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果然种植翠竹,,月季,等等所料不错。只不过今天这花香也太浓了一些,浓得闻起来有些异样。竹子也长的太清脆了一些,甚至有些泛红,好像是有一层淡淡的血雾附在上面一样。
阿幕见状微微吃惊,但是心中又想可能自己想多了,也很有可能是品种问题。彼岸带阿幕来到一间上了锁的房,而且随处可见用朱砂写满了扭曲的花纹,窗户门框甚至是一尺多高的台阶上等等,好像一座妖怪的宝塔。
阿幕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彼岸至始至终淡定的神色,他垂着眼眸,腰杆笔直,衣袂翻飞,他忽然站住了脚步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好像在出神一样。阿幕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他好像是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否则,他怎么会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脚步动作?
阿幕心中那品种问题到底站不住脚,不断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来,至于接下来到底是什么事儿。阿幕根本就不清楚,她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事儿,这也是她曾经作为大祭司修炼到一定程度天地法则所赋予他的神通,当然有限制比如说她这一生命运多舛,无论做什么都不顺利。
这不还是天意?老天爷总是不会塑造一个完美的人,要是完美的话或许就不是人了,或许是神仙吧。人总是有做这样大的缺陷,所以做人难呐,阿幕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前路迷茫,命运多舛,充满凶险,但是不论如何都要走下去,这没得商量。人总得活吧。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的身上有一种泛冷。
四周寂静无声,凉风吹来,一股凉意传上了阿幕的后背,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全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同一时间,鼻尖忽然会有淡淡的血腥味儿划过,刺激得阿幕打了一个喷嚏。阿幕心头一跳,不祥的预感更加。
阿幕再仔细闻,好像又什么都没有问道,好像她刚才所感受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阿幕摸了摸鼻子想,这个地方怎么感觉怎么不对劲儿。
“你会害怕吗?”彼岸解下自己的披风,走到阿幕旁边,为她披上,冰凉的气息喷在她耳边有种淡淡的威严。彼岸为她系上披风的带子,沉沉地看着她,蓝眸中充满是坚定之意,“要是害怕我就不去了,只要你说不愿意,我就不带你去。”
好像阿幕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她。这一次机会他给她,可惜要是错过了这机会就没有了,再没有后悔药可吃,也算尽了他对她的情分。
“不用了。”
阿幕的眉摇摇头,听彼岸这样说,阿幕已经做好了里面关着什么怪物的准备,心想死就死吧,什么玩意都不怕,无知无畏就算里面有什么东西,恐怕难不倒她。
彼岸依然用那样沉甸甸的目光看着他,只不过眼底有阿幕不懂的决然情绪,“不后悔?”
“不后悔。”阿幕一咬牙说道。不破不立,不舍不得,舍大舍小,她就这舍一回。不管里面是什么,她都得面对,不管彼岸让她做什么,她都得去做,她相信他,不会害她。有些事因她而起,就应该由她而解决,虽然前途未卜,但是必然要尽人事听天命。
吱呀一声,被朱砂涂的面目诡异的斑驳大门缓缓地的打开了。一条细缝之中亮起来几枚在昏黄的灯光,露出里面的情形,有一种让人作呕的味道也从门里扑面而来。
彼岸走在前面,阿幕走在后面。俩人只隔着半尺的距离,即使彼岸的肩膀再宽阔,阿幕也透过他身侧看到了里面可怕的情景。
阿幕不由得停下脚步,后退一步,捂着嘴只觉得胃中翻江倒海,没成想,她一不注意便踏空了,整个人从台阶上咕噜摔了下去。
彼岸回头叫了一声小心,可惜那个时候,阿幕已经躺到了青石板台阶底下,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她满脸怔然,望着天空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忽然狂风大作,云层如同黑色的巨龙一样,在天空中愤怒的咆哮着,巨大的身躯扭曲翻滚着,着,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振聋发聩的雷声,紫色的闪电如同一把所向披靡的灵蛇长剑一样将天空劈成两半。
一眼看来,这就是风雨欲来的兆头。此情此景正贴合阿幕此时此刻的心境,以及这些日子以来所遭受的苦闷之情。她不出神才有鬼。她脑子里满是刚才看到的景象,以至于胸口曾经鲜活跳动的一颗心飘飘忽忽,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时间好像空落落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似乎周围都围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将她的心与这世界隔成了割成两个空间,获得了短暂的宁静。
心脏又一时间好像已经置身于云层之下,被天空那电闪雷鸣不停地摧残着,只觉得的全身上下中带着无尽的焦躁与愤怒,却又无可奈何。阿幕觉得好像有种宿命在其中纠缠,让她再次重蹈覆辙的痛苦着。
又有一瞬间,阿幕好像整个人分成了俩半一半是冰,不谙世事的怔然空白,一半是火,恨不得将天地毁灭的愤怒。
彼岸又是一声叹息,快步从台阶上走下,身后曳地的袍子落下悠然的弧度。他走上前将她扶起。
阿幕从始至终只冷冷的盯着天空,等她站直身体,这才又将视线移到了屋内,好像真的看人间炼狱一般,眼底的惊惧足以让人发疯。
彼岸在阿幕耳边长叹了一口气,帮她将身上的灰尘拍干净,整理好衣摆。彼岸做这些伺候人的粗活,依旧看起来像是抚琴弄画一样美好,仙人之姿果然是不分场合与地点的。
只是,阿幕恍若不觉,心中隐隐约约觉得她的直觉果然准确,这里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看来以后她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也。
彼岸摸摸阿幕头顶上柔软的发丝,一只胳膊搭在她依旧在不停颤抖的肩膀上,用充满惬意的嗓音,说道:“没有想到吓到你了,我实在是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