也是小雕刻)这是......是......”说着还捻起个拇指头般大小的狗头金,“这些都是出自南非,令千金百日时,哥哥困顿,也是不曾随礼,今日权当赠与小娃玩耍的礼物。”

焦赞仁眼都花了,韩山东这一去南非,竟然脱胎换骨另一个人似的,他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个...都是给...给我的...呸呸,不,给...柳娜那孩子的?”

“自然,这些东西,哥哥还有一些,稀罕什么?留着不过是换了几瓶好酒...还不如做了人情。”韩山东面露得色,“这便是哥哥我要与贤弟商议的正经事体哩...”

“哥哥但说,小弟听着,绝不插话...”焦赞仁已经服气了

......韩山东本就是贩私盐出身,哪里不知道生意经呢?在南非就看好了这是个有“发展前途”的地方,于是在南非就联络了一些心思活泛的(平安县)同袍和魏德万,准备做生意,权当报答他的“赠金之恩”,魏德万本来对这些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是架不住同袍之谊这类的央求,也就答应在南非居中做个联络。至于老所长安达十五,韩山东也没忘了,只是安达十五也是个不愿沾染俗气的武人,就没搭理(若是被他的鞑靼老婆知道,必然痛骂其败家),只要求他们几个不能耽误了军人的职责,韩山东这才想出要找焦赞仁做生意合作伙伴兼代理人的打算。先期倒卖什么都想好了,正经就是当初魏德万告诉他的,南非缺啥缺啥,至于日后规模做大了,还怕找不到出路?

听完韩山东说的南非的种种好处和生意谋算,焦赞仁大喜,这真真是发财大计了!南非的劳力就等于白白使用的呀!还不说搭上了河中堡驻屯军的“军官”!(也是韩山东打了个马虎眼,若是告诉焦赞仁,魏德万只是个“士官长”,恐怕他也要心存疑虑)他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利用关系打通海运部门的船务安排了...

这一夜真是宾主尽欢,韩山东喝的醉醺醺道别时,焦赞仁已经是不省人事,玛尔法送的韩山东,看他摇摇晃晃的上马,心里一阵阵担心,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依靠着院门扬扬手说道:“韩...韩大哥好走啊,小心脚下。回去有空帮我看看我父亲...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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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堡政教委员兼警政科主任焦作愚入冬前接收了一批新学兵。其中有两个,不,三个,让他大为光火!一个是江云,——当初运盛号父母带着出行的一岁孩童,现在终于入学了,看着这个被父母纵惯坏了穿二代——家里嫌东岸的师资差,一直是家教为主,实在是为了今后的出路,才送来兵团堡的。——说好了是报读警政班的,进了学校,看见那些个嘚瑟的不行的军事学员,居然要转系。要转系!小小年纪你懂个屁啊!

至于另两个,混蛋啊,是鬼子!莫茗这不安生的,居然把在河中堡接收的移民挑出两个鬼子送这“培养”,你是脑子进水么?!

“你叫什么?”焦作愚没好气的问道。

“青木正二!大人!”青木跪伏在地,恭恭敬敬的答道。

“你呢?”

“木户英一!大人!”

‘卧槽,一模一样学的’焦作愚暗道,看着他俩在地上,也不赶忙叫起来,‘麻痹的,让小鬼子先谢罪一阵再说’,过了片刻,实在不忍,焦作愚才说道:“都起来吧。你们两个。能听懂我说的吧?”

“哈伊!在河中堡,李毅大人教过在下(小人)”,焦作愚望向那个说“在下”的。是青木,‘看起来挺清秀,还不卑不亢的,对了,长的像谁呢?像......’焦作愚一拍大腿,吓的俩小鬼子哆嗦了一下,强自镇定站稳了。

“你以前叫柯南吧?”焦作愚打趣道...

青木也笑了一笑,挠头道:“为什么焦大人(焦作愚开心地说:‘要叫教官’)焦教官和李毅大人都这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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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宪兵小队编制相当于旧军制的陆军1个排,人数5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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