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心里叹了一口气,不再想阿幕到底在南王府中听了什么的事情。他只是觉得他虽然想不出什么来,但是,再想下去他只觉得实在不怎么美好。曾经他看着她对自己的往事充满好奇,也不知道她如今知道了一切,是否会内心觉得有快乐和满足。
他希望她快乐满足,才不枉他等他三个时辰,他不希望她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得到的是悲伤与难过,所以说,他希望她能过得好,能开心幸福一生,这是他一生的愿望。他不希望她的生命之中有遗憾。
其实,她想问他所有的事情,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会如实回答,绝不隐瞒。即使她想让他恢复记忆,他也会将金针取出,让她记起曾经的事情。只不过,他也有恐惧的事情,他会害怕他自己的回答让她哭泣。他想让她不哭泣,就只能骗人。所以他更害怕她觉得他骗了她,从此之后,认为他是一个骗子,不值得交往,他再也不愿意与他交心。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阿幕去问别人,好像将这一责任就推到了他人身上,无论她是否被欺骗,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心中恼怒的同时,又觉得释然与放松,这不失为一个好的解决方式,或许他内心深处是希望阿幕这样做的。
只不过男性的自尊心,让他觉得本能的恼怒,毕竟名义上他是她的丈夫,有什么事情她必然要先跟他商量,再做决定不是?她竟然私自做决定,他管不了她了吗?让他有何脸面再一次出现在下人和属下面前,毕竟这次动静虽然不大但也不小。
可是他又有什么生气的立场呢?这是阿幕的自由权,而且很巧妙的解决了他的难做,不是吗?
在他难过受伤的时候,他只需要做个安慰她的好人就是了,不需要,当一个拆散他人姻缘个恶人。
阿幕心中也在想,他知道了自己的往事,真的觉得开心与满足吗?她内心是复杂的,既不开心也不难过,只是觉得比之前更加空落的。因为她觉得有很多事情被南王隐藏起来了,他并没有将所有的事完完全全告诉她。这还是暂且不论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就像是一个谜团,当完全不把它当做谜团的时候,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当这个谜团成为她心口的一根刺。她辗转反侧,满脑子想着就是怎么把这根刺拔掉。她然后用尽各种办法,努力一拔,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毕竟他自己的力量,只能够拔出一点,之后便再也无法动摇还扎根在心口剩下的那半截刺。
在往后的日子里,她只要稍微只要动一下就疼,真是说不出的难受,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静待时机,徐徐图之,可这种类似于人有三急的事情,并非适合慢慢来这种方式。还不如之前就不去拔那根刺,反正痛得习惯着也就习惯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难受。
或许,她现在的情况,正如南王对她说,知道了,对她意味着并不,一件好事,果然不是一件好事。还不如不知道呢,搞得她现在觉得胸闷气短,想得头都有些痛了,她果然是平日里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自寻烦恼。
夜深了,他们俩人都没有吃完饭,下人们伺候着他们俩人用过晚膳之后,也都退下了,他们俩人自己沐浴洗漱,便也歇着了。
在整个过程之中,彼岸什么也没问,阿幕什么也没说。俩人好像都是锯了嘴的葫芦,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过彼岸情绪好了很多,许多时候,他都在微笑着望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眸之中生气的时候,如同幽深的湖泊引人沉溺其中,而温柔的时候,却像一望无际的大海一样,让人心潮涌动,他的眼底好像有说不完的缠绵情意,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果然,大祭司的美貌名不虚传!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诱人之至呢。
平日里,阿幕动作拖拖拉拉,总是东摸摸,西转转,半天都睡不下。而今日,她吃了饭,便动作很快上床,甚至先于一直以来都领先于她躺在床上的彼岸。这种,大转变完全归功于,彼岸的这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
——阿幕完全是被彼岸看得不好意思,匆匆忙忙洗漱沐浴之后便上了床,如同一只大虾一样将自己紧紧的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成僵尸状。紧接着彼岸似笑非笑望了她一眼,她仿佛能够感觉到他热辣辣的目光一样,将脸埋到枕头之中。
这一刻,阿幕别是说脸了,耳朵脖子都红了,她心想这人怎么还不走?难不成是打算在她这里留宿吗?阿幕不想不知道,一想自己把自己吓一跳。她果然是乌鸦嘴!他们两人之间从始至终又没有什么,她害羞个什么劲儿呀?
这不彼岸刚似笑非笑的望了阿幕一眼,便进去脱衣洗漱了!听到里面衣服悉悉嗦嗦,水流的哗哗声,以及,彼岸舒服的呻吟声。
阿幕从头到脚,整个人都变成红了,心中不由的疯狂的吐槽!这家伙平日里洗澡也不见你这样骚气十足,今儿个是怎么了,竟然发出这样的声音,啧啧,你不觉得不符合你大祭司的形象吗?
因为,彼岸一叫唤,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幅美男出浴图,完全是按照彼岸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和那精壮的身材,描绘出来的,那样的情形,只要想想她鼻尖一热就留了一堆鼻血。这种事情她也不想做,可是如今她的大脑思维完全不由得她自己控制。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她也就随它去了。
过了不一会,彼岸从浴室出来,阿幕背对着他,不敢望他一眼,只觉得他带着一身热气腾腾的水汽扑面而来。阿幕整个脊背都僵直了,只觉得身旁的床凹陷了一下,彼岸在她身旁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