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幕看也不看大丫头说道:“你要是说好了我便不治你的罪。倘若你要是不照实说,事后让我发现你对我有所隐瞒的话,那么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到时候你可别怨我心狠手辣,对你手段残忍才是。”
“所以你要说便说。不说拉倒。这府中人多口杂,我总能知道我想知道的。到时候要是耽误了事儿,惹怒了我,你可别怨恨我反过来只你知情不报之罪。所以你好好做个选择,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在说想清楚了的事情。”
如今这情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于是阿幕又补充了一句。煽风点火,火上浇油,说的就是她。总之,她不愿意说,那么她就要表现出一副很想要听,而且,表明要是她不说她不会逼她,不过后果自负——她可不保证,她脾气一上来不会捏死她。看大丫头能否承受住他的攻势。
“夫人事情是这样的……”那丫头又犹疑地看了一眼阿幕,不知道该如何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不确定的喃喃着,“昨夜发生了这件大事,奴婢听后也吃惊不已,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而且大人当时脸色难看的很,几乎在场的众人都吃惊了,因为皇上说……”大丫头声音小的很,但是足够阿幕听到了。
“奴婢如有用词不当之处,还请夫人恕罪。”说接下来的话之前,大丫头看了阿幕半响,好像是在看她脸上的神情。
阿幕见状,就像没有察觉到大丫头对她的观察,只是自顾咕噜咕噜喝着眼中的绿豆汤,还颇有闲情逸致的夹了口青菜放在嘴里。苦菜味道还不错,清爽滑口又下火,只是有些凉了,还带着点酸,可能是昨天吃不了剩下拿到到这里充数吧。
不过阿幕也不挑,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哪来那么多要求,大家都是吃饭嘴又不是屁股,哪来那么多要求。
“哦……知道了……”阿幕淡淡地看着大丫头,心想你要想说就说,不说拉倒,我还真不愁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跟我讨价还价,好像我求你似的。呵呵……
其实阿幕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她自从醒过来之后别说捏死个把人,就连一窝蚂蚁都心慈手软下不了脚丫子。大丫头不过是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阿幕相信她绝对会说的,他不是个寻常女人,她能看到大丫头的装模作样,大丫头同样能看透她的野心勃勃。
不过,阿逸此时此刻看起来张牙舞爪厉害的要命,其实是用手指一戳就破的啥也不顶用的纸老虎。这样的转变也是没有办法大事情,她来到这里吃了许多亏,就是因为太平易近人了。好像能任人搓圆捏扁的面团一样。所以,她也不得不用色厉内荏在外表忽悠他人以保护自己。
大丫头仿佛下定了决心,牙一咬忽然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昨夜,皇上让您进宫去侍奉。”
“什么!!!”阿幕听了愣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猛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妨手一抖,一不留神手中的碗便摔了下来,碗中本来还剩半碗粥,这下子撒的衣服上全都是。
粉嫩的长裙上面满是黄色斑驳的污渍,两种颜色对比分明,让阿幕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阿幕一惊,后退一步,没有想到她这次动静有些大,不但椅子拍的一声倒在地上。而且,椅子歪倒的过程中挂到了桌布下面密集的流苏。随着椅子倒下的力量,其结果可想而知。
只见一下桌子上装着几乎没有动过饭菜的碗碟,稀里哗啦摔了一地,整个个场景就是肉与菜齐飞,各色的汁水飞溅,怎一个混乱了得?顿时整个个房间里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那是不同类型的食物乱七八糟交织在一起的气味。
如此直冲视觉的颜色,如此辣鼻子的味道,阿幕觉得自己一刻都无法在这个房间待下去,更何况她想了想以后还要在这里晚上休息,她便觉得无法忍受,站在的距离这些垃圾很远的地方,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还请夫人息怒,奴婢只是照搬当时陛下的原话,并没有添加任何表现自己主观想法的词语,夫人恕罪,奴婢不是用这些话来刺激夫人的。”大丫头佯作惶恐地说道。
阿幕忧心忡忡地说道:“你不必害怕,不关你的事儿。”她看了大丫头一眼,刚才这丫头跪在她身侧,很明显她一定会遭殃,如今她身上头上脸上也溅了不少污渍,手背上被摔碎的瓷片划开几道口子,正冒出细细的血来,阿幕心中忽然一阵不忍。又开口说道,“你起来吧,不用跪着了。你下去将自己拾掇拾掇再回来,将这件事情的始末仔仔细细说与我听。”
阿幕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缘由的结果,皇帝既然下达这样的命令,定然是有非常重大的原因或者他也有自己不得不达到的目的,毕竟他这话一出口得罪的便是彼岸一系的人。
这可不是开玩笑。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倘若不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恐怕皇帝还不会在自己刚刚登基为帝政权不稳的时候,彼岸开始这样火急火燎与彼岸为底。
一时间,阿幕心中开始百般猜测,对彼岸如何应付圣旨担忧得很。她觉得自己非常没用,没用还不安生,还给彼岸和国师府添了麻烦,想到这里,她心中平白在添了一股沮丧与挫败。
阿幕站在原地长时间地发呆,眉头紧皱,一脸郁郁之色。大丫头见状心中一喜,阿幕这分明就是在往牛角尖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模样,要是按照这样的势头下去,她的目的定然能够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