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因为我爱军须靡,所以我们一定能取得成功。”凤三对念笙的讽刺一点都不在意,反而非常高兴听到她说自己对军须靡有爱。“军须靡有仁义之名,沙暴之后他会更受人们的爱戴,成为西域王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人心是难以统治的,他们总是会反复。这一点每一个国王都没有办法。”
“而军须靡有了我就不一样了,他的臣民将会无比忠诚于自己的国王,相信自己只有跟随在国王身边才有将来,才有幸福。”
“哼!”念笙听了是嗤之以鼻。
“你不相信是吗?没关系,你在这儿呆着就行,慢慢呆着,就会看到我和军须靡成就的雄图大业了。”
“让我在这儿慢慢呆着?你觉得你有这么大本事吗?你知道不知道我在西域这几年,被人绑架和囚禁过多少次?我早就当成家常便饭了。你这个在地方,可能连一天也关不住我?”念笙故意气她,不过自己真得被关押很多次了,对这些事不再在乎。
“你是挺厉害的,我也知道,可是我要关押你的可不是用这间永亨了。我有自己的新法子。”凤三说着,朝念笙额头上一点。
“念笙,念笙。”念笙听见有人叫她,她回头一看正是白景年。“不要再跑了,马上就要上课啰?”
“我当然知道啊,你的课我一次都没有落下过。”念笙先白景年一步跑进了课堂。
“今天讲什么啊,白老师?”念笙问他,可又自大回答,“讲讲你自己最想做的吧?”
“好,今天我不讲书上那些了,就讲讲我自己想做的事。”白景年也对这个问题有了兴趣。“有朝一日我会辞去官职,那时我却不想归乡。你知道我会去哪里吗?”
“去哪儿?”念笙真的想知道。
“我想去前人没有去过的地方,西域!”
“哦?它在极西的地方吗?”
“是的,那里和中原完全不一样,连春夏秋冬都不分明。那里的人的长相也和我们有区别。应该说他们比我们更高大,更美丽。”
“白老师,你是不是喜欢那儿的人?”
“也是,也不是。”
念笙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她闭上眼睛想着自己应该也要去西域看看,看看那儿的女人是不真的很美?能让白老师心向往之。
“念笙,念笙。”有人把她叫醒了,是军须靡。
“念笙,我要把大宛城的百姓都搬到东部去,远离西域的沙暴,远离这一片末日的沙漠。”
“啊,你们男人也真够有意思的,白景年想到西域来,你就想要往东迁。”
“东迁?这个名字挺好的,我的这一壮举就叫东迁吧!”军须靡听了念笙的抱怨还挺高兴的,觉得自己受到了启发。念笙气得给她一个白眼。
“念笙,念笙。”叫她的是萌心儿,还有白莲圣母。
“圣母师傅,你怎么来了?”她感觉很奇怪,圣母是从来不下山的。
“心儿成婚时没有叫我,现在孩子满月了,我做师父的应该来看一下。”圣母微笑着说。
“心儿师傅生了?这么快?”念笙正在疑惑,小娃娃已送到她怀里,念笙欢喜着又笨拙地抱着孩子,可这小宝宝越看越像白景年。“这是怎么回事?”她抬头想问个明白,可是蓝馨儿却把孩子接了过来。
“这是我的孩子,当然像她亲爹了!”蓝馨儿媚笑着,熟练地哄着孩子。
周围传来的人们的哄笑声,念笙环视四周,哄笑的人是长着小短腿的朗莱葛,是摸着天的万仞迪,还有丑陋的夏候殂和伪善的西门爵。
“这是什么地方啊?”念笙这才想起这个问题,她知道自己被困在自己的记忆里了,而且她真的是“出不去”了。
萌心儿望着西边的王宫,她一直住在大营中,和东迁的兄弟姐妹打成一片,虽然每个人都叫她“小娘娘”,可是她没把自己当成过娘娘,所以她从来没有住过那座王宫。
“军须靡,你说那个凤三会不会把念笙给抓起来了?”
“她?应该不会吧,她哪儿有那么大的胆子?”军须靡倒没有怀疑过凤三,觉得她只是一个装神弄鬼的乡下女子。
“可是念笙到我们这儿来是很低调的,大营之外知道她在这里的人就只有那个凤三了。”萌心儿不能停止自己的猜疑。
“这倒是真的,其余知道念笙的人就是大营里的自己人了,我们不应该怀疑他们吧?”
“我去王宫里打探一下,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我怎么能让你去?我自己去不了也要派别人去才成啊!”
“不,应该是我去。”萌心儿坚持说,“那个凤三还是有些本事的,念空现在都开始对她唯命是从了。”心儿的话提醒了军须靡,昨天的晚宴上竟然没有爱玩闹的念空,他真的是在凤三那里呆着呢!
“你去就能对付得了凤三了?”军须靡对自己的娘子不是很放心,主要是心疼。
“嗯,你没有看到我和凤三的第一次交手,她唯独不能给我梦兆,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但是我那一次就看出来了,她对我非常的怵头。”
“哦,这么厉害?不过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和你一起去。”
萌心儿看着军须靡,一双大眼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秘密,她说:“不是算了吧,我带谁去,都不能带你去,你是我最大的弱点,还可能是凤三最强的武器。”
军须靡脸红了,他没敢追问萌心儿话里的意思,只是明白以心儿的聪敏,能看穿他的内心。他只好用掩饰的话语说:“那么让孟隐和你一起去,或者让金燕和你一起去也成。”
“孟隐和凤三也交过手,把孩子弄得不愉快,我不想让她去。金燕就更不行了,她和一样大着肚子,我们没保护好念笙已经对不住白老师了,再让金燕有闪失,我们怎么给白老师交待啊?所以还是我一个去吧。”
“不过如果我一日之后没有回来,就证明凤三有鬼,这时你就带人去质问凤三。”
“好的,如果是那样我就把我家的宫殿掀翻了也要把我的娘娘找出来。”
两人做好约定,萌心儿就出发了。
虽然萌心儿不常到王宫里来,王宫里的人可是都认得她。心儿也不跟他们客气,军须靡的王宫就是她的王宫,所以萌心儿不等人禀报径直走了进去。
王宫内外已经粉刷完毕,内里的样子虽然没有改变,可是凤三弄来了很多怪模怪样的雕像,心儿看了有些生气,可是这不是今天的主题。等我以后有了时间已经把这堆破烂玩意全扔出去,心儿对自己说。
凤三见萌心倒也不畏惧,她忙迎上前去,热情的寒暄:“娘娘难得来这儿啊!你看看这个王宫弄得可好,我什么都不懂的,都是信众们自发给我做的。”
“哼,哼,你的信众是非常热情,不过他们的品味实在是太差了,以这样富丽堂皇就是好看吗?不过是俗气而已。”萌心儿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刻薄。
“啊,是啊,让娘娘见笑了。信众们大都是些粗浅的乡民,他们的手艺哪能入娘娘的法眼。”凤三没有因为心儿的刻薄而又片刻的难看,照样陪着笑。
“好了,我不是来说房子的事的。我来是要问你,有没有见过念笙啊?”
“念笙公主吗?只见过一次啊?还是陛下带她来的那一次,之后就没有见过。”
“哦,是这样吗?因为念笙昨天失踪了,而她来这里之后,除了你之外也没有见过什么外人,就没有出过大营,所以我来问问。”
“娘娘,开玩笑了,我昨天晚上一直在王宫中呆着的。你可能是不相信我,那,王宫中的这些人大都是以前的老人,你也都是认识的,你可以询问他们,我是不是昨晚一直在宫中呆着的,你试试问谁都行。”
萌心儿看着凤三,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你既然这样说,我当就相信了,我还要再去别的地方找一找念笙。念笙是竹西国的公主,算是我的学生,也是我和军须靡最好的朋友。如果有人胆敢伤害她,我和军须靡也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你信不信?”
凤三听着萌心儿冷冷的语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说:“相信,相信。”
萌心儿一看就明白凤三是不会老实承认的,于是她就留下一句,“那我就走了。”然后翩翩地离开了王宫。
出了王宫,萌心儿对自己说:“这个凤三一定有问题,我可说的是昨天念笙失踪了,她怎么知道的是昨天晚上的事。念笙一定是在王宫之中。”
而后萌心儿就绕到了大宛王宫的另一面,原来王宫之中自有暗道机关,这个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当然暗道的出入口都很隐密,外人并不知晓,只有王室成员知道。萌心儿与军须靡成婚之后,军须靡也贴心把大宛王宫的几处秘道的所在都告诉了萌心儿。心儿起初以为只是当个笑话听,没想到今天还派上了大用场。