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众位大臣以为,北朔就要亡了,大家得过且过,熬一天算一天是吗?”汐儿再问,那位元老级的程铭程大人脸‘色’一阵青白。
“皇上离宫,不就是证明你们这些当大臣的无能吗?!”汐儿拂袖,步入两排而立的大臣之中。一张‘精’致的面容,笑时如孩童一般纯真,可是,此时却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凌厉。
众人似乎这才想起一个事实,当朝皇后,可是秋素锦与端木宇之‘女’,不是什么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
“虽然皇上离宫,可是朝中之事,也不应当由皇后来主持,难道北朔也想效仿西夏吗?”程老仿佛找回了些底气,冷声质问。
“皇上有两个皇子,朝中又有众大臣元老,皇后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朝堂之上,实在是与礼不合。”又有人连声附和道。
“就算是皇上离宫,朝事也当有皇长子主持。”程铭,乃朝中元老,公子彻登基后尊他一声程老,在汐儿看来,这个程铭有些倚老卖老了,经他这么一说,顿时其它大臣们又闹开了锅。
汐儿站在人群之中,静静的扫过这些大臣的嘴脸,至从公子彻登基之日起,朝中不少官员开始转移家产,妻眷。这些他们当真以为她和公子彻是瞎子吗?!
“本皇子在此。”一道稚嫩的声音从侧殿传来,公子轩扶着一个小太监缓步走来。小小年纪看起来竟颇有气势。
“怎么,刚刚众位大臣还嚷嚷着要找本皇子,本皇子来了到安静了。”
汐儿没有料到福儿会突然出来,不解的看着小小年纪的福儿,只见福儿走到自己面前,行了个三跪九叩的大礼。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位大臣看傻了眼,这皇长子究竟是想做什么?
“她是我的母后,宫中仅有的两位皇子的母亲,是我父皇亲封的北朔皇后,这朝堂之中,怎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还是各位大臣,觉得我父皇的决断不够英明?那等父皇回来,定当让父皇好好的跟众位大臣说道说道。”
“臣等不敢。”众位大臣不曾想,皇长子一出来,竟然是这么的咄咄‘逼’人。
“不敢?还有你们不敢的事情吗?”福儿一扫众人,小小年纪,到真有几人皇家威仪。说起话来也跟端木汐一模一样的语调。
“公公早朝就向大家宣读了父皇的旨意,大家没有耳疾的吧?圣旨的内容可都听清楚了?还是大家想抗旨不尊?我母后心慈宽厚,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到好,登鼻子上脸!”
这一通说落,就连汐儿都乐了,福儿啊福儿,娘亲真是没白疼你!
“程铭!”突然,福儿大喝一声。
刚刚还理直气状的程铭吓得跪在地上。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你是在质疑我母后是假,不忠我父皇才真!来人,给本皇子拉出去就地正法!”福儿突然高声喊道,众人顿时傻了眼。
立即上殿下两个‘侍’卫将程铭架了出去。
“轩公子饶命,臣没有抗旨的意思,臣没有。”
“没有,你刚刚唧唧歪歪说那么多?”公子轩不理会,煞有介事的挥了挥手。
“皇后,皇后娘娘,臣对皇上忠心可表日月,皇后娘娘饶命啊!”程铭这才意思到,他真正该求的人是谁。
汐儿冷笑,没有出声,一些大臣想要求饶,但是抬眼看了这对母子,均低下头去。皇上虽然不在宫中,但是宫里的那些御林军可还是在的!
“皇后娘娘,老臣知罪了,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程铭不死心的喊道,若是他今天就这样死了,岂不白活了一辈子了!
“福儿,程大人虽有言语不当之处,也罪不至死,就罚他丈责二十,闭‘门’思过吧。”汐儿开口道。
“皇后娘娘英明!皇后娘娘英明!”众位大臣立即附和,真真一副上下其心的画面。
“就依母后所言。”公子轩再次恭敬的施礼,静静的站在端木汐儿身后。
早朝散去,早已是日上三竿,大臣下朝的速度从来没有比今天更快过,仅一柱香的时间,从清心殿到西华‘门’的大道上,便一个人影也没有了!汐儿心中感慨,拉着福儿一同走到殿外,不曾想,刚刚还气势‘逼’人的福儿一下子扑到端木汐儿怀里,端木汐握了握福儿的小手,发现他的手心里全是汗。
“母后,福儿好怕。”公子轩在朝堂那会的勇气全都不见了,此时正一副撒娇的模样看着端木汐。
“福儿很‘棒’,母后为福儿感觉自豪。”端木汐‘摸’了‘摸’福儿的小脸,心中一阵暖意。
“福儿要保护母后,谁都不能欺负母后!”福儿稚嫩的声音异常的坚定,端木汐将福儿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笔‘挺’的背。
“福儿今天做了很‘棒’!母后为你自豪!”汐儿翘起大拇指赞扬道。
“真的吗?”福儿的脸上全是欣喜。
汐儿重重的点了点头,拉着福儿的小心一路走前走去。刚走到清心殿,便见若惜远远的站在那里不停的踱来踱去,仿佛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若惜姐姐!”汐儿唤了一声,若惜一喜,快步走这边走来。
“汐儿,今日早朝怎么这么久?”至从汐儿一进入朝堂若惜的心就一直担忧着。
“那有那么容易。”汐儿淡笑一下以示回应。
“走,我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准备了些小米粥给承儿,他吃了好多,现在正睡得香甜,我看了都觉得羡慕那个小家伙。”若惜一边拉着汐儿朝凤阳殿而去,一边说个不停。
汐儿感觉若惜这次出了一次宫,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一样,但是,具体是哪里,她说出不清楚,总之,若惜答应了父皇要嫁人,就自然是会做到的,这样,若惜也就不会孤单一生了。难道若惜心里已经有有人选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个孩子都睡得正香,汐儿披了件外衣走到凤阳殿的台阶下坐了下来。只见若惜正对着无边的夜‘色’若有所思。
“姐姐想什么这么入神?不会是看上哪家风度翩翩的公子了吧。”汐儿打趣说道。
“不是看上,只不过觉得有点与从不同罢了。”若惜淡淡一笑回应道。
“真的有?”汐儿吃惊,能让若惜觉得与众不同的男子,想必也定非等闲之辈。
“我遇见他时,他好像被人追捕,受了些轻伤,我刚好救了他,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救,感觉他应该没有那么弱。两人同行,就相处了一段时间。”若惜说出来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她早过了那种少‘女’思‘春’的年龄,而这个人,也只不过是比她认为的男人要特别一些罢了。
“那他现在在哪?”汐儿觉得好可惜。
“不知道,一得到父皇病重的消息,我就匆匆回宫了,而他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要是有心,不可能找不到我。”若惜淡淡的开口,她答应了父皇,一定会嫁人,男人对她来说,就等于用膳一般。只不过,只不过这个男人与她……
“他是哪人,家中可有妻室这些你都不知道吗?”汐儿一听,更觉得可惜了,难得有一个让若惜觉得看得过去的男人。
“我一无所知,也不想问及。这次见面,也算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上次,父皇寿宴,在一处僻静之处见过他。”若惜回想起月‘色’下那一次见面,淡笑一下。
“父皇大寿之时,那么多人,那么多的青年才俊,谁知道是哪一个。”汐儿看了一眼若惜,只见她仿佛没有一点可惜意思,心中感叹,要让若惜爱上一个男人,真是太难了。那一晚,若惜那么狼狈,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跑了回去模样浮现在汐儿的脑海,看来,这两人也不是没戏。
“早些睡吧,明天还要应付朝中那些人。”若惜拍拍汐儿的肩膀。
汐儿淡笑一下,今日福儿与她联手收拾了那个程铭,明日早朝,估计要比今天顺当多了。
“姐姐,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找一个人嫁了,不是因为你答应了父皇,而是,发自内心的。”汐儿柔声说道,她一直就把若惜当成是亲姐姐,也希望若惜碰一个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
“我知道。”若惜重重的点点头。
“姐姐,你也早休息。”汐儿说罢转身离去。
公子彻在的时候,朝中事务烦多,公子彻一走,朝中竟成了无事可奏,看来,明天还得下一些功夫,要不然耽搁了些朝政大事,她真没法向公子彻‘交’待。
汐儿走后,若惜从怀中静静的掏出一块如绢帕大小的残破的被褥,白‘色’的被褥上,一片鲜红的血渍,这是她的处子之血。和那个还算陌生的男人,一夜‘乱’情的证据!只不过,那个男人,仿佛并不知情,她在情急之下,慌‘乱’的撕下这一小块鲜红,然后匆匆回宫,但他至今却杳无音讯。
若惜将手中的东西贴身放好,静静的看着头顶上的这片无边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