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白十三白大哥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看见他呢?“
老丫与张大彪悻悻的返回家里,不过却没有看到白十三的身影,于是忙追问起来。
“他……他应该是离开了吧!今天早晨就没看见他。”
此时的张大彪早已失落至极,哪还顾得上白十三,不过他也很好奇,这白十三怎么突然不见了呢?
“找,你们去找找,看看白十三去哪儿了?”
邓光荣见女儿一脸失望,多少也能猜透她的心思,所以忙命手下人去找。
过了一会儿,手下手里拿张纸条,匆忙的跑了回来。人未进屋,声音先到,“老爷,白公子走了,留下这个东西。”
老丫闻听急忙抢了过来,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报歉,临时有事要办。如若有缘,日后再见。”
“呜呜呜呜……父亲他走了……”
老丫看罢,瞬间泪奔,大声哭了起来。
张大彪见状没有办法,只好劝道:“女儿呀,这白十三走了还会回来,可咱爷俩从此可要一无所有了,还是考虑一下以后的生活吧!”
“父亲,你不是还有座金山吗?”
“什么金山?别听他们胡说,爸实话跟你讲吧。”说到这里,张大彪醒觉的向外看了看,然后声音很小的说道:“我那是掩人耳目而已,其实那里是生产令人成瘾的一种药,吃了它,人产生幻觉,异常舒爽。”
“药?舒爽?”
老丫立刻想起了什么,“你说的那是毒……”
“对,对!”
张大彪满口应承,“这个配方只有我有,所以咱爷俩也可以重新开始的。”
“父亲,你那是害人,那……”
老丫正想力劝父亲,这时邓家来人接收财产了,所以话也没能继续下去。
“女儿,我们走吧!”
“爸,我们去哪里呀?”
老丫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
是啊,又要去哪里呢?张大彪沉思了,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看出自己的伤心,他咧嘴轻笑了一下,“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我们父女在一起,神马都不是事了。这样吧,前走十里就是永宁镇,咱们到镇上先找个落脚的地方,过些时日再说。”
“好吧!”
老丫欣然的应了一声,抬步便要走。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叫,“慢着,我有话要说。”
原来是邓光荣闪身出现。
“不是都给你了吗?还有什么事?”
张大彪有些不悦,现在自己有字据在手,便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于是声音沉沉的问道。
邓光荣自是知道,但是他心里却打着另一个算盘,“大哥,你别怪小弟太过狠心,跟我比起来你算是幸运的,毕竟你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而我什么也没有了。”
说着话,邓光荣竟掉了几滴清泪。
张大彪心里猛地一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直说吧,还有什么事?”
“大侄女暂时还不能走,我儿还没有入土为安,她有义务为我儿守几天孝才好。”
邓光荣敛住自己僵硬的脸说道。
“什么?这……”
张大彪头上好像被浇了万盆冷水,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
“大哥,咱们可是有凭据的。”
邓光荣抖了抖手中的字据。
“女儿,你是怎么想的?”张大彪看了一眼老丫,黑脸问道。
老丫眉目挑了几挑,轻蔑的答道:“行,没什么不可以的,这也算是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也是给他一个补偿,没事我答应你。”她欣然应了下来。
本以老丫会拒绝的张大彪很是无奈,但又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好把她拽到了一边,“孩子,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才好,等爸爸到镇上把家安好就来接你。”
张大彪虽有不舍,但是人家有字据在手,而且说得合情合理,所以也没有更好的搪塞,只好同意了下来。
望着形影相吊的父亲离去,老丫差点没哭出声来。心里虽是百感交集,但是又无可奈何。
“好了,把门锁上,都跟我回府。”
邓光荣向身后的随从招了招手。赵三爷见他要离开,忙凑了上去,“邓兄弟,咱们是不是谈谈呀?”
邓光荣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便压低声音,“去我府上吧,咱们兄弟好说。”
“好,好!”
赵三爷心领神会,忙不迭的帮忙招呼着。
队伍拉得很长,原本张府的人也都跟了过来。老丫披麻戴孝的走在队伍中间。这时有人轻撞了她一下,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稍长自己的女孩不停地给自己使着眼色。
凭着记忆搜索,她很快知道这是自己贴身丫鬟玉红。
“小姐,是我啊!”
老丫点了点头,轻声问道:“我知道了,不是给了你们遣散费了吗?你咋不走呢?”
玉红一愣,但很快接茬道:“小姐,我能上哪儿去呀?你忘了吗?我没有家,自打老爷给我买了那天,你家就是我家了。如今张府没了,但老爷和小姐还在,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就跟定你们了。”
老丫又一个感动,俗话说,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想到还真有一个铁杆粉丝不离不弃。“唉……”叹了口气后,她猛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还行,如今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至少还有个聊聊天的闺蜜。
邓府,这是老丫第一次好好去看了下,远远望去只见邓府外面比自己家气势磅礴多了。
高高的牌楼下是一扇漆红的大门,大门两侧石狮蹲立,门边竖着一幅牌匾,写道:“醉在红湖事,醒靠黑白间。”横批,纵横四海。
“切!“
老丫不由得撇了撇嘴,这写的倒是很牛逼了,可惜呀,人正经,风不正经呀!就怕表里不如一,说一套做一套。如果真能坦坦荡荡,就不会让我们父女变成了穷光蛋了……
她越想越气,恨不得一下子撕出这老家伙的伪善的面具,露出他丑恶的嘴脸。
“哭,快点哭!”
赵三爷在身旁喊了一声。
“哭?哭什么?”
老丫懵逼的问了一句。
“小姐,这是规矩,进家你是要哭几声的,尤其是你的身份。”玉红在一旁赶忙提醒了她一下。
“擦!”
哭就哭吧。反正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呜呜呜……”老丫干打雷不下雨的哭了起来。想到她这个头一带,所有人也都跟着嚎了起来。
灵堂早已经布置妥当,老丫被人安排跪在那里不停地烧着纸钱,以期望黑白无常多些关照,毕竟这个人是自己送过去的,那两个家伙还会多少给她点面子。
邓光荣匆匆赶到后院,他要去给自己的老婆一个交待。
其实出事的消息早已经传了过来,不过令人惊诧的是邓光荣的老婆并没有显出什么伤心,反而很是淡定的坐在那里。
“老婆,对不起,我有照顾好超儿,出了这么大的事。”
邓光荣弱弱的说道。
“哼!”
沈月娥冷哼了一声,“这不正合你意吗?他死了好,省着你每天看着不顺眼,反正也不是你亲生的,免得被人耻笑。”
“嘘嘘嘘,你这个死八婆,说什么呢?养那么大难道没有感情了吗?”
邓光荣很是小心四处张望了一下,异常紧慎。
沈月娥倒是没管那事,她忽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邓光荣的鼻子,“姓邓的,你当我是傻逼吗?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你他妈的少在我面前装算。”
“扑通”
邓光荣听完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