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玉冰,我娘曾经是这一带很有名的大夫,耳濡目染下我偶尔也能瞧瞧小病。可惜好景不长,也许是得罪了谁,没多久我父母就被人给杀了!而我也落得卖入青楼的下场。今天上山采药时发现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她耸耸肩做了个无辜得表情,却把他给逗乐了。但是她知道,他的话里参了七分假。从他那悬挂的玉佩上她已经猜出他究竟是谁。只是识趣得并没有拆穿他,而是依样画葫芦地给自己也编了一个真真假假的身世。
不过,正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她才奇怪:他怎么会被人追杀险些丧命?还好巧不巧地逃到了这里被自己所救。是预谋?还是试探?亦或真是巧合?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必须小心谨慎。现在的她还没有实力与他们对抗。当然,她也不可能一避再避,总有一天她会和他们针锋相对!
“玉冰,很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冰清玉洁!”看着身若谪仙的女子,张怀忍不住赞美道。
“承蒙阁下夸奖,小女子当之无愧!”玉冰调皮地眨眨眼,笑着接道,“同样,心怀天下的你也算名副其实!”
“呵呵……”张怀听着她那毫不客气的应合,只能一笑而过。小心地将身体移了移,找个更舒服的位置轻轻靠着嘴里道出自己的疑惑,“对了,听说青楼都是晚上很忙,你怎么有时间出来?看上去还特悠闲!”
“噢!晚上小姐们是很忙,不过不算我,我只是个丫鬟而已!”对于他的迷惑,她直言不讳反正这是众所周知的,没有隐瞒得必要。
“丫鬟?”张怀惊讶地看着眼前那俏丽动人的少女,他怎么也跟当下人干粗活的丫鬟对不上号。光丫鬟都这般美法,她的主子可想而知。
“怎么,不像!?”瞧他一脸惊愕地样子,玉冰不由哑然失笑。
“你,笑着的时候真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一时间说了这许多话再强得真气也撑不住。他有些累了!
如若不是地上还放着他刚刚退下来的血衣,玉冰都快忘记他还只是个重伤的患者。看他有些犯困便有些责怪地道:“快睡会儿,忘掉自己还有伤了?”把火堆升得更旺些,自己也打着哈欠靠在身旁的树干上睡着了!
当两人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一想到今天是小姐出阁的喜日子,自己却这么迟迟不见,怕是要让小姐伤心了!再次来到张怀得面前,驾轻就熟地抓起他的手腕切起脉来。
“我已经全好了吧?”大概是他知道自己那变态得恢复力,张怀睁开眼睛颇有自信地道。
“嗯,基本上没事了,但是还需要静养等伤口结疤后你就可以离开。不过这几天你哪儿也不许去,我会把吃的送来。”许是他武功高强真气雄厚,亦或是他在孩提时常用药草洗浴,总之他的伤经由一夜静养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不过为了避免伤口再次裂开,她只能强迫他呆在这里。又医好了一位病人。玉冰心情大好,一路轻快地朝山下跑去。
殊不知清河县衙里还有个大麻烦在等着她。而她亦不知道她走后没多久,张怀也挣扎着站起来朝她离去的方向行去。
“咦?难道小姐已然上花轿离开了吗?清风阁里怎么都没人在啊?”看看太过清静的清风阁,带着满脑子得疑惑,玉冰推开那一反常态紧闭地大门。
整座青楼不但一个人也没有,就连昨天挂好地彩屏、红灯笼等等喜庆的装饰统统都被拆了下来。若不是瞧见一个熟悉得身影她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哑婶,在清风阁里做一些打扫地杂事,虽然是个哑巴却并不聋,反而有些事她看得更清楚。玉冰来到她身边,轻轻地拍拍她的肩有些迷惑不解地问道:“哑婶,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呃?呃……呃呃”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哑婶疑惑地转过头来。一见是他们遍寻不着的玉冰回来了,她激动不已奈何口不能言只有拉着玉冰奔向三楼的如意轩。
“这?”看着门上那长长地两道封条,而哑婶则指着封条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一刻玉冰明白了:清风阁出事了,而现场就在如意轩!只怕秋海棠此刻已经在县衙大堂上,这里的人都去了县衙,也不怪会如此安静。她自己必须去县衙将事情弄个明白,想到就做她朝哑婶点头示意后转身向楼下奔去。但愿还来得及!
“秋海棠,对于以上马云龙地陈述,你可有什么需要辩解得?”县衙外,玉冰远远地便听到公堂上县令正在问案情,她站在人群里仔细地倾听着。
“回大人,民女并无辩解。海棠却系秋千叶之女——秋欣。与死者马天乃指腹为婚并定于今日过门,未曾想竟突生如此变故。天哥惨招杀害民女也好伤心!可是你们怎么就认定民女是凶手?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呀!我爱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杀了他?纵然如此我也下不了手啊!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太小且有气无力,许是太过伤心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从她的话语里体现出她的确毫不知情。听到此处玉冰不由眉头一皱:没有证据怎么就用刑了?
“你会伤心?我看你得心狠着呢!连夫君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得?你说不是你,那屋子里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吗?你就不想想老夫老来丧子心里该有多痛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这是老夫的独子,独子啊!你想让老夫绝后吗?”公堂上跪着的两位老人中,那满头银发叫“马云龙”的老者泪流满面地控诉着秋海棠得无情无义。
“秋欣啊秋欣!我家天儿到底哪儿得罪了你,老婆子我替他给你赔不是。你把他还给我,把我儿子还给我!你怎么这样狠毒?非杀了他不可!没了儿子你叫我老婆子怎么活?怎么活呀!”另一个悲痛欲绝的老妇人无力地靠在老者得身上,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别说了,娘子,你快别说了!为夫我的心好疼啊!这是天意,天意!”极度伤心地马云龙,只有借天意来舒缓老天爷对自己的不公平,他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老妇人的背脊替妻子顺着气。
“秋海棠!你看看这两位老人家,你的良心还过得去吗?”县令一拍惊堂木,看不下去地训斥着。
“冤枉啊!大人民女没有杀人!民女和天哥是真心相爱的我怎么可能杀他?我当时已经昏迷了!什么也不知道啊!”秋海棠听到那一声声泣血地控诉,心如刀割。看着两位老人如此伤心,她为他们的身体担心不已。马天已经去了!就剩下两位孤独的老人,她想安慰却无从开口;对于两位老人的责问,她更是百口莫辩;因为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她!
“你,你,你怎么如此地冥顽不灵呢!偌大的屋子就你一个人在,不是你杀的还能有鬼不成?”县太爷揉揉发愁得眉心,叹了口气,“难道你不知道招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大人啊!民女没有杀人,请问大人想让民女招什么?我是冤枉的!”县令发愁,秋海棠却是心里发苦。
“我的姑奶奶,你这又是何苦来哉?”见秋海棠执意如此,县太爷也只有缴械投降,“罢了,罢了!钱仵作何在?”
“回大人,小的一直侯着!请大人吩咐。”站在一班衙差身后,一名穿粗布短衣地中年男子应声而出。
“案发现场可有疑似迷香之类的味道?”
“回大人,卑职未曾发现!”
“秋海棠,听见没?你还有何话可说?”
“民女无话可说!民女只想知道真相!”
“你!好,既然如此,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本想快速结案以增效绩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县令也只有按部就班地审来,“钱仵作,死者的死亡时间为何时?”
“回大人话,死者得死亡时间,小的估计由亥时至丑时。”县令问的直接,仵作也答得干脆。
“怎么会这么久?”县令一听有三个时辰,不由皱了皱眉。
“回大人的话,通常估验死亡时间都以血液得凝固度来算。可是,死者全身上下却没有一滴血,这本来就有违常理。而血管里也只有黑色的污渍,因此很难确定其具体死亡时间。”钱仵作的脸上带起些许疑惑,这是他在这一行做了大半辈子所遇上最奇怪的死法。说他不是中毒身亡,却七窍流血。可就算是中毒身亡,也断然不会全身上下一丝血也不剩啊?而且死者的皮肤颜色与正常人无异,也没有出现平常中毒该有的特征。
“那,死因你可查到?”县太爷满怀希望地问道。
“回大人,小的估计有中毒而死的最大可能。”仵作说着看了眼跪在地上满身血痕地秋海棠一眼,接着又道,“案发现场被摔碎的瓷片带有毒性!至于是何种毒素,还有待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