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禹惹出的“祸端”,足足耽搁了大家半堂课的时间;事态平息以后,吴校长他们和彭禹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而数学老师高大遒没讲几分钟课,下课铃就响了。
自从升学到初中以来,无论是在正阳市的红卫中学还是北京市第一中学,彭禹几乎都没怎么好好上过课,甚至连初一升初二的考试,他都没有参加过;虽然第一中学的吴校长他们背地里为他捏了一把汗,就怕他期末考试考不好丢人现眼,但是,彭禹心里一点儿却压力都没有,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事实上,对于自己参加期末考试能不能考好,彭禹从来就没有担心过,这主要基于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自己有人体智能芯片,二是自己本来就是老师出身。在上一世,彭禹是个物理老师,教的可是高中的学生,因为研究需要,他对数学和化学等科目也造旨颇深;所以,如果按照他的真实水平来评价的话,他在某些方面,已经达到和超过教授级别了,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发明出来在当时来说,都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先进的人体智能芯片了。基于此因,现在的彭禹虽然很少去学校上课,但他一领到新课本,马上就把它们扫描进自己的芯片里了;别人一旦问起来,他都以自学为由搪塞。
其实,他的这种借口基本上是站不住脚的,假如真有人和他较劲儿的话,他还很难自圆其说;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什么凿壁借光和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牛人不少,但要说到能够无师自通和自学成才,而且还是无敌天才,那就难如登天和万中无一了。好在,自从彭禹从75年末开始冒尖以来,创造的奇迹实在是太多了,多的不但让大家惊为天人,而且已经神经麻木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哪个人闲的没事干,私下里专门研究彭禹奇迹般的崛起史。
彭禹是个有着五十多岁成熟思想的人,方方面面自然想的比较周到,为了掩人耳目,自从来到第一中学后,他一连五六天都来学校上主课,课后还主动去找高大遒等几位教数学、物理、化学和英语的老师,向他们不耻下问地请教一些难题。数天下来,彭禹在学校师生们心目中的印象也越来越深,无论走到哪里,人们不是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就是主动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搭讪;至于被人家半路拦住请求签名,那更是家常便饭了。
这天,彭禹在社里忙绿了一阵子,签订了几个重要文件,考虑到上午第三节课是物理课,于是,他叫上司机,直奔第一中学而去。
在冬天,无论是正阳市还是首都北京,天气都比较冷,最冷的时候,能达到零下三十多度;所不同的是,正阳地区比较干燥,而北京地区相对潮湿一些。刚穿越过来的那一年,彭禹感到很不习惯,因为在上一世,正阳市好多年没有这么冷过了;深刻影响着世界的温室效应,使正阳市每年最冷的时候,也就是零下二十度出头,二者相比,可谓差别很大。
前几天,北京地区下了一场大雪,雪的厚度,平均达到了二十多厘米,放眼望去,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由于大雪封路,北京的大街小巷堵车现象非常严重,车辆行驶的速度就和蜗牛一样,比路上的行人还要慢。正因为如此,彭禹一连数天没有去学校,而是在社里和杨向辉等几位领导开了几次会,对今后杂志社的发展定下了更准确的基调。
今天,笼罩了多日的阴云总算是散开了,虽然天空中仍有大片大片的云朵在晃晃悠悠,但能见度比前几天好了许多,道路上的积雪也被清理干净了;为彭禹开车的司机是本地人,年龄才二十七八岁,名字叫梁海涛;本来,北京的司机们几乎都是话痨,喜欢一天到晚地胡吹乱侃,好像上到国家大事下到小道消息他们都知道,说起来头头是道的,但梁海涛这个年轻人却很成稳,整天沉默寡言的,再加上彭禹是社里的大领导,他就更不敢随便开口了,只是默默地用心开车。
当彭禹到达第一中学校门口的时候,偌大的停车场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辆车稀稀拉拉地停在四周;彭禹看了下手表,已经是10点多钟了。现在这个点数,正是学生们正在上第二节课的时候;为了不打扰大家,彭禹准备先去校长室和吴开智聊聊天,然后再去上第三节课。
彭禹伸了个懒腰,打开车门,刚把一条腿迈出去,只见一辆漆黑锃亮的红旗牌轿车疾驶而来,然后司机把方向盘一打,嗤地一声,停在了彭禹车子的旁边。
“刚下完雪,路况并不是太好;开这么快,也不怕把人撞着!”彭禹心里腹诽着下了车,整了整军棉大衣,看着红旗轿车皱了下眉头。
就在这时,红旗轿车向着彭禹一侧的后门打开了,一个头上梳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女孩灵快地跳了下来;这个女孩看上去年纪不大,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脚下穿着一双小巧的半高跟黑皮鞋,下身是淡蓝色的丝绒裤,上身是一件绯红色的小棉袄,长得身材苗条,眉清目秀。
“陆大哥,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路上开车开慢一点,你就是不听;吓出人家一身汗来。”那女孩跳下车后,撅起红润的小嘴嘟囔着,不经意地扫了彭禹一眼;随后,她那白嫩的小脸马上又转了过来,两只黑葡萄一样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彭禹,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状。紧接着,这个小女孩的脸上犹如春花绽放,笑逐颜开,跺着两只小脚,扯开黄莺般悦耳动听的嗓门喊道:“表姐,快,你快下来呀!你想念的那个家伙,现在就在咱们跟前呢!”
“家伙?难道她是在说我吗?”彭禹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从未谋面的小女孩,头上窜起大片的黑线。
“梦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红旗轿车的另一侧门也打开了,一个女孩钻了出来;当她直起身子的时候,彭禹的目光越过车顶,看到一束马尾在晃来晃去,其它的,都被高大的车身挡住看不见了。
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那女孩步履轻盈地就从车尾转了出来,螓首一抬,和彭禹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刹那间,彭禹如身遭雷击一般,神情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女孩,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这一刻,一首诗句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