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丰有点乱,第五个看了一眼仓喜。
“什么样的棺?什么样的人?”
“漆棺,老人。”
“这样,需要八天,订金八千,收货之后,再付一万二。”
江丰一愣,一把锁两万?扯你大爷的。
第五个出去,一会儿拿来一个盒子,打开。
“选料吧!”
那盒子里摆着方形的料,有的是铁的,铜的,玉的,石头的……
各样的料,不下几十种。
“都是一等一的好料,放心。”
仓喜看了一眼,摇头。
“指锁。”
第五个一愣,说。
“你们是什么人?”
第五个紧张了。
江丰没有想到,提到指锁就紧张了。
“我只做指锁。”
第五个站起来了,把料盒合上。
“当然没问题,但是我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江丰,我是娃娃家族的人。”
第五个盯着他们看,汗就下来了。
“不做。”
“为什么?”
“娃娃家族,应该有一把指锁,我们第五是不给一家两次指锁的,除了这个,什么都行。”
“那我想麻烦您,开指锁。”
第五个坐下,点上烟,似乎有点不安。
“可以,一万。”
江丰想,我TMD的砸了,开个锁一万?
“可以。”
仓喜说。
“第五个,你这也太贵了吧?一万?”
“指锁就是这个价,一百年前是,现在也是,没变过。”
“那指锁有什么说道吗?”
“当然了,除了第五家的人,没有人能开,而且第五家的人,现在只有我,儿子,单传下来的,人丁不旺。”
江丰看出来了。
“有什么讲究吗?”
“当然,指锁第五只做了三把。”
“什么讲究?”
“得看,三把锁虽然都是指锁,但是制作的方法是不同的,用料也是不同的,讲究很多,很多,你不懂。”
江丰没有想到会这样。
“那如果我直接砸了呢?”
第五个瞪了江丰一眼。
“你是一个棒槌。”
江丰一下跳起来了,骂人。
仓喜拉他坐下了,江丰想,这孙子,骂人。
“第五师傅,麻烦您了。”
“那好,就明天晚上,请师傅喝酒之后开锁,这个知道吧?”
“知道,我会安排好的。”
他们走了,江丰回土楼说。
“这孙子到是牛,开个锁还让请吃饭。”
“这个你不懂,这是第五的规矩,他们制锁就是为了吃饭,不多赚,不少赚,制锁都是有定数的。”
江丰是想不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奇怪的规矩,都是怎么定制出来的。
“就像在城街卖小卷蛋的那个人,一天就卖二十个,从来不多一个,传了四辈子,没发家,也没有饿死,这是规矩。”
“对,永远让你想吃这东西,但是,只有那么,所以这生意永远保持着这样。”
江丰也是明白有一些奇怪的规矩的,那是很有效果的祖训,那是千百年来的经验,就像食不饱,穿不暖,永远让自己知道,要努力。
第二天,第五个来了,吃喝的,到是不见外。
晚上九点多完事了。
“带我去。”
他们把第五个带到院子里,第五个看了一眼那指锁,愣了半天说。
“我开不了。”
江丰心里骂着,你大爷的,开不了你先吃饭?
“为什么?”
“这指锁……”
第五个没有往下说,转身出来,进了房间。
“先泡点茶,有点渴了。”
江丰想掐死这孙子,开不了,还想喝茶。
仓喜给泡上茶之后,问。
“我想听听原因。”
“这指锁确实是第五做的,三把锁之一,可是我父亲告诉过我,开只有两把指锁,有一把是不能开的,原因就是,那里面被巫师给下了咒了,打开就死人,你们仓家那个地方看来是很重要了。”
“确定是不能开了?”
“对,真的开不了。”
第五个走了,江丰看了一眼仓喜。
“我们不开锁,直接在墙上弄一个洞,或者把门给拆下来,不就完了吗?”
“也是。”
江丰想得到是美,第二天过去,他打死也没有想到,那房子是用枯石粉建的,枯石是长白山上产的一种石头,它成粉后,建筑房子,一体的,就是那门也是用这枯石粉建筑的,它结实到什么程度?你就是用几吨的炸药都没有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开锁,锁你不敢砸。
江丰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看了一眼仓喜。
仓喜竟然笑了。
“真是没有想到,什么叫固若金汤,这回我是明白了。”
江丰摇头。
他们回房间,江丰说。
“还得找第五个,他说开不了,说出来托词,那就想多要钱。”
“我也是这么想的,第五家的锁在厂黄了之后,就靠做私锁,那么像这样的锁,他肯定是要大要一笔的。”
“也是,明天再找他聊聊。”
第二天,两人再去第五个家,他准备了饭菜。
“我们也许可能成为朋友。”
第五个这个人到是好交朋友。
“会的,不过这个指锁?”
“别提,别提。”
江丰想,我不提,TMD的来干什么?跟你喝酒来了?有病。
江丰他们喝酒,第五个这小子能喝,在家里喝得有点大了。
“江,江哥,这指锁对我来说,小事一件,当然,这是第五家的看家锁,这锁让第五起家,败也是在这锁上……”
这小子是喝大了,竟然同决开锁,还说不要一分钱,不过我让扎一到场。
江丰心想,这小子是摆了一道。
他们回去,仓喜说。
“这小子明天酒醒了,恐怕就不是他了。”
江丰也是这样想的。
没有想到,第二天晚上,第五个就来了,江丰给扎一打电话,扎一来了,看到第五个愣了一下说。
“第五个,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显然两个是有交结的。
“没办法,我昨天喝大了,吹牛逼,不得不来了。”
进屋,接着喝,说了指锁的事情。
扎一看了一眼第五个。
“那个巫师下的咒不是我下的。”
“你爹下的。”
第五个说。
“我爹?那不可能,这都多少年了?”
“那就是你爷。”
第五个说完,自己乐,扎一骂了一句什么,然后说。
“那喝完去看看,我可不敢保证能把那锁弄开。”
江丰不说话,扎一又问。
“你弄开那个干什么?”
“这是我们的事,你知道太多了不好。”
扎一骂江丰是个大傻逼,两个差点没打起来。
九点多进了那个院子,扎一看了半天说。
“确实是扎家巫师做的咒,但是这咒诡异,恐怕我也不行。”
江丰一下就火了,把扎一给按到墙上,掐着脖子。
“扎一,信不信我掐死你。”
“你江驴子,你敢……咳……咳……”
“江丰。”
仓喜叫了一声,江丰松开手,扎一就扑上来,第五个拉住了。
“行了,快点吧,弄完好回家睡觉了。”
扎一生气,坐在一边不说话。
“扎一,江丰就那样,你们哥们不总是这样吗?没反没正的,正事要做。”
“江丰,你等着,我迟早弄死你。”
扎一站在指锁那儿,看着,摆弄了半天说。
“弄不了,死巫,谁打开谁死。”
“没办法?”
扎一摇头,江丰又要急了。
“扎一,你说条件。”
“江丰,你就是把仓喜给我,我也没招儿。”
扎一说完,一杆子没影子了。
第五一把两只手伸出来,摆了一个无奈的姿势,伸了一下舌头走了。
“你爷爷的。”
江丰照门就来了一脚。
江丰气得回房间。
“看扎一是真没办法了。”
仓喜说,可是江丰不这么认为,扎一就是一个大疯子。
江丰第二天去历城找扎一,扎一不出来,江丰也进不去。
他去锁阳村,坐在骨当铺那儿,给扎格安打电话,这个扎格安现在是急用钱的时候,一败到底,一招就来。
扎格安进来了,江丰把事情说了。
“那我得看看。”
以前吹牛逼的劲儿也没有了,这人真是怪,一败就成孙子了,一成就成爷了。
江丰带着扎格安进土楼,扎格安看了半天说。
“我可以。”
江丰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
“这可是扎家正巫下的咒。”
“没有那么可怕。”
江丰想,你既然可以就做。
“什么条件?”
“骨当。”
他不要钱,要骨当。
江丰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扎格安半夜摆案设台除咒,没有想到,快结束的时候,炸巫了,扎格安下半身不能动了,咒是除了,但是他不能动了。
“江主事,我这下半辈子可就完了,怎么办?”
扎格安竟然哭起来,江丰想,真是太邪性了。
“你说怎么办?”
“给我一百万,不然我怎么养自己。”
江丰想,你嘴真大,也不是说就站不起来了,也许能看好。
“到医院看病。”
“看不好的,这是巫炸,就这样了,真的。”
“你预料到吗?”
“预料到我还除什么咒?”
江丰最后是谈了给了五十万,加上两个骨当,差不多就六十万了。
第五个第二天来的,看除了咒,也是一惊。
“谁除的?”
“这个不用你管了,开锁。”
第五个鼓捣了一个月小时,才把锁打开,江丰看着那锁,真是太复杂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复杂的锁。
门打开了,仓喜推开门说。
“我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江丰自己坐在院子里等着,一个小时过去了,仓喜还没有出来,喊也没有声音,江丰就急了,推开门,然后就是目瞪口呆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