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形?别说是她。随随便便将一个大男人扔到这里恐怕都会吓得魂不附体,尿裤子丢人现眼吧?更何况她是一个女子。难不成,她以为他不会被吓到,还是因为她以前胆子太大了,他并没有意识到如今她这失忆之人,性格行事与之前都大相径庭,所以他想着她会如同以前一样,根本不会被这样的情景吓一跳吗?
笑话。
真是天大的笑话。
阿幕心中冷笑,她的确是生气了,她并不知道她之前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她想她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她在府醒来了,那么他认为彼岸也定然要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这一次事实证明,彼岸根本就不知道。
既然,彼岸不知道,那阿幕为什么不生气呢?阿幕虽然心中愤怒,但是,依然面无表情,嘴上还是淡淡的说道,“无事,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没有做好准备,我既答应你,就应该有面对任何困难的勇气,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关你的事儿。你不必过于苛责。”
但是阿幕说完便挣脱彼岸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男女授受不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即使是夫妻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才合规矩不是吗?以免有人觉得她又用色相彼岸,让她自己遭受一些白眼嘲讽,她本来就懒得应付这些恶意中伤,更不想平白给自己找一大堆麻烦。
很显然,彼岸已经有了隔阂,并不再亲近,阿幕认为一个真正关心她的男人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疏漏,或许他并非关心他,不过只是想让她变成和这屋子里的人一样而已,他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他们担心的其实很有道理,说实在的,里面那样的情景,万一阿幕要是有什么先天性疾病,比如说心脏有什么问题,刚才绝对吓死了。
刚才阿幕的猜想可能这里是彼岸练兵之地,毕竟每个附中或者只是稍微有一些势利的人都会圈养亲兵,一来让自己平日里实力强横,等闲不敢惹,二来也是自己落魄时候最后一条出路,私养的兵这些是手中的王牌。
譬如说安王曾经给他看的那枚玉符,它所代表的士兵虽然说是光明正大属于皇城的军队,但是,既然皇帝将士兵给了安王,安王手下的兵也可以是说就是他死忠的亲兵,圈养于军营之中。那些人在他手中呆得时间久了,受他恩惠,同气连枝,自然而然只效忠于他,而不是辽焰或者皇帝。
所以说安王能在皇位争夺战之中毫发无伤,成为一个闲散富贵王爷,除了他聪明机灵事先就站好了队,还有就是他手中握有兵权没有人敢去动他。
阿幕对他的态度都变成了这样,彼岸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轻轻抓起的手俩人继续朝上面走去,一路上他捏了捏她的手心说道:“抱歉,你还是怪我——”
“没有,你不用多想……”阿幕依然嘴硬,打断彼岸,冷冷地说道。彼岸看了阿幕一眼,便没有再开口,只是将她的手捏得更紧了,生怕她跑了一样。
阿幕几下,没有挣脱出来,就放任不管。她没有想到的事。这里所藏的东西,远远比饲养亲兵更加可怕的存在?即使皇帝说大臣私自养兵属于谋逆大罪,也不及她此时此刻见到里面情形所受到的。阿幕身影晃了晃,彼岸,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
耳边传来幽幽的叹气声,除了彼岸还能有谁呢?不知道是因阿幕他今日被这样的场景吓得,还是因为她对他有了别扭,总之,就是从一声叹息之中,阿幕还是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阿幕看着彼岸苍白的面容,嘴唇动了动,最终没问出一个字来,她觉得她要是问彼岸,他要是不回答还好,万一是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岂不是更加让她经退两难下不了台,还要坑她坑的要死?要是他不情不愿的答了,那的俩人会觉得非常尴尬,毕竟彼岸的一面被她见到了,她会觉得不可思议,彼岸同样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最关键的是知道秘密的人往往会永远开不了口,她还不想死,所以她还是别问了。男人都有自尊心,她要是一个问不好,难免会殃及她自己这条小鱼,祸从口出的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还是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听彼岸怎么安排吧。他让做什么她就去做,其他的不要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阿幕想到这里,他们俩人又回到了最初她掉下去之前的地方,阿幕双眼又不由得被门里面的情景吸引过去,光影浮动,血色弥漫,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她的脑袋嗡嗡做痛,眼睛却离不开那可怖的场景。
只见里面露出一个又一个妖娆而美丽头颅,当然也有美丽而漂亮的男子的头颅。发丝如瀑,眉目如画,明眸皓齿,他们一个一个长得倾国倾城容颜如同鲜嫩的一样诱人采摘,即使阿幕用尽了天下所有形容美人的词语都好像觉得少了些什么难以形容出它们半分的美丽来。
当然,这是只看脖子以上。
要是看的话,他们皮肤一个一个干裂如同乌龟背上的纹路,总之除了脸上的皮肤,胳膊腿上俱是如此。从龟裂的皮肤里生出绿色的汁水,与红色的,形成诡异的纹路。
此时此刻,他们一个又一个,如同树枝一样迎风飘动。他们的身体被抑制藤从胸口穿过,绑了,头朝下,吊在屋内的屋顶上,轻轻的晃动着。不知道是他们身上骨骼被强力拉升,还是房梁承受不住他们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