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信不比这个女人差,所以她一定能赢。所谓天长地久见人心,她就不相信大人的眼睛会一直被蒙蔽下去。就算是苍天没有眼,她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对大人一心一意至死不渝,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他让她去做,她即使会死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奉献自己的生命,可是这个女人呢,他能吗?恐怕不能。她就不相信真情无法感动大人。所谓女追男隔层纱,她定然能够成功。
大人身在局中,或许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并不爱他。只不过是因为她失忆之后醒来,他是她遇见的第一个人。所以,懵懵懂懂之间这个女人对大人有了依赖感。她依附于他,甚至可以说是利用他,这才能有个安身之所衣食无忧。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也真是卑鄙无耻。利用大人对她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
从作为女人对感情的度来看,彼岸是对这个女人是真的有深情。由此一对比,可见大人吃了亏,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心中为他大痛的同时,又能怎么样?即使她们将他引到捉奸现场,有了人赃并货的证据,他都愿意相信这个女人。
这样的话,即使她们有劲儿都使不上呀,他们除了在心底对大叹一声大人真是糊涂啊,还能做什么,恐怕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有一天他被伤的体无完肤回头的时候,他们安慰他,让他重新振作,这才是他们下人应该做的事情。
大人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他们也只能静观其变,见缝插针,尽力让大人幡然悔悟,迷途知返。毕竟他们没有死谏的勇气,即使死谏,恐怕只会惹恼大人,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再加上这女人的枕边风吹一吹,指不定大人听信谗言被蒙蔽双眼,进而将大祭司府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所以说,他们还是安静的蛰伏下来,等待时机,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大丫头边想边走,很快就到了彼岸的脚边儿,她柔柔的跪下,风姿优美的如同窗外的梅花,可惜大人依然吝啬到不给她一个眼神。大人依旧望着的那个女人,眉眼不动,满脸深情,这是多么让人嫉妒的画面。
可惜,她没有办法,她现在夺不来大人的爱,更没有勇气用生命来打破眼前这段美好的画面,所以,她只能忍辱负重,不甘心的咬咬嘴唇,恭敬地跪着,将托盘高举过头顶。
“夫人的药来了,请夫人用药。”大丫头声音颤抖地说道,声音之中带着柔媚的声调,当然,彼岸没有什么反应,真是牛嚼牡丹,当真也是暴殄天物……
阿幕看了大丫头一眼,她总觉得这女人今天不正常,总感觉她有种死了父母的难过,难不成她父母最近真去世了不可能啊。要是真去世的话,恐怕她穿白了,可是如今不是啊。那她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彼岸不看她,就这样伤心吧……
阿幕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谁能想到大丫头此时此刻心中猫爪耗子的痛苦,自己恨不得一头撞墙呢,可不就是比死了娘亲爹爹那样难过嘛……
大人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她呢?
她有貌有才,有能力有本事,她是那样地爱着大人。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可惜,大人全身上下都被这个故作清纯的女人迷了心智。只这一点,她就恨不得将的女人剁碎了喂狗。大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她身上,她非常得不甘心,嫉妒与悲痛并存,她可不就是的难过得要命好吗?
不过,大丫头到底是大丫头,不同于别人。要是普通女人见心上人这般对待,定然早就撒泼打滚,嚎啕大哭或者掩面哭着跑出去,默默流泪了。可是她无论如何难过,她脸上的神色丝毫不露。
彼岸侧过身子,伸手从托盘上面拿了碗。
“退下吧。”彼岸见大丫头依旧恭敬的举着托盘跪在那里,颇有一种被人打扰了好事的恼怒感,不由得了皱眉冲她挥了挥衣袖。
“是。大人。”
大丫头垂眸,非常安静地退下,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视线越过彼岸背对着她的肩头,狠狠的瞪了阿幕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你真碍眼,你这个讨厌的女人怎么不去死——其意思不言而喻。
阿幕无奈地看着大丫头,她眼角瞟见彼岸。
只见彼岸用双手端起了碗,看样子是要舀药要给阿幕吃。而且,他依旧用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手,非常艰难得端着碗,右手拿着汤勺,他很显然是想要喂她吃药,完成刚才没有完成的事情。
她也很无奈呀,并不是她想要他留下,而是他自己想留在这里,腿长在他身上,她能拦得住人家去哪里吗?或者她可以将人轰出去,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在对方的地盘上好吗?你这大丫头,不去想怎么阻止你家主子,到时怨起我来了,这可是可笑的紧啊,我比你还要烦恼,好吗?
彼岸果然端着碗,那碗药汁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撒了,重复刚才所发生的悲剧。
阿幕见状急忙伸出手也端住碗的另一边,这次没有使劲儿。饶是如此,彼岸脸色也是一变。
阿幕见彼岸瞪着眼睛看着她,很明显他是以为她又要胡闹,手指在碗那边加了劲儿,意图夺过去。
阿幕急忙解释道:“你手臂有伤,我来端着吧。你喂我。”说完,阿幕脸色一红,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恼,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话怎么说出来就好像她撒娇,对他邀宠一番。
明明是对方死皮赖脸要喂药好吗?若非如此,恐怕她自己早就处理了这些药,怎么还能拖这么长时间?也用不着像如今这样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彼岸果然照做,只听他温柔地笑道:“你倒是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