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在这时候很不想遇到熟人,但遇到了,楚未也没有办法,只得对来人打招呼,笑着说:“有一阵没见了,高叔叔近来还好吧?”
高士程说:“托福,还不错。”
高士程又问候了楚未的家人几句,他这才看到楚未身边的柳箬。柳箬在这个男人走近的时候,就在注意他了。见到他,她心里很震惊,以至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因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她根本想不到需要注意礼貌。
高士程保持了好的涵养,问:“这位是?”
楚未介绍:“是我朋友,柳箬。”
高士程眼神锐利,看得出楚未是看上这个女孩子了,笑着赞叹:“柳小姐貌美气质佳,楚未你好福气。”
楚未以为柳箬又要因这句话冷言冷语,没想到柳箬却说:“谢谢。”这让楚未受宠若惊。
高士程说:“我请了几位朋友一起用餐,要是你们也还没有吃,不如一起?”
楚未不想别人当电灯泡,但他发现在高士程面前,柳箬的态度变软了很多,便只得应了,又看柳箬一眼后说道:“我们就打搅了。”
高士程笑道:“哪里是打搅,平时你忙,想抓你吃顿饭,还不行呢。走吧,走吧。”
高士程向他的那两位朋友介绍了楚未,一行人便上楼去了包厢。
楚未诧异柳箬竟然并不拒绝高士程的邀请,在之后他拉住柳箬的手时,柳箬也没有拒绝。她好像完全处在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而且不时就要去看一眼高士程。
高士程已六十多,不过保养得非常好,身材高大,头发浓密乌黑,方额广颐,眼神睿智,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即使是楚未,也不得不承认,他有男性魅力。楚未无不惊讶和发酸地想,难道柳箬看不上自己,要看上这种老头子?
高士程怎么会发现不了柳箬总看他,但他没有多想。
柳箬是楚未的女伴,楚未不断注意让侍者给柳箬夹热菜,让她不要喝酒,关心和讨好之意很是明显。
高士程他们在饭后有接下来的节目,楚未便带着柳箬离开了。
柳箬自己开了车来,却是坐楚未的车离开。
楚未喝了酒,没有自己开车,司机是柳箬认识的鲁项。柳箬坐在后座,安静地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神情依然有些恍惚,楚未不得不问她:“你这是怎么了,自从见到高叔叔,你就这副样子。”
柳箬深吸了口气,问道:“他姓高吗?”
楚未顿了一下,神色有些许奇怪,他回答道:“对啊,他叫高士程,是个生意人,生意做得很大。不过他为人一向谨慎低调,不怎么出风头。”
柳箬看向他,神色虽然依然恍惚,却已经镇定下来,问:“那你怎么认识他的?你们又不是同龄人。”
高士程邀请的另外两个朋友,一看都是事业有成的中年人,楚未则显然不是他们一个圈子里的。
楚未:“他和我家里有些渊源,很早就认识了。”
柳箬:“有多早?”
楚未挑了挑眉,强忍着怒气,用比较平和的语气质问道:“在我面前不断问另外一个男人,你觉得我的涵养有那么好吗?”
柳箬微垂下了长长的眼睫毛,半闭上了眼睛,连头都低下去了。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他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他。”
楚未醋意翻腾:“你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和你什么关系?”
柳箬抬头瞥了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看上他了?”
楚未说:“那你是什么意思?”
楚未的眼神带着很强的侵略性,柳箬皱了一下眉,将脸转向了车窗,冷淡地说:“你管不着。我没义务讲给你听。”
楚未伸手去抓她的手:“没有义务讲给我听?但你刚才分明是借着我才能一直观察高士程吧。你那眼神,说不定高士程还以为你迷上他了,作为一个女人,你不觉得应该矜持一点?”
他现在不再称呼高士程为“高叔叔”,直呼其名之时,语气里也多有不以为然。
柳箬将他的手甩开,没好气地瞪他:“我怎么样,你管不着。”
楚未说:“我就要管,你要怎么办?”
柳箬蹙眉,黑亮的眼眸里带着不满:“你幼不幼稚?”
楚未摆摆手:“总之,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打听高士程,但我告诉你,他要是得知你已经三十岁了,他就不会看上你。我见他身边的女伴,大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他肯定嫌弃你年纪大。”
柳箬被他这话气得胸口起伏,而楚未也一眼瞄上了她的胸。柳箬毕竟是个女人,虽然楚未觉得她胸平,但现在穿稍微紧身一点的衣服,身材依然曲线毕露。被人盯上胸部,柳箬伸手就推了楚未一把,道:“看什么!”
楚未把目光从她的胸前收回,有些心猿意马,转移话题说:“好了,好了。刚才你吃饱没有?我们再去吃点夜宵吧。”
柳箬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要是还吃东西,的确是夜宵:“算了,才刚吃完,怎么吃得了。我要回家。”
楚未没太过分,让司机开车送柳箬回去。
柳箬又向楚未打听:“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高士程的,真不能告诉我?”
楚未叹一声:“我们不说他,行不行?”
柳箬板了脸:“你不说就算了。”
楚未看她翻脸比翻书还快,只得回答:“很早了,我还比较小的时候。”
柳箬紧盯着他:“到底多小,三四岁,五六岁,还是十几岁?”
楚未不得不问:“你说说,你打听他这个,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就不回答。”
柳箬说:“随你。”
楚未觉得自己真有贱骨:“好了,好了,我说。五六岁就认识了。他那时候还很年轻,更是大帅哥,一表人才,你是不是对他更感兴趣?”
柳箬蹙眉不言,对他的挤兑没有反应。
楚未之后再和她说话,她只不答。
楚未将她送到雅歌大门口,柳箬下车后,又回头看了跟下车来的楚未一眼,说了一句“谢谢”,进了小区。
柳箬这一天的表现实在奇怪,楚未回头便找了人查柳箬和高士程之间可能会有的关系。
楚未最初认识高士程的时候,高士程并不叫这个名字。楚未知道他曾经涉案,还是在他家的帮忙下,才得以改头换面以新身份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