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前尘,如梦似幻。
公元2007年仲夏,酷暑难当,一群大学毕业生离开伴随他们三四年之久的大学校园,踏上了新的征程。
s省j市联合大学的校门口,缓缓驶出一辆沃尔沃大巴车,里面牲口似的载满了毕业生。车子前行着,尾随的还有很多没有搭上末班车的笨鸟,他们追着,喊着,有的甚至将书包狠狠掼在汽车屁股上,只听得狼嚎声此起彼伏,校园甬路上浪迹一片,倒也颇为壮观。
辛锐坐在最后边的位子,舒服地向里仄了仄,耳朵里塞上M破3,浑然一副‘任凭风吹浪打’的架势。他现在也许最不愿意回忆的就是自己的大学生活。自从来到这里,便受到一种熏陶:大学的任务很简单,找女朋友,混个毕业证,好点就入个党。这就是四年的目标,奋斗的宗旨。
想想转眼即逝的四年时光,简直就像做梦一般,第一年兴奋,因为初来乍到,一切都那么新鲜;第二年徘徊不安,给人家的约会邀请不知道可行否?尽管对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但是毕竟忐忑不已;第三年焦虑,自己的很多科目都要拿出证书,所以不得不开夜车,加班加点;第四年就成了瞎晃,有点自信的都跑出去找工作实习了,自己一不想工作,二不想离开学校的安乐窝,不得已,只好拼命读书。
不过读的决不是课本,而是小说,网络上的玄幻,武侠,都是他乐意拜读的对象。他尤其对关于历史方面的小说感兴趣,可以日以继夜,废寝忘食地读。
一年的生活就这样被他读杂书给消磨掉了。而今,他要离开学校,套用一个电视剧的经典台词就是:‘到社会上去,去工作,去谈恋爱,去奋斗;这件事十万火急,一刻也不能再等’。
女友已经由于大学生的必然结果而在月前提出了分道扬镳。这倒没有对他造成太大打击,用他对最好朋友陈海的话说,就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点也不难过吗?吖的,上了四年大学,到头来连这点承受能力都练不出来,那还算什么当代的大学生。
一路上伴着轻尘,伴着喧闹,车子开到了火车站。辛锐叹口气,想把一切好的坏的全部一口吹掉。而后下了车。
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发往沿海y市的列车缓缓启动了。辛锐的打算就是,暂时先不回家,等到自己在外面闯出一番成就时,再回去看望父母。
沿途并没有太多的故事,也没有景致可看--因为是晚上的火车。凌晨6,7点钟,火车缓缓驶进了y市火车站。
出了站台,好友陈海已在那边恭候多时,两人是大学四年的同窗,铁瓷一对。见面就是一番调笑,说些不堪的大俗话。陈海上前搂住辛锐道:“没想到,你小子说来还真就来了。这四年时光,你吖是第一回说话算话呢!”
辛锐当胸一拳:“滚你**,老子这不实在混不下去了吗?哎,说别的是假,今晚可得找个小鸡给爷们乐呵乐呵!”
陈海一副猪哥象:“滚!你不知道我们这里是文明规范城市吗?那警察比市民数量还多,整天介没事满大街乱窜,抓着你我不得跟着背黑锅啊?!再说了,你吖的从大二就成天嚷嚷着要招妓,口号喊了三年,一次也没找成。”
“那也比你强,你吖成天就知道看毛片,再就是读些YY书刊,你说这几年间我抓着多少回你被子上有地图的?!”辛锐立即反驳道。
“呃......这话咱们回家再说,你先打住好了。”陈海被揭了老底,立刻软下来。两人说说闹闹地打了个taxi,飞驰回陈海家。
当晚,陈海父母在东盛园热情接待了辛锐,看这排场,辛锐突然清醒自己有这样一铁哥们。晚宴其乐融融自不必细表,最重要的是,陈海爸爸允诺帮辛锐在当地找份好工作,叫这小哥俩一起发展。辛锐大喜过望,不由频频向陈父敬酒。陈海也陪着喝了不少。
饭后,陈海父母先行回家,叫陈海陪辛锐赏赏夜景,两人漫步在海边马路上,此时华灯初放,一派美妙之景。辛锐赞叹道:“你小子真幸福的可以了,住在这样一个城市,还有这样的身家。唉,再看看哥哥我,住在内陆的破楼房里,灰尘蔽日,除了沙就是土,妞儿没一个养眼的.....”陈海自是趁机大肆鼓吹。
两人又逛了片刻,最后陈海提议要辛锐同回自己家住时,被辛锐拒绝了。
至于为什么会不想到陈海家住,辛锐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大约觉得不便叨扰吧。这回陈海并没有强迫,于是帮辛锐在海边找了个旅馆,并替他交上押金才欣然告辞。
殊不知,这一别竟然成为两人最后一次告别。
是夜,忽然狂风大作,在这巨大的风力之下,人类的文明,社会的秩序,一切都变成了未知数。
辛锐送走陈海,默默回到旅馆自己房间内,打开电视机,自己却三下五除二脱掉衣物窜进了浴室。站在一人高的大镜子跟前,自恋的他开始欣赏起‘美男出浴图’。
喷头正哗哗地向外喷着水,镜子被云雾般的水汽烘托的有如仙境,一条健美的躯体腾云驾雾般展现在辛锐面前。坚实且宽阔的肩膀,强健的双臂,鼓胀的胸肌,俨然成六块的腹肌,修长的双腿……最后配上自己这副自认为天下舍我其谁的面容,辛锐马上看得有些飘飘欲仙了。
不过说句公道话,辛锐的长相的确是联合大学里数一数二的。一米八二的个子,配上自己苦练三年拳击所成就的完美身材,确实有那么点无懈可击的味道。
自上大学以来,又因为晚会上的一曲英文歌而令在场众女生倾倒不已。按照他的生活规律,到毕业为止,他的爱好可归纳为:美女,金钱,读书(武侠YY小说居多),打拳,唱歌。
辛锐正浴室在自我陶醉之时,外间的电视机却突然响起一阵警报声,接着所有频道全部开始插播中央电视台的气象警报。
“中央电视台,中央电视台,现在正在向您播报的是大风警报,一场不知名的飓风突然神秘出现在日本东部海域,已经在极短时间内横扫了州、四国两岛,以及韩国的釜山仁川等港口城市,目前按照轨迹推断,下一站就是我国东部沿海地区,以s省为主要通道。根据中央气象局的专家推测,此风力强劲程度前所未见,无法测知中心风速。因此希望y市,w市,q市等广大市民做好防风准备,以下是卫星从高空拍摄到的气象云图……”
“嗬……好舒服。明天开始,我辛锐一定要在y市混出个样子来,我要光宗耀祖,我要开奔驰车,我要山珍海味,我要传宗接代……”辛锐披着浴巾怪叫着钻到床上。此时繁冗无边的广告已经占据屏幕多时了。
百无聊赖之中,辛锐关掉电视,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恍然入梦。
“师父,你说天的那一头是什么啊?”“废话,当然还是天啦!”“那你去过吗?”“笨蛋,当然有去过。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竟然收了你这么个低能徒弟,天有九重,每重都景象各异,上层却又远比下层美妙的多。”“那天和天之间又是什么呢?”“你真是……哎呦,苍天无眼呐!天跟天之间是隧道,时间隧道。够了,别再问我隧道里又是什么了。等你修到第九重‘玄天大法’之后,也可以随意出入九重天了。到那时,不用问我也能明白其中奥妙。”“噢……”
辛锐潜意识里一直在听着这段对话,只是自己现在根本不清楚这是梦还是真。
只听那位被称做师父的人突然笑到:“被‘黑龙旋’卷到天上还能魂魄不散,也算是这小子的造化了,我们爷俩出来旅这趟游,竟然会正巧赶上,唉!也罢,我姜尚几千年来封神度妖,今天既然有缘相遇,就传授你一点本事,度你转世为人吧。”
“姜尚?!”辛锐脑袋简直要秀逗了,“太公望?这都哪跟哪啊!”
姜尚嘿嘿一笑,道:“无量天尊,贫道正是姜尚,太公只是后人给的尊称罢了。小伙子,你试看来。”说罢不知作了什么手脚,口中念念有词,喝声“天目通,疾!”
霎时间辛锐只觉双目刺痛,在黑暗中迎来久违的光明。下意识地眨眨眼,适应光线之后,放眼自己身边环境:眼前是一个木制的小屋,其中摆满了奇花异草,芳香沁人心脾,摆设很简单,一桌两椅,几个蒲团而已。
转身见两人正含笑看着他。一老一少,老者花白胡须垂至胸前,虽偏瘦,但精神却甚是矍铄,尤其是双目炯炯有光,加上一袭灰白道袍,飘飘然大有神仙之感。不用说,这便是姜太公。
身边的男子显得颇为木讷,一举一动都颇为令人发笑,只是不知道这却是谁。
辛锐打量半天,脑袋虽然飞快地转动,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大感头痛之时,姜尚开口道:“小朋友,稍安毋躁,既来之,则安之。你的疑惑老夫会尽为你解开的。不过,最好是先……”
说罢看向辛锐下半身,辛锐一愕,随姜尚目光下移,霍然发现自己竟是赤身裸体。这下可糗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姜尚的徒弟找来一件自己的道袍,辛锐慌慌张张连忙穿上,这才长出一口气道:“有劳仙童。”暗想幸亏这里没有异性,否则自己形象……可转念一想,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不由心下黯然,欲哭无泪。
姜尚此刻倒是出奇地打量着辛锐,良久才缓缓道:“小朋友,哦不,小道友,你刚才竟开口说话了?”
辛锐颇为不悦道:“我又不是哑巴。”从古到今敢这样顶撞伟大的姜子牙的,可能就辛锐这一根独草了。
姜尚却不以为然,仍是惊喜万分地道:“老夫自从出师元始天尊以来,还从没见过灵魂能开口讲话的,这在人类当中,绝对是不可能的。可是你……”
“你说我是……灵魂?”辛锐一下子如坠冰窟,但又心有不甘道“老道士,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你还在这里装神弄鬼跟我来这一套。我吖的刚从大学毕业,还没开始奋斗咧!”
姜尚笑道:“小道友,是真是假,你亲自来看。”说罢推开屋门,辛锐不敢看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地向前张望,脚下竟然是飘渺的云层,本来没有恐高的他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退了回来。由此推断,小屋似是架设在云端一般。
“我死掉了?这是真的吗?我真的不在人世了?我不信,我绝对不信!”辛锐双手抱住头大声喊着。
“这是事实,小道友,虽然在此间阳寿已尽,却并非证明你的造化低。如果你能将自己的先天道行加以琢磨,必可以在任何空间驰骋纵横,所向无敌。”姜尚捋着胡须,缓缓地道。
“不,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辛锐还是难以相信,他就是想不通自己只不过在y市旅馆里过了一夜,还没等醒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那小道士此时插言道:“你这人好呆呢。天下间谁不识‘黑龙旋’的厉害,你竟然还在海边毫无遮拦地任它将你刮起。”
“‘黑龙旋’”?辛锐喃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尚拉过辛锐,一手遥指墙上挂着的一只琉璃瓶,道:“你自己来看吧。”
琉璃瓶上即刻有五光十彩的纹理在飘动,接着便象重播录像般把新闻联播内容放了一遍,之后便是y市紧急动员的场面。突然一个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底,那不正是辛锐所在的旅馆吗?只是房客们都被转移到内陆去了,不用说,辛锐指定还在旅馆内。
然后是被姜尚师徒称之为‘黑龙旋‘的恶风,竟真个是条黑龙在天空张牙舞爪,须臾将此处夷为平地,寸草不留。接着转到辛锐追悼会的场景,陈海全家亦都在场。辛锐父母呼天号地,痛不欲生……
辛锐不忍再看,转过身,流下两行清泪。此刻一切明了的他心中忽然平静下来,对着缓步而来的姜尚拜倒在地:“太公,请您教导小子该怎样做!”
姜尚仍旧微笑不已,缓缓道:“天之道,无极而不能尽其道也,你我既有缘相遇,而你又是万年难遇的有大道者,我就授你《太公剑法》和《太公兵法》,然后度你异世投胎,攘奸除恶,为苍生谋福,希望你勿负吾心。”
辛锐欣然下拜道:“多谢太公,恩师在上……”“非也。我们是同道中人,以友相称即可,想当年我助武王打下大周八百年江山,亦皆因乱世出大治之道。所以,即使改变了历史,也要抱定一颗大道之心,更何况,每度空间皆有自己运行之轨迹,不会相互影响的。你能明白吗?”
辛锐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因为在此时,他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归属,那就是回三国时代,那个英雄辈出,群豪并起的时代;那个尔虞我诈,笑谈风云的年代;那个美女如云,勇士如雨的时代。
崆峒岛,历来被道家称作四大仙岛,位于登州西北,海路百里。
此岛方圆五十里,岛上一座高山,人称崆峒山,山上终年雾气缭绕,传说当地渔民曾有误入岛上者,皆不得还,由此,沿海居民都望而生畏,无人敢到附近打鱼。
崆峒山顶竟得一观,年岁甚古,几乎为藤蔓所遍附。
这一日深夜,山顶飘来一老一少两位不速之客。
老者左手执拂尘,翩然若仙;少者,竟是个襁褓之中的婴孩,两人谈笑自若。
这一老一少正是姜尚和转世投胎刚刚降生的辛锐。
姜尚怀抱辛锐走至道观大门处,拂尘一展,看似年头已久的铜锁应声而开,而后一推,门吱吱呀呀地敞开了。
屋内积尘厚达尺余,看样子百年内都未有人来过,正堂中挂有一副画像,人不人鬼不鬼,像下一榻,榻上摆有两个蒲团,两侧各有一盏香炉,一盏古灯,摆设极其简单。
辛锐暗吸口冷气,咂舌到:“老头,这是人住的地方吗?不会闹鬼吧?”
姜尚大笑道:“噫!小子,这里可是赤阳大仙得道成仙之处,你竟嫌弃!”
辛锐摇头道:“什么赤阳赤阴的,没听过,可是住还是要住的吧?吃也总是要吃的吧?怎么办?你先说温饱问题怎么办?啊?”
姜尚浮尘一甩,将辛锐放于一个蒲团之上,自己盘膝坐到另一个上面,闭目凝神,竟似睡着一般,不再理会怪叫怪嚷的辛锐。
辛锐吃瘪不过,重又从襁褓中乱爬起来,由于不能行走,只好到处横爬。一时间,弄得浑身灰尘。
好容易爬到姜尚腿边,使尽吃奶力气翘起身抓住道爷胡须往下扯去,边扯边喊:“老头,你把我诓到这里来是想谋杀不成?没吃没喝,这就叫修行吗?”
姜尚是得大道者,既已认定辛锐具有修道天资,绝不会为此小事而动怒,所以无论辛锐怎么过分,也始终只是微笑,更何况,辛锐现在景况的确可笑。
不知到何时天已大亮,辛锐在喊了半夜无果之下早已沉沉睡去,鼻息至此已渐转微弱,毕竟无论灵魂如何强大,只是婴孩之躯。
眼看的辛锐的气息渐有渐无,皆身也由热转凉,姜尚却象无事之人一般,依旧盘膝而坐,老‘道’入定。
堪堪午时渐近,姜尚微微张开双眼,伸手探一下辛锐鼻息,接着又扣脉门,片刻之后,抱起辛锐,竟一道烟消失在观内。
辛锐睁开眼睛是在第三天的午时,睁开眼睛第一句话竟是:“老头,我是不是又上天啦?”
姜尚微笑道:“否,只是给你动了个小手术罢了,你自己看看吧。”说罢竟伸手幻出一面铜镜。
“老头,你也学着说普通话啦?甚好哇。”辛锐在得知自己活着之后一片兴奋,忙转向铜镜,镜中竟现出一个三岁幼儿之相,“哇~~鬼呀!死老头,你给我吃激素啦!我……我跟你拼了!”
“且慢,且听我一言。”姜尚不以为然,仍是一贯的不紧不慢,“你的肉身已经我用天山圣浆改造,故此才会这样。凡人一出娘胎,皆带一股沆瀣之气,如不尽除之,则绝无造化之姿……”
经过姜尚不厌其烦地反复解释,辛锐总算明白一点:自己突然莫名长大是很有好处的。
自此之后,姜尚对辛锐的‘奴役’生活开始了。每日三更便起,先是诵读一段长生经,四更天开始练剑,直到天明。清晨漫山采摘野果,海边捉鱼抹蛤,回来孝敬姜尚。
早膳兼午膳後打坐至未时,然后开始演习兵法,山上一草一木,一石一土,皆可成为列阵道具。如此日复一日,一晃便过三年有余。
实际年龄才三岁的辛锐,看起来已有五六岁的孩子那么大,且身手异常敏捷,平素追赶野兔等动物,手到擒来。只是样貌越发清秀,一双眼睛越发有神。
话休絮烦,这日,姜尚忽然提出要外出一趟,叫辛锐好生练功,不准偷懒。还特意嘱咐,后山乃禁地,不得擅入。辛锐唯唯诺诺。
待姜尚一走,辛锐可算开了怀,自己积攒三年的郁闷终得发泄。不由痛快淋漓地漫山介狂奔起来。
待行至山坳,隐隐感觉有一阵轻呼自后山传来,声音极为动听,令辛锐心头一震荡漾,不由自主向后山方向走去。
正行间,辛锐一个寒噤,忽然想起姜尚的叮嘱,只得悻悻向道观走去;行无几步,后山的呼唤声渐渐加强,形成一股夺人心神的波纹,牵引着辛锐踉跄着走上前去。
经过一片密林,眼前有一座黑漆漆的小山,不甚高,又无树木遮盖。最显眼的是山脚有一大洞,洞内深浅目力难所及,漆黑阴暗,叫人毛骨悚然。
辛锐行至洞口,声波消止,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看着眼前情景,不由心中惴惴。
显然,那呼唤声正是来自此洞。
“小子,既然有胆前来,何不进洞一见。”洞中竟然有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好似刘德华’辛锐暗想,心中惴惴一下子放松了好些。不由回道:“有话就在这说吧,不知阁下系何方神圣,引我前来所为何事?”
“嘿,小子好狂妄。连那赤阳小道也不敢对本尊如此放肆,你一个毛头小子,倒这般恁地。”洞中之人颇为不满地道。
辛锐却只将这声音当作酷似‘刘德华’,并不以为意道:“非是小子不敬,实乃家师临行前叮嘱在三,不得擅入此地,小子怎敢违命不尊!”
“呸,你师父算那个鸟!本尊想要做的事,连玉帝也怕上三分,一个小小道士,敢奈我何!只管进来,否则……定叫你跟你师父成我口中之餐。”洞中之人越发不满。
辛锐撇撇嘴,不知这狂妄的家伙是谁,又不愿多做无谓的口水战,只得换种语气,恭敬道:“上仙息怒,我不过三岁孩童,多有冒犯,还请上仙原谅。”
洞中之人显然有些受用,道:“罢了,你一个小毛头,不值得与你计较,今日就此算了吧。不过有个条件,你每日送些野味过来供本尊享用,如若不然,定叫你作腹中之餐。你可明白?”
“呃,请恕小子愚钝,请教上仙尊号。另外,有个不解问题一直萦绕心间,不知上线可否指点一二。”辛锐好气又好笑,一心想耍耍这个狂妄的家伙。
“吾乃青龙真君,小子有屁就放,不肖罗嗦。”洞中之人倒是豪爽。
“不过,小子这问题若是上仙答不上来又待怎地?”辛锐憋住笑,仿佛此刻是‘开心辞典’直播现场而非生死关头一般。
“噫!小混虫,竟敢顶撞本尊……”青龙真君转念一想如若以声波引辛锐进洞却又失去了每天的野味,何况三岁小孩会有什么大难题能难倒自己可以呼风唤雨的本事,遂改口道:“本不予计较,有话便问吧。若是答不出来,本尊永世为你奴役,你看怎样?”
“上仙不可妄语。”“本尊从不扯谎。你有屁……有话快讲。”
“那好,上仙听题,说是用石头跟木头砸脑袋,哪个会比较疼呢?”
“废话,当然是用石头啦!嘿!”
“错,是脑袋比较疼。”辛锐差点没乐出声来。
“你小子混……这个不算呐,还有题否?”青龙真君咬牙切齿,却又怕对方说自己言而无信,只得涎着脸蒙混道。
幸亏对方并不在意,接着道:“上仙听题,说是我随父母在热闹的大街上闲逛,为什么街上会半个人都没有?”
“嘿嘿……是夜深人静吧?”“不是”“是全城禁严?”“也不是。”“那是全城人都得瘟疫死光了?”“还是不是。”“哦,是了,一定是妖怪来了吧?”“都不对。”
“嚎~!气煞我也。那你说,是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人都是一个一个的,哪有半个半个的啊。上仙说是也非也?”辛锐笑问道。
青龙真君简直气炸心肺,被一个幼童耍弄於股掌之间,焉能不怒。却又碍于自身封印无法解脱,但此刻杀机已起,决意将此子杀之灭口,免得日后传扬于仙界遭人耻笑。
辛锐正疑惑青龙真君为何忽然了无声响,只听一阵尖啸声传入耳鼓,浑身战栗,立刻倒地,逐渐面色紫胀,头内隐隐作痛。
正在辛锐堪堪支持不住之时,忽听天外一声断喝:“妖孽,遭天谴被封在此,竟不思悔过,与三岁孩童一争长短,当真可笑之极。”
喝声一至,青龙真君之声立即收住,急道:“不知太公仙驾来临,赎罪,赎罪。”声调竟战栗不已。
辛锐爬起来向身后看去,只见姜尚正迈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剑眉朗目,身段不俗。遂调笑道:“老头原来这样有名头,连这‘上仙’都怕了你呢!”
姜尚走上近前,道:“辛锐少待,待吾去去便回。”说罢径直向洞内走去。
须臾,只见洞内华光一闪,又继而回复黑暗,姜尚手握一把异彩流离的剑来到辛锐跟前道:“此剑名曰青龙,是把绝世神兵,乃方才那自称真君的青龙所化,翌日安定天下,攘凶除恶,自有大用,现在就交予你,好好地使用它吧。”
辛锐接过剑,道:“今日降伏此龙当记我首功吧!看看我的脑筋急转弯迷不死他!嘿嘿,不过,这倒真是把好剑那,谢谢啦,老头。”
姜尚转身对后边的少年说道:“太史慈,这位便是辛锐,我所说的有道之人,从今开始,你们一处学艺,我自授你枪法箭法,临阵之策,今后出师,无论天涯海角,你都要追随辛锐。你可知道?”
“慈,谢仙人授业之恩,今后定当视辛锐为吾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太史慈?老头,你吖的也忒夸张了吧?”辛锐下巴都要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