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深更半夜从哪冒出许多看热闹的,私家车停了,后来的伸长了脖子,看不见就问前面的:怎么了?
前面的人也只能回答个大概:表白!
表白,这年头除了搞情况担的起这词,似乎就没有品种了,好玩!比回家看电视剧好玩,还没人抢频道。
走你,烦不了,上车顶看再说,后面人就踩着自己的车高瞻远瞩了,怪怪!不得了,三个货真价实地美女在那块笑,还有两男人在旁边,一个貌似周润发穿着长风衣,蛮摆地,还有个歇肩歪胯,邋毛细秃,一边抠鼻屎,一边抹眼泪,眼波流漓,满含怨气和痴情。
这个不行哎!哭有什么用?瞧他穿的跟杨子荣进山似的,太邋遢,糟死了!那有那个长风衣精神,美女肯定爱帅哥。
大家交头接耳,品头论足,一时间象进了粪场,满世界的嗡嗡声。
不过也有明眼人充当解说,就是骂我的两个的哥,车也不开喽,拒载!理由:维护社会稳定和次序,顺便解闷。
一个满脸悠色碰碰板牙哥说:“你这个不对,今晚小风飕飕,哪来的流星雨看,算了,这么大岁数,回家剥剥毛豆,啃啃鸭翅膀,有流星雨我通知你。”
板牙哥不理,依旧深情凝视路虎。
另一个的哥轧出苗头,先是奚落同伴:“你晓得个屁!人家这是倾情表白,坚持一段伟大的爱情,始终不渝,贫富不移,纳!路虎上的那个就是嫌贫爱富的陈世美!你下来哦,不能这样子哎!那个没爱过?我看不下去了。”说完扭头对板牙哥说:“痴情地哥哥,我看还是算了,那边黄土不埋人,这个世界充满爱!”
板牙哥被他说的意动,转身对他说:“那你跟我去看流星雨。”
“哈哈”周围人等齐爆笑,只窘了那的哥说了声:“你走啵!”扭头就往人群里钻。
怪!好玩,前面的人笑,后面的人见前面的笑的欢,也跟着笑。
不得了,今夜笑声满街道,其乐融融,和谐的过分。多么美好的夜啊!
一条中山北路堵了,不过没有怨声,只有看热闹的笑。
雨曦到底是明白事理的人,见越聚越多的人,感觉不能僵在这示众,忙笑了对板牙哥说:“你走吧,可能你认错人了,他是有爱人的人,怎么可能和你那什么呢?”
那知板牙哥执着,听了雨曦的话,冷眼看着她,愤恨地说:“世俗的偏见阻挡了多少爱恋,他有爱,难道我就不能爱他!你这个披着美女皮的毒蛇,是不是你夺走了他!”
“我去!”雨曦瞪眼语塞,不知所措地看向一旁不语的老秃,狠狠地释放出求救的眼波。
“嘿嘿,好玩!”甄佳佳看的兴起,吸溜着鼻涕忘记擦。
杨懿回望着四周乌殃殃人群,听着古城人似呆还精的话语,忍不住赞叹:“古城人真好玩!哈哈。”
好玩是吧?让全古城男人都玩你!我在心里恶毒地诅咒着她。事是她挑起的,现在她却成了看热闹的。
终于老秃挺身上前对板牙哥说:“还是水西门的小六子啊?你老娘等你打洗脚水,你还在这扯流星雨,她眼瞎了跌倒看你怎么办?要你这儿有什么用!”
老秃的这句话犹如晴空霹雳,震醒了板牙哥,惊呆了大家。
板牙哥如梦方醒猛拍了下头发稀疏的脑袋,怨恨着骂自己:“死人,你这个不孝子,就顾着自己,忘了老娘,对不起,那谁,改日在带你去看流星雨。”说完就扒拉着人群要窜。
意犹未尽的人们不情不愿地堵住路,有的
急切地对板牙哥说:“表白哎!说完再走,才看个开头。”
“就是,我们可都希望你们能在一起的!表白完在走,太感人了。”
板牙哥前突右出分不开路,急的喷着吐沫星叫喊:“让开!让开,我要回家看老娘。”可喊的无用,人们依旧不懈地要他表白。
老秃看不过去,摇摇头叹口气对人群喊道:“你们这些人还有意思!明知他头脑不对头,还一个个鼓噪着看热闹,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是吧?有点良心行吗?都闪闪,他家老娘八九十岁,眼睛还瞎,万一有个好歹,你们负责?”
“哎呦,那快走!”
“切,管我吊事。”
“哎,可惜了、看了一半,不好玩。”
“走走,劲大呢!看个呆子。”
人们失望着,骂咧着,消散在夜色中。
见人都散,板牙哥到也不急了,他转身对老秃笑着说:“嘿嘿,我认识你,你还是住在河边二道梗子的,姓张,我家腊梅的肚子就是你搞大的。”
“什么?”老秃没支声,雨曦先叫了起来,她象看怪物似的瞪眼结舌盯着老秃,脸色瞬间煞白。
甄佳佳和杨懿也张嘴木愣愣看看老秃,又看看雨曦,最后把目光落在板牙哥嬉皮笑脸上。
老秃急跨一步,扬手象轰苍蝇似地对板牙哥说:“喔去!记清楚再说,把你家腊梅肚子搞大的是你家门口的张疤脸,为这事我和团子,猪尾巴,还把他打了顿,我看你是真呆了,明天到你家告诉你妈,叫她用鞋底子抽你这张臭嘴。”
“哟,还真是的,你是三号的张…”他摸摸头皱眉想了下,没张下去,眼珠子对雨曦几人转了圈,嘿嘿笑了跑起说:“哎呦,看我这脑子,记错了,记错了,把我家腊梅肚子搞大的不是你,我走了,走了,嘿嘿。”
他跑到路虎车旁停下,隔着车窗忽变了脸对我恶狠狠地说:“有种你再撩!”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跑没了影。
什么情况?貌似被耍,自己是那傻子。
我这边满脑子乱的没有结果,车外响起雨曦的疾风暴雨:“秃子,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叻个肉,此音惊天动地,雨曦抓狂地在路边甩头跺脚。
老秃尴尬地笑看看大家,走到雨曦身旁,低声说:“真没的,别听他瞎说,发誓真没有什么事瞒你,我们回家说,还行?”
雨曦气的咬牙切齿,指点着老秃说:“回去从小学写起,仔仔细细给我老实交代,不要跟我挤牙膏!什么时候写好什么时候过年!”
“哎!是,是,一定,一定!”老秃点头哈腰笑着目送雨曦上了车。
甄佳佳对老秃吐了下舌头,幸灾乐祸地对老秃笑说:“完了,提前写回忆录了。”
“嘿嘿,那是,那是必须地。”老秃肉头似地笑,又目送甄佳佳上了车。
剩下个杨懿用惊讶失望地语气对老秃摇头叹息:“张师,你还是你吗?我都不认识了,哎!还是南方的男人好。”
“那是,那是,怕老婆好,嘿嘿,怕老婆好!”老秃依旧保持谦卑地微笑。
杨懿审视了一会老秃,低头边走边喃喃自语道:“南方男人真好。”
一行三辆车依次停在雨曦家附近,杨懿下车就拉着雨曦的手哀求说:怕一个人呆在酒店,姐姐姐姐,行行好,就收留我这离乡背井的可怜人吧。
雨曦也没多想,连声好好的答应了。
对我蛮横不讲理的她,这时表现的礼数有加,不仅奉上两箱珍贵的海贡茅台,还送给雨曦和甄佳佳每人一套国外顶级化妆品,惊的雨曦连说:使不得,使不得,你太客气了。
甄佳佳则翻翻大眼,笑咪咪地毫无心理障碍地接收下来。
如此这般后,原先三个女人心中那一丝隔阂似乎消散的无影无踪,相处融洽的如连体姐妹,挤坐在一张沙发里嘻嘻哈哈笑闹个不停。三个女人的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上演。
我独坐在沙发里,眯眼拔着胡须,不时瞅瞅不远处的三个女人,她们时而大声笑闹,嘻打,时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窃笑。不停地说笑着,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事。
阴谋,杨懿一定心怀某种阴谋刻意加入我们这个小团体,她不但隐藏了自身娇蛮个性,还把自己装扮的可人得体,放下身段客气无比,有时我都感觉她在刻意地巴结雨曦和甄佳佳。
时而娇羞,时而矜持不语,时而体贴劝慰,笑都是手捂着嘴,一付乖乖弱女子形象。
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蛮横无理的模样荡然无存。哼哼,她如此刻意改变委屈自己肯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杨懿,你这个妖精,我盯死你!
我可怜的秃哥真的俯首在茶几前,冥思苦想着那些逝去已久的日子。我叻个肉,从小学写起!从出生写起不更好,这女人要是不讲理起来,真让人无语。
看着老秃拧成一团的眉头,我从心底可怜同情这个神一般的男人起来,他在外人面前神秘能干,伟岸而高大,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还是凡事忍让憋屈的小男人。
我扔给他支烟,对他说:“秃哥,抽支烟歇歇。”
老秃点了烟,表情严肃认真,低头说:“不歇!领导交代的任务我一定要完成。…嘶,我是那年带上鲜艳地红领巾的呢?三年级,还是四年级?”他苦想了会,又自语道:“本来应该二年级就带的,可是我扒了一个女同学的裤子…”
随着他话落,原本嘻闹的房间刹那间鸦雀无声,并且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蔓延开来。
“嗖”一物镖飞向仍在低头纠结的老秃,“危险,快闪!”我情不自禁站起身,试图拦住那杀器,可惜迟了,我无力地坐下闭上眼,实在不忍心去看皮开肉绽满脸是血的老秃。
秃哥,扒女同学裤子,这,这能说吗?
房间依旧安静,只有老秃对往日回忆的低语:“四年级偷看女数学老师挤奶…。”
我叻个肉,秃哥,别说了!我必须要制止老秃这种自杀式的自述,我睁开眼就准备扑向老秃,捂住他那张找屎吃的臭嘴,不要命了?
可睁眼我就呆,和我一起呆滞的还有对面沙发中“凶手”和帮凶,她们表情更加夸张到不可思议,犹如看见神迹。
就见老秃眉头紧锁,不时自语沉思,手上多了杯茶,刚想下嘴抿,可又做猛然醒悟状,抬头对雨曦连声道歉:“哎呀!领导真是不要怪我,我对我过去的反思太过投入,忘了给你加水,别急,马上就来!”说着起身就朝厨房跑。
一会屁颠颠地跑出来,一脸太监似的笑容:“来了,来了,领导,才沏的,趁热喝”。
老秃的笑容没有换来雨曦的和颜,她崩溃般闭眼大叫:“死秃子你是要气死我吗?你会接是吧?你接,你接!”说着捞起桌上的物品,一股脑雨点似的泼向老秃。
在落雨般飞来的物品中,也没见老秃怎么动,“呼啦啦”那些东西闭眼间就静止在老秃的手臂中,他依旧舔着脸对雨曦笑着说:“领导,领导,把个面子,今儿人多,等人走了你再惩罚我。”
“唔嗯…”雨曦披散着头发无奈无法地放声悲哭起来。
老秃见了心疼的直搓手,又不好意思扑上去安慰,只有低头哈腰央求甄佳佳和杨懿说:“俩位,别张大嘴干看着,帮忙劝劝,哎呀,我的心肝,哭的我心疼。”
杨懿和甄佳佳同时缓过神,都笑了搂住不顾形象咧嘴娇哭的雨曦,先是杨懿推搡着雨曦说:“好了,别哭的跟小女生似的,多大的人了,撒撒娇差不多行了,丢人不?”
甄佳佳接着说:“要是我们不在,姐早就扑上去撕咬到床上,进行另类惩罚了,都怪我们不识趣,赖在这里,坏了人家的缠绵,真是该死!”
“死佳佳会安慰人吗?一会叫牧然气你看看,你做个模样给我们看看。”雨曦作势要掐甄佳佳手臂。
甄佳佳听了看我冷笑道:“就他,一二百的货色,现在我对他免疫。”
“死妮子,这嘴积点德好吗!”雨曦终于破泣而笑。杨懿瞅瞅我,也忍不住遮嘴笑起来。
我看她装模作样就止不住的气,哼道:“哼,现在一副淑女样,就能遮盖住原有的冷酷心肠?但凡某人良心早点发现,也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
“如果如你所说,一二百救了你,真的什么都干嘛?哼,我还不了解你,遇事先抓个稻草攥着,看见船来你就跑。谁不知道你。”杨懿对我依旧冷酷无情,她丢下伪装,刻薄地回敬我。
“呀,姐姐,似乎很了解他哟,到了什么程度,姐,说说看。”
杨懿鄙视地瞄了我一眼不屑地说:“就他?不至于。我也就是可怜我姐,她不在,我只不过帮忙看着他。时刻提醒他杨妃的存在。”
“嘻嘻,就没想过乘妃姐姐不在,尝尝这坏姐夫是什么味?我知道的象你们这种姐妹都喜欢共享的。我懂得,姐姐。”甄佳佳挑眉弄眼笑看着我说。
杨懿被说的脸红,拍打着甄佳佳有些羞涩地说:“哎呀,你这死佳佳,可不能乱说,姐姐的东西我怎么能抢?你人小可太坏了,生气啦!不理你。”
“嘻嘻,偷偷地吃了再还上,都不说谁知道?”甄佳佳似笑非笑地说。
“有牙痕的哦。”
“不用牙,用舌头。”
“呵呵,坏死了,臭佳佳。”说着俩人抱在一起笑了。
“好了,越说越不像话,还都是姑娘家,舌头,牙,臊不臊?”雨曦摇头打断俩人的撕闹,板着脸对站在一旁陪笑的老秃说:“哎,对了,在马路上你貌似和那个流星雨很熟?”
老秃听了来了兴致,左右踅摸要找地坐下,被雨曦冷言制止:“站着说。”
“喳…,报告领导,那家伙是我家门口,说实话也是个可怜人。
上面五个都是女的,他父母到老生他么个小子,从小那个娇惯啊,姐姐们都喜欢他,到那都带上他,结果就有了现在的“异象”,大了,姐姐们不能跟,但也挡不住他往异性发展,上厕所进女厕,小便蹲着。”
“咦。”甄佳佳撇嘴。
雨曦喝止:“说点干净的。”
“喳,为这事不知被送过多少次派出所,后来他总结经验,发展了,他居然打扮成女的,戴假发,穿裙子丝袜,混迹于古城大街小巷的公共厕所里不能自拔。”
“跟你说捡干净的说。”雨曦有些火,虚踢了老秃一脚。
老秃如真的挨了一脚,弯腰“哎呀”一声,惹的雨曦巧笑,和我们几个摇头耻笑。
“前些年,有个舞蹈演员变性成功,被邀请到古城电视台做节目,好像是《我的心愿》向全市招募有意变形的人,配合那叫什么鑫的完成节目,小六子,看到了希望,义无返顾地报名成功,在节目上他看到那个把自己变的比女人还女人的哥哥哭了,当众表达想成为女人迫切愿望,他的眼泪博得全市人民的同情,以及那位鑫“姐姐”的大力支持,并感叹道: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
好吧,在电视台,鑫姐姐等大力宣传下,全市人民动了,积极捐款捐物,(头发,罩杯,内裤,丝袜,卫生巾,等等)那时全市人民都作着同一个梦,一个让自己人生更美丽的梦。都希望他成为另一座让古城人骄傲的桥。
那段时间,赵建国成了家喻户晓名人。几个月过去,揭晓的时刻到了,那天鑫姐姐又来到电视台,叉手支腮做期盼状,全市空巷,准备圆梦唠。
节目开始,灯光渐次熄灭,只留下盏幕前灯闪着神秘而富有期翼的光。大幕徐徐升起,一个高挑苗条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眼中,怪!美,身材完美没有话说。
真的,当时我也在看,心想有机会我捯饬下,美美。”
“德行!”雨曦赏他个白眼。”
甄佳佳急道:“快说,后来呢?”
“后来,灯光全开,全市人民屏息以待,旋转舞台转动,露出那完美身材的正面,长发飘飘,胸肌岸然,婷婷伫立在舞台中央。说的还是身材,没办法,那脸上戴着副口罩,这不是撩人吗?
一阵失望的叹息后,鑫姐姐用兴奋地声音嚷道:“赵女士,请揭开您神秘的口罩吧!
“赵女士”缓缓抬起手臂,轻轻揭开了口罩。结果全市鸦雀无声,不知过了多久,才传来那个姓张的主持微弱的声音:还不如不整呢。
声音虽弱,全市哗然,原想的美梦,成恶梦,还倒人胃口,,丝袜销售大幅滑坡。大家见面都是苦笑摇头说:梦碎了。”
杨懿浅笑道:“刚刚看那人模样,就知道你说的结果,后来那人承受不住神经失常了是吧?”
老秃立马翘指给赞:“还是二小姐聪明,失常的原因就是张姓主持人那轻轻的一句话,不过老天还是公正的,他说疯一个人,老天报应要了他的命,在去圩汙吃龙虾回来时发生车祸张主持人死了,车里四个人就死他一人。”
“姓张的没个好人。”雨曦愤愤地说。
“哎,领导,我对这话有异议。”老秃举手抗议。
“死滚!写你的经历去,扒女同学裤子,偷看老师挤奶,你是好人?”
“那不是蹉跎岁月,年少无知嘛?你还说小时候奇怪男孩为什么站着撒尿呢!”
“啊,滚!滚,死秃子,我跟你拼了!”雨曦头发竖立,彻底陷入暴走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